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灵异小说 - 微恐怖,短篇KB鬼故事精选在线阅读 - 鬼钟

鬼钟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自认为宝贝的东西,那个宝贝在有些时候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也许是一本私密笔记本,也许是一个装满现金的保险柜,但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老式的古董钟。

    这个故事要从一个一穷二百自称是赌徒的男人说起,这男人叫佟满,是个满族人。

    这个城市不知道怎么搞的,三天两头就下雨,让人心情很差,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天空阴沉的厉害,我打着伞将自己缩在了大衣里准备去接沈小蕾下班。

    “先生,买了这个钟吧。“在路过一个广场台阶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了买钟的轻声呼唤,这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是哀求。

    我好奇的侧过脸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蹲在台阶上,男人襄着满是油垢的军大衣,双手放在大衣里面,蹲在一家超市的橱窗外面瑟瑟发抖,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多天没有打理过,双眼无神,犹如刚睡醒的样子。在他的前面放着一张黑白老照片,老照片里则是一个古典式摆动柜钟。

    我看了看这人的打扮,在加上没有实物,我对这人起了戒心,于是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先生,买了这个钟吧,这是一个清朝皇室的古董钟,现在很值钱的,就是太大我搬不动,要不然可以让您看看,要是您真有兴趣我可以带您去看看,我家离这不远。“男人的眼神闪烁不定,双手自然的拽住了我的衣角,仿佛在哀求。

    “走开,我没兴趣。“我开始明白这个人多半是骗子,要么是输光了钱的赌徒,赌徒的眼神我见得多了,这样死乞白赖的事情我也见的多了。

    “不…不要…这个钟…先生,我蹲一天了,要不然我送给您吧,你随便掏个百来块就行了。“男人的手都在颤抖,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他蹲在这一天都没人搭理他了,首先钟这东西送人比较忌讳,等同于“送终“,就是咒人去死,其次现在房价这么高,谁愿意买个庞然大物丝毫没什么大作用的柜钟摆在家里占地方,深更半夜还敲的“当当“响的,而且现在的手机、手表、挂钟上都能看到时间,最后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个清朝皇室的柜钟百来块钱就卖了

    “请松开你的手,我真的没兴趣。“我不禁有些反感起这个男人。

    “先生,求你了。“男人哭丧着脸哀求道,就差眼泪了。

    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奇怪,我一时之间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想到了爱收藏古董的侯文峰,于是掏出了手机。

    “你等等,我有个朋友对古董感兴趣,或许他会买,我打个电话。“我说着拨打了侯文峰的电话。

    男人的手松了松。然后胆怯地说道“您不要报警,我不是骗子。“男人说完放开了手,然后蹲在那不做声了,双眼里露着焦急,急切的等待着。

    “他有兴趣,马上就来了,我现在要去接女朋友,一会就回来。“我望着那个男人说道。

    “我相信您!“男人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我望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出了一会神,迈出了一步,男人再次点了点头,我回应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广场去了美甲店。

    我并没有撤谎骗那个男人,我确实打了侯文峰的电话,只不过侯文峰半信半疑,显得很犹豫,不知道会不会来,不过依我对侯文峰的了解,他应该还是会来。

    我接到了沈小蕾,果然侯文峰也赶到了美甲店,于是三人一起朝那个广场走去。

    那个男人果真还蹲在那里等待着,不过他已经收起了那张照片,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卖给我了。

    男人看到我过来,立刻站起来朝我挥手喊道“先生!我在这。“只见他喊完就朝我狼狈的飞奔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到了我们面前,显得很迫切。

    “这就是要买的人,你把照片先给这位先生看一下。“我指着侯文峰说道。

    男人犹豫地盯着侯文峰,然后掏出照片递了过来。

    “你放心,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古董收藏者。“侯文峰露着苦笑接过了照片。

    不一会,侯文峰就皱了皱眉道“还真是一个清朝皇室的古董柜钟,这样的柜钟在清朝只有皇室用的起,你看上面的彩绘龙纹图式,只有皇上用的才敢绘龙,还有上面的时刻,以子丑寅卯等时辰为刻度…。“

    “清朝有这样的钟吗“沈小蕾不解地问道。

    “你太孤陋寡闻了吧,以后要加强学习了,其实在明中叶以后,随着欧洲传教士入华及广州贸易的开放,西洋钟表作为礼品和商品开始进入中国。到明朝末年,西洋钟表不仅已广为社会各阶层人士所知晓,且已出现国人学习钟表技术并仿制生产,在当时只要出一样的价格,中国的钟表师傅甚至能比西方造的更小。“侯文峰笑道。

