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意在轻灵
用完早膳，悠云汐就只带着轻灵在凤鸾园中闲逛。走了一会，悠云汐状似闲聊的开口，声音依旧冷淡：“轻灵，你和茹玉以前都在哪当差？” 轻灵明显怔了一下，眼中闪过憎恶还有不屑:“回娘娘，我们都是延华宫华贵妃宫里出来的。” 注意到轻灵的情绪，她这是对华贵妃怀有仇怨，对于自己的眼光悠云汐还是有点自信的，只不过凡事谨慎些总是好的…… “华贵妃？前日皇上宠幸的妃子？” “是。”轻灵回答时特意看了看悠云汐，发现她并无什么特殊表情，又沉下眼睑，“娘娘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后宫正是她做主，凤鸾宫的宫人都是她负责安排挑选的。” “嗯？那你和茹玉是她的近侍？”如果不是高等宫女，断没有安排给皇后当贴身宫女的道理。 “奴婢只是在外寝的宫女，昨日才被破格升为贴身宫女。而茹玉本就是华贵妃的贴身宫女。” 轻灵的声音没有波澜，语种的特意悠云汐还是能品味到。也许轻灵在向她提醒茹玉相比于她的特殊性，但也不排除她借茹玉取得她的信任，兴许她也是一个监视自己的人。即使轻灵给她一种亲近之感，她也不能刚认识就轻易相信她，如果取得她信任的人她绝对不怀疑，背叛她也会受到她更胜于对敌人的报复！轻灵，但愿你别让人失望…… 沉默了许久，悠云汐很明白的开口，不打算拐弯抹角：“轻灵，你和华贵妃间有什么仇怨？” 轻灵清澈的眼睛霎时间填满各种情绪，憎恶、鄙夷、狠戾还有慌乱？看她葱段般的手指相互搓攥，紧抿双唇，把自己的情绪透过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曾经也是学过心理学的，这些细节瞒不过她。 “娘娘……” “解释辩白的话我不想听，要不就不要说，要不就直接告诉我。你若不是别人安插的细作那最好，我也不逼你说，你若是的话……要是做了不好的事，我自然不会放过你。” 只是试探性的问，轻灵的反应已经可以让自己肯定她对华贵妃定有仇怨，始终还是道行太浅，还成不了精。能碰到顺心的人不容易，如果轻灵没太大的问题，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轻灵阖着眼，紧攥着的手松开，福了福身无奈的开口：“娘娘，我不是任何人安排给你的细作，轻灵就是轻灵，与别人无关！” 悠云汐没想到轻灵会这样说，还以为她会沉默敷衍过去，审视了轻灵一番，心下赞赏。有这般高洁的气质，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般——轻灵，怎么会轮落到进宫为婢的地步？ “轻灵，你这样的人，看着就是不同于一般宫婢的，许是时运不济，误落此间……”注意着轻灵的反应，缓缓而谈，“我不知道你和华贵妃有什么纠葛，但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能做什么？若你真要对仇人做什么，除却同归于尽便只有……爬上比她更高的位置。于这深宫中，你能怎么做？容易么？愿意么？” 连续三问，狠狠击在轻灵的心头，对啊，她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支使。更高的位置……龙床？莫不说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让存有心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有那机会，她，怎么也是不愿意的！ 轻灵的嘴唇已经发白，悠云汐抬步离去，留下几句话：“轻灵，若有心为自己谋得后路，不让自己遗憾还是有办法的，你并不是无能为力的。我已经是后宫女人心中的一根坚刺，可我也是最尖利的！你说是么？” 熙风中的人影轻浅、单薄，悠云汐淡淡瞥了眼柱子后一个躲闪的桃粉色衣带，轻蔑的冷哼一声走回寝宫。 悠云汐慵懒得倚在雕凤刻凰的太妃椅上，轻抿一口手中的茶。看着轻灵默默的进来，阖上宫门，知道自己没有白等，淡淡地开口:“想好怎么和我说了？” 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让轻灵迷了一下眼，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人，臣服于她，为她做任何事！可是……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暂排去负面的情绪，紧攥着手，开口：“我只想娘娘能帮我拉下华贵妃，扳倒右相！” “右相？”右相貌似是悠家的政敌呢…… 华贵妃华眉是右相华泉的的三女儿，是庶女，进宫前也是颇受宠爱，右相将她培养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在右相府那样的家庭的女儿，没有些本事也是难以受宠的。 不过就是一个只会争宠的女人，对她只是小意思，而右相……毕竟牵涉太广，有些棘手……而且要做什么也要等她有了一定的实力后解除禁闭令再说。 “原因？”她注重的轻灵背后的故事，至于姓华的，估计就算她不惹他们，他们也要扰她不得安宁。 轻灵的脸惨白了几分，狠狠咬着下唇瓣，微微躬身的她就像一阵轻风就可以吹倒似的。悠云汐看着觉得心疼，她冷血，可心仍有柔软的地方，这轻灵给她的感觉……实在不一般！ 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用自己略微冰凉的手拉过轻灵攥得发白的手，强制的拉她坐在宽大的太妃躺椅旁，“不要有压力，想好再说……” 轻灵的清眸瞬时泛起泪花，那无暇的柔荑拨开自己的手指，状似无意的抚着自己狠劲掐出痕的手心，冰冷的脸就保持不住地溃退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