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氐人首领折兰英
法正,绝不只是自己的谋士那么简单,两人从江州立誓,有着共同的理想,说是兄弟,刘璋也不觉得有错。 还有黄月英。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多,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岂是那么好放开。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找黄月英说,不找萧芙蓉说?刘璋自己也不知道。 “主公不找萧夫人说,是不想让夫人伤心,不和黄军师说,是不想将痛苦带到她身上,让她为你担心,其实主公心里疼惜夫人,更爱月英军师,而梨香,就像襄阳小巷那一夜一样,最多只是一个知己,是吗?” 樊梨香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无比失落,是,自己洞察人心,别人想什么,自己总是能很容易知道,在这一点,就算庞统诸葛亮,也未必是自己对手。 可是面对刘璋,这有什么用?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过让自己更加伤感。 因为自己能读懂他的心,所以,主公就把自己当成了知心朋友。 “梨香,跟你在一起,因为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反而能放开,知己,不好吗?” “知己。”樊梨香落寞地笑一下,这时樊梨香才突然发现,或许,从襄阳开始,自己一直保存着官位,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能为他效力,更接近他。 自己迫切立功,是因为自己想帮他,更想得到他的认可,哪怕民心凝聚的自己威高震主。 自己一直在追求独立,可是现在想想,自己一直不过是一个小女人。 樊梨香突然想起当初得知刘璋坠崖身死那一瞬间,那种如遭雷噬的痛,是那么刻骨铭心,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悲凉,刺穿胸口,当时,仇恨在樊梨香心中形成千年寒冰。 而现在,刘璋或许是真的要离开了,自己还会活的好好的,他却要走了,那种钻心的痛再次袭上胸口,樊梨香感觉到窒息。 “好了,梨香,你下去吧。”刘璋叹了口气,所有事情还是要自己面对,死亡,给任何人说,都没有用。 “不要。”樊梨香突然喊了出来,意识到刘璋可能不久后就会离开,樊梨香心中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无边的恐惧,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到了刘璋身上,将刘璋紧紧抱住,泪水已经哗哗流了下来。 “梨香……”刘璋愣怔在原地。 “主公,不要以为梨香行于军伍,就没有女人的心,不要以为梨香曾说不让男人摆布,就不需要男人的爱,不要以为生命是你的,我就不在乎,不要以为我不说出口,就证明我不爱你。 你说梨香能知道你的心,你又知不知道梨香的心,这个世上只有你懂梨香,襄阳那一夜你说,女人追求权力这条路,踏上了,就不能回头。 你说我们都是同类人,走在同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上,达到不同的目的。 你说希望我能坚持到最后,因为一个遥远的国度,已经没有男尊女卑。 可是梨香还在走,你怎么可以离开,留下梨香一个人?” 樊梨香泪水滂沱,沾湿刘璋衣襟,抽泣声和悲凉的柔语萦绕在刘璋耳旁,双手抱的愈发紧,仿佛只要松开,刘璋就会病发离开人世离开自己一般。 “襄阳小巷那一夜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梨香并不想在权力的路上艰难前行,也想找一个真心对我的男人做一个附庸,就是不知道找谁……谁又配? 也许主公只是当了一个玩笑,很快忘记,可是梨香忘不掉,梨香永远也忘不了当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要我,那时你一无所知的神情,你一定以为梨香是在看玩笑,梨香这样的人怎会有真心的爱? 