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谈武论经(中)
张无忌故作惊讶,问道:“太师傅竟然知道详情?那潇湘子和伊克西是何人?” 张三丰沉思道:“都是将近百年的事情了,当时正是神雕大侠杨过的时代,那个时候襄阳大侠郭靖也还没有去世,那个时候,太师傅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他说的这些事情虽然张无忌已经早已知道,可是当他从张三丰这个当事人的口中再一次知道当年的五绝之事,还是感到心情很振奋,那可是当年站在武学巅峰的五个人啊。 张三丰说了很久,张无忌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 良久之后,张三丰不禁一笑,道:“一晃,我也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了,离入土也没多少日子了,这天下间,最锋锐的武器莫过于时间了,时间这把刀杀得天下任何人任何物,这才是天下无敌的。它可不管你是帝王还是平民百姓,不管你先天高手还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到头来不过都是黄土一堆。” 张无忌也笑了,道:“太师傅,正所谓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杀得天下万物。但是毕竟我们能够得天之幸来这人世间走一遭,总要给这方天地留下点东西才是,那样才不枉此生。” “哈哈哈”张三丰大笑,“还是无忌看的透彻,太师傅已将行将就木,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太师傅会争取多活几年,看看我的无忌孩儿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来,我们喝酒。” 说罢,伸手在酒缸口上一抹,封死的缸盖被完整的取了下来,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功夫,好酒。”张无忌赞道,张三丰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真气的流动,也正是那丝真气包裹着缸口的泥土,没有让一点泥土掉入酒中。 张三丰站了起来,把脸凑到缸口,深深的嗅了嗅,满脸的陶醉之色,叹道:“真是让人陶醉沉迷的味道啊,老道这些年来有些着象了,错过了多少好东西啊。” 张无忌也站了起来,向缸口看去,酒浆略显粘稠,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不禁眼前一亮,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酒浆,就是在张功的记忆中也找不到这样的东西,喉头自然的涌动了一下。 张三丰转身向屋里走去,不一会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大碗和一个大葫芦。 两只手掌轻轻一抖,一层灰尘从葫芦和碗中掉落到地上,把碗递给了张无忌。 把葫芦的塞子打开,放到鼻尖闻了闻,喜道:“老伙计,这么多年没用你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个味道,真好,打今天起,你又有的喝了。” 他说的深情、幽默,好似那葫芦就是个人似的,张无忌不禁一乐,看来这葫芦曾经给太师傅带来过很大的乐趣啊。 张三丰走到桌旁,右手轻轻放到酒缸上,酒缸中的酒浆顿时翻滚起来,一股酒浆冲天而起,足足冲上一米多高,角度却有一些偏,待酒浆下落之时,他手中的葫芦早已等在那里,酒浆正好冲入葫芦口。 不多时,他的右手离开酒缸,挥向了尚在空中的酒浆,一层无形的真气顿时包裹住那些诱人的液体,在空中一转,全部进入到葫芦之中。 那酒浆正好到葫芦口,这分控制,端的了得,张无忌看的心旷神怡。 只见张三丰把葫芦凑到嘴边,却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那口酒浆在口中停顿了好久,才被不舍的咽下,吐出一口酒气,哈哈笑道:“好东西啊好东西,这感觉太美妙了,大好人生岂能无酒,老道这几十年算是白白浪费了。无忌,快尝尝。” 张无忌笑了笑,一股神识进入酒缸之中,包裹住一团拳头大小的液体冲出酒缸,向酒碗飞去。 张三丰不禁摇了摇头,道:“年轻真好啊,竟然如此消耗来之不易的神识之力,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张无忌脸一红,急忙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脸色更红了一些,哈出一口酒气,果然是好东西,在所有的记忆中都找不到一种滋味可以与之媲美,难怪古往今来有那许多人痴迷此物。
“太师傅,我也是偶尔发现神识消耗过巨之后,再恢复的时候总是会比之前多上一些,后来就经常这么干了,把这当做神识修炼的法子了。” “那是极限修炼的法子,太师傅年轻的时候也试过,现在这把年纪却是做不到了。来,尝尝这九阳神功做出来的叫花鸡什么味道,现在这个温度刚刚好。”张三丰拿起一个泥球,轻轻一拍,泥壳瞬间碎成两半,一股鲜香扑鼻而来,隐隐还冒着热气。 张无忌鼻尖动了一下,伸手取过一个泥球,入手尚有余温,一拍,壳就碎了开来,露出了油黄发亮的鸡rou,一股独特的香味立刻窜入鼻中,撕下一条鸡腿就放入口中嚼了起来,大赞。 二人竟是都不言语,只是低头大吃,不一会,张无忌手中的鸡rou就已吃完,又抄起桌上的一个泥球,拍了开来。 不一会,二人就把桌上的五只叫花鸡消灭进腹中,张三丰两只油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笑道:“舒坦,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呢。” 张无忌不由想起了后世关于太师傅的种种传说,暗想这也许才是太师傅的真性情呢,这些年来肯定是为了摸索炼神的法子反而失了本真,现如今这样反而是最自然的状态,此生,自己倒是可以好好关注一下太师傅会不会真的破碎虚空。 “太师傅,这叫花鸡我也做过,可是跟您这个比起来,味道上差太远了,这其中有何秘诀?” “当然有秘诀了,做叫花鸡最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香料,把料放到鸡的肚子里;另一种追求的是原汁原味,太师傅做的就是这种了。”张三丰得意洋洋的道。 “可是,这鸡味道十分清亮而且鲜味十足,我也实在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味道。”张无忌也确实有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