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许你一世长安
因为不像国母的册封典礼一般那么盛大，所以，游街了就算是结束了，木雪舒与冥铖携手站在京城的城门上，看着这万里山河，木雪舒眼眸中一片冷然，眼底深不可测。 “雪舒，这就是你要的吗？”冥铖看着身侧的木雪舒冷冰冰娇颜，看着这片锦绣山河，淡淡地问道。 “若是臣妾说，臣妾要的不仅是这些呢？”木雪舒勾起唇角，妖艳邪魅，那张薄唇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惊心。 冥铖复杂地看着她，须臾，敛下眉目淡淡地说道，“那雪舒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这片锦绣山河，你给吗？”清脆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时，木雪舒抽出了被握着的双手。 “不给。”冥铖毫不犹豫地说道，“除了这片山河，朕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天空下木雪舒异常灿烂的小脸，可惜，如果没有她脸上的笑容，冥铖可能更喜欢看到。 “呵呵，臣妾只是跟皇上开玩笑而已，皇上何必当真。” 何时，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亲昵，非要这样冷冷地争锋相对。 “雪舒，朕愿许你一世长安，可这片江山不能败在朕的手里。” 他神色悲伤，而她面无表情。 收起了脸上的假笑，木雪舒心里有些自嘲，这片江山？若是她毁了这片江山呢？她会不会就是红颜祸水？妖妃祸国？ 呵，世人想来都是这样可笑。国灭地时候，所有的罪责都怪在他们头上？后妃不能参政，凭什么要背负这样莫须有的罪责？ 妖妃吗？既然如此，她便祸乱这万里江山又如何？ 想至此，木雪舒勾起唇角，笑着看向对面那人，“不，这片江山永远属于冥家，不会改姓的。永远也不会。”因为她的孩子也姓冥。 “雪舒，非要这样吗？”木雪舒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来是杀头的大罪，可他却不能怪她，不能呵责她。因为，他的心早就丢失了。。 所以，作为一个帝王，他是最失败的。 帝王之大忌就是动心。可惜，他的心已经丢失了。 “皇上，此话怎讲？”木雪舒当做听不懂他的话，目光微敛，面上的表情有些淡漠疏离。 面对这样的木雪舒，冥铖感到特别无力。 “雪舒，回去吧。”所有的话，最终卡在嘴边儿，什么也说不出。叹了一口气，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嗯。” 木雪舒成为四妃之首，虽然位份不及皇后，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木雪舒在冥铖心里的位置，况且，皇长子以及皇太子的生母，木雪舒可谓是这个皇宫里最能依靠的人。 所以，墙倒众人推，柳惠妃的势头渐渐弱了下去，所有的妃嫔纷纷向落英宫跑。 对于木雪琪，木雪舒为了显示她们姐妹二人友好，请了圣旨，让木雪舒也住在落英宫的偏殿里。 然而，对于木雪琪那样骄傲的人，这样可怜她是对她那可怜的自尊心最好的打压，这样可比任何方法都管用。 木雪舒冷冷地嗤笑一声，木雪琪其实和她很像，都是宁愿站着哭着，也不愿意委曲求全，或者，她们两人不一样。她不屑用诡计赢人，而她善于隐藏设计。 虽然如此，可木雪舒他不是圣人，对于当初的事情，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原谅她。 所以，木雪舒时不时给她一点儿礼物让她消受消受。 这不，木雪舒才参加完册封大典，就也驾临珞忻水榭。 木雪琪早知道她来的目的，所以，她也懒得理会木雪舒的到来，听到水榭外面的唤声，木雪琪顿了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木雪舒进来的时候，看到木雪琪正在给她养的花花草草浇水，木雪舒红唇冷冷地勾起，“这花儿被你养的挺娇美的，只是，终究有一天会败落的，”木雪舒说着，就折了一枝红色的蔷薇花，踩在脚底下，瞬间就成了残花。 木雪琪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下一刻，却似乎没有看到，继续手中的动作。 木雪舒笑笑，这两年了，木雪琪倒是越来越能忍耐了。 这样玩儿才好，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木雪舒勾起唇角，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挑战一个人的耐心了，木雪琪是，冥铖也是。 木雪舒手中无意识地折着花枝，冷冷地看着木雪琪有些僵硬的面容，她突然就笑了，很享受这样的感受，从小她和木雪琪就注定了是敌人，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还是敌人，看到木雪琪平日里冷淡的面容上出现少有的怒气，她心里就特别开心。 她一直都知道木雪琪最喜欢的花是蔷薇花，所以，她就是来搞破坏的。 这些花枝木雪琪平日里可宝贝得很，她亲手栽种的。 可惜，对于木雪舒来说就特别刺眼了。 “木雪琪，这样的滋味如何？当初你不就是这样的姿态看本宫的吗？”