可是你知道那时,梨香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的痛苦吗? 你把梨香当知心朋友,可是你知不知道,从那一夜起梨香的心已经给了你,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到荆州,梨香心里多失落?因为梨香不能看见你完完整整站在梨香面前,因为梨香脸上的高兴神情你看不见。 我辞去荆州牧,来到雍凉,不是想建什么军功,是因为荆州没有你,你知道吗? 当初以为你坠崖身死,如果不是仇恨,梨香早已随你而去。 我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就在身边,我能时时看到你,是因为梨香已经不清白,不配说爱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做的一切,都是有你在看着,哪怕你表扬我处罚我,梨香都不孤单。 可是看到你失落,梨香的心就跌入冰谷,当知道你不久会离开,梨香心里恐惧,这时才知道梨香真的离不开你,哪怕一厢情愿,哪怕梨香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主公三妻四妾,梨香愿为奴为婢。” 樊梨香紧紧抱着刘璋,一点空隙也不留下,身体抽动,哭泣的声音从耳中进入刘璋的心,刘璋从来都只把樊梨香当成一个要强的女子,从没想到樊梨香心中会有这么多细微的想法。 “梨香。”刘璋将紧紧贴着自己的樊梨香推开一点空隙,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如雨后海棠。 “梨香,别说傻话,你是一个有抱负的女子,你有自己的路……”刘璋一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感觉胸口有些堵,话语难以出口。 “梨香,虽然你犯了两次大错,我都处罚了你,但是我心里是信任你的,襄阳小巷那一夜,你改变了,我也对你的印象改变了…… 好好辅佐循儿,我去后,民心一定会乱,你在百姓中威望高,那时候还得靠你……回去吧,别多想。” 刘璋的话越来越低,推了一下樊梨香,却没有推动,樊梨香美丽的眼睛中泛着波光,静静地看着刘璋。 “主公,梨香曾经是别人的妻子,你嫌弃梨香吗?” “你这么好的女子,谁能嫌弃,但是……” “那就行了。” 刘璋的话一下被樊梨香的芳唇堵回去,一股清香传入刘璋肺腑,佳人主动奉上的清甜萦回在口中。 好厉害摸了摸光头,提着大锤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帐中剩下两个人,樊梨香微闭着眼睛,泪水从修长的睫毛滑下,点点润湿刘璋的脸。 双唇相结,不知过了多久,樊梨香分开,任由泪水滑落,口中平静而温柔地道:“主公,梨香虽然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但是这一生只爱了你一个男人,也只会爱你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将自己交给你,梨香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 梨香不要名分,只要时时记得主公曾经占有过梨香。 桂阳那一夜,梨香没有珍惜,让曲凌尘捡了便宜,今夜,梨香要将那一夜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成熟诱人的身体再次贴上来,樊梨香轻吻着刘璋嘴唇,慢慢移向脖颈,刘璋的手轻轻环上温热玲珑的玉人纤腰,樊梨香解开自己衣领,酥胸半露,轻轻握住刘璋的手,放到了自己高耸的峰峦上。 ………… 刘璋留下黄月英坐镇黄河大营,率领雷铜的精骑两万,马超西凉骑一万,王双青衣狼骑一万,共计四万人饶北地,跨入折兰英的氐人地盘,准备赶在曹军攻入关中前,穿过氐人地区,偷袭武威,消灭刘备。 四万军队一半打着凉军旗号,盔甲兵器不整,看起来狼狈不堪,一半打着玉门关北宫止旗号,状态稍微好一点。 大军穿越北地,迅速引起氐人警觉,飞报折兰英。 