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好人没好报
王金花就这样往后倒退着走到空地南边的尽头，才放心大胆地转过身向东飞快地奔跑起来。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跑到牵牛镇府衙的东边，疲惫至极地依靠着墙壁哆嗦着身子，伸出双手一个劲地擦拭着：额头上流不尽的汗水。一双嘴唇也哆嗦着大张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这副模样，我坚信：谁见了，不管是男女老幼，肯定都会为她捏着一把汗哦！ 映入眼帘的是：那颗逐渐西坠的夕阳。王金花一边喘息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爹爹，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六天之后就是合家团圆过大年的日子。您现在到了哪里呢？过得怎么样呢？您往年出外收讨欠账，回府的日子，都要比今年早几天。可是，今年您却迟迟未归。看来今年的欠账不太好收啊。女儿只愿上苍保佑您老：平平安安地回府，和我们姐妹俩团圆过大年哦！ 陡然，一道黑影闪现在王金花的身边。紧接着，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就震动着头顶耳膜：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是那个混蛋趁着我们都不在了，欺凌你了吗？王府大小姐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来自食堂师傅小张的嘴巴。但是，由于她刚才的思绪又飞到了：远在异乡的爹爹身上。所以，她并没有听清小张师傅说的话儿哦！ 王金花心中猛地一惊：咦，我让他将银凤meimei送回府。他怎么倒来了这里呢？难道，万少爷言而无信，又派了手下去追捕银凤meimei啦？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万少爷会出这一着呢？我的个老天，我竟然又失了责。我真是太对不住爹，和九泉之下的娘啦！ 看见大小姐身子激烈地哆嗦着，只顾伸手一个劲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眉头紧皱地望着那逐渐西坠的太阳。并不搭理自己的问话。小张禁不住心中一凛：哎呀，大小姐这副浑身颤抖着、眉头不展的样子。难道，那个混蛋真的已经－－－－小张师傅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太害怕这种不祥的结果哦！ 于是，小张师傅抓住王金花的双臂，猛烈地摇晃起来。嘴唇哆嗦着嚷叫：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很痛苦。只要你快点振作起来，我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绝对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呀！（心里一个劲地祈祷着：苍天保佑，千万要和我的想法截然相反哦！） 小张激烈地摇晃着王金花的双臂，才惊得自己的主人收回来犹如野马般的思绪。但是，王金花可就不会知道：刚才，自己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已经让小张师傅把事儿想歪了呀！她的嘴里急切地蹦出了第一个问题：张师傅，你这样急火慌忙地来找我。难道，银凤meimei又被万少爷的手下掳去了吗？ 此刻，小张师傅的心里可全装着：大小姐刚才那样魂不守舍的，一定是万少爷趁着王府的人都不在，欺凌大小姐啦。他正在百般自责：自己竟然轻敌了，轻信大小姐的话了。没能为大小姐拼尽最后一口气儿，太对不住老爷夫妇的收留救助啦！他真的想不到：大小姐首先想到的，却还是二小姐王银凤的人身安全啊！ 小张师傅禁不住更加激烈地摇晃着王银凤的双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啦！他更不会知道：此刻，自己的声音比起平时已陡涨了八倍：哎呀，我的大小姐，事情都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你的心里怎么还尽想着别人的安危呢？ 此刻的王金花，脑海中晃荡的全是：银凤meimei的笑脸和身影。小张师傅的话，她却没有听清楚。她莫名其妙地追问：张师傅，你说的什么事情呢？又到了什么地步呢？ 小张师傅焦急万分地拉着王金花的手说：大小姐，我都急得七魂丢掉了三魂。你怎么到现在还装作糊涂呢？我是说你秉性善良、温柔，平白无故地却遭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已经是大不幸的受害者啦！你怎么还在为那个“害人精”着想呢？ 闻听此言，王金花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张师傅以为我被万少爷欺凌啦。