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从，乖巧、懂事的大女儿金花随着李云龙离开王府之后，王员外看见二女儿银凤就会想起她。一眨眼，就过去了十余天。起先一周，他的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整个人呢，也显得六神无主、无精打采啊！ 没有办法，王员外只能每天三顿借酒提神。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来到二女银凤的卧室外面，敲击着房门温和地喊：银凤，别再迷恋被窝了。快起床和爹爹一起忙碌早饭和菜，吃过早饭之后就随着爹爹去作坊里，学着做生意吧！ 起先，睡梦中的王银凤睁开惺忪的眼睛望见：窗户外面的世界，尚且一片蒙蒙亮。她就万分不满地咕哝：爹爹，天还没大亮。你怎么就来烦我呢？再说，有你在我没有必要学会忙碌饭菜。更不需要学会管理作坊里的生意啊！ 王员外急忙说：银凤呀，你今年也已经十九岁了。也应该学会“自食其力”啦！否则，以后你嫁人了。肯定要被夫婿一家人看不起啊！到时候，任谁都把你不当一回事。你的心里肯定犹如“刀砍火焚”一样，难受至极啊！ 王银凤满不在乎地说：爹爹，凭我长得“赛过天仙”的容貌，又是拥有万贯家财的王府二女儿。只要你一松口，肯定有不少书香门第的世袭侯爵、伯爵托媒人来提亲。只要，我嫁进了侯爵府或者伯爵府。可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啊！ 王员外脱口而出：银凤，就你这种“好逸恶劳”、“骄纵跋扈”的个性。还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有哪个书香门第的侯爵、伯爵会喜欢你呀？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怎么一天到晚的净想好事呢？ 王银凤的声音，不由得陡涨了八音呗：爹爹呀，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再说，打我出世以来就没有看见我的亲娘。你怎么还忍心损我呢？就算我嫁不成侯爵、伯爵，总是还可以嫁给拥有万贯家财的夫婿。以后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啦！你何必要我学着做饭菜，和打理作坊里的生意呢？ 王员外一听，忍不住也提高了嗓音：银凤，人家有的东西，终究不是你自己的呀。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拥有可以拿得出显摆的能耐，才能受到别人的尊重。一事无成的你，即使真的嫁给拥有万贯家财的夫婿。最终，等他玩腻了你，你也就落得个做“偏房”的份啦！ 闻听此言，王银凤心知肚明：爹爹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动手做事费力又费神。心里就不免升起一股不想动的意念来啦！于是，她依然不假思索地说：爹爹，如果嫁人如此多事儿。那么，我宁愿不嫁人。以后，就呆在王府里陪你终老一身算啦！ 王员外焦急万分地说：银凤，你这个想法是极其不妙啊。爹爹总有一天会先你而去。你这样不思进取一事无成，到时候你jiejie肯定早就生儿育女了，呆在夫君府里安安静静地相夫教子啦！试问一事无成的你，拥有了万贯家财又有何用呢？你又将依靠什么生活呢？ 听到这里，王银凤终于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话语，真是经受不起推敲。于是，她这才翻身坐起穿衣下床汐拉着鞋子拉开了房门，转向王员外说：爹爹，我听你的话就是啦！ 就这样，王员外每天三顿领着王银凤学做饭菜。吃完饭之后，就领着王银凤会同三位得力助手一起打理作坊里的生意。一眨眼，忙忙碌碌之中过去了一周。他牵挂大女儿的心情，才由焦虑得心痛至极转为逐渐平静啦！ 时间接着又飞快地过去了十天，这天王员外带着二女儿王银凤和三位得力助手，一起坐在王府兴办的“恒源祥作坊”账房窗户下方的书桌边，五双眼光就像聚焦似的一齐投向账簿上面的数字。五双手呢，也一齐拨拉着算盘珠子正在核对一个季度的营业额、支出明细账目、原料和成品库存量。 府里管家王三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将王员外拽到门外，将嘴巴附在他的耳朵边悄悄地说：老爷，柳树镇的万麒麟又领着八位彪形大汉们，还有他的正室夫人林小媛赶到府中说，要见大小姐谈事儿。怎么办呢？ 王员外一听，心里立时一声炸响：王世华呀王世华，不管怎么说，王银凤也是你的骨rou。不到万不得已了，你都不能提出将她嫁给万麒麟做小妾。手心手背都是rou啊！ 想到这里，王员外走到书桌边放下算盘子，转向三位得力助手无奈至极地说：三位兄弟，府里有点事儿。