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尴尬的旅途
僵硬又尴尬的乘车体验持续了半天，在到达纽顿站（魔法公会分部）后，大量乘客下车后，这氛围发生了变化，不是变好了，是更坏了—— 原本相对而坐的两人至少旁边有其他乘客，聊聊天什么的至少保持了热闹，最多兰斯和里欧两人不相互说话而已，现在？旁边的乘客没了，两个人相隔着一张小桌紧抿着嘴。 不能这么下去，相互看到了车票的他们知道自己还要和对方共处很长时间——两人的目的地都是中部一个叫【摩多】的城市。这一行，他们会一起坐到半夜。 “兰斯警……”里欧反应快的卡掉了称呼，“兰斯，你，恩，去摩多，旅游吗？” 兰斯撇了里欧一眼，“不是。” “那，拜访朋友？”必须要开启一个话题。毕竟在这移动有封闭的的车厢内，你只能用‘我去下厕所’这种理由有限的次数，除非你想让人质疑你某器官的健康程度。 兰斯皱了皱眉，再次撇了一眼里欧，“不是。” 在里欧继续挖掘可以的问的东西之前，兰斯哼了一声，是讽刺的，讽刺什么，感受一下，“我老家在那里，我不是巴顿人，我就是，你口里说的，‘外来人口’。” 里欧眨了眨眼，第一反应居然是道歉，“抱歉。”是为了曾经在警局，指责警察不关心外来人口的案子。 兰斯撇了撇嘴，摆摆手，“无所谓了。那，你去摩多干什么。”这接话大概就是典型的‘反正不是我先开口的’。 “回家。”里欧就回答的直接多了，“我家在那边。”有些急促的解释，“我不是摩多人，我家在摩多旁边，一个叫【唐恩】的镇子。” 兰斯突然挑起了眉，“【唐恩】。”抿着嘴，“你是唐恩人。” “你知道唐恩？” 兰斯一脸烦躁的样子，“我知道唐恩，我祖父在唐恩有座农庄。”似乎是不爽的看了一眼里欧，“我这次就是要去唐恩，休息。啧。” 里欧不太明白兰斯的语气是因为什么，想问，但被抢先，“你回去干什么？哼，不会是真的没找到工作，在巴顿呆不下去了吧。” 里欧抿了抿嘴，多余的解释不需要，“我母亲病了，我需要回家。” 兰斯没有感受到里欧的语气，撇着嘴，“人什么时候都在生病。”他大概还以为里欧是没找到新工作，随便扯了个理由给自己留点面子而已。 里欧没说话了，侧头看着窗外。 兰斯也安静了一会儿，同样看着窗外，树木、田野、一闪而过的电线杆。都是些无聊的景色。 “也好，离开巴顿那个鬼地方！”莫名其妙的，兰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里欧没注意听。 “我说，离开巴顿那个鬼地方也好！”兰斯一边撇着嘴，一边意义不明活动着肩膀。轻微的骨节声响发出，感觉这个壮实的警察情绪并不好，随时会揍人的样子。 里欧躲开了视线，没说话，不知道接什么。 兰斯深呼吸了一次，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色，盯向了里欧，“我被停职了。” “啊？”里欧有些惊讶。不是停职这件事，而是为什么对方要对自己说，里欧就一介平民而已，不会关心哪个警察被停职了这种事情。 “因为你而起的那个案子。”兰斯的脸有些阴沉，两条笔直的眉挤向眉心，下方的双眼锁定着里欧，针对性十分明显，“我告诉你自己小心点时候，也告诉你我被调离那个案子了，但，我自己还是往深处查了一下。” 故意的停顿，让里欧全身不自在，他有预感这话会进行到哪里—— “结果我发现这样的案子，不止你那一件，巴顿里，有许多这种前一刻是点什么小争端的嫌疑人，什么斗殴、非法入侵、盗窃……下一刻，整个人就消失不见的案子！” 说的就是里欧夜班超市的前辈，里欧是以前辈殴打威胁自己报的案，兰斯去查后，曲字会插手，处理这些打人的人看到魔法，然后就这些人就失踪了。 兰斯盯向里欧的眼神越发不善，“而我，只是整理、打听了一下这些案子，就被停职了！” 里欧并不适应被人这么逼视着，说起来，关里欧什么事情，他被打了，报警还有错了？“我，我抱歉……”但里欧只能这么说，哪怕只是为了让兰斯不要这么逼视自己。 “啧，谁又要你道歉了！”兰斯的眼角抽搐一下，转开视线，“我只是跟你说这个事情而已。我停职了，这样！” 呃，这家伙说的方式还真是有趣，明明就是在指责这源头——里欧的意思，现在倒不承认了。 “哼！你应该感到幸运，失踪的人不是你。”兰斯没有看里欧的，开始翻他自己的包，“啧！只是跟你重申一点，和是不是外地人没关系，你那个什么前辈，就是巴顿本地人，家在后湾还有房子，照样失踪了。哼哼，我这个唯一愿意查的警察，还被停职了。” 这兰斯的情绪也有点混乱吧，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一会儿是巴顿不好，一会儿是外地、本地人偏见，一会儿是吐槽自己的职业。 里欧完全不准备接话了，一是把握不住对方的情绪，另外的么，是里欧怕说漏了什么——虽然已经离开巴顿了，但里欧依然发觉自己和在巴顿没区别，面对的人，告知自己不想知道的信息，而自己，要对别人保持沉默。 这感觉不好。 啪嗒。一副牌被丢在了桌上，兰斯从包里掏出来的。看了眼里欧，“和你聊天莫名的不爽。哼，我们都知道这一路上摆脱不了对方了，没必要说话，玩两局。” 里欧有些失神的看着对方，为什么他总会遇到这种行事莫名的人。 “你要不要玩！”兰斯一扯嘴。 里欧抖了一下，现在，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朵拉和萝拉把这位警官，哦，被停职警察先生形容成凶悍了，“玩，玩什么。” “随便，5块一局。” “呃，你可以赌-钱-的吗？”这是真心的疑问。 “我停职了。”所以是可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