    此时眼前的男人显得很着急“先生,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真只要百来块钱“侯文峰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嗯,不要钱!送给你也行。“男人点了点头,再次说出了送这个字。

    侯文峰连忙摆了摆手道“送就不必了,只要货是真的,我可以给足你钱。“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咬了咬嘴唇,接着低头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他三拐四拐到了一处独立的二层楼房前。

    “这里是老宅了,是我奶奶的家,钟就在里面,奶奶去世以后,我就搬过来住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掏钥匙开门。

    门刚一打开,霉味混合着灰尘就袭来了。

    沈小蕾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大厅,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凳子以及那个摆放在楼梯后角落里的钟以外。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霉味是桌子上的菜传出来的,估计都长毛了。

    “怎么什么都没有“沈小蕾掩着口鼻问道。

    “实不相瞒,我是一个赌徒,奶奶家能卖的都卖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卖了这个家传的古董钟,你放心,我是这些东西的合法继承人,我有权利支配这些东西。“男人脸上露出苦笑道,生怕我们不买他的钟。

    “哎.都给败光了。“我在心中叹息道。

    此时沈小蕾发现了悬挂在四面墙壁上方的几张手绘的大照片,于是指着要我们看。

    我和侯文峰抬头看去,果然在四面墙壁的顶上挂着手绘照片,照片都是黑白的人相,看情形应该是遗像,照片有男有女,男的全是前面半光着头,只有后半边才有头发,女的发髻高挽,还戴着满族妇女特有的大拉翅头饰。

    看着这些死人的目光,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寒意。

    “你是满族人“侯文峰望着照片问道。

    “嗯…祖上姓佟佳氏,后来因为迁徙…冠以汉姓就是佟…我叫佟满…这个钟。“佟满搓着手应道。

    “这些都是你祖上的照片吧,你知道祖上是干什么的吗“侯文峰仍旧望着照片好奇地发问。

    佟满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只是在奶奶那里听过一些,好像祖上当过刽子手,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喏,吊在横梁上的那个盒子里就是一把刀,奶奶说那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不能给传丢了。“男人指着头顶上方一个紫黑色的小盒子道。

    头顶的紫黑盒子不大,比普通的化妆包大不了多少,盒子被一块鲜艳的红绸系着吊在横梁上。

    “刽子手“沈小蕾呢喃了一句接着道“这盒子好小,顶多比我的化妆包大那么一点,怎么放下那--么大的刀“沈小蕾说着就比划了一下。

    确实,想到刽子手我就记起了电视中那把闪着寒光专砍人脑袋的大刀。

    “不清楚,我也不想看,这东西晦气,沾满了死人血,不明白祖上为什么还当宝贝一样传下来。“男人皱眉说着,眼睛却始终望着楼梯后面那个柜钟。

    “兴许这东西辟邪呢“我望着那个盒子脱口而出。

    “避个鸟的邪,我都已经把家底输个精光了,家人一个个离我远去,只有奶奶最疼我,把祖屋留给了我,可惜…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钟了。“男人突然恶狠狠的骂了声。

    男人三句话不离那个钟,看样子真是输急了。

    此时候文峰走近了那个钟,皱眉盯着看和抚摸了一阵,最后说道“佟先生不好意思,我需要考虑一下,苏锦我们走吧。“侯文峰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就要离开了。

    “别…,再不然我不收钱,您喜欢直接拿走得了。“佟满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并上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东西太名贵,我买不起,送给我我是不要的,我们走!“侯文峰一边拉着我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扑通““呜呜…先生求你了,你行行好,把这个该死的鬼钟拿走了吧,呜呜,我实在是怕了,求你了,把鬼钟…呜呜。“佟满居然跪到了地上,并不住的磕头,口中不断呢喃着鬼钟。

    “你终于说了实话。“侯文峰松开了我的手,蹲下来扶起了哭泣的佟满。

    眼前的状况让我始料不及,唯有呆呆地看着侯文峰将佟满搀扶到了椅子上,在坐定以后,侯文峰问沈小蕾要了纸巾递过去给佟满,佟满感激地望着侯文峰动了动嘴,但没有说话。

    “这个钟是满族贵族用的,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皇帝送的,因为上面还有龙的图案。“侯文峰顿了顿道“你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首先你说你是赌徒的时候肯定是撤谎,送钟给我和介绍屋里这些遗像以及那个盒子就是真话。“

