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章 魏婷之伤
**可怜的魏婷姑凉**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魏尚宫因为疏忽被总领尚宫训斥,并命令刑律署对那个宫女严刑拷打,务必让她吐出真东西来。 而两位贵妃则坐镇自己宫中随时等候消息,一旦宫女招认,她们便要同在总领尚宫一起处理这件事。大家都在忙,或者避嫌不出门,只是累坏了魏婷、春华和夏锦,因为芷容情况突然转变。 魏婷和医署尚宫用了各种方法可就是不见效,半夜的时候芷容居然突然发起高烧,并且持续不退,魏婷这才明白这毒比她所知的还要厉害。这是加了猛料的毒,重者置人于死地,轻者残疾。 春华焦急的已经哭成泪人,夏锦安慰她心中却是更加难过,她必须求魏婷救救芷容:“敢问大人是不是想想其他法子,比如说南疆的毒也许南疆的人便能解。” 魏婷无奈的摇头:“这个我也自然想过,可是去哪找能解这毒的南疆人,而且解毒之人必须可靠,否则若是一个对尚宫局用心不了之人,即便解了毒芷容恐怕难逃责罚。” “恕奴婢多嘴,炎家主母就是南疆人,我家姑娘的毒炎家少主或许能解。”夏锦其实也不想把炎家牵涉进来,可是自己小姐中的毒恰好是南疆的毒,现在命悬一线之际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她不能出宫,只有魏婷能拿到出宫令,所以她才敢说这样的话。 自己家姑娘经历了那么多,全靠着坚强和执着走到了今日,本以为可以苦尽甘来,可是谁能想到刚进尚宫局便被牵连中毒。 夏锦是一个分析较强的人,而且跟着芷容久了也学了不少东西。她知道事情没有秋曼华和那的那么简单,姑娘极有可能是被连累才会中毒,却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是有人设计陷害。 炎华对芷容有情在开州时候她这个局外人就有所留意,而那日城外的相助和他们两人那种感觉让夏锦更加肯定炎华的情意。那么,芷容就有救。 魏婷这时也才突然想起炎家主母是南疆人。然而她却无奈摇头:“夏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刚刚去了刑律署,那个小宫女已经招供。虽然我不知道主使是谁,然而可以确定此事牵连很大,皇上已经下令后宫任何人今日不得出宫,我想去也无法去啊。” 魏婷何尝没想过很多救芷容的办法呢,她甚至想过去找在都城做生意的南疆打听。可是她的腰牌被收走,根本出不去皇宫。 原来如此,那宫女已经招供可是现在刑律署那边还没有动静,说明那个幕后主使也不是一般人,这也难怪魏婷有那么多顾虑。可是再这么下去芷容怎么办? “大人,怎么办,难道我们家姑娘只能这样等着变成残疾吗?”夏锦很少哭,此时的无助感让她想痛哭一场。 魏婷听到残疾两个字心尖一抖,不,不能看着姐妹这样下去。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那就是近几日在皇宫给文贵妃侍疾的明小王爷。 “夏锦,你好好守在芷容身边,千万不要离开。我去找人帮忙!” 明小王爷此时正在文贵妃的寝殿内,殿内的气氛却不像以往那么温馨,而是蒙上一层结冰的气氛,店内外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敢出声。文贵妃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对面是自己的儿子,母子之间的气氛让人窒息。 “母妃,我真的不想娶秋曼华!”明小王爷坚定的对自己母亲道:“我不喜欢她,她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娶?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何选她。” 文贵妃心里叹息,她这个儿子文韬武略没一样不好,缺点就是太善良淳厚,这可是做为皇子的最大缺点。她挑挑眉正色道:“佑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苦心,左相和陈侯府都是中立势力,而且他们在朝中德高望重,又得你父皇信任。当初我也是犹豫要选哪一家,如今秋曼华赢了。陈家郡主输了。赢的人才适合做你的王妃。” “母妃,您的意思是皇儿一定要娶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尚宫局的白芷容现在还未醒来,即便醒来也可能成为残疾,而就凭一个宫女便使得陈家郡主蒙冤受屈,秋曼华可谓是卑鄙,毫无品德可言,如何能嫁帝王家?” 那小宫女最后还是招了,指出幕后指使为陈家郡主,理由是陈郡主想除掉秋曼华这个王妃竞选者。这个理由说得通连他都差点相信了。 可是他却听到了文贵妃与嬷嬷的对话,原来文贵妃已经看出这是秋曼华所布置的局,目的就是陷害陈家郡主,而且还搭上一个尚宫局的修习。一个小小修习生在贵妃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皇儿,哎——,是我太呵护你,用我所有保护你,才让你看不见身边的危机。你以为这些年母妃是怎么过来的?”文贵妃冷哼一声,“秋曼华的招数在我这里只是小菜一碟。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就要害你,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和重视的人就要不择手段!你需要一个这样的王妃,何况她有才有貌,又有左相府撑腰,这对你的前途也有所帮助,有何不好?” 文贵妃有些痛心,当初她何尝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然而皇宫不允许这样的人生存。在吃过许多口头之后渐渐的她变了,因为本就聪明所以很快便反击,她算计别人,害人,用计除掉敌对的人。千辛万苦剩下皇子,换的贵妃宝座。这些苦楚儿子却不能体会,这如何能不让她心痛。 “母妃为皇儿做的一切皇儿都明白,可是皇儿已经封王,日后便是大皇兄做皇帝,母妃您还有什么不放心?”明小王爷实在不明白自己不参与任何势力的斗争,文贵妃做这么多的打算是为了什么。而且不仅仅是左相,她还在拉拢有军权的世家。 文贵妃面色一凛:“皇儿,太子为人暴戾好战,成王虽然温厚可也是有心机之人。