哎呀，看他这误会闹的哦！于是，她禁不住“噗嗤”笑了一声，随即把个脑袋瓜摇得就像那“拨浪鼓”儿。小张师傅惊讶至极地看着：眼前的大小姐。 终于，小张师傅脑海中得到一个强烈且惊喜的信息：咦，大小姐的笑好美好美。看来，她真的并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哦。于是，他不由得像个孩子似的，激动万分地拉起王金花的手蹦跳起来。随即，兴高采烈地欢呼声，就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大小姐，看到你刚才那副“魂不守舍”的神情，我还以为你－－－－原来，咱是虚惊一场啊。哎呀，这真是太好啦！ 王金花费尽吃奶的劲儿，才从近乎疯狂的小张师傅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满脸通红地说：张师傅，你拽疼了咱啦。小张师傅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地说：大小姐，咱刚才见到你并没有遇险。心里一高兴就忘乎所以啦！还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王金花当然明白：小张师傅，刚才那样像个孩子似的拉着自己疯狂地蹦跳。完完全全是替她高兴啊！但是，她此刻的心里，除了meimei还是meimei。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儿，正“噗通、噗通”地跳动哦！因此，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小张师傅。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张师傅，你急着来找我。是万少爷的手下，又将银凤meimei掳去了吗？ 说完了，王金花的眼光就像聚焦似的转向小张师傅，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答复。闻听此言，小张师傅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他托起大小姐的身子，一边运用“筋斗云”飞行着，一边运用“耳语音”说：大小姐，我由于担心你会出意外，就抱着二小姐运用了“筋斗云”的功力，先行将二小姐送回府里。 王金花闻言，禁不住嗫嚅起来：哎，会武功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助人为乐。真是太好啦！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学点武功呢？小张师傅脱口而出：哎呀，大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哪里适合练习武功呢？ 王金花眉头紧皱地说：张师傅，我要是学会了精通的武艺，像今天银凤meimei遇到了危险。那么，我就能运用武功来保护她。可惜，咱对这“武功”却是一窍不通。逼不得已只能拿自己换meimei哦！ 小张师傅感动至极地说：大小姐，二小姐遭遇了不幸。全是她一意孤行“咎由自取”的后果啊！怨不得谁呀，有你这样“宅心仁厚”的jiejie。应该算是她的福气，她也应该“知足常乐”。你就不必再“杞人忧天”啦！ 小张又提了提气儿，继续说：将二小姐安置好了，在折转飞行回来的路上，咱又运用“耳语音”提示：四位老爷的随从们，说我来接你。拜托他们回到王府哪儿也别去，就站在二小姐的卧室外面。务必保护好她的安全哦！然后，咱就到了府衙西边那块空地上，却看见那里空无一人了。咱就赶紧运用“千里眼”搜寻到了万少爷一行人的下落。却又发觉里面并没有你的身影哦！ 王金花万分不解地说：张师傅，那你刚才怎么还那样神经兮兮呢？小张师傅脱口而出：大小姐，我看不到你的身影，心里就想着你肯定坚决不从万少爷，被万少爷强行沾污了扔弃荒郊野外。就心急如焚地继续运用“千里眼”搜寻你。就看见你倚在府衙东边的院墙，眼睛出神地望着西坠的太阳。我就百分之百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哦！ 这时，小张师傅发觉已经到了王府的前面。他就平心静气地缓缓降落到地面，随即就放开托着大小姐的手。王金花感觉到：自己悄无声息地就站在府门之外的地面上。她不由得羡慕至极地说：张师傅，你会武功特棒。我真是羡慕至极啊！ 说着话，王金花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张师傅，也不知道银凤meimei现在怎么样哦？小张师傅闻言，也是一惊：哎呀，我竟然忘记解开二小姐的xue道。大事不妙啦！于是，他撒开脚步像支离玄的箭儿似的，奔进了王府内。 望着小张师傅急火慌忙地奔进府内，王金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也紧随其后地奔向西厢房。这时，一个满脸孩子气的丫鬟，远远地望见了这一幕。她快步奔过来说：大小姐，二小姐的xue道已经被江苏常熟的居老爷随从，给解开啦。