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节 缘由

    第731章缘由

    正劈砍着眼前身穿荣耀军团制服铠甲，但是已经与怪物无异的荣耀军团战士，盖兹洛心中仿佛在滴血。在带着难民们撤往阿卑拉山脉后，他就不停的听到各种关于维西南特帝国正在变得诡异的各种传闻，而枫烈也提及过这种情况。可他就是顽固的拒绝相信这种事情。相信他挚爱的帝国，会遭遇这种可怕的变故。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自己，这一次维西南特帝国的种种纷乱和遭遇，只不过像历史上维西南特帝国曾经遭受的重大危机一样。最终维西南特帝国一定会安然度过的！因为维西南特帝国有着从建成至今就从未被攻破的依诺斯大陆第一雄城，斐特城！更有着举国一体，强大而坚定忠于维西南特帝国的军队。而至于他自己的这点冤屈和痛苦，就如费卢恩所言，盖兹洛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帝国危难，像他这样遭遇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维西南特帝国，甚至一点埋怨的念头都没有！在盖兹洛看来，这一次维西南特帝国一定也会和历史上数次维西南特帝国面临的危机一样，最后都安然化解，然后隐忍积聚生养，数十年后，再次崛起！而就算他从此籍籍无名，就此湮寂于草莽之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盖兹洛一直近乎盲目而偏执的相信他心中所想的这一切，不管外界有什么样的消息传来，不管他身边的同伴和战士怎么劝说他，他都维护着自己心中的那点希冀。就算每日都有数十，近百，甚至数百的维西南特帝国平民从东方逃难而来，想要逃到斯加庭城或是苍月帝国。甚至他们已经亲口带来了维西南特帝国已经彻底将他们视为弃民，暴民而不加区分的一律抓捕，然后押回斐特城的情况。他也仍固执的维持着自己的那份希冀。

    直到先锋军团路过阿卑拉山脉。

    阿卑拉山脉森林中最大的两股山匪青牙和铁手，在归附了苍月帝国后，很快收到消息的斯加庭城就派来了一支300多人的部队。按照枫烈的命令改造整编他们的同时，协助他们清剿其他的匪帮将阿卑拉森林变成苍月帝国的属地。凭借他们对阿卑拉森林的了解，安格和克罗克带着他们的部队在短时间内扫平了出维西南特人聚居的区域外，其他整个阿卑拉森林，不愿臣服和归顺和苍月帝国的人，就将他们远远的逐出了森林。

    包括他们曾经视为兄弟的克诺尔斯人赤鬃匪帮的沙恩。他们已经步入了一条新的前程，任何阻挠他们这份前程的人，就算是曾经的兄弟也只有除掉。枫烈是何等的英雄人物，跟着他，安格他们自然要全心全力，丁点儿，丝毫的扭捏和拖泥带水都不敢有，与过去的自己决裂。他们已经给过沙恩机会，是他自己放弃，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这一番颇为效率的行动，赢得了苍月帝国使者的赞赏。正当接济他们的物资来到阿卑拉森林时，维西南特帝国先锋军团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阿卑拉森林南部。也经历过战事，当过克诺尔斯公国中级军官的安格，立即就意识到维西南特人出现在这里是针对枫烈而去。

    为了在苍月帝国使者面前再次表现一番，他决定对先锋军团展开袭扰和迟滞，同时派出斥候深入维西南特帝国提醒枫烈这发生的情况。

    充足的物资，已经再不用担心受到其他匪帮偷袭的阿卑拉森林，以及他们对地形的熟悉，安格与克罗克和使者商议后，两人就同意了他的建议。新整备的3000部队，立即化整为零，拿出他们小股森林匪徒的老伎俩，就此展开了对先锋军团的袭扰。

    可是战况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他们的预料。从袭击一开始，克诺尔斯人就遭受了重大的伤亡。占有地形优势的他们，每杀掉一个先锋军团的士兵，他们自己也要至少付出一条生命的代价。而所谓的袭扰，也只是出现在最开始。在发现自己受到这里闻名各国的山匪攻击后，先锋军团立即就做出了反击。

    同样的3千部队立即分散开来，就这么在阿卑拉森林中，与克诺尔斯人展开了小股部队对小股部队的厮杀。短短十几天的厮杀下来，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先锋军团战士的可怕之处。几乎和亡灵一样的不死之躯，还有远甚他们长途奔袭的坚韧毅力。

    然后，就不再是他们袭扰维西南特人，反变成了先锋军团对他们的四处追杀，就在这广袤的阿卑拉森林中，先锋军团的那些分散小股部队，就像同样已经在阿卑拉森林里生存了数年他们这些山匪一样，利用对地形的了解和掌握，也对他们展开了埋伏和偷袭。

    在伤亡了500多人，见识到了传闻中，已经与怪物无异维西南特帝国部队的实力后，安格不得不承认失败，停止了这次的袭扰行动，龟缩在他们的营地之中。只是先锋军团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祭司们借助他们对树木和森林的亲和魔法，发现了他们的营地所在，集结起来的那些分散先锋军团部队，发动了对安格他们的进攻。还在他们警戒得力，先一步发现了对方，撤离了营地，可就算如此，面对先锋军团的穷追不舍，他们还是失去了2000多没有被编入苍月帝国部队，先前的那些山匪兄弟和依附他们生活的平民。整个营地，也被付之一炬，他们数年的积蓄和斯加庭城运送来的大量物资也都化为飞灰。

    惨重的失败，让安格沮丧不已，虽然苍月帝国的使者安慰他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他们人没事，后继的物资补给很快就会接着到来。毕竟就算是枫烈，不久前也在他们手中吃了一次败仗。只要他们将消息送给枫烈也算大功一件了。