    “先生你猜的真准,我曾经是赌鬼,但奶奶的祖屋不想给败了,无论你信不信,但我已经醒悟了。“佟满拭去了额头的血迹,一脸茫然地望着侯文峰。

    “哇,哥,你这也知道啊。“沈小蕾露着惊讶的表情望着侯文峰。

    “其实没什么,这叫微表情,跟老钟学的,老钟上次去法国没学到灵魂学,却修读了读心术,还算是小有成果吧。“侯文峰解释道。

    “可恶把我也骗了。“我呢喃了句。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尽快找个人把这个该死的鬼钟送出去,我怕别人不愿意要,于是随便开个价,没想到等了一天都没人看一眼,大家都当我是骗子,我看先生相貌堂堂,老实敦厚的样子,所以…对不起,先生。“佟满满脸愧疚地说道。

    “也就是我好骗了…。“我自言自语,心中有些不快。

    “哈哈…。“沈小蕾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见我斜眼看她,便立刻收了声。

    此时候文峰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安静一下,等我们安静了下来才指着楼梯后面的柜钟问道“佟先生,你说这个鬼钟是怎么回事“

    佟满长吁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先生,我就唾在楼上,这个钟每到午夜十二点就开始敲,其他时间都不敲,那种声音在黑暗安静的环境里很可怕,而且在楼下空荡荡的回响,很恐怖的,后来我找修钟的师傅看了几遍,那些修钟的师傅都说已经坏了,是不会响的,还说我有神经病。“

    “钟报时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可奇怪。“我不屑地应道。

    “的确是不奇怪,但你要知道那个钟是坏死的,可是却有出奇的准,每当敲响的时候,我看过自己的手机,四个零啊,真的是准啊!“佟满苦笑着道“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就等到11点50的时候开着灯站在楼梯上傻傻等着l2点…。“

    “结果那钟不响了“我插话道。(给大家推荐一个诚信商家QQ:130548他哪里出售苹果5S才2600苹果5才1900三星note3才1800三星S4才1500,支持货到付款哦,需要的朋友联系他哦)

    “不,是烧了保险丝,屋里一片漆黑,我真后悔这么干了,你们看看屋里什么家用电器也没有了,怎么会烧保险丝于是我跑回二楼在床底下翻出了奶奶留下的手电筒,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下了楼梯,我才跑到一半,那钟就又开始响了,一声声的震耳欲聋,那当当声敲得我的腿都软了,我打着手电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下来,我先朝楼梯下照了照,那个坏死的钟的钟锤居然在摇摆,我怕是有人恶作剧想偷奶奶留下的古董钟故意搞坏了保险丝,于是我下意识的朝门那里照了照,这一照几乎吓的我手电滚到了地上,顿时就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编着粗大辫子的男人趴在屋里,他的头贴着地板看不清长相,他张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朝我伸过来,虽然他离我有段距离,而且趴在那动也不动,但那只手张开的五指似乎有着某种压迫感,一下子就让我尿了裤子,接着就晕了过去…。“佟满咽着唾沫望着眼前的地板,一脸的惊恐。

    “第二天,我疯狂地问我的邻居有没有听见钟声,或是看见有人受了重伤什么的,结果大家都说没有。“佟满开始了颤抖“后来我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屋里的大门是紧锁的,而且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是有辫子的,就跟屋里这些清朝祖先遗像的造型一样,我…我知道我是见…鬼了!“

    沈小蕾双手抱着双臂,显然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屋里确实有股子邪气。“侯文峰环顾着四周道。

    我也跟着原地打转环顾了起来,转着转着我就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接着“当当“的钟声穿透我的耳膜,每响一下,我的心脏就跟着剧烈的跳一下,钟声刚落,马上我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惨叫声仿佛在脑子里回响,让我感觉寒意袭遍了全身,我不断晃着脑袋,想把这种声音晃出脑袋,但是越晃那声音就越在脑子里响的厉害,脑袋里立刻就充满了惨叫声,陷入了一片混沌。我闭上了眼睛长吸了口气,接着睁开了眼睛,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的眼睛被一种非常强烈的冷光给刺激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举起手遮挡眼睛。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把我给扶了一下,接着我就清醒了过来,我喘着粗气望着扶我的侯文峰道“这…这屋子确实很邪,我看到了闪着寒光的刀!还听到了震人心魄的钟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先别说了,出去透透气。“侯文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接着和沈小蕾把我扶了出去。