我必须回去一趟，这里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们全权处理啦！ 心思缜密的林明浩，觉得自己的老爷肯定隐瞒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于是，他就忍不住地询问：老爷，到底出了啥事儿。您就直言不讳吧！ 急性子的丁蜀咋咋呼呼地说：老爷，我们虽然身为王府的下人。您对待我们就如同亲生兄弟，咱们理所应当替你分忧。拜托你就别再有所顾忌啦！ 王员外苦笑着说：哎，此刻的王府，就好比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今天这个忙呀，你们委实帮不了愚兄啊！说着话，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王银凤。然后，他就大跨步走出门外。 林明旭见状，心知肚明：今天，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一桩。可是，老爷偏偏又不肯说出来。哎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明旭，就冲着丁蜀眨巴着眼睛说：丁大哥，咱有些内急了。这里的事情，就彻底交给你和魏兄弟、二小姐啦。我去去就来啊！ 随着话音，林明旭的脚步声已经绵延、扩散在账房外面。很快，他就来到王府会客室外面。就听见万麒麟阴森森地说：岳父大人，咱这次在旅店里就听说了，因为你嫌贫爱富，意欲将那个私生子李云龙赶出王府。金花小姐可怜他孤身一人在外面不容易，就恳求你留他在府中继续苦读。 接着，万麒麟庞然大怒地嚷嚷：岳父大人，是行走江湖的商人，想必也应该早就听闻，那句“虎毒还不食子”的俗语了吧？请你回答我，金花小姐一向温柔善良、乖巧懂事。你怎么会不接受她的恳求呢？并且残酷无情地让她“滚出府门”呢？ 王员外无奈至极地说：万少爷呀，外面的人之所以那样说，都是因为“一家不知一家苦”啊。想必你也听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流传着“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行”。试问一下，咱王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岂能没有“嫌贫爱富”之心呢？ 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王大伯，如果事情是发生在我们认识王金花之前，咱们倒还可以相信您老说话的真实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您老早不赶人出府晚不赶人出府。偏偏要在王金花答应了万麒麟的婚事之后，赶人出府呢？而且，还一下子赶出两个人。偏偏这两个人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啊！ 林明旭心知肚明：能够随着万麒麟行走江湖的女人，乃是他的正室夫人林小媛。同样能够当着他的面儿大声喧哗的女人，也只有这位当朝武将之女啊！于是，他的心跳也不由得悬挂起来。彷佛就要跳出他的心窝啦！ 接着，万麒麟盛气凌人的话语又冲击着林明旭的耳膜：岳父大人，刚才贱内的话。你应该都听清楚了吧？事情的真实原委，肯定就如同贱内心里所想的一样。你的真实用意，就不用咱再费言了吧？拜托你，赶紧将我的娘子找回来。否则，你就别怪我对你和银凤meimei不客气啰！ 闻听此言，王员外叹了一口气说：哎，咱当初听闻李云龙是一个被李府赶出府的私生子时，只是气愤至极了才嚷嚷着赶他出府。哪料想咱的大女儿金花一向乖巧懂事，可那天她竟然出言顶撞咱。老朽真是气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地糊涂至极，就嚷嚷着让她也滚出王府。 接着，王员外继续诉说着：万少爷，当时的金花说着话就拉着李云龙离开王府。我被气得快要窒息了，就让下人搀扶我回房休息。压根就没想到问她和李云龙意欲去哪里呀？ 说到这里，王员外嗓音颤抖了：第二天，我睁开眼睛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就立即吩咐下人们四处寻找金花和李云龙，可是连续寻找了一周都没有看见他俩的影子。哎，后来每个晚上看到她娘亲的遗像。我就后悔莫及啊！ 猛然，会客室外面的林明旭就听见：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就响起一阵茶几上面玻璃茶杯被震落在地的“稀里哗啦”声。 接着，林明旭就听见万麒麟气急败坏地嚷嚷着：岳父大人，既然你派人连续寻找一周都没有看见金花和李云龙的影子。请问你，为什么却没有上报官府贴出布告寻人呢？却还能平心静气地呆在作坊里忙碌生意呢？ 