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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生涯》二八(身世成谜)

    道成:都知道了,孩子都长大了,再隐瞒下去就没意思了,眼看战争就要爆发,生死两茫茫,没必要到最后谁都分不清谁是谁的谁。

    官清:也是,既然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对,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花颜岩找我。

    道成:师父您这又是要走么?

    官清:该走了,趁着天色刚开,顺便活动一下筋骨。

    言罢乘着烟彩雾妆,从沃日山顶飘下,到达了浅水滩,浅水滩是揪毛的地盘,揪毛亦拜官清为师,见师父前来,揪毛领着岛上所有的人前去恭迎。

    官清轻挥着手:不必太声张,我这是偷着来的,别让太多人知道。

    揪毛:师父,最近几年您老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连徒弟们要看望您一下都寻不到人。

    官清:没有干什么大事,只是想清净一下,不想再被江湖所累。

    揪毛:可现在都没有江湖了,只有被侵略的战争。

    官清:所以我出来找你了嘛!

    揪毛把官清请至上座,上茶上食,一盆火炉旺烤裆下;官清哭笑:还在生师父的气?

    揪毛摇了摇头,莫名其妙:没有啊!

    官清:没有?没有你把我架在火上烤干嘛?

    揪毛破酸而笑:唉,都是犬子干的好事;顶冠,快叫师公,把火盆移开点。

    顶冠低头迎盆弯腰上前,一阵反光耀花了官清的眼:哟,年纪轻轻的就成光头啦?是不是你们这岛上缺什么营养啊?

    揪毛搓着手,显得极为尴尬:没有,他就喜欢光头!

    顶冠:我才不喜欢呢!还不是他给揪的。

    揪毛探着腿在顶冠的屁股踢了一脚:给我闭嘴,快给我下去!

    官清拍打着椅子:好材料啊!有没兴趣来我处练练,是个练铁头功的好苗子。

    揪毛:徒儿已经把所有的武艺都传授给了顶冠,他现在武功相当了得,只是在上次比武招亲中输给了一个叫冷酷的人,他的外公叫道成,您认识么?

    官清喝了口茶笑了笑:当然认识,我想你们也看出什么端倪了吧?我这次前来就是为此事而来;哎!先让顶冠在我面前比划两下子。

    顶冠刀、枪、棍、棒等十八般武艺上前,再各路拳种组合套路,打得有模有样,却没能征服官清;官清摇了摇头:虽打得流畅,但缺乏力度,虽技术亮眼,但却不怎么实用;现在是战乱年代,得要有一招制敌的妙招,你这些花招式,只要是懂功夫的人,都能化解破招,有空还是上我处,我给你指点指点。

    揪毛:早就想去了,怎奈您隐居,不知何处,又不敢大肆找寻。

    官清:回头你们去找道成,他会告诉你们的!另外你们之间也是师兄弟,他最近想主谋一场抗日活动,若寻到你们,你们得要不吝啬地支持。

    揪毛:这个当然没问题,在前几天比武招亲之后,我们都相继表态了;尤其是顶冠这一帮年轻人,真是热血沸腾,还真像咱们血气方刚那会儿。

    官清:好了,我得起身了,到否极那儿看看,也顺便跟他说一声。

    揪毛的夫人穿着厨衣上前:他师公,就吃了再走嘛!我都在做了。

    官清:已经吃过了,刚才的点心很好,还有一些干炸的虾蟹,很是好吃,我都已经吃饱了。

    揪毛夫人:既是这样,那就带点回去!言罢回头给拿了个包袱。

    官清接过,笑了笑:这样也好,家里还有两个小徒弟,她俩恐怕是饿馋了,还没到外面来看看,带点东西回去,也算是尝食过界了。

    揪毛:师父,您不是说不收徒弟了嘛,为何还收了俩小徒弟,难不成她俩才是关门弟子啊?

