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不得已的请求
戏文中常说：朝臣代漏五更寒。意思是说，大臣们每天早上五更天就得上朝，等着朝见皇帝。五更天时天应该还没亮，相当于现在的五点钟左右吧！ 《玉堂荟记》野史中有记载：明朝、清朝的历任皇帝大都比较勤奋，每天都要五更上朝。有的府邸住得离皇都城较远的王公大臣们，担心迟到甚至会半夜就从被窝里爬出来啦！ 急火慌忙地穿戴整齐、认真梳洗一番，也顾不得倒杯茶喝了暖暖心窝就坐着官轿赶往皇宫。四更天的光景，已经站在勤政殿外等候着其余住在附近的同僚啰！ 五更天之前，那些住在附近的王公大臣才晃晃悠悠地来到勤政殿外。于是，先赶到的、后赶到的就“呼朋唤友”地走进去。乖乖地站在金銮殿下等候皇帝临朝啦！ 其实，还有许多史书上记载着：古代的早朝制度，也不是绝对固定不变的。要看当朝的皇帝，自己是否属于“亲政和勤勉”之辈哦！ 呵呵，似乎扯远了。不过，笔者扯来扯去。也就是想为下文“铺路垫石”哦！ 今天，走进勤政殿内的王公大臣们频频环顾四周。都没瞅见梁尚书、于丞相和林御史的身影呀！ 立时，气流中就炸响了一片唏嘘声：咦，这三位“朝廷重臣”平素一贯极其重视“上朝议事”。今儿个都到这个点了，他们怎么却一个都没来呢？ 请各位看官注意，唏嘘声中议论的对象是：三位“朝廷重臣”。这种苛刻的说法明显就是“话中有话”呀！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三位，都是皇上最为器重的主儿呀！今天，你们到底那根神经搭错啦？怎么能带头扯“万岁爷”的后腿呢？难道，是想仗着你们昔日辅佐皇上打下江山的功劳。向整个皇朝“倚老卖老”啦？ 此时此刻，他们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都绝对不会想到：梁尚书和于丞相的官轿刚到皇宫门口，就被林御史拦下了。等他俩万分不解地撩开轿子的帘子走出来，就被对方拽进斜对面的“步步高升”客栈里啦！ 后脚落在客栈里的地面上，梁尚书和于丞相就轻轻拉扯林御史的衣袖。莫名奇妙地盯视着他迫不及待地说：林御史，待会皇上就要临朝了。你为啥将咱俩拽进这里来呢？ 闻听此言，林御史不置可否地走向客栈的后院。两位被打扰者只能无奈地跟过去啦！ 首先到达后院的林御史，蓦然转身撩开长袍下摆“噗通”跪在地上说：两位大人，兄弟跪求你们了。恳请承让啊！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得梁尚书和于丞相急忙回首张望。发觉并没人跟过来，就猛地拽起他贴着他的耳垂蚊蝇似的说：林御史，你这是做什么呀？二皇子崇禧命丧天牢前的事情还没落下帷幕，眼下正是非常时期。要是被人撞见你跪求咱俩，可就糟糕透顶啦！ 他俩的话音一落地，林御史就苦笑着说：两位大人，兄弟昨天收买了客栈掌柜。和他约定今天咱包下后院，你俩就无须再担忧啰！ 听到这里，梁尚书和于丞相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傻眼发愣住啦！ 片刻之后，于丞相才惊讶地说：林御史，前天晚上参加“迎战黑毒掌”的所有将军和士兵都向皇上说明。二皇子崇禧是看见两位师傅和八位师兄，为了营救他陷入朝廷的埋伏全都阵亡了。过于自责之中的他，才出其不意地咬伤太子殿下去撞身边的水泥柱子呀！ 梁尚书也忙不迭地帮腔：林御史，你一定是同情崇禧为了那一僧一道白白丢弃了生命。就忘记了昨天早朝时，皇上听到了各位将军和士兵的汇报。并没有责怪是谁的疏忽大意，只是吩咐不能让华皇后知道一丝消息。必须尽快秘密地埋葬二皇子崇禧呀！ 岂料，林御史依然摇头叹气地说：两位大人，二皇子崇禧被人利用尚且不知死了不足惜。兄弟刚才跪求你俩，为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啊！ 说着话儿，他趁着于丞相和梁尚书不在意。又“噗通”跪下去说：两位大人，兄弟恳请你俩今天上朝时找个借口对皇上言明。必须留在京城做逆臣宁飞虎的监斩官吧！ 闻听此言，梁尚书忍吓得急忙回首张望客栈厅堂方向。发觉真的没人过来偷听，才转向下跪者说：林御史，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要咱俩去苏南华阳县衙。做“助纣为虐”的万鹏举、万麒麟的监斩官呀！自古以来，皇上的旨意就是“泼出去的水”。又岂是我等为人臣子者所能左右的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于丞相趋前一步又拽起了下跪者。他忍不住地接上话茬：林御史，你也知道盖有皇上玉玺的《通告》都贴出来了。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何非得要咱俩找个借口留在京城呢？ 