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妖族大军的过去
可惜他灿若星辰的眸子很快便冷了下去，他不再看着彩云追月，而是从血池中走了出来，他仿若失了神，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就这样一步步地朝着黑风堂入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就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坚定，他想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洛惊鸿和彩云追月的心沉了下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也许是所有人都想要问的问题，因为眼前的事实太过不可思议，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所有人接受的底线。 洛惊鸿好像抓住了一丝头绪，可怎么也不能将这一件件事情串联在一起，他长叹一声，道：“这就是你的真相！”。 “不错，这就是我的真相，只不过这个真相我无法解释，需要你来解答”瘸子道。 “我？”洛惊鸿苦笑，“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瘸子拿着拐杖戳着地上的烂泥。 “你的内心很不安？”洛惊鸿差异道，这个瘸子他所知道的几乎为零，可是这个动作却出卖了瘸子的心理。 “对，我是很不安，你以为你就能心安？如果解不开这个谜团，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然后变成其他人继续活下去，我们不知道还要死几次，复活几次，反正每次复活再一睁眼，我们都会变成另外什么人，或者什么妖！”瘸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激动起来，他双手按着拐杖，试图掩饰自己因愤怒而颤抖的手。 洛惊鸿道：“那至少应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或者现在的你是谁？”，他直直得看着瘸子的眼睛，瘸子却移开了视线，“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成为这里独一无二的一个，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我应该再次踏进这血池，拥有不同的记忆，然后走过平凡的一生”。 洛惊鸿沉思，为什么瘸子会成为独一无二的一个？他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 “你为什么能够接住她的圆月剑？你之前是不是和她交过手？你究竟是什么实力？”看着瘸子一脸的迷茫，洛惊鸿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转而看向彩云追月，“有几人见过你的圆月剑？”。 “除了桐文剑儒外，没有人能活着见到圆月剑”，她看了看瘸子，愤恨道：“也许还有一个瘸子例外！”。 血池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你的剑法是谁传授？至少为你铸造双剑的人，总该见过你的双剑！”。 三人同时看向他，他便不再说话了。 彩云追月争辩道“我的师父当然见过，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我，我的师父是谁？”她开始不自然地颤抖，当人面对不可预知的事情，总会本能的感到恐惧。 三人沉默，彩云追月和瘸子同想自己的过去，结果竟然是一片空白，令人绝望的空白。 洛惊鸿忽然想到一个他早想问出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出云城？出云城是何时建立的？他的首任城主是谁？”。 依然是令人难堪的寂静，不同的是，在血池中已有不少道思索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洛惊鸿。 “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彩云追月差异道，好像这个极其蠢的问题本不应该从洛惊鸿口中问出。 “难道，难道你从未出过城？” 彩云追月点头，“这里有最好的阳光，还有众多的妖奴，最重要的是，出云城可是抵御万兽万妖谷大军的前哨站，我决不能出城”。 血池中一老者抢道：“而且出了出云城的人，据说都会被强大的妖魔报复，而在出云城里，没有妖敢来一试桐文剑儒龙首之锋！”，老者语气中略带埋怨之意。 洛惊鸿好似抓住了什么要点：“老丈，你今年多大岁数？”。 那老者抚须答道：“七十有二！”。 “你来到出云城时，城主是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桐文剑儒！” “你何时来的出云城？” “老朽在第一次妖族大军进犯的时候便已身在出云城中”。 “十年前？” “正是，那时老朽风华正茂，手中一杆霸王长枪在军中也是颇有些名头”。 洛惊鸿没有再听下去，他打断道：“当时桐文剑儒有多少年纪？”。 老者眼露精光：“说起桐文剑儒，他简直像极了老朽年轻时模样，听他谈吐最少有四十多岁，但是看其相貌至多不超过二十五”。 洛惊鸿颤声对彩云追月问道：“你现在的桐文剑儒看起来多少年纪？”。 “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彩云追月颤声道。 待在血池中已有些时日的人，纷纷开始大声叫嚷着自己绝对不能离开出云城的种种理由！ 洛惊鸿的脑子简直快要爆炸，就在这嘈杂的叫嚷声中，他渐渐开始理清头绪。不知道何时，也许是真想太过耗神，洛惊鸿就沉睡在这天堂与地狱之间。 洛惊鸿猛然惊醒，他感到那股温热有些不太对劲，当他睁开眼睛，那股温热正顺着他的肩膀流淌，殷红的鲜血，双手无力垂下，绝美苍白的面容仍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 洛惊鸿伸手接住，她倒在他的怀里，慢慢变得冰冷，他的心，也跟着慢慢变冷，他只能紧紧搂着这朵彩云，却再也留不住了。 是谁杀了她？是谁忍心对她下这样的毒手？不论是谁，他都决定让他付出代价，十倍、二十倍、一百倍都不能消除他的痛苦和愤怒，即使杀光出云城的所有人，又能挽回这朵曾经鲜活的彩云么？ 伤痛过后，洛惊鸿决定拿起复仇的屠刀。 他茫然四望，瘸子就倒在血池旁，双手捂着脖子，看样子还剩一口气，洛惊鸿飞身过去，单掌拍在他胸口，送内源为他续命。瘸子一口气堵在胸口，眼见是不活了，他拼命的指着血池，眼睛瞪得几乎裂开，似是要暗示他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