    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我立刻就感觉清醒了起来。

    此时佟满也跟了出来吞吞吐吐道“先生你…。“

    “钟我是肯定不会要,但事情却是要解决的,这样吧,你先到苏先生家呆着,现在还早,等到了晚上我在陪你过来看看。“侯文峰看了看手机道。

    “谢谢!“佟满感激地鞠躬道谢。

    墙壁上的挂钟在安静地走动着,电视机里播放着整点新闻,佟满襄着军大衣缩在沙发的一边痴痴呆呆望着墙上的挂钟。

    “看来真是被钟吓得不轻。“我小声在侯文峰耳边呢喃道。

    侯文峰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屋子里感应到的东西“

    “钟声,闪着冷光的刀,惨叫,血腥味,仿佛钟声一响,就开始行刑的样子。“我回忆道。

    “刽子手好像不对,一般刽子手的刀下去很快,是听不见惨叫的,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侯文峰自言自语道。

    “你真相信一个赌鬼说的话“我指了指一旁看钟的佟满小声道。

    “这个他没必要说谎,等等!“侯文峰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惊得我一愣。

    “在特定的时间内,重复看到死者惨死的场面,对了,是死亡循环!“侯文峰提高了声音。

    “佟满,我们走。“侯文峰拉起佟满就朝外跑去。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无奈只好把沈小蕾一个人留在家里,跟着跑了出去。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那间屋子,屋内昏暗一片,那些遗像挂在那更叫人渗得慌。

    “把灯搞开。“我皱眉道。

    “保险丝烧了,我一直没修,反正我也不敢住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天桥上过的,我想把钟送出去了以后再回来。“佟满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乱莲蓬的头发。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搞成这副摸样了。

    于是我只好打开了手机屏幕的篮光。

    侯文峰环顾着屋内道“这房子是不是整修过“

    “在屋子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就有了,祖上翻修了好多次,不过整体构架一直没变。“佟满愣愣地答道。

    “我相信曾在这间屋子内发生过血案,而且跟这个钟有关系,这个钟就是时间证人(物)。“侯文峰靠近那个钟鼓捣了一阵道,接着侯文峰仰起头盯着那个吊在横梁上的紫黑匣子道“盒子里肯定不是刽子手的用刀,我想看看。“

    佟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了点头。

    侯文峰一跃而起单手攀住了横梁,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系在匣子上的红绸,最后猛的一提红绸,双手抱住了匣子稳稳落到了地上,看得佟满目噔口呆。

    “如果真是刀,那就沾满了死人的鲜血,你们别看,由我来过过目。“侯文峰正对着我们,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就打开了那个匣子,盒子盖只开了三分之一,侯文峰才瞥了一眼,就快速的将匣子给扣上了,我伸着脖子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我发现侯文峰的脸上露着骇然的表情。

    “里面…里面是刀吗“佟满颤声道。

    “我有点明白了,刀确实是刀,不过不是一般的刀。“侯文峰皱了皱眉道“看来要化解这个鬼的戾气。就要看晚上了。“

    我始终对那个盒子里的刀感到好奇,可惜侯文峰并不打算让我看,他将那个匣子系上红绸又重新挂到了横梁上,接着说道“佟满的先祖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不会将这样东西挂在横梁上,这把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辟邪,死者不敢靠近这把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刀!“

    “难怪他趴在进门的位置一动不动,原来是不敢再往前爬了。“佟满双手合十呢喃了几次佛号颤声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怪吓人的。“我环顾着在手机屏幕光线下呈现出幽蓝朦胧的屋子道。

    “十一点半了,把门关了!“侯文峰看了看手机道。

    佟满把门关上后,我们三人盘腿靠着那个柜钟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门,我的心中忐忑不安,居然还盼着那个鬼早点出现,好结束我心中那种既好奇又胆怯的矛盾心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的困意袭来,眼皮有点招架不住了,这半个小时感觉好漫长。就在我打哈欠的同时,我的身边传来了轻微的摇晃声,我撑起眼皮朝身旁看去,这一看吓得我的瞌睡顿时就没了,钟柜里的钟锤果真像佟满说的那样在缓缓的开始摆动。

