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真相谜团
池塘中漂浮着因为对痛处麻木而目光呆滞的人，还有一些因为刚被投入池中，做着垂死的挣扎。 殷红的鲜血、残忍的嘶吼、绝望的麻木无不刺激着洛惊鸿的味蕾。 一个儒生在血池中挣扎，guntang的池水烧光了他的皮肤，一阵术法的波动后，他竟然又生出了新皮，新皮再次被烧毁。 洛惊鸿终于忍不住，就伏在池塘边吐了。 那神秘的跛子忽然出现在了洛惊鸿面前。 洛惊鸿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他们犯了什么错？” 跛子叹了一声道：“这就是真相的代价”。 洛惊鸿闭上了眼，他不忍再看一眼这样的人间地狱“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是谁？” 跛子沉默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我是这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可我再也不愿离开这里”。 “你也是出云城中的一员？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出去？” 池塘中的人忽然抱住了洛惊鸿的腿，哭诉道：“救我！救我！”。 跛子打着赤脚踩着他的手问到：“你的名字？” 那儒生道：“熊不鱼”。 洛惊鸿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你是，你是熊不鱼？” 熊不鱼愣了一阵，他难以相信在这地狱中竟还有人能认出他，随即他就想起了这个稍显陌生的人是谁，“你，你是，你是”。一股钻心的痛处打断了他的回忆。 洛惊鸿问到：“救我的人是谁？”。 “妙手仁心” “他为什么要救我？” “不，不知道”。 跛子用他好着的那只脚又加了些力，熊不鱼立刻惊叫道：“他要拿你做实验”。 洛惊鸿直感到后脊发冷。 “什么实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救救我吧”。 脚再一用力，熊不鱼落入了池中。 洛惊鸿就像一只冻鸡，呆立在了当场。 跛子拉着他，走到了一个下一个池塘，池塘中的人面无表情，他端坐在池中，不仅没有痛苦的嘶吼，甚至还有些享受。 跛子问到：“你有没有妻子？有没有父亲？” 那人立即答道：“有”。 跛子继续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父亲被你杀死，我的妻子现在在你的塌上” 跛子哈哈笑道：“你恨我还是感谢我？” 那人道：“感谢你”。 这里简直颠覆了洛惊鸿所有的观念，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过如此，而仇人就在眼前，不说报仇雪耻反而感谢敌人。 洛惊鸿忍不住道：“为什么？” 那人看了一眼洛惊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思考很久：“因为这里没有猜忌、没有杀戮、人们都遵守礼法、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很幸福，因为任何事至少比这样的痛苦要幸福的多，这才是儒的理想世界，带我到这样世界的人，我为什么不感谢他呢？” 洛惊鸿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跛子忽然道：“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掌管这个真实的世界，在这里你就是神”。 洛惊鸿呆呆得看了他一眼，然后疯了一般的逃，忘记了任何的术法和内力仅是凭着原始的本能逃离这里。 脚下的空间仿佛在收缩，他仿佛也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他脚下又生出了那道光，那道无比绚烂辉煌的光。 跛子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你会回来的，这里需要你，你也需要这里，我等你！”。 洛惊鸿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他脚下的光在不觉中也更加得洗练。 这就是洛神的独门轻功惊鸿舞的第二舞，缩地。 等洛惊鸿回到了他的卧房，他又开始后悔，他后悔为什么不多问一些情报，那里的情报绝不会有假，也许他能问出妙手仁心和桐文剑儒的目的，如果他再坚持一会，说不定他还能问出有关父亲当年惨案的一些线索。如果他能在那里呆上一整天，说不定他能问出母亲的下落，如果他能干掉跛子，自己亲自管理那个地方，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得不承认，那里对他的确有无穷的诱惑，那里是地狱更是天堂。 室内一灯如豆，洛惊鸿的眼睛已布满血丝，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地下，求真的欲望正在撕扯和折磨着他。 一阵清风推开了他的房门，洛惊鸿松了一口气，也许就连清风也想不到，这时的洛惊鸿有多么需要他。 清风刚一坐下，洛惊鸿就忍不住问到：“你是不是在黑风堂里关过一个跛子？” “跛子？”清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我这里只有最勇敢的勇士，不会收留残疾的妖。” 洛惊鸿压低声音道：“我说的是一个人！” “人？”清风忽然变成了冬雪“在混元洞不会有活着的人，就连死人的尸体也不会有，甚至沾着人味的苍蝇都不会飞进来一只”。 看着清风威严的眼睛，洛惊鸿实在不相信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撒谎。 “也许有一个地方有”。 清风已经开始愤怒到发抖：“哪里有？” 洛惊鸿道颤声：“黑风堂，黑风堂的地下机关”，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魔力。 清风不悦道：“尊者开什么玩笑？混元洞共有一百多堂府，压根就没有一个叫黑风堂”。 难道是洛惊鸿他自己中了幻术？可他一直很小心，而且黑风堂是自己找去的，洛惊鸿现在真想把清风扔到水池中，问问他到底哪句是真话。 清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拉住洛惊鸿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也听到了那首童谣？” “什么童谣？” 清风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如今妖族地下各部族的大师都已聚齐，需要你的时候来了，到时候你要看我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