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 抉择
直到所有的温热消散，冰寒聚拢向两人，枫烈和赫尔娅才分开，迅穿好了衣服。正不知道怎么面对赫尔娅，赫尔娅率先开口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语气就如同往常，平和坦淡，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枫烈心中突的一黯，但旋即便恢复了平静，“也许这才是我们两人最好的结局，一次美好难忘的记忆。”枫烈在心中想到。 “关于战局的！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我们立刻扭转战局，突破黑暗大军嚎风森林的防线！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枫烈神色如常的说道。 看着枫烈的淡然，赫尔娅心中一痛，但还是忍住了，“哦，什么样的机会？”她对枫烈问道。 “什么？你怎么会与那些邪恶的家伙扯上关系的？我们与它们根本就是彼此对立，你死我活，不能共存的存在！你竟然相信它们的话，打算与它们联合？”刚听到亡灵疫军，赫尔娅立即就打断了枫烈。 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开场，所以枫烈并不辩解，而是任由赫尔娅长篇大论的说着，直到她自己停下来。 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的一番正义的大道理说下来，见枫烈只是全然领受而不说话，赫尔娅立即就停了下来。她很清楚，枫烈绝不是那种无知而幼稚的人，亡灵疫军的邪恶与危害他自然很清楚，既然他仍来与自己商谈这样的事情，一定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赫尔娅对默然的枫烈问道，语气中不自觉的有种亲昵的责备，就像妻子对丈夫某个决定的无可奈何一般。 枫烈心摇神曳，差点就想握住赫尔娅的手，但还是克制住了。 “那个死亡骑士曾经是我的挚友！但却对他自己的国家，对无数平民做下了可怕的事情！我心中满满全是对他的愤怒和仇恨！但是我别我选择，想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而每再拖延一分钟，毁灭就越迫近。” “但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守护者其他领袖不会同意你的！”赫尔娅。 “我知道！”枫烈沉重而笃定的说道，“我原承担一切后果！” “一切后果！”赫尔娅叨念着枫烈的话，看着他平静而坚定的眼神，知道任何的规劝已没有用，想着他肩上的重担，想着是自己将他引领到北域，赫尔娅轻叹一声对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只需要你的信任！守护者联军的其他领袖绝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所以我决定凭借我自己的力量与亡灵疫军联合，最好的结局就是隐瞒这一切而取得嚎风森林战役的胜利，若是有任何意外，被其他人知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背叛守护者。”枫烈。 枫烈的话让赫尔娅心神巨震，本已被按抑的情感再次喷薄而出，她险些就将枫烈拥入怀中，但枫烈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已经转过了身，离开了。她想要留住他，嘴唇已经张开，但就是说不出话。 她是秩序诸神创造的守护这个世界的河流女神，而他则是一个人类的帝王，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他们彼此都肩负着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他们是不可能的。越早，越快结束他们这段禁忌的爱恋对他们双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 “你这是还想看我的笑话吗？”听到枫烈让自己暂代中路守护者联军的指挥官职务，拉维娜令人错愕的愤怒道。 “我失败了，苍月陛下。我的莽撞让守护者联军遭到了重大的损失！我愿意接受任何迟来的惩罚，但是请别搞这让人作呕的这一套！” “......”枫烈愕然，他清楚拉维娜的桀骜自负的性格，但是没想到竟自负到这样的程度。 “那你告诉我，若是选择一个人暂代指挥官之职，我该选谁？”枫烈笑着问道。 “我管你选谁，但别选我！”拉维娜强忍着泪花怒道。 枫烈心中一乐，原来看似倔强不肯屈服的拉维娜内心是那么的脆弱。心中忻愉的同时，枫烈立刻换上了一副黑脸，他要帮拉维娜解开这个心结。只有让她解开了这个心结，她才会最终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统帅，否则自此之后，她将就此沉沦。 “你这算什么？精灵贵族大小姐耍脾气吗？”枫烈突然提高了嗓音对她吼道。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不仅让拉维娜吓了一跳，也让周边的许多各族士兵和军官看向了这里。 “我...”看着周围聚集的目光，拉维娜立时慌了神。 “你，你，你什么你！别忘了，你不仅是森林精灵的游侠将军，你更是守护者联军的高级军官！我身为守护者联军统帅，给你命令，你这算什么？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来这是干什么的？旅游吗？”枫烈“怒不可遏”的样子，让周围的各种士兵不由得纷纷侧目，同时对拉维娜报以同情的目光。 被当众揭了短，又被这么史无前例的训斥，拉维娜心中既愤怒又委屈，但却偏偏无法作，于是只得应付般的说道：“摄政王欧库洛斯呢！疑惑赫尔娅呢？他们不可以吗？” “你这是抗命吗？”枫烈冷着脸问道，“还是一次失利就让你吓破了胆，游侠将军？” “你...”听着枫烈的鄙蔑，拉维娜终于彻底的愤怒了。 看着对方紧紧握起的拳头，枫烈心中又是一乐，针锋相对的继续黑着脸并挑衅般的向她走了一步，说道：“这就是战争，比以往我们遭遇的最残酷的战争还要残酷十倍的战争！你这就怕了吗？没错，因为我的命令让守护者部队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损失严重，而且徒劳无功！你这就怕了吗，怕你会毫无意义的死去吗？那你可以随时带着你的人离开！ 而如果你认为我是个无能的指挥官，你也可以向守护者联军其他领袖建议罢免我，然后推举你自己或是其他人作为守护者联军的指挥官！