第9章 夜劫西监狱
夜终于来了。rou包山宁静如坟。这天是正月初七，半夜时天上没有月亮，地下黑漆一片。 姜箭远带着魏帅将、周福庆、冯马快、林二格、罗后先和姜洪永悄悄地溜过rou包山，来到西监狱的围墙外。他们在路上差点被鬼子发现，还是魏帅将机灵，立即做了一声山猫叫骗过了鬼子。周福庆摸出钩绳要向墙上扔，姜箭远拦住了他，捡起一根小树枝掷进墙里。只听有小树枝的落地声。周福庆轻声说：“无人。”就要再掷钩绳。 姜箭远立即按住他，只听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知道有鬼子的岗哨走过来了。 周福庆轻声说：“昨夜还没有岗哨呢。” 姜箭远轻声说：“可能是流动哨，昨夜我们没遇上而已。” 周福庆轻声说：“怎么办？” 姜箭远轻声说：“引开。” 魏帅将立即沿围墙走去，捡起一根小树枝掷进围墙里。姜箭远果听有脚步声向那边走去了。魏帅将也立即回来，轻声说：“脚步声往那边去了。” 姜箭远立即轻声说：“行动。” 周福庆立即抛出了钩绳。钩钩立即钩住了围墙。周福庆拉了拉，轻声说：“可以了。” 姜箭远一抓绳头就攀上去了。到了墙头向里看了看，没发现异常立即拉了拉绳头，示意大家快上，他则翻过墙头跳了下去。大家接踵而至，一会儿就全到了墙院里。姜箭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大家用刀杀鬼子，就带头向监房摸去。魏帅将只身沿围墙去杀鬼子的流动哨。 鬼子的流动哨有四个人，两个人一组，一组沿北面的围墙根巡逻，一组沿南面的护狱河工事巡逻。昨夜魏帅将他们来探狱时并没有发现流动哨，流动哨是今天才加的，是日军司令官北川一江的命令。 北川一江今天下午来到西监狱，作了四点新指示，一是增加流动哨全夜巡查，二是叫山口畏兴增加一个宪兵班来守卫，三是将石子青转移到地下室而用一个日本武士代替石子青，四是如有任何人来救石子青把他们放进西监狱来一网打尽。 北川一江的诡计毒辣聪明，他料定地下党和武功团一定会来救石子青，就把石子青从宪兵队转移到铜燕监狱，引诱地下党和武功团到铜燕监狱来送死。在他看来，铜燕监狱是铜墙铁壁，来者必死无疑，所以把石子青转移到这个便于打伏击打围击的地方来。 但北川一江还是慎重起见，把铜燕监狱一分为二，中间增加了铁丝网，网东的开阔地也就是东监狱那一边秘密埋上了密如蛛网的地雷，网西也就是西监狱这一边原先是防止犯人暴动越狱的小碉堡里也增加了人员和机枪防守。 北川一江看定地下党和武功团来救石子青只能从南门和北门来。从南门来有地雷阵和狱中堡是来者必死，所以他就故意在南门少派兵以引诱地下党和武功团从南门。在北门外的rou包山他则派了一个中队的士兵暗暗埋伏于山林中打伏。 北川一江认为他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他把这一切都设计好布置好后，一直就等着地下党和武功团的人到来。这几天他也一直非常关注铜燕监狱内外的风吹草动。昨天，何惊语和周福庆来rou包山侦察他就知道了。鬼子中队长武胜一夫向他报告说有日本便衣特务来rou包山他就知道这是地下党和武功团的人来侦察。他知道这伙侦探晚上还会到监狱里来侦探石子青和监狱里的防卫，就叫武胜一夫故意网开一面让他们进来。所以姜箭远他们四人昨夜就很顺利地通过rou包山进到了西监狱里。今天清晨，北川一江就驱车到西监狱来了，他就作了上述四点指示，安下销钩要将地下党和武功团来救石子青的人一网打尽。 姜箭远并不知道北川一江的动机和新动作，但他是谨慎之人，行事前总要三思而后行。他见昨夜的侦察是那么的顺利就有一点疑心，今夜过rou包山也一帆风顺更增大了怀疑，鬼子突然增加了流动哨让他不能不防了。 姜箭远把队伍带到一棵大樟树下停了下来，轻声地对战士们说：“大家警惕，情况好像有些变化，小心中了鬼子的埋伏。” 大家轻声答：“是。” 姜箭远说：“我们先不要去救人，先侦探鬼子的埋伏，消灭埋伏的鬼子再去救人。” 大家又轻声答：“是。” 姜箭远说：“分小组行动，二小组向东，三小组向西，一小组解决北面的鬼子埋伏，完成后到南面会合。” 队伍立即就分组行动了。 一刻钟后，三个小组都到南面会合了。 冯马快和林二格的第二组报告说，他们消灭了东面埋伏的六个鬼子。 罗后先和姜洪永的第三小组报告，他们消灭了西面埋伏的六个鬼子。 姜箭远和周福庆的第一小组消灭了北面埋伏的六个鬼子最先来到南面又消灭了这里埋伏的四个鬼子。 这时魏帅将和姜箭浓也来到了，他们已把四个流动哨的鬼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 这真是个巨大的收获，现在就剩下监楼里的鬼子了。 姜箭远轻声说：“按计划行动。” 冯马快和林二格立即去准备炸鬼子的小碉堡。 魏帅将立即去北门接应何惊语他们。 其余人立即摸向监楼杀鬼子救石子青。 监楼大门口有四个鬼子守卫，两个在站岗，两个在门房里守着机枪。