闻听此言，王员外无奈至极地说：万少爷，不瞒你说，咱也考虑过上报官府寻人。可是，当咱想到了金花跟随李云龙离开王府，乃是属于“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我就不免顾及到王府各位老祖宗的颜面，所以就没有上报官府寻人啊！ 说到这里，林明旭又听见王员外叹息着说：万少爷，其实咱也是万般无奈，才将精力全部倾注于作坊里的生意上面。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期待减轻一些牵挂大女儿金花的心绪啊！ “哈哈－－－－”会客室内陡地响起了：万麒麟正室夫人林小媛的狂笑声。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止住狂笑冷冰冰地说：王大伯，您老就别再在咱俩面前玩“猫哭老鼠”的游戏了。您老也真是太拿我们当“小儿科”啦！ 王员外气愤至极地说：哎呀，老朽遍寻不见大女儿的下落。心里痛楚的滋味，压根就没有词语可以表达出来啦！万夫人听到我的话之后，不知道为何先是猛烈狂笑，继而又出言不逊呢？ 闻听此言，万麒麟禁不住也转向他的正室夫人莫名其妙地询问：林小媛，岳父大人的话，我也是不敢置信。可是，咱们现在可以和他一起去官府上报寻人。你刚才那样子狂笑，究竟是为什么呢？ 身为当朝武将之女的林小媛，身上始终流淌着武将老爹的血脉。与此同时，当然也就拥有了武将老爹的思维能力啦！ 林明旭探眼一望，就看见：林小媛的眼犹如鹰眼一样毒辣地扫向面前的老人，咄咄逼人地说：王大伯，任何一个做父亲面对着女儿的失踪。肯定都不会再顾及到什么老祖宗的颜面，却不去上报官府寻人吧？更何况，她还是被您气得离开府门的。您怎么可能狠得下心不去继续寻找她呢？ 万麒麟一听，立时就眼露凶光地瞪视着王员外的脸颊恶狠狠地说：岳父大人，对于贱内对你的责疑。你可有什么说辞呢？ 王员外脱口而出：万少爷呀，尊夫人可真能想象。老朽由衷佩服之至啊！可是，咱的大女儿跟随一个男人离开王府。难道，这还不能说是“家丑”吗？ 林小媛鼻孔里“哼”出一声，如冰似剑地说出了她的猜测：王大伯呀，如果您老刚才说赶出府的是骄纵跋扈的王银凤。那么，咱肯定会百分之百地相信您老说话的真实度啊！可是，您老刚刚偏偏说被你赶出府的是温柔善良的王金花。这可就由不得，咱不去怀疑您老的话语是否真实度啦！ 王员外赶紧挪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为自己辩解：林小媛，身为正室夫人。你乃是万府里女人之首啊！你怎么能够胡乱猜测老朽的心意呢？乖巧懂事的大女儿突然失踪了，咱已经是够失魂落魄啦！真的想不到身为晚辈的你，竟然如此猜测咱痛楚难耐的心。其实，咱比起谁来说，都更期待大女儿回归啊！ 万麒麟听到这里，又忍不住转向他的正室夫人说：林小媛，岳父大人的话儿。我表示相信啦！你也别再数落他了，咱们还是把劲儿拧在一块儿。从明天开始，咱们和岳父大人一起去官府上报寻人。我坚信总有一天，王金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呀！ 谁知，万麒麟的话音刚落地，林小媛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继而她盯视着王员外酸溜溜地说：哎，咱们现在去找王金花。不管花费多少人力和财力，肯定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万麒麟拉住正室夫人的手，莫名其妙地说：林小媛，你怎么又如此说呢？ 闻听此言，林小媛禁不住摇头叹气地说：麒麟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觉得，如果王金花和李云龙改名换姓了，跑到哪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着“世外桃源”般宁静的日子。那么，咱们压根就找不到他俩啦！ 林明旭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暗自琢磨：呵呵，幸亏当初老爷想到了，让李云龙帮助大小姐“女扮男装”；还让他俩更改了姓名。否则，万一给万麒麟上报官府寻人，给搜出来可就糟糕透顶啦！哎，老爷可真是“棋高一着”。可是，眼下“万麒麟夫妻俩”这一关，老爷可怎么过呀？ 这时，万麒麟恼羞成怒地说：岳父大人，你最好告诉我，事情并不像咱贱内所说。我期待你对我说，金花可以找得到。否则，咱今天就让八位保镖拆了你的王府，再扯散了你的骨架啰！ 林明旭一听，再也忍不住地冲进王府会客室内大叫一声：万麒麟、林小媛，你俩休要欺人太甚。就算咱们大小姐找不到了，苏南乃是鱼米之乡。长得精致典雅的女孩子处处皆是，你们又何必一棵树上吊着呢？ 林小媛斜视着：眼前，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酸不拉几地说：这位兄台，你说的确确实实一点儿也不错。