    官清:现在战乱,无所谓关不关门的,我得要多培养些人才出来,不是也答应顶冠他们了吗?回头啊,叫上顶冠、冷酷、是确等他们年轻人一起来,不过你们就不要在辈分上过分地计较了啊!

    揪毛:那他也得叫我老子,难不成叫我兄弟啊!

    人们相聚在一起拉着手,在言谈欢笑中不舍地分开;官清如踩着薄雾踏浪而飘,身轻如燕,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揪毛等人的眼帘。

    顶冠叹为观止:这速度,恐怕比日本人的子弹还快吧?

    揪毛:想学吗?

    顶冠:当然!

    揪毛:那你就找冷酷去吧!和他一起去花颜岩。

    顶冠:我才不去找他呢!上次的账还没找他算。

    揪毛:哎,没听你师公说啊,现在是战乱年代,还计较那么多的个人恩怨干嘛?咱们共同的敌人是日本人。

    官清行至水帘洞前驻足:好地方啊!真是好地方,隐藏系数可以与我的花颜岩媲美了。

    官清一个浪雀翻入了水帘洞,还没站稳,便引来了暗器的攻击,官清左躲右避站在洞壁口,搓起一灰球弹至泂叉口的一暗影处,那人惨叫一声跌倒滚落,灯突然亮了起来,几只蝙蝠扑腾飞过,超脱的力度正好与微弱的光相抗,摇晃着的风中残烛,就如当今中国的颓势,亟待扭转。

    官清一个踮脚翻,平衡落地,与蝙蝠的风力相抗,保住了油灯的枯灭。

    所有的人围了出来鼓着掌:好功夫啊!

    否极上前带领着大家跪拜:师父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官清:请起,是我不对,没打招呼便上门,这就叫不打自招,打了也不招,刚才拦我路的那小子呢?

    否极起转身把是确拉了出来:这是我的不孝子,惹师父生气了,还望师父好好地代我管教他一番。

    官清:大家都一家子人,就不必如此那般地繁文缛节了;什么教不教训的?那顶多也只能算是调教罢了。

    否极:是的是的,好好的调教调教;师父,您里屋请坐。

    官清落座张望四周:还是你这儿好啊!冬暖夏凉,在这战乱中又是天然的防空屏障,炮弹都很难打得到啊!

    否极:师父,您也开始关注起时事啦?我还以为您真的退出江湖了呢!

    官清:江湖大小不等,战争虽也是江湖的一部份,但像这种侵略战争,就没有江湖那般地洒脱了,自有了热兵器之后,江湖就划上了一个句号。像咱们这种传统的武术和使冷兵器的人,虽不能与他们的枪炮抗衡,但我也愿意奉出我的绵薄之力,把毕生的功夫传授给这些年轻人,就算他们哪日捐躯,那也是带着豪迈的激情和热血的沸腾。

    否极:师父此次前来就是为这事?

    官清:还有一事,你这里拥有天然的防空屏障,若哪一日日军真的要对咱们展开突袭,你这泂还得要打开,让这三山两溪的百姓庇护。

    否极:这当然,因为咱们都同仇敌忾嘛!

    官清:此次前来最原始的想法是告知你,道成是你们的师兄,他现在正在组织民兵抗日,到时所需要到你们,你们得要义不容辞地响应。

    否极:这个师父您放心,我们早就响应过了,是确这帮年轻人最为积极。

    官清: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了!回头让是确跟着顶冠和冷酷来我那儿来,我再指点一下他们的功夫,他们都是练武的好苗子,也是将来上阵杀鬼子的好苗子,得要培养重视起来。

    否极:那上哪儿找您去呀?

    官清:我现在住在花颜岩,冷酷他们来过,到时你让是确跟他们一道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了!

    否极:师父,您说这话就见外了,都什么点了,吃了午饭再回也不迟嘛!

    官清:不饿,我刚从浅水滩过来,不光吃饱了,他们还让我带这么多。

    否极叫来了夫人,细声道:赶紧的,给师父捎点干粮回去!