你就不必再担心啦！说着话，丫鬟指着正屋说：大小姐，请随小玉去喝茶歇歇吧！ 可是，王金花的心中只有“银凤meimei”，压根就装不了其他的事情啦。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哦，多谢小玉的提醒。不过，咱还是“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还是赶紧去看一看吧！ 说着话，王金花就急步奔向西厢房。惹得走过来的另一位和小玉同龄丫鬟，羡慕至极地说：小玉，大小姐真是一个极其负责的女主人。二小姐拥有她这样的jiejie。真是她“三生有幸”哦！ 小玉望着王金花的背影，也不由得点头称赞：小花，谁说不是呢？只是，大小姐为了二小姐可以全身而退，竟然堵塞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如果，二小姐还不明白大小姐的一片苦心。那么，大小姐搭上了自己的幸福，可就真是太亏了。哎，二小姐那个狠毒女真的是太难以捉摸啊！ 丫鬟小玉和小花，是一对墙靠墙的邻居。自小，因为家贫姐妹兄弟多，为了减少家庭部分的负担，各自的父母，就把她们卖进了王府来当“使唤丫鬟”。所幸的是：她俩遇到的老爷和大小姐对待她们情如亲人一样。每当，她俩回家探望爹娘时，听到邻居家的长辈们感叹：小青和小玲的老板抠门至极，连节假日都不让她俩回来一趟。这俩孩子，恰似被父母送进了“监牢”里啦。真是可怜至极啊！ 两个女孩子，就感觉：虽然，她俩也自小被卖进了王府为“使唤丫鬟”。但是，比起小青、小玲来说，她俩的日子，却犹如从“糟糠家庭飞到了天堂”里。因此，她俩回到王府里，一直兢兢业业地干活。遇到老爷和两位小姐，她俩总是遵循奴才的礼数。在她俩的心中，常驻着一个念头：老爷和大小姐待咱俩不薄，不管二小姐让我们受了啥委屈。都必须“逆来顺受”哦！ 今天，四位外来的老爷，将“大小姐舍身相救二小姐”的事情，说给王府内所有丫鬟和伙计听。临了，他们还一再交代：各位，刚才让大家虚惊一场了。待会大家就休息两个钟头再干活。我们要说的是，你们前世一定是积了无数的公德。感动了上苍哦！这辈子，让你们遇到大小姐这样“重情重义”的好主人。你们可要“好自为之”哦！ 四位外来的老爷的话音刚落地，小玉和小玲就听见：周围响起一片“啪啪”的鼓掌声。里面，还混合着恰似“雷鸣”般的赞叹声：老爷和大小姐，待我们犹如亲人。我们肯定也会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庭哦！但是，咱们才不要大小姐离开王府。咱们要大小姐永远永远陪伴着我们哦！ 当时，小玉和小玲受到了来自这种氛围的影响，也禁不住使劲拍着双手，嘴里直嚷嚷：大小姐所作所为，真的特棒。以后，我俩也会学习大小姐的美德，认认真真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哦！ 现在，这两个孩子一个劲地思前想后。小玉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说：小玲，大小姐去探望二小姐了。我也太担心二小姐是否真的康复啦。咱俩不妨也去看看吧！小玲一听，就拉着小玉的手奔到西厢房门口。就看见：王府内所有的丫鬟和伙计，竟然全都站在卧室门口，充当着忠实的倾听者。现场一片肃静，肃静得就是一根针尖落在地上，大家一定都能听的见哦！ 卧室内，王金花的声音犹如一潭秋水似的，流出门缝流进她俩的耳中：银凤meimei，看见你完好无恙。身为jiejie的我，心里就如同喝蜜一样甜滋滋啦！要是，今天让你受到一丝皮毛之伤。我肯定会不能原谅自己哦！ 随即，马师傅嗫嚅地说：二小姐，客观地说一句，今天你不幸的遭遇，也是你“咎由自取”哦！其二，也怪老朽体弱无能，险些让你遭受“深似海”的磨难。咱不求可以得到老爷回来原谅哦！咱只求你通过今天这件事情，好好反省自己以往的任性。从中悟出一些教训，往后力争“脱胎换骨”。做一个心系家庭的好孩子哦！ 王银凤不服气的声音，随风飘进来卧室外面所有人的耳中：四位叔叔、马师傅，你们就不要再轮番对我说教啦，听你的话音，似乎我这个差点受害的女人，还得为自己负责哦。要是，大姐真是关心我的话，她完完全全可以拉住我，不让我出府门呀！哼，等到出了事情再帮我。还不就是要我记她的情啊！ 小张师傅气愤至极的声音，如雷贯耳地冲击着丫鬟、伙计们耳膜：二小姐，是谁在食堂里大言不惭地坚持要出府呢？是谁保证出府了肯定听马师傅的话呢？又是谁在镇府衙西边的戏台边，死活都不愿意早回府呢？现在，闹出了事儿，大小姐替你挡着啦，却还捞不到你一句好话。你对着大小姐说出这些话，不觉得自己昧着良心、特羞耻吗？ 王银凤气急败坏地说：哼，我又没有叫她去救我。她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想做什么事，她自己决定。谁都不可以随意指派她哦！拜托你们大家，就不要把口水都喷向我。再说，咱也不是乐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凭什么就要受到“口水之战”呢？ 随即，一个粗犷豪爽的声音响起来：银凤二侄女，你jiejie救了你。