可是，能够像王金花那样温柔善良、尊老爱幼的女孩子，又能够不嫌弃麒麟年纪大的女孩子。就算咱们“打着灯笼满天下转悠”，恐怕也难找得到呀！ 林明旭猛地对着万麒麟双膝一曲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万少爷，记得有句俗语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同样一个原理，重赏之下必有痴情女。林某恳求给我一些时间，咱一定能够做得到。如果，到时候咱做不到的话。甘愿接受你的惩罚，要杀要剐全听凭你处置啊！ 林明旭的话音刚落地，王员外心中猛然一惊：哎呀，这条“重金悬赏痴情女”的方法。是咱刚才在作坊账房里想到的一条，推脱万麒麟要上报官府寻找金花的借口啊！他怎么也想到了呢？ 想到这里，王员外走到林明旭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哽咽了：林兄弟，这条万不得已的方法。本来应该由我说出来啊！真的想不到，你竟然变成了我肚里的蛔虫。这辈子拥有你这样的兄弟，虽然不是嫡亲却胜似嫡亲。愚兄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到这里，王员外猛地搂过林明旭嘴贴着他的耳垂说：林兄弟，你刚才所说的话语。愚兄真是非常非常感动啊！可是，王金花是我的大女儿。你真的犯不着撞上来当“替罪羊”啊！ 林明旭听到这里，扭头对着王员外说：老爷，平时你并没有拿我们当下人来对待。却让林某心里领会到了嫡亲兄弟情义啊！我为你做什么都值呀，你刚才那样说。真是太见外啦！ 眼前，这对主仆之间的对话。深深感动了站在万麒麟和林小媛身后的八位彪形大汉们，他们全都一齐走到主子面前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少爷、少奶奶，这位林姓兄弟已经答应“重金悬赏痴情女”。咱们也恳请两位主人就开开恩吧！ 刚才，万麒麟、林小媛真的没想到：刚才他俩喝王员外谈得正堪激烈的时候，身为王府一个下人的林明旭，竟然从会客室外面冲进来说出那个“重金悬赏痴情女”的方法。临了，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事情不能完成的话，他甘愿接受惩罚。要杀要剐全听凭万少爷处置哦！ 这下，可就轮到这对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发愣了。然而，更让他俩不敢置信的是：身为他俩保镖的八位彪形大汉们，竟然不顾爹爹曾经给他们喝下了“软骨药”。也跪下替这对主仆求情啦！ 看到眼前这个阵势，万麒麟、林小媛心知肚明：此刻，他俩如果继续固执己见的话。一定会激起八位保镖心中的不满，搞不好可能会“命丧牵牛镇”啊！ 想到这里，这对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此时，真是无言胜过千言万语啊！一会儿，万麒麟、林小媛终于弯腰一一拉起八位保镖，然后拉起王员外、林明旭这对主仆。 万麒麟口气也温和了不少：岳父大人，既然咱八位保镖也为你俩求情。那么，咱就卖给他们一个薄面。我答应你俩想出的方法啦！什么时候办妥了这件事情，还望差遣下人告诉我一声。咱们现在就告辞回柳树镇啦！ 说着话，万麒麟、林小媛夫妻俩就迈动脚步离开了这间会客室。八位彪形大汉们一一拍过王员外、林明旭主仆的肩膀，善意地小声提醒：王老爷，如果办不成这件事情的话。就赶紧搬离牵牛镇，越远越好啊！ 说着话，八位彪形大汉们一齐转身快步奔出这间会客室。望着他们的背影，林明旭感慨万分地说：老爷，这些保镖，不仅为我们求情，还如此替咱俩着想。看来，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存在呀！ 王员外沉声说道：林兄弟，眼下万麒麟的身边已经拥有了三位偏房夫人，和一位正室夫人。咱们没有任何理由陷害别人的女儿，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度日。你说的这个“重金悬赏痴情女”的方法，只不过是我推脱万麒麟要上报官府寻找金花的借口啊！ 林明旭紧紧搂住王员外，嘴巴贴在他的耳垂边说：咱知道老爷一贯“尊老爱幼”。压根就不愿利用别人的女孩子，为自己的女儿解脱。所以，咱才一心想当你的“替罪羊”啊！ 说到这里，王员外转向林明旭急切地说：林兄弟，咱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此地当我的“替罪羊”。明天，咱就暗中联系意欲接手王府和作坊的人士，悄悄地将房产和作坊变卖了。咱们就离乡别井投奔江南舅父去东山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