    否极夫人:他师公,这点特产不成敬意,您就笑纳收下吧!

    官清:什么笑不笑纳的,这么好的东西!我遇上你们真是有好福气啊,徒弟孝徒媳贤,倒是搞得我像讨饭的叫花子了。

    否极:师父,您这么说我们可不干了啊,好些年都寻不到您人,想孝敬您都没机会;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您那儿一吃住就是好几年,您也从来都没有过怨言;对了,师娘她还好吗?

    官清放下行礼低着头叹了口气:她十年前就生病去世了!之后就招了俩小徒弟在侍候我的饮食起居,她俩都是在花颜岩被遗弃的孤儿,也不知是附近哪户人家丢在那儿的,算算今年也有十年了,我捡到她俩时,才两岁,你们若访到有谁家丢孩子的情况,可汇报予我,孩子长大了,总是要见亲生父母的。

    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兴致而来的官清,和他告别时落寞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凄凉的忧伤。

    否极带着泂里的人送官清至瀑布帘,水帘隔住了相思,也隔住了泪涌,彼此的挂念在这么些年的沉淀,就如这瀑布倾泄般飞流直下。

    官清一招猛虎出洞,咆哮呼啸而去,倒是把真的山林野兽吓了一退;官清在正午时分返至花颜岩,俩小徒弟梦花和梦颜,正张望等在石门口。

    官清把两包袱丢在空中,踏步向包袱再抬腿勾上,到达了石屋;梦花和梦颜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包裹,一见是吃的,便毫不客气食了起来。

    官清抚摸着俩小孩儿的头:妳俩这两日下来都没有吃东西吗?

    梦花:我们饭都做好了,一直在等您!

    梦颜:您也没说几时能回来,我怕吃了,您就没了。

    官清流下了幸福感动的泪水:俩傻孩子,吃了再做嘛!妳俩正长身体时,没必要饿肚子;还有这些零食也少吃,胃饿紧了再突然膨胀,会把胃给撑坏的。

    梦花:师父,怎么就只有两个包袱啊?

    官清:那还要几个啊?揪了一下梦花的鼻子~不可贪得无厌啊!

    梦颜:回来放信的鹰都告诉过我们了,您去过三个地方。

    官清:看来妳俩不信任我,还在监控我。

    梦花:我们也是考虑到师父您的安全嘛!

    官清:好了,我都知道;我去了三个地方,应该带回来三个包袱才是对吗?

    梦花和梦颜都点了点头,官清也觉得童趣妙真好笑:有一个地方啊,给了师父没要,因为他们现在很困难,我看了看她的伤,恐怕是难再好了;对了,我着人前来取的药,妳们给了吗?

    梦花:给了!便把药单拿了出来~您开的这些药也太重了吧!看样子那人真是中毒太深。

    官清:来拿药的是谁?

    梦颜:就上次来的那个小哥哥,还带了位小jiejie,我问了他们的名字了,小哥哥叫冷酷,小jiejie叫辣椒。

    官清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他们速度还够快的!

    梦花:是的,他们前脚刚走,师父您后脚便回了。

    官清遗憾道:那我怎么就没碰上他俩?

    梦颜:应该是你们走的路线不一样,或是行走的方式不一样。

    官清:哦,想应该是!妳俩都长大了,什么事都不用我cao心了;看着妳俩一天天地长大,我一半开心,一半难过啊!

    梦花和梦颜不解地望着官清:为什么呢?师父!

    官清叹了口气,把石桌推展开:边吃饭,边聊吧!

    梦花和梦颜把饭菜摆好,给官清沏上了一杯清茶:师父,请用餐!

    官清喝了口茶,酝酿了一番:妳俩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梦花和梦颜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官清更显难过:为什么啊?

    梦花、梦颜: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这就是咱们的身世。

    官清:但若有一日,有人来找妳们,认妳们为女儿,妳们又当如何?

    梦花、梦颜:我们不认,也不回,在我们心里,我们就是您的女儿,您就是我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