听到这里，林御史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他尴尬地说：两位大人，二十年前因为宁飞虎的一番谎言。兄弟与万鹏举就成了亲家，这次为了完成小女的心愿。我只能选择去苏南华阳县衙－－－－ 没等他说完话，梁尚书摇着头说：林御史，两位钦差大人奉旨带着兵马去苏南华阳县柳树镇万府抓人。却没抓着一个万府的夫人和子嗣后代哦！皇上龙颜大怒地颁下圣旨让四位“御前带刀侍卫”带着副手，随着咱俩去苏南华阳县衙在刑场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专等着万府人上钩呀！你去了又能怎么办呢？ 平素一贯沉稳处事的于丞相，也急得面红耳赤地说：林御史，皇上私底下对咱俩说。除了林府四小姐和王府二小姐，其余的万府夫人和孩子们。大凡是到场者，一律抓住格杀勿论啰！你去了苏南华阳县衙，也敌不过四位“御前带刀侍卫”和那些副手。还会得罪皇上呀！ 林御史一听，禁不住喃喃自语了：哇噻，竟然全被我猜中了。我的个老天，万府的夫人和孩子们。这次可真是太悬啰！ 这席话，惊得两位听者就像约好似的异口同声地说：林御史，既然你早就猜测到皇上的心思。又何必闹腾着要去苏南华阳县衙呢？ 林御史苦笑着说：两位大人，兄弟去苏南华阳县衙并不是去救万府人。只是去代小女替万鹏举、万麒麟收尸哦！今天，你俩就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待会儿见到皇上，就帮帮忙啰！ 话音一落地，他也顾不得撩起长袍的下摆。就弯腰屈膝下跪啦！ 梁尚书眼疾手快地拽起林御史，心疼地说：目前，只有咱和于丞相知道小媛侄女带着她的子嗣后代们回到了京城。你这么一折腾，搞不好让皇上知道你收留了万府的子嗣后代们。可就大为不妙啊！ 林御史面不改色地说：两位大人，就算不幸被皇上看出端倪来。你俩放心好了，兄弟绝对不会出卖－－－－ 于丞相蓦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脸露愠怒地说：林御史，你这么说话。将咱俩看成啥人呢？咱俩刚才那番苦口婆心地劝你，别闹着去苏南华阳县衙做万府爷儿俩的监斩官。合着被你看成是害怕受到牵连啦！ 梁尚书也大手一挥，脱口而出了：林御史，你啥话都不用再说了。咱俩今天就帮你在皇上面前扯一个谎言吧！但是，你去了苏南华阳县衙可要好自为之。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你就自己掂量清楚啰！如果，你这次惹下啥祸端。你可别怪咱俩没有提醒过你呀！ 两位大人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御史感激涕零地将脑袋点得就像“小鸡啄米”啦！ 片刻之后，三位朝廷重臣相继走出“步步高升”客栈。身后传来王掌柜万分不解的喃喃自语：咦，他们今天到底说的啥机密话呢？竟然搅和得林御史昨天来此花费银两包下咱的后院哦！ 此时此刻的勤政殿内，氛围就像一锅烧开了的沸水—— 所有的王公大臣，全都眨也不眨地盯视着金銮殿上正襟危坐的雍熙皇帝和华玉玲皇后。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按照往常的惯例，今天这个时辰。早该散朝啦！咦，梁尚书、于丞相和林御史三位朝廷重臣。怎么还没出现呢？ 有些脸上写满“忠诚”神色的人，就走到朝堂的中央手握“进谏”高呼：皇上容禀，卑职们知道这三人一贯挺重视“上朝议事”。也许今儿个，他们在赶来皇宫的路上遭遇了麻烦事儿。恳请皇上、皇后再耐心等一会吧！ 很快，就站出一些脸上流露着阴险的人。走到朝廷的中央，同样手握“进谏”高呼：皇上明鉴，今天缺席的三位都是因为您平时最为器重。致使他们从心理上开始怠慢整个朝廷啦！如果，您这次不对他们加以严惩的话。恐怕日后定将贻误朝纲、后患无穷呀！ 闻听此言，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些人急得“噗通”跪在地面。“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仰起渗透出鲜红血丝的额头哭喊：皇上明鉴，千万莫要听信谗言害了忠臣。皇上、皇后三思而行啊！ 眼前的一幕，搅和得雍熙皇帝的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了。望着金銮殿下激烈争吵的两派人，他一时没有主意啦！ 无计可施的他，禁不住喃喃自语地发起牢sao了：哎，谁说做上“万万人之首”就可以乐逍遥呢？真是事儿不落到谁的头上，谁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呀！ 坐在雍熙皇帝身边的华玉玲皇后，盯视着金銮殿下跪着的忠臣们额头上鲜红的血丝顺着脸颊往下滑动、滴落。