你怎么一点没有感激之意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知悔改呢？王兄、于姐拥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儿。真的是极其不幸啊！你jiejie拥有你这样不仁不义的meimei，算她这辈子沾了霉运倒大霉。你要是我的女儿，我非得揍你好几拳才解恨哦！ 王金花清了清嗓音，温和地劝说：银凤meimei，jiejie救你时，就没有奢望你心存感激。咱只是希望你能够脱离危险哦！但是，咱必须让你明白，可以jiejie照顾你的时日不会太多啦。两年之后，咱就是那个混蛋的女人，和坏人做夫妻长久不了。那时咱也就“自顾不暇”啦！这段时间里，你真的应该学会照应自己。至于“学好或者学坏”就随便你啦！以后，绝对没人再强逼你啦！ 也许，想到jiejie两年后离开王府，确确实实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王银凤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啦：jiejie，我也不想你离开府里。要不，等爹爹回府后，咱俩一齐求他答应，让那个混蛋入赘府中。 王金花苦笑着说：银凤meimei，他的年纪和爹爹差不多大，想必他一定会有正室和很多偏房。现在，他竟然还想着霸占女人，也就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这样心术不正的男人，就算爹不忍心咱出外受苦答应了。咱又怎能做“引狼入室”的错事呢？ 王银凤傻乎乎地说：啊，不是有一句俗语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一个外人，怎么敢起歪心呢？小张师傅忍不住地吼道：二小姐，你又忘记那个混蛋，他有八个武艺精通的彪形大汉了吧？你听好了，外人谁都知道那八个彪形大汉，就是他老爹“万扒皮”为他出外做坏事，而重金聘请的保镖兼打手哦！这个混蛋走到哪里，他们就会跟到哪里。你不了解实情，就别再“白日说梦话”啦。免得遭人耻笑哦！ 王银凤压根就不相信：张师傅，随着咱姐嫁给他了，咱们爷儿俩就是他的亲戚。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巴结咱爹爹，绝对不会再带着保镖来府里闹事啦！王金花苦笑着说：银凤meimei，面对这样一个四处抢夺女人的浪荡子，你竟然认为他会顾及手足亲情。哎，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人留在府里时日长久了，就会造成对你直接的伤害。到时候，他会把咱俩都吃干、抹净，再把整个王府的家产掏空了。拍拍屁股走人哦！你必须真正长大了，不能再这么幼稚啦！ 王银凤突然惊呼起来：咦，咱们可以让爹爹找人去退婚呀。如若他不依，朗朗乾坤莫非王土，咱就上报朝廷治他的罪。看他还牛气什么？苗员外冷哼一声：银凤二侄女，马师傅都告诉咱们了，这个混蛋当朝任职丞相的大姑父，下有省城任职知府的二姑父罩着。谁也奈何不了他哦！拜托你，就别再指望找皇帝老儿治他的罪啰！ 马师傅酸溜溜地说：二小姐，大小姐救了你。你没有一句好话给她听，她却还一心考虑着你的安全。你也该“将心比心”好好反省哦！王金花接上话茬说：银凤meimei，事情的利与弊，我已经全说给你听啦。我呢，两年后离开府门，肯定就不会回府啦。这个家，就必须靠你和爹一起支撑下去。你要学好还是学坏，就自己仔细掂量掂量吧！ 直到这个时候，王银凤才若有所思地说：jiejie，我明白你的苦心啦。我一定会努力学会帮助爹爹，整理府里和作坊里大小事物。你就放心好啦！小张师傅听到这里，口气也转为温和啦：二小姐，但愿你今天说的话，都是出自你的肺腑之言啊！ 随后，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外的丫鬟、伙计们，闻声“呼啦”一声离开了门口，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边。王金花、马师傅、小张师傅、四位外地的老爷，相继走了出来。王金花望着身边诸人，不好意思地说：四位叔叔，两位师傅，今天的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各位的大恩大德，金花定会铭记心间。至于银凤这个不懂事的meimei，还望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要和她计较哦！ 身后的众人一起嗫嚅：大小姐，我们倒是不会和她计较。只是，我们觉得她刚才那种态度，对你太没礼貌。我们只是为你抱屈哦！哎，凭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呢？远远地望着这边的丫鬟和伙计们，听到这里禁不住将脑袋瓜抵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哎，为什么不管哪朝哪代里，怎么都会发生“好人没好报”的悲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