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明访
“他们经过一阵子混乱胡乱拉了个人来当正义宫主宫，我想回去夺位竟也师出无名。因为是政治原因，你们封家倒是没什么损失，而凌家全毁了，几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房家也受了牵连，他们本来就是小家族，怎经得起这样折腾，雯馥被卖到了魅都，我几经辗转才找到她，可不想她早已堕入红尘，无奈我早已家财散尽赎她不得。我本想着就在魅都随着雯馥这样一直到老，倒也不负此情。谁知道她竟然不顾前情跑去嫁给江辛卓那个败类，还是做妾。这让我情何以堪！”男子越说越激动，身子再度颤抖起来。 赤霄虽然听了这些稍有宽慰，知道了自己家族没事总算放心下来。但是这儿时玩伴竟沦落至此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赤霄递上缠臂金，问道“你说的房雯馥可是儿时同我们一起玩耍的那个小女孩？” 男子点头沉默，却并不接过缠臂金。 赤霄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如此，她定然是有苦衷的。断不会为了什么金钱权势嫁给你的仇家。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有什么苦衷？”赤霄见那男子不愿应答，转了下缠臂金，指着几行字说道“你看看这些字，定是你刻给她的罢？这一笔一划尽是殷红，难不成是你刻过之后又染了朱砂？若非如此只有一个解释了，定是房雯馥刺破了自己，用鲜血染红了你给她的这缱绻誓言。我记得她小时候性子就烈得很，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嫁到江家去？” 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说道“该不会是帮我去寻爹娘的下落了罢？雯馥，你真傻，那江家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说去就去的么？” 赤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当真要去救她。若真是这样，恐怕房雯馥会凶多吉少，但愿她不要莽撞行事才好。” 赤霄拉着男子，对湛卢说道“你在此处等候。” 湛卢扯住赤霄衣袖，问道“你要明闯进去？” 赤霄挑眉一笑，说道“自然是明访进去。” 湛卢不容置否道“无论怎样，我与你同去。” 江府门外。 “我们是绣岭的人，特意来送雯馥姑娘异域绣帛的。这是雯馥姑娘前几日定的，还望小哥通报一下，让雯馥姑娘过目结账。”赤霄特地学着湛卢的模样将自己和那男子打扮了一番颇有异域风情，于是胡诌了个由头到江府拜会雯馥姑娘。 “什么绣岭，没听过啊。”守门的家丁发问。 “绣岭是专门给人供应良绣的地方，千玄幽地这么大，小哥有所未闻也属正常。”赤霄不卑不亢道。 “好吧，这就帮你通报一下。” 片刻，家丁回来说道“你们进去罢。” 于是，一行三人匆忙来到雯馥姑娘所在。雯馥姑娘抬眼一看，酸酸问道“你来干什么？还我那一巴掌吗？” 男子说“雯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你何苦如此作贱自己呢？” “作贱？我在花楼时你不觉得我作贱自己吗？我为你怀胎六月却小产的时候你不觉得我作贱自己吗？你跟我私定终生却不娶我的时候不觉得我作贱自己吗？”雯馥姑娘愤愤不平。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凌霍苦苦哀求着。 “回哪？花楼？赌场？酒楼？凌霍，两年了，你每天除了做这些事情，到底为爹娘做了什么？我的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你连你自己的爹娘都救不回来！”雯馥姑娘热泪盈眶接着说道“你快离开罢，江辛卓见了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爹娘的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 “果然，你果然是为了我才来这儿的，”凌霍听到这些心中很不是滋味，又道“我不要你为我涉险，你跟我走！”凌霍一脸决绝。 然而女子不为所动，缓缓说道“江府不是那么来去自如的，何况我若非有所得，绝不离开，不然每日见你惶惶终日、浑浑噩噩的更是一种折磨。你们快些离开罢，江辛卓生性多疑，我不想我的努力付之一炬。” 凌霍颇为不甘，但他知道女子的性子，只好走出了房间。赤霄、湛卢两人也随着他一同离开。 一行人回到缘起阁，凌霍沉默不语。赤霄、湛卢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他。半晌，湛卢问道“你们要不要饮酒？” 凌霍率先回答道“她不喜欢的事情，我断不会做了，”然后问道“封侯哥，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大概五年多了罢，那时候你整日守着凌家军，而我被逼着学药理，渐渐就不再见了。”赤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提及了凌家军生怕揭起凌霍的伤心往事。 凌霍见到赤霄的表情摆了摆手道“无妨，雯馥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振作起来，爹娘还等着我去救呢，没了凌家军，就算我只有一个人也要上穷碧落下黄泉！” 赤霄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凌霍！” “封侯哥，我见你身旁这位不同寻常，而且你们身上的剑颇为不凡呢。不知道从何而来？”凌霍望着赤霄所携之剑，即使包裹着朴实的剑鞘缠了几层破布却依旧能够见到那如同熊熊烈焰般不断燃烧地剑身，炎日一样的光芒似乎要冲破束缚，转头看向湛卢的剑，那是一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就如同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他却不知在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木剑和一把漆黑难看铁剑。 赤霄指了指自己和湛卢也不隐瞒，一五一十说道“赤霄、湛卢，我们现在在一个叫不夜十杀的杀手组织，创始者有上古十剑，他只取了轩辕夏禹剑，剩下的一一分给了我们。说到这儿，你要不要跟我们去？” “我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再作打算。”凌霍摇了摇头说。 几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