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巡夜
夜，月朗星稀，硕大的圆月高挂天空，将三木城照得透亮，不下于黄昏。这并不是个外出杀人的好天气，不过没人认为弃首妖会放弃，他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一日一杀，不论风雨。 犬夜叉和云豆连夜出门，寻找着弃首妖的的踪迹。 自弃首妖出现之后，三木城就实行了宵禁，一到夜晚，街道上就空荡荡的冷清，没有一个人影，就如一座死城一般，只有偶尔一队士兵踏着整齐的步子从街道上走过，一有风吹草动就是齐声大喝，风声鹤唳。 但在犬夜叉的感知中，这座城市却算不得清冷。周围的房屋中都有人类的气息，灵敏的听觉同时在告诉他，虽然没有声响，但是睡下的人类不多，都是凝神戒备着，完全不同于白日的悠闲，这样的备战状态，难怪白日里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犬夜叉和云豆身上加持着隐匿的符箓，尽量避免和士兵碰面。漫步在清冷的月色中，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长交错，融成一道，静谧温馨的气氛，云豆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衷心的希望今天弃首妖不要出现，让这样的散步能够持续道天明才好。 显然，云豆的祈祷没有灵验，清脆的剑碰撞声依稀传来，距离相隔不远，大概就是隔了一条街。 云豆恼怒的撇了撇嘴，犬夜叉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脚下一蹬，跳上旁边的屋顶，几个纵越，就来到打斗声传来的街道旁。 借着夜视能力，犬夜叉看得很清楚。街心中，刀光闪烁，几道人影战作一团，分成两方。一方是六个打扮穷酸的男子，配合默契，手持长刀将一个人包围在中心，如群狼噬虎，几人正面吸引注意，一旦找到背后的空当，另几人便毫不留情的留下一刀。 被围在中心的男子犬夜叉居然认识，正是白日和断决斗的小仓正太。小仓正太实力虽然不到顶尖，却也不弱，面对六人的围攻还能勉力抵抗，但是终究实战经验不足，陷入包围不图突围，反而与人缠斗，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奇怪的是，围攻的人似乎不欲取小仓正太的性命，围而不杀，只等小仓正太伤疲无力支撑，再将它擒下。 “要救吗？”云豆站在犬夜叉身边，转头看向犬夜叉，等待他做决定。 犬夜叉在考虑了一会之后，便做出决定，从屋顶跳下，落在战圈之外。他不是没实战经验的小仓正太，贸贸然落进包围圈是最不智的行为，不管敌人实力强悍与否。 六人警惕的扫了犬夜叉一眼，攻击短暂的停顿之后，一个独眼的汉子脱离战圈防备着犬夜叉。 看到犬夜叉的犬耳，独眼汉子吃了一惊，本想着放弃目标，但是想到这次任务丰厚的报酬，却怎么都舍不得放弃。同时，一个前辈的教导闪过心间，身为人身却残留着妖怪的特征，不是小妖怪就是半妖，实力都只是一般！ 拼了，独眼的汉子眼神一定，警告道：“走开，不要多管闲事！” 犬夜叉置若罔闻，不紧不慢的靠近，他的态度就是他的回答。 独眼汉子厉色一闪，招呼一声，“猴子，山猪，过来！”很快，一个精瘦的汉子和一个稍胖的男子脱离包围圈，跟随在独眼身后。 “上！”独眼汉子一声低喝，三人纷纷高举长刀攻向犬夜叉。 太弱，太弱！犬夜叉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冲过来的三人，三人的动作在他强大的动态视觉中，比之慢动作都不如，这样的家伙让他连杀戮的**都没有。 白夜未出鞘，连鞘的长刀做棍，梆梆梆三声，干脆利落的敲在三人的手腕。人的手腕是脆弱的部位，哪里受得住犬夜叉的敲打，长刀叮当落地，三个汉子捂着手腕惨嚎一声倒在地上，手腕只怕已经骨折了。 三人的嚎叫在夜中格外凄厉，包围这小仓正太的三人同时停下动作，看见犬夜叉似笑非笑的靠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互相眼神示意了一下，果断转身逃了，犬夜叉也没有去追。 看到同伴安然逃跑，独眼，山猪和猴子纷纷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刀插回腰际，头也不回的跑了，只有独眼，在经过犬夜叉时，怨恨的回首看了一眼。被云豆纳入眼中，犬夜叉可以不在乎，她不行。 冷哼一声，独眼脚下突然多出一颗小石子，脚下不稳，摔了个人仰马翻，独眼哪里不明白这是对付的教训，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草鞋都不顾，光着脚跑得飞快。 狼狈的模样逗得云豆噗嗤一笑。 甫一脱离危机，小仓正太紧绷的神经松懈，脱力伤疲之下，单膝跪倒在地，靠着手中的爱刀支撑，才没有倒下 犬夜叉虚空画了一张符箓投在小仓正太身上，关心道：“你没事吧？” 符箓入体，小仓正太精神一振，勉力站起身，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请问你是？” “我叫犬夜叉！” “犬夜叉，我欠你一命，这份恩情，我小仓正太一定会报答你的！”小仓正太郑重的道。 犬夜叉笑着摇摇头，不以为然。 “报恩，等你有了那个实力再说吧！”云豆走过来，听到小仓正太信誓旦旦的保证，笑着道。 小仓正太自视甚高，傲然道：“我今年十五，剑道已然小成，只要给我时间和实战，总有一天，我会拥有足够的实力！” “哈，总有一天是多久！”云豆调侃。 小仓正太感受到云豆不屑，瞪着眼睛没有理会，无声的表达着他的骄傲与执着。 “好了，先离开这吧，巡逻的士兵要来了！”