    “嘘,别出声,来了!“侯文峰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转头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我们三人感到了一阵紧张,呼吸变的急促,四周仿佛一下子就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让我坐不稳,瘫软到了地上。

    佟满就坐在我的前方,我的手扯着佟满的衣服,钟声一声又一声的响着,我脑袋里一片茫然,根本不记得敲了几下,反正到后来都已经麻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声终于停了下来。我的耳边只剩下一阵耳鸣声,此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佟满在颤抖。我机械的歪着头,眼神从佟满的背转移开,渐渐看到了前面…

    我的心跳在加速,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

    眼前,一个穿着破烂粗布长衫的清朝男人就趴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从身形上看倒不如说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更为贴切。粘稠鲜血从他的身下还在不断的涌出,只见他果真如佟满所说脸紧紧贴着地面,伸着一只张开五指满是鲜血的手,他虽然没动,但很有压迫感。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双腿在不住的颤抖。

    “不用怕,他过不来。“侯文峰指了指横梁上的匣子低声道。

    “怕…当然不用怕。“我望着眼前的诡异情景重复着侯文峰的话。

    佟满仍在不住的颤抖,我甚至能听到他咽唾沫的声音。

    此时趴在地上的清朝男人突然间动了动脑袋,一阵骨骼响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回响,那个清朝男人开始缓缓抬起头了,他那只血手轻微的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佟满下意识的转过头来望了望钟,颤声道“他想要钟。“

    清朝男人的脸渐渐扬了起来,我看清楚了那张脸,那张脸灰白无内,脸上空有一层皱巴巴皮包着头骨,双眼里布满着血丝,我能感觉到他双眼里射出的怨气,那种怨气好像是要吃人似的,使人陡生寒意。此时那清朝男人的眼球突然向上翻了翻,接着死死盯着悬挂在横梁上的那个匣子,他脸上的皮在褶皱着,他的五官都在痛苦的扭曲着,我一下子就看出这个表情叫做欲哭无泪!

    清朝男人缓缓低下了头然后盯着那个柜钟,眼角居然渗出了血泪,那只伸出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抖。

    “他始终想要回他的东西,但苦于悬挂在横梁上的盒子使他不能靠近这个钟。“侯文峰呢喃道。

    “难道钟的真正主人是他莫非是钟表师傅那…那赶紧把钟还给他吧。“我咽着唾沫颤声道。

    “滴滴“此时手机忽然传来了警报音。

    “我cao,没电了,不要啊,快点你们把手机拿出来啊。“我使劲拍着手机,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我深知在这种环境下,黑暗是要命的。

    “早当掉了。“佟满痴痴呆呆的转过头,望着我手机上关机的警告语道。

    不一会,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我的心一下子也黑了,顿时瘫坐到了地上,四周寒冷的空气仿佛随时都要将我吞噬掉。

    侯文峰慢慢吞吞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四周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急促的喘着气望着眼前的空地,那个清朝男人消失了,血迹也没有了,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了!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佟满背对着我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我看到佟满的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小节竹筒,竹筒的上方封着一块红布,还被绳索给紧紧捆扎着,在侯文峰手机黯淡光线的反射下,我看到上面像是还封着一层白蜡。

    “佟满,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佟满扭过头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见他对着侯文峰突然就跪下了,看的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望向了候文峰,侯文峰表情异常的沉重,见他动了动嘴道“不必这样,我只是做了我该做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佟家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不关佟家的事,先生。小人本是河南商丘人士,名柳升,在清朝末年的时候由于家乡闹饥荒,逃难流落到了这里。“佟满突然说起了河南话。

    我猛然间醒悟了过来,立刻惊得头皮都发麻了,感觉头发都竖起来了,喉咙里不知不觉发出了声音“鬼…鬼上身!“

    侯文峰立即捂住了我的嘴道“小声点,他没有恶意。“

    我颤抖着望着眼前的“佟满“,调匀了气息,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谢谢先生撕掉了刀上的符咒,我才能借佟家人的身体靠近这个钟。“佟满把小竹筒搂在怀里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刀上贴着符“我好奇地问道。

    “嗯,是一种驱邪避难的符咒,刚才看了盒子内的刀,想到了你感应到的东西,再加上我第二次察看这个钟的时候发现里面藏着东西,一下子全明白了。“侯文峰说着就摊开了手掌露出一团皱巴巴的黄纸。