    正当他们退入阿卑拉森林深处等待着先锋军团离开时，意料之外的洛伦竟然派人找到了他们，恳请他们出兵，解救他们此时正被先锋军团围困的城寨。

    原来，在摧毁了安格他们的营地后，先锋军团的斥候发现了维西南特人在阿卑拉森林东北方向的聚集地。认为他们也是和安格等人一路的先锋军团指挥官，立即就调转兵锋，杀向了他们的聚集地。

    与这些异化的先锋军团接触过后，洛伦如遭雷击，震骇万分。一切的一切对维西南特帝国最后的希冀刹那间都化作了幻影。强如洛伦和他由维西南特老兵组成的数百骑兵部队在这数千异化的先锋军团战士面前，也只能节节败退，因为敌人来得太快，而且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的强悍实力。他们并不能像安格他们一样先一步撤入森林深处，大部分足有5000多人维西南特难民聚集在了他们十多个城寨之中。

    知道自己的这点人，绝无法抗衡对方，走投无路的洛伦甚至对先锋军团表明了自己这些人维西南特帝国平民的身份，并且表示自己与安格他们那些山匪并不是一个整体。可是这么厮杀过来，先锋军团怎么会没发现他们维西南特帝国人的身份呢。

    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想着对方即使是维西南特人，也是背离了自己帝国的维西南特人，而且也不过几千人，当即先锋军团的部队指挥官，就无视了洛伦的放过他们的请求。众多的城寨在先锋大军前，根本不堪一击，转眼间就被攻破。直到最后三个最大的城寨前。

    先前在维西南特帝国的逼迫虐杀，此时赶尽杀绝的屠杀，已经激起了这些维西南特难民和义军同仇敌忾，誓死抵抗的决心。而他们的统帅又是勇武而富有谋略的前无畏军团军团长。所以，先锋军团的攻势就这么被挡住了。被这些他们看来与乞丐无异的难民挡住了。

    在被对方无视的那一刻，抱定坚守这些城寨，与这些难民和义军战士共存亡的同时，洛伦派出了一队骑兵前去寻找安格，他知道如果他们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就是他们了。换做以往他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念头，毕竟他们算得上是仇敌。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苍月帝国，枫烈麾下的军队。对枫烈人格和品行的信任，洛伦认为这足以一试。

    物以类聚，若安格只是一个地道的匪徒首领的话，他绝不会做出在毫无逼迫的情况下，就主动请求归附苍月帝国的举动。洛伦相信在安格心中，他一定也是一个热血，渴望声名的一个男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前，先锋军团的清剿部队已经先攻破了安格的营地。

    来到安格他们的营地，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一切，那队洛伦派出的骑兵并没有放弃，在绝望之中，他们还是不愿放弃的继续往阿卑拉森林北部找去。结果天不负他们这些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了安格。

    “盖兹洛…不，洛伦阁下真的是那么说的？”听着来人的话，安格振奋的对他问道。听到维西南特人此时的情况，安格以下，甚至包括那使者都没有什么同情的心态。他们都亲眼见证，先前洛伦已经明确的拒绝了枫烈，表明他维西南特帝国忠臣的身份了。此刻看着他们狗咬狗，安格正乐得看好戏。要不是有枫烈的命令，在战后，安格肯定会派兵乘机进攻他们，夺下他们底盘的同时，顺带把当初在洛伦面前失去的场子给找回来。更别说，他们也是才遭遇惨败，哪还有力气去管他们。

    安格他们的心理，骑兵队长哈伯坦非常清楚。就因为他也是机敏勇武的人，所以洛伦在托付他这样一个艰难的任务。一路杀出重围，看到已经被焚毁的青牙营地，仍判断出，安格他们一定没有覆灭，坚定的继续寻找，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军官能具有的能力。放在一军之中，恐怕哈伯坦也是斯勒姆和特瑞克之流的人物。

    所以在转告了洛伦的请求后，他立即就丢出了洛伦给他的最大凭借，能说动安格出兵的杀手锏，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所需要做的，最好是当着苍月帝国的使者说出来，以防万一，安格和他那些克诺尔斯同胞军官有什么其他打算。

    结果，洛伦还是低看了安格一筹，听到哈伯坦保证，只要他们出兵解救了维西南特难民的城寨，洛伦将就此臣服枫烈，归顺苍月帝国。这本不是洛伦的本意，在他心中，就算已经证实了维西南特帝国的堕落，他也宁可今后找个隐秘的角落，躲避这一切，了此残生。不愿看到维西南特帝国最后的命运。可是为了拯救这数千从维西南特帝国一直追随他到这里的这些难民和战士，无奈他只有对安格做出这样的承诺。

    因为安格不是枫烈，换做枫烈，只要听到他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率军前来救他们，而绝不会要求他什么承诺。而洛伦则会感激万分，最后安然实现他彻底归隐的愿望。不对安格和苍月帝国的使者说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承诺，他们鬼才会理你到底死不死。而且似乎死了还更好，他们就此占据整个阿卑拉森林，顺带出口对洛伦先前的恶气。

    “千真万确！”哈伯坦恭声道。

    听到哈伯坦的话，原本还打算讥讽一番的克罗克立即闭上了嘴。当时枫烈招揽洛伦的那番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是自己送上门去，而洛伦可是让枫烈亲自找上门来的。堂堂维西南特帝国前无畏军团军团长，他的威名，他们这些曾经身为克诺尔斯公国军官的人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再战苍月帝国的角度，以苍月帝国军官的身份去想，能为苍月帝国招揽来这么一员闻名天下的猛将，做到了枫烈做不到的事情，完成了枫烈的夙愿，想想就算没有实在的功劳，他们在枫烈眼中恐怕也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能在一国之君心中占据一个位置，再怎么样日后都会有些甜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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