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初战

    萨维恩今天的沉默，却如枫烈所猜想的，有猫腻。但是却还不是对枫烈酝酿什么阴谋。而是从内心被枫烈震撼了。在圣羽城攻防战时，无数次的在各种场合听闻他在圣羽城的事迹时，萨维恩从来都是当做无知之辈的虚夸之言来听的，而他也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

    直到这次他在无意中听到了莱克顿和枫烈的关于这次战争的战略讨论和布局。

    五天前的夜里，议政大营里，莱克顿和枫烈。

    “不知如果是枫烈少爷站在我这个位置，会如何应对这次战争？”莱克顿看似无意的问道。

    “如果我是大人，我会不计任何手段，任何代价的赢得这次战争。经过圣战而获得的教廷的全方位支持和合作，再加上艾尔瓦的精铁矿，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兰菲厄斯都将再次升华。面对这样一个日渐强大的邻居，要么与之交好，要么寻找强援与之对抗。而符拉托迪斯，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点。既不打算交好，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援助。”枫烈认真的回答道。

    “不计，任何代价？”莱克顿眉头紧锁重复了一遍枫烈的话。

    “而且必须是一战定局。否则对方再一次，又一次的来战，符拉家将疲于应付！”枫烈。

    “兰菲厄斯家还有这样的实力吗？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的内库早就已经空了吧！我还打算实在不行，耗他个一年半载的，让泰汀自己扛不住了撤军呢。”莱克顿有些轻蔑的说道。

    “一只饿狗在山羊的草原上，发现了一堆骨头。于是它不顾一切的来到了草原上，第一次山羊把它赶跑了。但是第二次它又来了，因为它实在太饿了..”枫烈。

    “很贴切。”莱克顿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精铁矿虽然很有价值，但是短时间对于我们符拉家来说，确实就如山羊对骨头的感觉一样。而兰菲厄斯就不一样了。”

    “如此说来，枫烈少爷心中一定有所谋略了。在下愿洗耳恭听！”莱克顿。

    “浅薄之言，还望大人多多指教。”枫烈也客套着，同时来到了地图前，莱克顿也一样，枫烈指着萨尔多道：“这将重中之重！”

    “很明显，我们知道。而且兰菲厄斯也知道。”莱克顿说道。

    “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不认为它重要！”枫烈。

    “嗯？”莱克顿对枫烈的话很是感兴趣，“请枫烈少爷直言！”

    “这就需要把‘盘子’拉大！”枫烈指着锡比莱。

    莱克顿看着地图上的锡比莱：“哈哈哈哈..”

    看着大笑不止的莱克顿，枫烈一时不清楚他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强占锡比莱，枫烈少爷你信吗？”莱克顿。

    “如若大人没有这点气魄，那么符拉家要夺回艾尔瓦，就只有请求诸神保佑了。”枫烈。

    “哈哈哈哈。只可惜自从我们来到南部以后，虽然嘴里仍时常叨念他们，但是却已经不在祭祀他们了。估计光靠嘴皮子说几句保佑的话，他们是不会搭理我们的。”莱克顿笑道，“不过我虽决定进攻锡比莱，但却是打算诱出兰菲厄斯主力来决战！”

    “决战！”枫烈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除非你们留了一手！”枫烈在心里说道。

    看着枫烈变换的表情，莱克顿笑道：“不瞒枫烈少爷，从五年前，我们就开始筹建骑兵部队，到如今已有八千之数。”

    “八千！”枫烈皱着眉头，“即使如此，胜负不过****之数，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这！”莱克顿指了指锡比莱东面的石磨镇。

    “大人打算，攻占锡比莱后，继续东进攻占石磨镇，然后依托石磨镇的险要固守待援，歼灭对方？”

    “虽然细节不便说明，但是战略大抵如此。”莱克顿。

    枫烈不知道莱克顿所谓的“细节”是什么，但是对这种死命硬憾的战法很是不感冒，特别还是在己方拥有不少暗牌的情况下。

    看着反应平淡的枫烈，莱克顿笑道：“那是我原本的计划；但是现在得枫烈少爷指点，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嗯？”枫烈惊讶的看着莱克顿。

    “虽说我有八千的骑兵部队作为奇兵。但是这个计划太过于深入兰菲厄斯家腹地，变数实在是太大。”莱克顿。

    “那不知道，大人的新计划是什么？”枫烈问道。

    “这就要仰仗枫烈少爷了；我恳请枫烈少爷为我设想一个战略计划。”看着欲有所言的枫烈，莱克顿说道：“请枫烈少爷不要推辞。您在圣羽城的战绩我早有耳闻。”