    “明白什么了“我愣愣地问道。

    “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侯文峰朝佟满指了指。(姑且叫佟满吧,要不然分不清)

    佟满跪在地上转了个身朝我又磕了个头。

    “别别…我受不起。“我往后缩着苦笑道。

    “不,先生,你受得起。“佟满诚恳的说了句,接着顿了顿道“那一年,小人只有十四岁,家乡饥荒一路乞讨至此,几乎快要饿死了,沿路上都听人说入了宫就不会受饿了,还有机会能享受荣华富贵,于是我就偷偷打听到了从京城搬过来住在这的刀子匠的家…。“佟满说到这里被我打断了。

    我望着佟满紧紧楼在怀中的竹筒,顿时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这么说你…是太监了“我咽着唾沫小声问道。

    “是的,先生,我蹲在刀子匠的门口等了几天几夜,想求师傅帮我进宫,可惜师傅只当我是乞丐,偶尔会丢些剩饭出来给我,还赶我走,他见我不走还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要想清楚,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被饿怕了,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我什么都不顾拉着师傅的裤脚,师傅一脚把我给踹开了,还吼道‘凑够六两白银再来。‘我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每天在街头乞讨,每天都吃别人的剩菜剩饭,但无论怎么存我的钱都少的可怜,还远远不够六两。

    有一天我在街边乞讨,突然有三五个大孩子朝我走来,他们还在窃窃私语发出讪笑,其中一个领头的朝我的破碗里丢了五文钱,然后笑着说‘你就是师傅说的那个想进宫的乞丐‘

    我胆怯地点了点头,那个大男孩又说了‘你有多少钱师傅的刀术无论在京城还是在这都是出了名的,六两银子一个,你有多少银子‘

    ‘二两八钱,就快存够三两了。‘我将碗里的钱和我自己存的钱算了算道。

    那个男孩将自己的辫子往脖子上一绕,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六两有六两的做法,三两有三两的做法,我是师傅的大徒弟,我可以给你做,怎么样‘

    我犹豫的看着他们,想了想我存这二两八钱已经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要是在这么下去我准会饿死的。我讨厌那种饿的感觉,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诚意,于是我抓起破碗里的钱还给了他们说‘我不做,我要存够六两找师傅做。‘我说着就端起破碗回到了容身的破庙里。

    入夜,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惊醒,我发现庙里进来了几个人,他们早已经把我给绑起来了,我清醒以后发现是白天在街市上看到过的那几个男孩。

    那个领头的男孩恶狠狠的踢着我的裆下骂道‘臭要饭的,今天你不做也的做,让我试试手。‘

    不一会我就被他们抬到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钟。

    他们几个孩子将我脱光绑在了一张特制的门板上面,双手、双腿都被套锁牢牢地捆住,根本不能动。他们正在那商讨着师傅平时怎么教的,我冷得瑟瑟发抖,但更可怕的确是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子。

    ‘我不进宫了,我不进宫了!呜呜。‘我哭喊着,但是他们谁也不理我,我已经吓得尿了。

    他们也有些慌乱了,甚至忘记了给我嘴里塞东西,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疼的大喊了起来,接着就昏死了过去,我昏死过去前听到了钟声,我最后听到的也只有钟声,唯一记得的只有钟声。“佟满说完眼泪早已经挂满了两颊。

    “刀子匠的职业、技艺都在本家族内部世代沿袭相传,一般不传给外人,那个男孩应该是佟师傅的亲戚才对,这么说你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你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钟是吗钟声将你的死锁住了,于是造成了死亡循环,原来是这样。“侯文峰摸了摸下巴道。

    “嗯,我一直都在寻找我的宝贝,我知道这个钟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知道我的宝贝就在这里面,但我不能靠近那个钟。找不到宝贝我无颜下去见爹娘,只有找到了宝贝我才能完完整整的下去找我的爹娘,呜呜,爹,娘,孩儿不孝,呜呜。“佟满放声哭喊了起来。

    “现在要帮你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埋尸的地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有点不好办。“侯文峰皱了皱眉,突然将眼神转到了我的身上来。(给大家推荐一个诚信商家QQ:130548他哪里出售苹果5S才2600苹果5才1900三星note3才1800三星S4才1500,支持货到付款哦,需要的朋友联系他哦)