犬夜叉提醒一声，夹起无力走动的小仓正太从屋顶离开。 等犬夜叉和云豆三人离开，街道周围的屋子中，才有人掀开窗口往外查看。 “当家的，怎么样？”一间屋子里，女主人躲在男主人身后悄声问道。 “没事，都走了！”男主人松了一口气道。 “呼！”女主人同样呼出一口气，兴致勃勃的道：“当家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弃首妖啊！” “不知道！” “你说，这是要不要告诉城主，听说只要上报弃首妖的消息，就有一金的悬赏！”女主人眼里闪着金光。 “闭嘴，没影的事不要到处说，小心惹祸，回去睡觉！”男主人喝斥一声，拉着自己婆娘回去睡觉，只是他的婆娘却没能这么理智，黑暗中瞪大的眼睛，满是贪婪。 没过多久，一对踏着整齐步子的士兵就赶来，查看了街道上打斗的痕迹，不久就离开了。 在一处小巷子里停下，犬夜叉确认了周围没人之后，放下小仓正太，对他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吗？不像是要杀你，只是抓你，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清楚，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是昨天才到三木城的！”小仓正太迷惘的摇摇头，没有破绽。 “是嘛！”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一定和断有关！”小仓正太咬牙切齿的道。 “你以为是断指使的？”犬夜叉好笑的问道。 “哈哈，笑死我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以为你是谁，抓你还需要断找人？”云豆大声笑道。 “你…”小仓正太受不了云豆**裸的嘲讽，“我没说是断指使的，我只是说和断脱不了关系！” “有什么不同吗？”云豆反问。 “当然不同，你们知道断是什么人吗？他是通缉犯！” “怎么说？”犬夜叉正色问道。 “他在大阪城杀了城中的贵族，被通缉，在城中呆不下去，才到处流浪的！” “他为什么要杀贵族？”云豆好奇的问。 “听说是为了他的女人，他对一个妓*子动了真情，可是那个妓*子被召进城中贵族的府邸，就再没出来，后来有传言说，贵族玩得太过，把人给弄死，半夜悄悄从后门抬出来埋到乱葬岗，断就发疯了，夜里上门把贵族一家上下杀了干净！”小仓正太恨恨的道。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怒杀人，做的好！”云豆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同情。 “好什么，他因此连累道馆，等到军队包围道馆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已经跑了，师傅也被他杀了！”小仓正太眼中闪烁着恨意：“我不管他因为什么杀人，杀了什么人，我无法原谅他的是，他杀了师傅，就算逃跑，他也不用这么做的！为什么？” “还用说嘛！一定是你师傅想要讨好那些贵族，出手袭杀不成反被杀！”云豆已经彻底倾向断，所有的猜测都是以断的立场出发，充满了同情和认可。 “胡说，师傅不可能这么做！”小仓正太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驳，他无法想象完美的师傅会做出这种事。 “明明就是，除了这个理由，你还能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云豆据理力争。 “你胡说，明明是断嗜杀成性！” “哈！”这样的理由，云豆都懒得辩驳。 “不要吵！”犬夜叉突然出声制止道。 云豆立刻息声，左右警惕的看了看，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血腥味！”犬夜叉抽了抽鼻子，皱眉道。 “弃首妖？”云豆立刻道。 “不知道，走！”说完，犬夜叉拔脚便巡着血腥味跑去，云豆不理会小仓正太，默契的跟上。小仓正太犹豫了一下，裹了裹破败的衣物，一瘸一拐的跟着犬夜叉和云豆的身影追去。 清亮的月色下，尘土街道上晕开一滩血色，六个男人的头颅被摆成一圈遗弃在地上，六双大眼睛直愣愣的互相对视，目中残留的疑惑茫然诉说着对于自己遭遇的迷茫。 “弃首妖！”云豆惊呼一声。 犬夜叉抓着头发拎起地上一个脑袋，这还是个熟人，或者说这六个都是熟人，就是围攻小仓正太那六人。 血水从脖颈的断口滴答往下滴落，显然杀戮没过多久，犬夜叉抽了抽鼻子，空气中除了浓郁的血腥味，却没有多少气味，而且四周也没有背负重物的脚印痕迹，安培说得没错，弃首妖有他独特的搬运尸体的方法。 犬夜叉看向手中头颅下的伤口，脖颈上的伤口明显利器切割而成，切口平整光滑，连颈骨的断口同样光滑，犬夜叉审视了许久，得出结论，刀速或许没有他快，但是刀法干脆而毫无拖沓，似乎能看到弃首妖简单而千锤百炼的一刀横斩。 不错！值得一战，犬夜叉充满了兴趣。 “犬夜叉少爷，怎么样？”云豆问道。 犬夜叉摇摇头，“看来我们要留在这的时间，要超过预期！” “好！”云豆欣喜多过无奈。 “怎么样？”小仓正太姗姗来迟，看到地上头颅，吃了一惊。 “来迟了，弃首妖逃了！”犬夜叉回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要走了，你呢？” “….”小仓正太犹豫了一下，征询道：“我能跟你们一起吗？旅店的房间被他们破坏的一塌糊涂，老板娘不会欢迎我回去了！” “随你，不过房租要自己付！”云豆考虑了一下，点头道。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