    见话已至此，枫烈也不扭捏，直接当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并在与莱克顿的一问一答间，就形成了符拉托迪斯家新的作战计划。

    在营帐外，一直聆听的萨维恩，听着两人的战略预测和谋划，心里震撼无比。无数可能出现的情况，敌我双方的仔细评估，各种无法预料的变故..两人详尽而深入的讨论和预测，宛如一场两军已经开始的战斗，在他脑中轰鸣；两人祛除了家族敌我私欲与私利的立场，为战而战的挥斥方遒，决胜千里，让他神往。于是，他体内深潜的男儿热血或是家族继承人的责任感被唤醒了。

    “一个十七岁的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得到那么多的赞美，得到那么多重量级认为的认同。而自己有什么？二十三岁，就睡遍了半个黑山城的女人！呵呵，当枫烈·兰菲厄斯二十三岁的时候他会有什么？帝国将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任斯特曼苦口婆心的教导或是威胁都没有一丝转变的萨维恩，在深刻认识了一个自己同样模板，但是比自己优秀太多的人后，全身心的蜕变了。他从一个中级军官做起，做好每一件他遇到的事。不会，不懂的就去问，就去学；向其他军官学，甚至是向那些优秀的士兵学。

    而每当感到倦怠或是疲累，他就回想着那晚枫烈的形象，以及此刻，以及未来他将要取得的成就；最年轻的帝国将军，甚至是帝国元帅！身边的女人才不会是什么最红头牌，和哪个末流贵族家的老婆和女儿。一个月才不会就为了那百十来个金币的生活费而整天计划着该怎么花（枫烈表示——金币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身边的所谓朋友，兄弟，谈论的才不是那家的女人和谁谁的老婆有多漂亮..

    “将来，我不仅仅只是因为‘带把’又早生了几年，才成为符拉托迪斯家的领主！我要让所有人都像尊敬莱克顿叔叔那样从心底里尊敬我；我要让那些亲卫死士听从我的命令时，带着愉悦的表情。你和他没有什么不同！萨维恩！他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萨维恩突然的转变在众人眼中，甚至比即将到来的大战，更吸引符拉托迪斯家的人们。每一个与转变后他第一次相处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胆颤，这种感觉就如让他们只身陷阵一般，要人命。

    枫烈尤甚！因为没有了闲暇时与萨维恩少爷的撕X，扯卵，斗嘴，打发时间，让枫烈无所事事，无聊透顶。

    “下次再有机会当顾问，得带上几本书啊！”枫烈感叹道，“萨维恩少爷再这么坚持下去，等到战争结束，我敢肯定，其他家族领主有败家大少爷的，肯定都会找机会和别家干上一仗，然后送儿子上战场，磨练磨练！好让他们都变得像哥一样不可！”

    1月20日。当兰菲厄斯家大军来到锡比莱以北二十公里处时，泰汀收到了先锋部队传来的消息——符拉托迪斯家军队已撤出锡比莱，往其领地撤去。

    “追击！”泰汀看完讯息，直接下令道。

    27日午，兰菲厄斯家终于在雪岭城东南五十公里处“追到”了符拉托迪斯家的军队，双方即刻排兵布阵，展开大战。

    是役，兰菲厄斯家投入兵力：两万两千步兵，八千骑兵。符拉托迪斯家则是三万五千人的全步兵。

    战役开始，兰菲厄斯家率先发动进攻。中军步兵突进！双方激战。因为符拉托迪斯家人数的优势，兰菲厄斯家在交战中正缓慢的被包围。交战两个小时后，见符拉托迪斯家军阵已经散乱变形，泰汀按5:3的比率，下令让骑兵从左右两翼进击。这么做是因为，交战地区左边地形平坦，而右边则是缓坡地形。

    只是符拉托迪斯家对兰菲厄斯的骑兵早有预案，右边的缓坡上，早就被布设了无数的陷阱，当兰菲厄斯家英勇的骑兵们突破那些陷阱时，已经损失了近千人。剩下的人，在地形的限制下，无法发挥骑兵的冲击能力，在长枪兵的阻滞下，最后陷入近距离混战。

    而地势平坦的左翼，莱克顿在此布置了近一万的长枪兵。而这一万长枪兵并没有能完全阻碍对方的骑兵。在这五千骑兵将要突破符拉托迪斯家军阵的时候，莱克顿不得以祭出了两千骑兵，才挽回局面。

    双方继续激战三个小时后，军员素质更胜一筹的兰菲厄斯家取得优势，继而击溃了符拉托迪斯家军队。只是夜幕降临，而且符拉托迪斯溃而不乱，无奈泰汀也只得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