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敢吗
“什么?”苏清乐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男子笑的妖冶,如恶魔一般,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扬起,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你不是想要承受她的痛苦吗,不过就是比她所受的痛苦多了几倍而已,为了你亲爱的jiejie,你应该甘之如饴才对,怎么,害怕了?” “我……”苏清乐当然害怕了,充军ji,那都是罪臣之女才会被贬去的地方,她去了,她就毁了。 子夜寒星般的眼眸渐渐收缩,暗沉如死寂的冷夜,“怎么,不敢了?” 他的声音像冬日里夹了冰渣的寒风一般,侵蚀着苏清乐身体的热度,她双手冰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我……”她直直地望着她,眼里只剩下骇然。 “滚。” 一个字,苏清乐如闻大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木轩阁,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耳边还似清未清的模糊着他的声音,“充军ji”。 凌喻进来的时候,高景行静立在那里,阴沉地目光一直盯着地上散乱的食物,瞧他这个样子,凌喻不自觉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属下马上把这些垃圾清走。” 一直定住的目光收回,高景行解开衣带,将黑色的外衣解下,嫌恶般的丢到一边,声音极寒,“处理掉。” “是。” “只此一次。” 极轻的扫过面前的凌喻,凌喻只觉得身子一僵,赶紧跪倒,“属下知罪,以后不会让任何人进到木轩阁内。” 高景行拿了件衣服穿好,转身离开书房,凌喻不用想都能知道,他又去陪着苏小姐了。 她依旧沉沉的睡着,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阴鸷的目光渐渐柔软了下来,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叹息,“懒丫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了。” 可惜,床上的人没有半分回应,高景行俯身,头抵在她的颈窝,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扬起:“你知道的,我人长的帅,还那么有权有势,你睡着的日子,可是有好多女人来给我投怀送抱,清欢,你说我要不要一并收了她们,不如这样,你多睡一天,我就多找一个女人陪你一起嫁进王府,怎么样?” 温柔的声音到了最后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他话音落下,不禁自嘲的轻笑。 “高景行……”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高景行眼睛都亮了,“清欢,你醒了?” 苏清欢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睁开眼睛,面前的男子一如既往的俊朗干净,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布满血痕,这样的他一看就是整夜未睡,她心疼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你也太自恋了。” “我这是自信。” 苏清欢微弱的摇头,“是自恋。” “好,都随你,我不是自信,是自恋。”他低声轻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本以为你是害怕我多找几个女人才醒过来的,原来是被我的自恋叫醒的。” 苏清欢轻声低语,“你不敢?” 高景行眉毛一挑,“我是景王,这世上还有我不敢的事情?” “你敢吗?”她问。 高景行俯身,把她圈入怀中,“我不敢,也不想。” 这次醒了,苏清欢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高景行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失去她。 醒来的苏清欢,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高景行喂她药,她就喝药,喂她吃粥,她就吃粥。 对于其他的事情,她一字未提,一句也未问。 这让凌封和西禾都十分的奇怪。 凌封摸着下巴,“你家小姐不会是病糊涂了吧,她醒过来居然都不问三皇子和绾梦公主怎么样了,他们把她害成这样,她不会忘记了吧。” 西禾也是同样的疑问,“像我家小姐那样睚眦必报、从不肯吃亏的人,应该已经想出无数的毒计去惩治那两个人了。” “你家小姐不会失忆了吧?” 西禾摇头,“我觉得更像是被一个善良的人附身了。” “在你眼里我是有邪恶?有问题直接问就好了,两个人在那里演什么双簧。”苏清欢倚在床榻上,虚弱的出声。 西禾凑过来,眨着眼睛,“小姐,你都不关心三皇子和绾梦公主怎么样了吗?” 苏清欢摇头。 “不关心!”西禾惊呆了,“小姐你真的转性了,他们这么害你,你居然都不关心。”
苏清欢轻笑,“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用关心。” 西禾和凌封同时歪头,“不明白。” 苏清欢解释道,“有他在,这种事应该轮不到我一个病人来cao心吧。” “有什么需要你cao心的?”屋门打开,高景行走进来,他手上端着一碗甜粥,腾腾的冒着热气,他坐到她的床边,看向凌封和西禾,“你们再说什么?” 凌封赶紧摇头,“没说什么。” 西禾点头,“绝对没说你。” 凌封脸色一僵,好想掐死她! “说我?”高景行好奇地看向苏清欢,伸手捋下她的头发,声音温溺,“在说我什么?” 苏清欢嫣嫣一笑,“不告诉你。” “清欢……”他轻唤,声音柔的都要溢出水来了。 凌封和西禾哪里受得了这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识相的退出了屋子。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高景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甜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下,“先吃点东西,其他的等下再说。” 苏清欢喝下,却微微皱眉,“天天都吃这个,我身体好多了,可以吃点别的了吧。” “再等两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等不了了,怎么办。”她撒娇。 “那就告诉我,刚才在说我什么,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高景行,不带这样的。”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苏清欢抿抿唇,“到不是什么不能听的,只不过我们也没说什么,你就进来了。” “怪我来的太早了?” “高景行,我是病人,你这么欺负我好吗?” 高景行压了上来,轻笑,“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呢,等以后你嫁进来,我真正欺负你的时候,你再问我好不好吧,不过我想,你应该会觉得很好的。” 他眼神夹杂着一份意味不明的情yu,那样灼灼的眼神看的苏清欢心扑腾扑腾直跳,她侧眸,有些恼羞,“你能不能不这样。” 他轻笑,“不能,谁让我自恋呢!”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