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也是人
“什么？大哥！我没听错吧？从军平叛，杀贼护国，搏个封妻荫子，成就忠义 你不干！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大汉地位最低的商人。最初我不明白，虽然不 懂，但因为对大哥的信任，觉得只要听大哥的准没错。后来渐渐的，所闻所见，逐 渐了解了商业真正的样子，我也觉得大哥说的没错。现在饭庄，客栈，武馆，书院 ，商馆的生意都走上了正轨，都做得很好，也赚了不少钱，我们也不缺钱，可大哥 为什么还要把手伸向青楼这个大家都瞧不起，污人名节没有廉耻的行业呢？我是死 心踏地的追随大哥的，就算叫我为大哥去死，我也不会皱眉头。可我还是要问大哥 ，你到底是为什么？”李义气鼓鼓的说完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起水来 ，用粗暴的肢体语言表示着他对我的想法强烈的不满。 我的目光落在了李义身上，这个结拜弟弟平时最听我的话，从前我决定的事情 他都没有提过任何意见。性子直，说话时想什么就说什么。今天平时唯命是从的他 ，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我的决定对他来说有多严重的负面效果。 我看向了二弟赵鸣，赵鸣紧锁着剑眉，低下了头小声道：“我也想不通！” 三弟张沐迎着我的目光道：“我也是！” 五弟李信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回答个：“我不知道..大哥 说怎样就怎样！" 我对沉默不语，平时机谋百出，眼光独到的六弟郭阅说道：“六弟聪慧过人，古 之圣贤的书读得最多，理解的也很透彻，最明事理，你说说你的看法？”郭阅道：“ 大哥说的这件事情和们以前受的教育相悖，大家一时转不过弯，想不通也是人之常 情。我知道虽然大哥决定行商，可是骨子里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你要做的事一定有 你的理由。兄弟们既然跟着你，就早已把今后的一切交给了大哥。兄弟们反对，不 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大哥的决定会毁了大哥的清誉，让大哥被世人看不起，而被 别有用心的小人所诟病。此事还要大哥好好斟酌才好！” 连什么事都看得很明白的六弟郭阅都这么说，看来此事一定要有个完美的解决 方法。虽然我若独断专行，他们也会听从，但毕竟不是他们心甘情愿，兄弟间的感 情肯定会出现一道裂痕，如果他们一直想不通，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导致兄弟之间 分道扬镳。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要避免，实在不能得到兄弟们的共鸣那只好 暂时作罢。 看着因为我的一个决定，便使几个兄弟们愁眉不展。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连面临生死之间的血战都不会皱眉头，却因为怕清誉名声被败坏，而不再认同我 的决定，甚至我想解释都没有耐心听。不管他们为了自己还是为我好，可见人言可 畏有着多么大的杀伤力。 在有的人思想意识里，一个人的好名声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背负恶名的后 果，连生死不怕的兄弟们都怕了。 难怪有人为了名节，宁死也不退让一步，尽管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被 动的，无奈的选择。像我这样，都衣食无忧了，却要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而主动变 脏，恐怕是绝无仅有了吧。也是，连朝夕相处的兄弟都无法认同，何况是外人呢！ 深深的呼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这件事让我再好好想想，如果我 想不出办法说服你们，那么我也不会一意孤行，毕竟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先想 想，如果你们有一个不同意，都不会做这件事情。你们先忙去吧，让我自己静静， 也许会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让你们也能懂得明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掌灯时分，独自站在庭院，望着天空的新月，想着是不是应该放弃连兄弟 都无法理解的计划，毕竟许多事非人力可及，何必强求呢。 正想着，身后走来一个人，熟悉的感觉让我知道是昕儿。张昕，一个当了黄巾 军后起的名字，一个乱世里许许多多有着悲惨命运的一个，一个因为我有违朝廷的 想法而出手相救的女孩。能遇到我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对张昕说的，独自喃喃的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自从家门惨变，流落江湖，为了生存和复仇，不得已走上你死我亡的征战之路。后 又因朝廷腐败，追随孟德兄辞官不做，隐居郊外。可天下又发生叛乱动荡，孟德兄 以天下为重，决定入朝领军平叛。典韦也一心想忠义报国，追随兄长而去。而我却 觉得以商报国更能改善百姓的生活，这个念头使得本该与孟德兄并肩作战的我选择 了完全不同的路。如今又和生死兄弟意见不一，是坚持做自己认定的事呢？还是放 弃作罢？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说完回头望向张昕，等她给我个答案。 张昕没有马上说话，走到我身边，将手里的披风轻轻的披在我的身上，才慢慢 说道：“深秋了，天气凉了！如果连清阳哥都无法确定的事，我又怎么能懂。我也 不知道哪一个选择是对的。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当初哥哥的善良，宽容，想法与众不 同，就不会有昕儿现在的安定生活。当初哥哥救昕儿的时候，大家开始不是也不理 解么？昕儿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大家对我好得像一家人。昕儿觉得和大家在一起 很快乐!哥哥不是说过：不失本心就好，何必在乎他人论对错！没有亲身经历的人 ，是无法理解青楼女子所受的苦的，有那个衣食无忧的女孩子愿意任人侮辱糟蹋呢 ？我之所以明白哥哥的想法，是因为当初我也曾被恶人卖入青楼，如果不是黄巾之 乱起，我被族人趁乱救出，不然只有自尽才能保住名节，活着还不是和青楼女子一 样。现在几个哥哥想不通，是因为他们感受不到青楼女子的苦处。哥哥们只知道青 楼女子的人前放荡虚荣的一面，却不知到背后的悲惨命运和血泪。哥哥们都是有血 性的真汉子，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退缩的人物，有一颗赤诚的心，如果能让 他们能亲眼看到青楼女子得苦处，我想到时不用哥哥再解释，他们也会懂得哥哥的 心意。” 是啊，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会比自己更了解几个兄弟呢？如果能让他们了解 真相，真正感受到青楼女子所受的苦，亲眼看看青楼女子人前强颜欢笑，人后的悲 惨命运，他们就会理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到那时就算我要一人独断，他们也会全 力支持。只要方法对就没有问题！想通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伸了个懒腰道：“谢 谢你昕儿，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