这里的鬼子警觉性似乎都不太高了，因为他们知道监楼的四面八方都有埋伏，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姜箭远和周福庆最先摸到大门口，嚓嚓两刀就把两边的两个鬼子报销了。罗后先和姜洪永紧跟着箭一样地冲进门厅里，嚓嚓两刀就把两个鬼子机枪手解决了。四个人还不敢大意，蹑手蹑脚地摸进监房的过道里。 过道里并没有鬼子，只听西侧的监房里有一个人在呻吟。 周福庆说：“那是石子青。”抬腿就向那间房子冲去了，姜箭远要拉住他，已是不及。 罗后先和姜洪永也要冲上去，却被姜箭远阻住了，说：“小心埋伏！” 果然，从两边房子里突然冲出七八个鬼子来，把周福庆围在核心。 短兵相接，周福庆立即挥刀和鬼子相迎。只听叮叮当当的刀声响了一阵，就有四五个鬼子倒下了。周福庆血染全身，像发疯的公牛一样地乱削鬼子的身体。剩下的三个鬼子哪见过这种勇士，捧刀挡胸迅速地向后退，周福庆则横刀追杀过来。眼见这三个鬼子就退要到姜箭远的身边了，但从周福庆后面又冲出两个鬼子来砍周福庆的后背。 姜箭远看见了立即大喊：“后面，后面有鬼子！” 周福庆迅猛回身，顺势一刀削了一个鬼子的脖子。另一个鬼子举刀来砍周福庆的头。周福庆闪开一步贴墙，大刀贴着周福庆的左肩砍到地下。周福庆直刀插进这个鬼子的胸膛。 这时后边的三个鬼子也被姜箭远和罗后先剌死了。 周福庆也不管后边的鬼子死没死，冲上前一脚踹开呻吟声的大门，立即见到了绑着的石子青。 石子青低垂着头，浑身是血。周福庆心口一酸，酸血一涌，来不及想，立即冲上前去解绑石子青的绳子。不料这个石子青突然从袖口里抽出刀来，返身剌向周福庆的胸口。 原来这个石子青是假的，他是日本武士峻山三郎装扮的。周福庆哪料到这个假，右臂上瞬时中了一刀。为什么中在右臂呢？因为周福庆是习武之人，反应很快，一见刀来身体本能一移，胸口就躲过了，手臂却被剌透了。 峻山三郎抽出刀来返身再剌周福庆。此时周神速庆手中没有了刀，刀已插到腿肚上去了，只得飞步躲开。峻山三郎则奋步来剌。周福庆手中无刀，右手又已负伤，只得用左手抓起一柄烙铁迎敌。那柄烙铁原是对付石子青的刑具。石子青曾被多次用刑已多次昏迷不醒。 峻山三郎见周福庆手上没有刀，又有一手受伤，胆气极壮，攥刀凶凶逼来。周福庆攥紧烙铁奋勇相迎。一霎时，两个人噼噼啦啦地战了好几个回合。但是周福庆的右臂血流如注，他渐渐地不支了。峻山三郎瞅个破绽，一刀剌向周福庆的胸口。周福庆惊叫一声：“我命休也！” 不过周福庆的命并没有休。当的一声，姜箭远一飞锤打来，正中峻山三郎的刀口，刀被打偏了。 周福庆的命得保，挥起烙铁击向峻山三郎的头。 峻山三郎偏头闪过，攥刀来剌周福庆的腰。但是他的刀被姜箭远的铁锤隔住了，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峻山三郎知道遇到第二个对手了，退后一步掏出枪来射击。姜箭远一飞锤把他的枪打飞了。 这时罗后先和姜洪永也进屋来了，举枪对着峻山三郎。 峻山三郎知道寡不敌众，退后一步跳上窗口撞头逃跑。 姜箭远一飞锤击中了他的脚后跟。 峻山三郎还是跳下去了。 姜洪永追到窗口要开枪，姜箭远大喊：“别开枪！” 峻山三郎就逃走了，姜洪永跳窗去追。 屋里，姜箭远立即来看周福庆的伤。血还在留，姜箭远立即掏出随身带的纱布给他包扎。一边对罗后先说：“快去地下室救石子青。”姜箭远和罗后先都知道这监房里有地下室，是任仕清曾给了他一张这监狱的构建图，标明有地下室的位置。罗后先立即去了。 周福庆说：“我们也去！”拔腿就跑了，连纱布也还没包扎好。 姜箭远在后面跟着他。 三个人很快来到地下室，门口有两个日本兵，罗后先一出手就解决了。石子青被铁链子锁在吊柱上。 罗后先喊：“石站长！” 石子青没有答应，他已经昏过去了。 周福庆也喊：“石大哥！” 石子青就有点清醒了，说：“你是谁？” 周福庆说：“我是周福庆！” 石子青赶紧说：“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有埋伏！” 周福庆说：“埋伏已被我们解决了！” 石子青说：“外面还有重兵，你们快走!” 周福庆说：“救你就走！” 石子青说：“别说傻话，我的腿断了，走不动了，会拖累你们牺牲的！” 周福庆说：“牺牲了也要救你！” 石子青说：“傻了！” 姜箭远从鬼子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铁链的锁。 石子青说：“你们快走吧，我求你们了！” 姜箭远说：“走！” 周福林背起石子青就走，怎奈他手臂上有重伤，背不得劲。 罗后先抢过来，背起石子青快走。 姜箭路在前边开路，周福庆在后边断后。一忽儿就到了大门口。 这时忽听院后传来两声枪声。 这两声枪声是峻山三郎开的。峻山三郎跳窗后，迅速趔趄着逃进黑暗里。姜洪永跳出窗来追也没有跟到他。峻山三郎知道北面的埋伏地点，立即爬到那里，但他看到的是六具尸体。峻山三郎知道不妙，立即摸枪报信，对空开了两枪。 姜洪永听到枪声知道危险来了，立即返回来，用飞刀杀死了峻山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