也心知肚明：眼下，自己说出一句话就会得罪任何一方啊！ 虽然，时过境迁二十年了。但是，她还是无法忘记当初自己想方设计才将温柔贤惠的王皇后挤下台啦！ 因此，关于朝政之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她一贯是充当着合格的听众。力争少开口说话啰！ 这时，勤政殿外传来带有“喷嚏”声的低呼：皇上明鉴，吖呿－－－－微臣偶感身体不适。吖呿－－－－就拜托林御史替微臣找来郎中诊断，吖呿－－－－折腾得他也缺席了今天的早朝。吖呿－－－－扰乱了朝纲，都是微臣的错失。吖呿－－－－甘愿接受皇上的严惩哦！吖呿－－－－ 紧随其后，一阵混夹着“哎呦”声的低呼。就钻进勤政殿内所有人的耳中：皇上容禀，哎呦－－－－老臣赶来皇宫的路上磕着一块凸出街面的尖石头摔倒在地。哎呦－－－－正巧被搀扶着于丞相的林御史看见了，哎呦－－－－就将老臣搀进附近的药铺找郎中治疗啦！哎呦－－－－ 闻听此言，众人循声望向勤政殿外。只见于丞相跪在青石板上双手捂住嘴巴，硬是克制着不打“喷嚏”；年纪稍长的梁尚书拖着一条缠满医用白纱布的小腿跪在青石板上，咬牙切齿地忍受着疼痛啦！ 跪在他俩身后的，就是林御史和一位郎中。时不时，两人就像约好似的抬起头瞄向前面的两位。那眼神中流露的全是担忧之色哦！ 看到这里，雍熙皇帝情不自禁地高呼：三位爱卿，事出突然。朕又怎么忍心再怪罪于你们呢？都请平身进来吧！那位郎中，你也可平身进来。朕还有话要问你呀！ 这番言语，犹如“一潭清水”立时滋润了那些忠臣们的心房。他们血丝遍布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啦！ 反之，对于那些阴险的jian臣们来说。却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味，恰似那失手打翻的“五味瓶”一样堵塞在心窝处。委实不是个滋味呀！ 雍熙皇帝的话音一落地，梁尚书、于丞相、林御史和郎中就一齐冲着金銮殿方向拜了三拜。才抬起头高呼：谢主隆恩，洪福齐天。我皇万岁、万万岁！ 接着，林御史和郎中相互对视一眼。就分别搀扶着梁尚书和于丞相走进勤政殿啦！ 望着双手捂住嘴巴的于丞相，和拖着一条缠绕了医用白纱布小腿的梁尚书。雍熙皇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儿，猛地“跐溜”撕裂般地疼痛了。他转向郎中语气急切地说：郎中，于丞相的感冒和梁尚书小腿上的伤口严重吗？还需要休息多久呢？ 听到这里，郎中装作眉头紧皱地陷入沉思之中了。片刻之后，抬起眼皮说：皇上，咱刚才细想了一下。治疗于丞相的感冒和梁尚书小腿上的伤口，咱采用的是猛药加针灸的方案来诊治的。过了今天和明天，他俩就可以康复啦！ 说着话儿，他还不忘叮嘱：皇上，两位大人在这两天里可不能远行和乱动了。否则，给他俩落下了不堪设想的后果。您可不能怪罪咱“行医救人”的技术不过关呀！ 闻听此言，雍熙皇帝禁不住抓耳挠腮地说：如此说来，他俩是无法赶去苏南华阳县衙。哎呀，满朝的文武大臣里。还有谁值得朕信任呢？ 林御史一听，忙不迭地深施一礼说：皇上，既然郎中断定梁尚书和于丞相后天才可以行动。您不妨就让他俩留在京城做逆臣宁飞虎的监斩官，让咱去苏南华阳县衙做万鹏举和万麒麟的监斩官吧！ 雍熙皇帝闻声，不由得说：林御史，本来朕是觉得派你去苏南华阳县衙。会让你遭受到亲家翁的责骂，才让你做逆臣宁飞虎的监斩官呀！如今，梁尚书和于丞相身体出了意外不能远行和乱动。朕也只能派你远行一趟啦！ 说着话，他拉过林御史压低声音说：爱卿，这次与你同行的还有四位御前带刀侍卫和他们的副手。上次朕下旨让两位钦差带着人马去苏南华阳县柳树镇，抓捕万府的几位夫人和子嗣后代们归案啦！没想到，万府却早就“人去楼空”了。朕希望你和他们配合默契地行动哦！ 一席话，惊得听者的心儿陡然刺痛了。但是，他却只能硬是克制着心疼的意念说：皇上，微臣此去苏南定将与四位“御前带刀侍卫”等人配合默契地行动。绝对不让您失望哦！ 其实，林御史的心里却犹如被扔进了一块大石头。立时泛起了巨大的涟漪了：几位万府老夫人和少夫人与小媛相处得不错，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阻止她们进入刑场。绝对不能让她们落入“天罗地网”之中哦！ 不管哪一朝那一代的政府，肯定都有好官。有了前者的存在，当然也就有了坏官的陪衬啰！ 说得透切一些，一个世界里如果没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人与人之间，就等于没有了竞争感和追求感。社会的步伐，也就不可能在不断的鞭策中。得到有效的改正和前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