    “又…来!“我想起了那对鸳鸯血玉的事情,心中不免一阵慌乱。

    “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了。“侯文峰不管我愿意不愿意,跃上半空摘下了那个匣子,接着对着我打开了那个匣子,匣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组已经发黑、奇形怪状的刀具。

    侯文峰拉住了我的手,我望着哭泣的佟满心中一软,伸手触碰了那些刀具,一股寒意顿时顺着指尖游走进了身体,我的脑袋开始一片混沌,接着就唾了过去。

    梦里一座慌乱的山头杂草丛生。

    “畜生,你居然干出这种事,要不是看在亲戚一场…你把人家的宝贝藏哪了我要还这孩子一个全尸,当初我要这孩子凑够六两银子就是想让他放弃,你居然…畜生。“一个老者肩上扛着一个布满血点的布袋,身后拖着一个极不情愿的男孩边走边骂。

    “快说,宝贝在哪!“老者放下肩头的布袋,一巴掌狠狠扇到了那个男孩的脸上,男孩捂着脸横着眼晴恶狠狠地道“舅老爷,你居然打我,你为了一个乞丐居然打我一个乞丐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说!“

    “畜生!哎。“老者边骂边就地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布袋放了进去,埋上土踩实了说道“你走吧,我不会在收留你了,你回老家去。“

    “哼,走就走。“男孩气呼呼地说道。

    “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才不收你,现在滚吧,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滚!滚的越远越好。“老者坐在地上叹气。

    “哼,我一定会走,但我要告诉你,你已经老了,我会成为比你更出色的民间刀子匠。“男孩说完脸上露出了令人心寒的笑容。

    “滚!“老者扯开喉咙怒吼道。

    男孩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荒山,只剩下老者坐在那出神,脸上露着无奈“哼,民间最出色的刀子匠我的手艺再好,给宫里送再多的太监,皇上御赐了个西洋钟给我那又怎么样哈哈,天下就要大乱了,泱泱的满清江山就要倒了,还要太监干什么,哈哈,皇上给自己送终,哈哈。“老者的笑变得有些吓人。

    不一会,老者起身久久凝视着地,然后长叹一口气拍拍身上的尘土开始往山下走去.一直走回了屋里。

    寒意席卷了全身,我打了个寒颤画面随之破碎,这次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没有像上次那样醒来直接就在飞机上了。

    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我仿佛看到了老者此时正由大门口进来,然后在屋里收拾起血迹和残留物,将那套用过的刀具贴上了黄符,整齐的放回了盒子里,接着系上红绸挂到了横梁上。

    “怎么样“侯文峰焦急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一座山上,不过应该不太远。“我舔了舔嘴唇道。

    “算了先生,你们已经帮了小人很大的忙了,小人没有怨恨,并不怨那个男孩,小人很感激佟师傅把我给埋了,佟家人算是我的恩人了。“佟满抹着泪道“只要先生把小人的宝贝埋入地下就行了。“

    “那个男孩将你的宝贝藏到了钟里,佟家人也被蒙在鼓里,哎。我有个办法兴许能帮你找到尸骨。“我自言自语着拿过侯文峰的手机拨打了沈小蕾的电话。

    不一会妃子就赶到了屋里来,妃子喵叫了一声“先生。“

    “妃子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马上去附近的山上找这东西的主人,然后刨开土将这东西埋下去知道了吗“我抚摸着妃子柔软白毛,在它面前晃了晃竹筒道。

    “放心吧先生,一定办到。“妃子喵叫着嗅了嗅竹筒。

    “谢谢你。“佟满对着妃子磕了个头。

    妃子胆怯地缩了缩爪子“先生,他能听到我说话!“

    “嗯,他跟你一样,有着悲惨的命运。“我叹了口气沉重地道,接着将竹筒挂到了妃子的脖子上。

    此时佟满犹如虚脱了一般瘫软到了地上,我们愣在那看着躺在地上的佟满,不一会佟满长吁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妃子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妃子喵叫了一声。接着蹿出门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夜幕。

    侯文峰仰望着天际苍穹的月色,听着妃子渐渐消逝的清脆铃声叹道“钟里本没有鬼,鬼一直都在人的心里,是吧佟满“

    “侯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佟满莫名其妙的抓着头发,然后望着我发问。

    “就是什么事都结束了。“我摊了摊手道。

    “钟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把那个盒子丢了,那玩意避不了邪。“侯文峰仍旧仰望着苍穹缓缓道。(鬼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