但是只要我还是一刻的联军统帅，你就给我好好服从命令！滚蛋，还是服从，将军？立即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要事在身，没功夫陪你蘑菇！” “......”枫烈的话，让拉维娜一头雾水，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以为这是枫烈对她的调侃，但是想着这些天来数次毫无进展的进攻，他说的却又是事实。 “他是认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他的质，疑...”想着一见面就对枫烈的鄙蔑和嚎风森林之战前的戏谑，拉维娜不由得愣住了。 “他真的在为这个在生气？”拉维娜在心中不解的问自己。他实在看不出枫烈会是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行了，这女人估计累傻了！还是让阿什洛来...”见拉维娜神色变换，欲言又止，枫烈最后加了一把劲说着，同时转身就要离去。 “若着你都还不开窍的话，那我可真的看错人了！”枫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想到。拉维娜没有让他失望，在被枫烈连消带打的消除了心中对于自己的傲慢而导致守护者部队严重失利的芥蒂后，她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自信。 “我接受你的命令，苍月陛下！”拉维娜怒视着枫烈，同时对他敬着森林精灵的军礼应道。 “屁大点事...这么麻烦！真有什么不懂，不了解的，就多问问其他人，多与其他守护者领袖商议！就这样！”枫烈头也不回的说着，离开了。 “可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吗？”拉维娜在枫烈身后问道。 “不知道。可能几天，也可能一个月！我会随时与你们联系的！”枫烈说完，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在自己亲卫的护佑下离去了。 拉维娜看着枫烈离去的背影，心中五位繁杂，她不知道自己该感激还是鄙视这个人类。看着一扫颓丧和近乎自暴自弃的拉维娜，森林精灵的战士们，欣慰不已，自从嚎风森林第一战回来后，曾经那个无比自信的游侠将军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守护者领袖，甚至士兵，责备或是说过半句一句她如何如何自大，如何如何傲慢导致守护者联军身陷重围之类的话。事实上，守护者战士们提及的更多的是森林游侠部队的强大实力，和她卓越的领导能力，使得对其他部队来说，困难无比的黑暗大军防线，他们竟然能如此轻易得就差点全数突破。 游侠战士们不知道，虽然没有人这么说，但是拉维娜心中非常清楚，她确实是失败了，给守护者联军带来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她从那些曾经支持她的守护者联军领袖的眼中就知道，他们肯定她能力的同时，也越的认可了枫烈的战略远见！因为若不是枫烈，他们不仅损失巨大，连他们手中的王牌，紫罗兰堡就已经崩毁了！真要是那番局面的话，此刻他们根本就不用打，直接撤回杜坦奥城重新集结了。 拉维娜的颓丧，不仅只是对自己自负而失败的失望，更是对那个自己极尽鄙蔑人类明显不如的沮丧！所以她才如此颓废，自暴自弃，自我惩罚的。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就如同她在数千年的军武生涯中，由一个普通士兵，历尽艰辛，尝遍万苦，一步一步成长为森林精灵最精锐部队指挥官的日子一样，这一次的失败，只不过是她经历过的无数次失败和挫折中的一次而已！而以后这样的失败肯定也一定还会接踵而来！ 此刻想着自己前些日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责备自己，而她自己却那么自暴自弃自甘萎靡，她就觉得可笑。 “成为一个伟大的精灵统帅！”这一直是她的人生目标，拉维娜誓，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绝不会在沮丧，在绝望！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借这个机会，再次向所有人展示她的能力。 “我会越你的，枫烈·苍月！我向你保证！在你那短暂人类寿命完结之前，我一定要成为比你更优秀，比你更伟大的统帅！我誓！”拉维娜·影歌在心中坚定的说着，走向了她还未踏足过半步的岗哨堡垒。履行起她暂时中路守护者联军指挥官的职务。 她对枫烈突然离去，赶往西路大军的原因非常好奇。但是询问之后，得到的是，“苍月陛下将花费一段时间，已研究从泰兰山脉动重点进攻的可能性！” 本想对枫烈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是想着此刻己方在嚎风森林与黑暗大军的僵持，更想着他对自己目无上级态度的训斥，拉维娜立刻将话咽了回去。身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她再怎么对枫烈不满，也深知一个下属不服从长官所带来的危害。 她必须要改变自己，为了给其他种族的部队做出表率，也为了她自己能成长起来。不然，光是傲慢这一点，再活上几千年，她也不会越枫烈。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枫烈，作为这样一支庞杂军队的统帅，已经得到了强大巨龙和总是神龙见不见尾半神们的认可！别说一个人类，就算是森林精灵最伟大的王者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殊荣。 而她充其量，在巨龙和半神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勇猛的将军而已，就如阿什洛和冲锋陷阵的赫尔娅一样。 枫烈决定要到西路大军来，让迪克他们非常意外，因为在先前，枫烈就已经拒绝了他动用空中部队增援他们的建议，虽然最后他们仍凭借自己的力量守住了那个突进亡灵疫军阵线内的阵地，但也证明了，守护者联军统帅部对泰兰山脉的看法是正确的，想着那里取得突破困难万分！可是没想到，枫烈竟然突然又提出了那个建议，并且还要亲自来察看情况。 迪克率领一众守护者联军领袖早早的就等待着枫烈的到来。可是枫烈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即听取迪克关于泰兰山脉战况的汇报，而是借口太疲倦，一头就钻进了营帐中，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