不管谁坐上皇位母妃都为你担心,先皇削藩的时候亲生兄弟都未手软,都是满门抄斩。只有自己掌握了权利才不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rou!” 这些年她战战兢兢,与慕容贵妃相斗也使她精疲力尽。只想着自己的皇儿日后若是能够荣登大宝。自己便也可安心。 明小王爷生生的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从前母妃是不让他争的,现在却希望他做皇帝。母妃真的变了,她疯了!“我做不到。我不做皇帝!也不娶秋曼华,我不要像你们一样双手沾满别人的献血。” 然而文贵妃主意已定,沉下气来走到儿子面前,轻轻抚摸儿子的面颊,这是她常常做的动作。但此时她眼神里却不是慈爱,而是严厉:“皇儿,金家已然是太子一党,慕容家也是太子支持者。难道你认为太子登位后你我母子二人会有好结果吗?而成王心机那么重,难保日后他不会与你反目成仇。你就听母妃一次,不要再和魏医女来往,安心的等着娶秋曼华,母妃会尽自己所能为你铺路。” “不!”明小王爷拨开文贵妃的手,向后退去,“母妃。皇儿做不到。而且皇儿与魏婷只是兄妹之情,绝无儿女私情。即便您为皇儿铺下一条金光大道,那也要血流成河,我不要,不要!” 明小王爷转头跑了出去,他宁愿母妃说的都是假话,他不想手足相残。他跑的跌跌撞撞,到处乱窜,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总之就是想离开。离开一切。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就在他疯跑的时候突然撞上一个人,温软的身体带着一股幽香。淡淡的令人神清气爽,不需要看人只需要闻他便知道此人是谁。魏婷,只有她才有这个香气。 魏婷正往文贵妃宫里赶却在路上看到明小王爷疯了似的跑过来,她心从未见过他这般,所以震惊之余又很着急。 明小王爷见了她稍稍安定,紧紧抓住她的手。“魏婷,魏婷,我不想成亲!我母妃疯了!她.....”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但是手还是没有松开。“魏婷,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一名男子紧抓女子的手本是风花雪月的事,可是男子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魏婷怔怔的,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她从小便在尚宫局陪着姑姑,还记得那年一个调皮的男孩子窜进尚宫局踩了她辛苦晒了几日的药材。 她以为是个小偷便追了出去,那男孩却嬉皮笑脸的说:“小meimei,你这么小便在药材里泡着多没趣,不如给我做伴儿吧。” 从那以后他们也就真的成了伙伴,嬉笑打闹成了家常便饭,然而男孩却不知自己已经牢牢的在女孩心中扎根,发了芽,如今长成了大树。然而这棵大树始终不是她的依靠,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 一阵的心酸,魏婷感觉眼睛都湿润,但她还是强忍住情绪,这个男人就要定亲了,她需要忘了自己的感情:“我只是尚宫局的小小女官,能做王爷的朋友是我的幸运。”说话同时抽出被明王紧握的手。 明小王爷一震,瞪圆了眼睛:“你要与我生分了吗?是因为我要同秋曼华定亲吗?我不定就是了,我真的不喜欢她!” 原来是秋曼华!那个要与他定亲的女子竟然是一个蛇蝎美人,难怪他今日如此反常。而他说的话又让魏婷感动,有这样的话便足够了,还要奢求什么呢。只要他平安就好,若是他不好,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向那个伤害他的人讨债。 明王突然话锋一转,关切的问:“白芷容怎么样了?可好了吗?” “我来找王爷正是因为此事,芷容她中了南疆的毒似乎还掺杂了可使人昏迷不醒的蜂毒草,若是再不醒她可能就此沉睡了!王爷,求你救救她。”魏婷赶紧把要事说了,抓紧时间救芷容。 “怎么不早点找我,芷容居然还没有醒,我一定救她,如果她不醒我要秋曼华和陈家郡主都跟着陪葬!” 因为夜黑明话时并未注意魏婷的脸色已经苍白,她忍住不然自己颤抖。居然是芷容,怎么会是芷容? 只是那么几面之缘却超越了她陪伴十几年的情分。 平时的明话,然而此刻魏婷却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气,心好冷,好沉。一遍一遍问自己为何,为何。若是别人也好,为何独独是芷容。她不明白。 何止是魏婷不明白,其实连明小王爷自己也不明白。自从上次芷容离开,他便总想知道她的动向,只要听到与白家有关的事,他都会联想到芷容。 到前些天他知道芷容进了尚宫局不知道有多开心,若不是那日炎华金子轩二人非拉着她喝酒,他早就在朝拜之日去偷偷见她了。而那日的炎华和金子轩二人也很奇怪明明是生死对头却在一切喝的不亦乐乎。 “后宫的人都不能出宫,我只好来求你。我也不知道炎话是否一定会救芷容,只是炎家主母是南疆人,你与炎华关系还不错,若是能得到金衣丹便可救芷容了!”魏婷还没有被情爱冲昏头脑,尽管心痛,但是她选择了救芷容。 明小王爷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即刻出宫找炎华去!你快回去,万一有人想害她就糟了。”说罢便运用轻功跑了。 此时的魏婷顿感浑身无力,所有的力气好似都被抽空了。她靠在城墙上仰望星空,那么多星星,没有一颗属于她。 “芷容,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会让你醒来,但你还是离开皇宫,离开他吧。”魏婷喃喃的说着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金衣丹可救人命让芷容醒来,可是却会落下残疾,而只有配上天衣丹才能真正的药到病除。魏婷有愧疚,可是却没有后悔。她可以忍受明王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却不能忍受他爱的人是其他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