折兰英立即带兵前来拦截。 “报,主公,氐人大军到来。”一名前探飞马来报。 “氐人来了多少人?”刘璋问道。 “不到两千。” “不到两千?”马超惊愕道:“不可能吧,我们这里出动了四万军队,折兰英麾下有三万骑兵,怎么说也该全军出动拦截啊,两千人,折兰英来送死吗?” 刘璋呵呵一笑,“出动两千人,看来折兰英还顾忌旧情嘛。” 刘璋已经派细作进入氐人大营查探过,折兰英自凉州起兵,凭着非凡的统兵才能,屡战屡胜,迅速崛起,几乎聚集了凉州所有氐人勇士,又裹挟了羌人和汉人,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但是折兰英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请求与玉门关北宫止结盟。
北宫世家盘踞玉门关近二十年,坐享其成,胸无大志,只想闷声发财,如果折兰英单纯结盟,就是你不攻我,我不攻你,那北宫止忙不迭就会答应。 可是折兰英记得曾经在氐人山谷与“北宫止”约定,一定要联合北宫止同进同退,北宫止自己的滋润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可能答应卷入军阀混战。 北宫止害怕卷入中原纷争,对折兰英避而不见,一年多了,折兰英派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主公与折兰英有旧?我怎么听说折兰英恨主公入骨?”马超越发疑惑。 好厉害提着大锤笑而不语。 王双担忧道:“主公,就算折兰英错认了主公身份,我们也不得不防止意外。” “好厉害和两千东州亲兵随行,雷铜押后,马超王双布置外围。”刘璋沉声下令。 “是。” 刘璋在好厉害和两千亲兵护卫下,远远看到折兰英率着两千氐人骑兵快速奔驰而来。 “驭。”折兰英扯动马缰,看向刘璋,一句话没说,只是冷眼看着刘璋,上下看,左右看。 草原几年时光,折兰英早不像当初的曹羡一般娇嫩,眉宇之间多了风霜,看起来更加英姿勃发,也更有女人味。 “山谷一别,没想到今日折兰首领有如此声威,北宫止佩服的紧,这次北宫止受凉侯刘备请托,率小盘山两万军队救援凉军,不想刚到半路,凉军已经大败。 北宫止不得已,收拢了凉军两万败兵,准备回返西凉,不想川军已经封锁黄河,万不得已,只能来求助折兰英首领,希望能让我们回返西凉,北宫止感激不尽。” 折兰英一直不说话,刘璋只好先开了口。 “不让。”折兰英脱口而出。 身后阿科奇怪地看着折兰英,当初的达达部少头领,如今已经是首领,达达部当初是氐人山谷的最大部落,输给折兰英阿科当然不服气。 可是后来跟随折兰英进入西凉,不断煽动氐人造反,规模越来越大,比起来,当初一千多拿着骨刺枪的勇士,实在不堪一提。 折兰英正在做的,是光大氐人事业,阿科等人慢慢心服口服,在氐人征战中,阿科和手下四勇士跑跑,牛敢当,雕见死,一石定,皆立下汗马功劳。 而当初刘璋给阿科留下的印象不坏,心中对刘璋这个“北宫止”有好感,更重要的是,阿科和所有氐人将士都知道,折兰英对北宫止的好感多如江水。 这一年多,折兰英除了觊觎雍凉这块地方,剩下的全部精力,就是派人去和北宫止联合,每次使者回来,折兰英都望眼欲穿,可是带回来的都是失望。 每当这个时候,那些马匪窝,长城内外的小草原部落就倒了大霉,成了折兰英发泄对象,以至于氐人在北地活动区域,马匪和北方游牧人都几乎绝迹。 这次听到有军队打北宫止旗号来到北地,折兰英又是兴奋又是狐疑,心中疑惑北宫止什么时候跑到黄河东边去了,可是还是压抑不住高兴。 部下说北宫止带了四万人,叫折兰英小心点,折兰英根本没听从,集合大军的时间都等不及,带了主营的两千兵马就过来了。 按道理说,折兰英看到北宫止会高兴,可是阿科怎么看着不像,倒像是首领与北宫止有生死仇恨,就像……折兰英曾经被北宫止强jian过一样。 “还请折兰首领行个方便。”刘璋再次拱手,双眼打量折兰英后面的军队,刀枪锋利,兵甲齐整,个个满面悍气,一看就知道精锐无比。 而且这姑娘还善于排兵布阵。 看来要在氐人援兵到达前,把折兰英杀掉是不可能了。 “不行。”折兰英气呼呼地看着刘璋。 刘璋看着折兰英样子,终于明白了,这姑娘在使小女孩心性,这都多大人了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