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曲四十八
萧贱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张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您说您是……太极张三丰?" 刘云剑眨眨眼,捋须笑道:"正是,难道你还不知道?那你在天台上念那诗干嘛?" 萧贱急忙在脑中回忆那两句诗词,反复默念之下,骤然发现两句诗句首字,连起来正好念作‘君宝‘,恰是传闻中张三丰真名,而诗词所描述的,似乎也与张三丰生平事迹所吻合。 萧贱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时之间坐立不安,口干舌燥,慌慌张张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教我的……并不知您就是……" 刘云剑忽然手一拂,一股柔和的气流向萧贱吹来,将萧贱推回了座椅之上,随即萧贱感到仿佛有一只大手,将自己牢牢摁在椅子上,半分动弹不得。 萧贱大惊失色,急道:"刘老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刘云剑正色道:"这世上已无人知晓我的秘密,你究竟是从何人处听来的?还有,我那徒儿顾枫溪,已然尽得我真武通天掌精髓,竟然败在你手,尸骨无存。你是否受人指使,故意与我为难?" 萧贱一听,只急得满头大汗,刚想用冰环反击,忽然想起王明犀的话,心中一动,霎时冷静下来,态度诚恳地说道:"刘老前辈,在下并非有意与你为敌,也不知顾枫溪是您的徒弟。只是实在有求于您,这才受人指点,念了那两句诗词。指点我之人行踪神秘,我也不知他是谁,因此也无可奉告。至于顾枫溪之死,比赛中刀剑无眼,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我也不想多做辩解。您想为弟子报仇,尽管动手。" 刘云剑听了萧贱所言,面色缓和,挥了挥手,萧贱顿时肩上一松,活动自如。 刘云剑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你这便去吧,只是莫要向他人透露我的秘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人打扰。" 说罢,手掌又是一挥,大门打开,显示送客之意。 萧贱不甘心就此便走,拱了拱手道:"刘老前辈,您说您曾找寻过剑啸宫的位置,不知您可否将您所探寻过的地点告知在下,好让在下做个参考?在下也不想麻烦于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只好再耽搁您一些时间……" 刘云剑不耐烦地道:"好吧,我曾在西安秦始皇陵……"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刘云剑双手捂头,浑身发抖,不停地说道:"不能说,不能说……"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身子摇摇欲坠。 萧贱连忙上前,扶住刘云剑,关切地道:"前辈,您没事吧?" 忽然听鸿雁娇叱一声:“小心!”萧贱感到被人一推,身子向旁边倒去。便在此时,刘云剑一个肘锤击出,险险擦过萧贱身体,“轰隆"一声,木屋正面那堵墙上出现一个大洞,几乎整面墙都所剩无几。 鸿雁焦急的声音在萧贱耳边响起:"师傅,您快逃,刘云剑不太正常,我拖延他一会儿。"说罢,只见白光一闪,向着刘云剑涌去。 刘云剑面目狰狞,似乎对于白光入体全不在意,双手成太极之形,作势就要出掌。此时鸿雁声音再度传出,但却是充满惊喜,说道:"师傅,他……没有真灵……我可以试着影响他的思维,还可以探寻他的记忆,找出剑啸宫的所在……" 说着,刘云剑表情渐渐放松下来,似乎一下子没了斗志,打了个呵欠,对着萧贱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萧贱心系鸿雁,眼见刘云剑敌意消失,只道鸿雁寄灵显化奏效,便等在一旁,静观其变。 忽听鸿雁闷哼一声,急道:"师傅,你怎么还不走……此人精气太过庞大,我控制不了……"须臾间鸿雁显出身形,口角竟有鲜血流出,手扶住墙壁,似乎站立不稳。 刘云剑双眉倒竖,喝到:"你使得什么妖法?速速湮灭去吧!"手掌舞动,鸿雁周身气流开始盘旋。 萧贱情急之下纵身扑去,推开了鸿雁,刘云剑一声大喝,那股气流瞬间加速,萧贱仿佛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被拧了一下,顿时酸痛不已。当下不及细想,揽着鸿雁,便向竹林外跑去。 便在此时,张智难cao纵着四具玩偶赶到。他聪明无比,虽然仅得萧贱传授一些皮毛,但已可利用真气通过水母银丝简单cao控尸体,他眼见萧贱脚步踉跄,忙双手一挥,驱使玩偶向刘云剑冲去。同时放脱手中银丝,口念梵文,气流涌起,随即大喝一声:“天魔降伏!”炮弹般的掌力向着刘云剑轰去。 刘云剑一皱眉头,手指一动,张智难的掌力竟然瞬间调转方向,向着张智难飞来。 “借力打力?”张智难瞳孔收缩,不禁脱口而出。眼看就要被自己掌力击中,一咬牙,身子转动,一道白色旋风出现在周身,掌力碰到旋风,再次转了个方向,轰向刘云剑。
“太极八卦?”刘云剑略显吃惊,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使出了借力打力的功夫,而且竟与自己弟子顾枫溪的太极绞极为相似,一时愣了一下。 “非也,此乃反三才,取人定胜天之意。”张智难狡黠地笑道,随即双手一推,白色旋风也咆哮着向着刘云剑卷去。 刘云剑懒得理他,一力降十会,手掌一按,顿时旋风及掌力皆消弭无形。 萧贱突然转身,双手水母银丝发出,接上了四具玩偶,只见阿飞,龙女,德古拉,柳生宗严身上蓝光闪烁,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向着刘云剑扑去,手中兵刃飞舞,还隐隐带着一丝南宫剑法的意味。 刘云剑摸了摸下巴,本来张智难及鸿雁已弄得他火大不已,现在一下子又多了四名高手,更是令他有些焦头烂额,随手与四人拆了几招,只觉得四人动作虽然极快,但却失了灵动之意,直来直去,并无高深武学。烦躁起来,以快打快,使出太极雷锤,手臂如鞭,拳头似锤,转眼间便将四具玩偶打得断手断脚,不成人形。 他抬眼望去,只见竹林内已人去林空,萧贱三人悄然远遁。于是打了个呵欠,喃喃地道:“睡觉睡觉,天人之道,哪管那皇帝混帐,百姓骂娘。”说罢,手缓缓在四具尸体上方划过,只见那四具尸体顿时成为齑粉,随风飘散。随后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鼾声响起,竟已入眠。 萧贱三人不知刘云剑并未追来,慌不择路,疾奔下山,回到了会馆之内。张智难见萧贱气喘吁吁,关切地问道:"义弟,你怎么了?莫非受伤了?" 鸿雁急忙扶住萧贱,伸手一摸萧贱身体,只觉得萧贱浑身汗水淋漓,那本来冷如寒冰的皮肤竟似有了些许暖意,一时惊慌失措,没了主意,颤声道:"师傅……你没事吧?" 萧贱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有至阴冰封,怎会有事……" 张智难用手一摸萧贱脉搏,只觉原本那几不可及的搏动渐有清晰之感。大惊失色,说道:"义弟,你的至阴冰封……怎么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