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二十二)
扶晓到底心软,经不过陆尘语一遍又是一遍的问她,而且这个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很重要,到底还是跟陆尘语说了,“明天陆将军就要离开京城归乡了,有不少官员要去送他,明日里你就不把那问题问了吗?” 陆尘语的脑海里像是空了一下。【】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父亲好好一叙,这个时候却又听到了父亲要离开的消息了。 他的计划又在那一瞬间,就好像要被陆达要离开的消息给打乱。 忠诚与杜若之间,他好不容易凭着一些歪理诡辩说服了自己。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孝义和杜若,他难道还能选择杜若吗? 陆尘语只是呆呆的在扶晓的门前应了一句,“哦”,然后他就像是失了神一样的再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一夜,他就在沉思之中像是折磨着自己一样。 他必然是要问父亲的,那也是要和父亲见面的,那他能够忍心抛下父亲,一人而去吗?陆尘语不知道。可是在这京城里,杜若更是无依无靠的,就算是结识的扶梦,也是因为她背后这个身份。 杜若,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正的不担心你呢? 只要陆尘语一日未曾忘掉杜若,那就又多一日担忧。 陆尘语在这两件事上很难两全,到最后却还是想着,当万事功成身退,他救下杜若,随意让扶南木他们选了谁坐上皇位,做了那傀儡皇帝,自己带着杜若也归乡去找陆达吧。 待到第二日,陆尘语为了掩人耳目,穿着那黑衫斗笠,便也就去了那将军府,但是正当他要过去的时候,他却发现,杜若和君墨染竟然也到了场。陆尘语不便上前,可是却不忍离去,一路躲在人群之中,也就听了陆达骂了杜若一路。 陆尘语又是心疼杜若,恨不得就上前把杜若揽在怀中,对着陆达说道,“这些都是我的错,父亲你不必再说她了。” 可是在她身旁的却不是他陆尘语,而是君墨染,君墨染也陪着杜若一道走着,却没有与陆达说上一句话。从陆尘语的角度看来,君墨染一点也没有帮着杜若。 也是陆尘语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这顿骂是杜若求来的,也让君墨染不必帮着劝了什么,所以君墨染这一路上几乎也没有怎么吱声,就陪着杜若一同挨了这顿骂。 这就像是一场大雨来临,他们的手中都没有伞,君墨染会陪着杜若一同淋了这场雨,但是陆尘语却是会用他比杜若高的个子,为她将她头上的雨水分担了过来。 前者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这是杜若要求的君墨染,两个人是有感情在其中的,不止是君墨染或是杜若单方面的付出,就算是淋雨,也没有什么所谓。 后者听起来温暖,可是,这只是陆尘语自己如此之想,说到底,却也没有问过杜若愿不愿意,没有问过杜若知不知道,只不过是一场苦相思罢了。 可是越听,陆尘语才知道,陆达这是要把杜若和君墨染从将军府骂到城门处,这样一来,陆尘语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了陆达,别说和陆达问了那个问题,陆尘语也根本没有了机会和陆达相认。 陆尘语心中一急,就算是再想要多看了杜若一眼,他也知道现如今究竟孰轻孰重,便就转头,赶紧的找了一匹马来,就带着那马到了城门口,这个时候,大家也都开始散了,杜若和君墨染也早已经离去了,只见得那将军府末端的马车都已经要开出了城门。 陆尘语只得把自己的斗笠一摘,便就接受了这城门口的检查,带着这匹马,绝尘而去,赶紧的追上了去。 陆尘语终于是从陆达那里得到了答案,再是骑了马回了京,把自己整理过的语言全部的都告诉了扶南木和扶晓,便就像是失了力气一样的再睡了过去。 杜若,从今天以后,你的世界会完全的不同了,你准备好了吗? 不,不必你准备了好还是不好,你还有我,我准备好了,去代替你,带领你,迎接这一切。 陆尘语沉沉的睡去,睡梦里全是以往笑靥如花的杜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动作神态,她的语言调子,皆是印刻在了他的心上。就像是以往的日子再一次的在陆尘语的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没有君墨染,没有花灯会,没有后来那一切的一切,只有他们俩。
结婚生子,欢度余年。 这边陆尘语沉入了以往的沉梦,无法自拔,而那边,君墨染和杜若却是夫妻恩爱得很,两人一道喝了药后,便就睡下了。 就算那河灯砸了,砸的是她给陆尘语求的那一盏,却只是在杜若的心里磕了一个小口子罢了。那边陆尘语为她放弃了那么多,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君墨染放弃了那么多,而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她的心放在那里,那她就这样子一路偏执的走下来好了。 杜若看向君墨染,眼底竟是温柔。他们两人一道睡在这书房,什么也没有做,却也是温馨异常。杜若再是一笑,与君墨染相对看着,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也就紧闭了眼睛,再也不看君墨染,也就这样子的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君墨染确定了杜若已经是睡了过去,再轻悄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是故意带杜若来这个书房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那书房里头的布置他确实没有变动过,特地的还把那三盏河灯摆在了明面上。至于那三盏河灯的内容,他本就是看过了,他原来也没有刻意的要害死陆尘语,要逼得陆达辞官,只是他突然的发现好像这一切也都印证了当日的预言。 他爱杜若,这一点更不必多说。只是陆达回来这件事,害得杜若会不会再将心偏向了陆尘语那边?君墨染不知道,他原来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笃定,可是唯独这件事上,他却不能确定。 那便略施小计,看看杜若究竟是如何想的吧。 以往的那三盏河灯里头的纸,除了第三盏河灯,是君墨染加过字的,其余的全是君墨染前几日新写的,他模仿过杜若的字,也看过杜若在这里头究竟是写的什么,要伪造这几份,自然是轻而易举得很。 至于河灯里头之前由杜若写的愿望,早已经被君墨染一怒之下给撕了。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在他与杜若成亲之前,而是花灯会之后不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