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衣人小偷
等到我把王婶安顿好，再赶回院子的之后，天色已经快要放亮了。一进院门，只见黑狗尽职尽责的守在白毛僵尸附近，而刘玉璐有些痴呆的看着她的爸爸，坐在板凳上，点亮小院子的灯，手里面拿着一身灰色的新衣裳。 听见我进来的声音，刘玉璐转头看着我，勉强笑了笑，挥了挥手中的衣服：“王婶早就跟我说过，我爸活不长了，她替我把他走的时候需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可是我不死心，还要赚钱送他去治病！我差点害了王婶啊！” “没事的，王婶没事的，休息几天，吃点好的就会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安慰了她几句。这个小院子在村头，隔壁王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所以有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听得到。 我看了看天色，还得一两个小时才会出太阳，正好就着这段时间，了解一下刘玉璐她爸爸转变前的事。 不出所料，刘玉璐的爸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外号刘老实，平日里和村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没有过矛盾，甚至甘愿自己吃亏。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就去世了，刘老实也没续弦，独自一人把刘玉璐拉扯大。 年初，刘玉璐要交学费，虽然不想用家里的钱，但是刘老实怕自己的闺女在外面吃太多苦，所以在即将开学的时候，腆着脸去村头的一家大户借点钱。可是当晚上刘玉璐做好饭等到刘老实回家的时候，发现他脸色有些惧怕，身上的衣服袖子被撤掉了一截，手里捏着几张纸，问什么都不说。 紧接着，隔了一天，刘老实发病了，躺在床上筛糠般的抖着身体，还得盖着被，怕照阳光，连水都不喝。刘玉璐叫来村子里的大夫，大夫只看了一眼，便说是狂犬病，没救了。 农村人，家家都养狗，刘老实家里也有这么一条大黑狗。所以不仅大人，连孩子被狗咬的事情都时有发生。孩子还能去打针，但是有时候大人为了省下那几百块钱，一般不去打针，所以得狂犬病并不是说不过去。 刘玉璐虽然绝望，但是不死心，拜托王婶看着自己的爸爸，独自一人赶到京都医院询问，面对数目巨大的医药费，才会出现在酒吧里面。 我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点了点头，问道：“你提到的那两张纸，在哪？” 刘玉璐指了指屋子里头，说道：“应该在炕头上，我没注意。” 我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屋。炕上很乱，堆着一些破旧的棉被，炕尾更是有几袋粮食。我掀开棉被，一股子恶臭汹涌而出，呛得我咳嗽了好几声。 暗骂自己不小心，虽然不至于中尸毒，但是那股子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屏住呼吸，我划摸了半天，才在枕头底下，发现那几张纸。 纸料发黄，摸着感觉有些脆，并不是现在纸张的细腻。借着有些昏黄的灯光，我看见上面有些字，让我诧异的是，这些字竟然都是隶书！而且笔体很像汉隶！ 对于汉代是否有隶书，一直争论不休，直到蓝星华国在牛王堆发掘一座古墓之时，出土的文物上面出现隶书，才算彻底定了争论。我对家里的那两本线装古书情有独钟，所以对文物古籍有过一阵兴趣，曾经看过那些出土文物的照片，所以才觉得有点像。 油墨显然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有些发污，并且随着纸张仿佛被耗子啃过，并不完整，所以断断续续。我认得出字体，但是却有些认不清出这些字，只有皇、天、生等简单的字猜了个大概。 正当我要皱着眉头仔细看看，突然院子里面，原本打转的白毛僵尸突然发出了一声爆吼，连带着狗吠更加凄厉，我脑子一炸，猛然想起了当年老黑的情景，拔起腿猛蹿出屋子。 当我跑到院子的时候，之间刘玉璐在板凳上站了起来，而大黑狗低伏身体，浑身的毛炸着。而那具白毛僵尸，则头朝着院子外面的大门，诡异的趴在地上，仔细看看，才发现它是跪在地上！ 我一惊，朝着刘玉璐吼道：“站在原地别动！” 说完话，我箭步跑向院子大门。面包车仍旧停在原地，已经熄了火。大门所在的那条街，村子里头的方向，一道黑影快速的奔跑着。 我刚想追过去，耳朵微微动了动，听见屋子里头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个奔跑的黑影，距离我足有百米，并且速度很快，朝着错综复杂的村子里头扎去，我估计着肯定追不上，立刻翻身向着屋子冲了进去。 当我跨过门槛的时候，里屋内一道穿着黑衣的成年男子身影闪过，轻巧的纵身一跃，跳上土炕正对的墙壁上方的窗户，钻了出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纵身一跃跳上窗台，猫腰钻过窗户。 窗户外面是另外一条街道，我看见的那个身影同样朝着村子里头跑去，速度很快，晃晃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院子内的狗吠声让我停下了追出去的欲望，毕竟留下刘玉璐一个人面对开始有些不稳迹象的僵尸，并不是好的选择。 缩回里屋，脚底下踩着玻璃的碎片，我再次冲回院子。 跪地的僵尸已经摇晃着站了起来，在大黑狗的吠声中，继续打着圈子。刘玉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着我脸色有些不好，立刻问道：“全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两个黑影目测全是成年人，很普通，除了黑衣没什么特色。面貌没看清，暂时判断不出是什么人。 这个院子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们？ 猛然，我想起了那几张被我着急刘玉璐安危而扔在炕上的纸张，立刻折身返回了屋子。 果然，那几页纸张不见了。 我皱紧了眉头，那几页纸我还没看出蹊跷，除了可能是古物之外。难道是有盗墓贼在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被刘老实捡了回来，这次是来偷回去的？ 可是为什么刘老实会中尸毒，变僵尸？并且院门外面的人，有什么手段，让僵尸跪拜？ 想不明白。那只好根据另一条线索，刘老实出事之前曾经去过的那家富户看看，找找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但是经过僵尸的异常，我再也不敢让刘玉璐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细想一下就算现在立刻去，也不一定有收获，并且距离出太阳也只有一会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还是等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