木雪舒勾起唇角，她仍然记得那日冷宫内她给了她一个耳光，然后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打破了她的梦。 “木雪琪，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只是开始。”她迅速地移至木雪琪的身侧，说话间，已经擒住了她的脖颈，虎口满满收紧，木雪琪那张脸上顿时涨的通红。 “木雪琪，你给本宫记住了，你欠本宫的，本宫会十倍讨回来。包括本宫失去的那个孩子。” 木雪舒红唇勾起，妖艳的红唇就像嗜血的狂魔一般，吸吮着人类的鲜血。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让木雪舒终于回神儿了，不，她还不能让她死，她要一点一滴地折磨她。 木雪舒想着，就冷冷地丢开木雪琪的下巴，那双凤眸里含了一丝笑意，“木雪琪，你就好好儿地享受本宫给你的礼物吧。” 说着，木雪舒就领着众人离开了，她头上金光闪闪的凤钗让木雪琪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沐雪琪也可能从来都没有想到，木雪舒竟然会作假，竟然还会活着回来，给她这样的难堪。 为何，从小你就得到的比我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比我幸运。 木雪琪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爹爹在的时候，只宠你，如今，嫁于同一个丈夫，她还是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木雪舒。 木雪舒回到落英宫的时候，冥铖早就离开了，木雪舒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快，可下一刻就被她掩埋在心里。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芜兰的声音响起，将木雪舒的神思终于拉回来了。 “先等等吧，”木雪舒说着，就去小念泽的寝殿走去。 小念泽端坐在床榻上并没有就寝，因为低着眼帘，木雪舒看不到小念泽的神色，只是，木雪舒就不自觉地感觉到木雪舒身上淡淡的忧伤。 这样落寞的小身影让木雪舒的心微微抽疼了一下。 “小念泽……” 然而，小念泽貌似没有听到他的唤声，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小念泽？”木雪舒唤着，就已经坐在她的身后。将他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小念泽这回终于回神了。扬起一张小脸，带着笑容，“娘亲。”似是呢喃，不同于往日地味道。 “小念泽，你不开心吗？”木雪舒有些心疼，有些伤怀地问着小念泽。 “娘亲，小念泽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他只是悄悄地心疼冥铖。可他也看的出来，木雪舒和冥铖之间的淡漠疏离。 “小念泽，娘亲今天跟你睡好不好？”木雪舒知道小念泽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想的多。 “嗯。” 落霞峰上，那个白衣少年自从那日临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落霞峰半步，一有时间，那少年总是站在最高处，俯视山脚下所有的一切景物。 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空虚。空虚地容不下任何人。包括杜若初。 “殇，回去吧。”这日，落霞峰上又下起了大雪，伴随着大风，变成冰冷的雪渣子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 “不，你回去吧。”少年越来越寡言了。 “殇，你站在这里已经几天了，有什么意义呢？想报仇就报呀。”杜若初对这样的少年有些无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没有自信了。或者说，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了自信，因为她比他年长，她比他先爱。 不是说，先爱的那个人总是付出的多，回报的少吗？可她的这份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的回应呢？或许永远也不会。 杜若初不禁感到有些悲凉。夹杂着风雪，一颗眼泪就不自觉地从她的眼角溢出，下一刻就变成冰冷的冰晶。 “……”少年连说话都不愿意说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从他的家族没落之后，他就不会说话了。 “……”杜若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放弃这样的追逐，杜若初自嘲地勾起唇角，憔悴的面容上满是凄凉，转身艰难地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回去吧。” 下一刻，耳边却响起了前面沙哑的声音，肩上微微一暖，杜若初就看见少年将他的长衫褪下，披在自己的身上。 杜若初唇角不自觉勾起。紧了紧身上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