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盛怒挥刀 揭竿而起
骤变突起,七郎怒发冲冠,再也忍不住,挣脱乡亲拉扯,冲到县吏面前。 劈手将县吏腰刀夺下,飞起一脚将县吏踹出。 七郎盛怒一击,力气很大,县吏蹬蹬蹬倒退出去十几步,脚下被砖块一绊,仰面跌倒。 砰!县吏后脑磕在祖祠旁边石狮底座棱角之上,脑浆流出,死于非命。 一见县吏死在当场,那衙役头目指挥衙役来抓七郎。 七郎挥刀抵抗,不小心将一名衙役砍死。连死两人,七郎再无顾忌。 而旁边那些乡亲,多数都是七郎同族之人。 有几个胆大堂兄弟冲进旁边院中cao起刀斧来帮助七郎, 西北民风本就彪悍,加之要提防马贼袭击,这些壮丁多数都会点拳脚。 一见有人带头,剩下围观者胆气立壮,足有一两百人加入战斗。 衙役不过四十几人,哪里能与一二百壮丁相抗? 不消片刻,衙役死伤过半,剩下全被俘虏。 战斗结束,早有乡亲将田恒等人从树上解救下来。 田恒看着一地尸体,捶胸顿足。 “七郎,你可闯下大祸,这多条人命,岂不连累田家镇众多乡亲?” 七郎跪在父亲面前,说道:“父亲,父母有难,七郎岂能旁观? 所有罪责皆由七郎一人承担便是,七郎这就去凉州官府自首。” 七郎一名堂兄田冲看不过,站出来为七郎说话:“父老乡亲,酒泉王黑了心肝,一心要逼死大家。 去年青苗赋三两银子,村东三户人家离家逃荒。 今年六两银子,只是青苗赋,待到秋收,还有秋收赋,田地赋,耕牛赋,人头税,谁家交得起? 如今大旱五月,吃水都得去三里外山洞去挑。地里草根都被挖光,却还要征收青苗赋。 田恒伯父原本家境殷实,良田三百亩,牛羊上千头。 这几年为众位乡亲垫交各种税赋,眼下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大家都听得清楚,青苗赋全镇一万五千两银子,之前送去三千二百两银子,半路被马贼劫走。 死去十位乡亲,我三弟亦在其中,刚刚年满十八,尚未娶亲,如今刚刚下葬,尸骨未寒。 官府不去追剿马贼,却派人来镇里催收税赋。 官府眼中没有百姓死活,百姓心里要官府何用?” 田冲比七郎大上五岁,读过几年私塾,也曾习武,口齿伶俐,一番话赢得不少乡亲支持。 “田冲,你可是要挑动大家造反不成?莫要忘记,酒泉王有十六万关陇铁骑。 若铁骑到来,田家镇如何抵抗?必然灰飞烟灭,你可是要众位乡亲与你陪葬?” 田恒毕竟老成持重,不想与酒泉王对抗。 “田伯,如今情形,便是把田家镇砸锅卖铁,也交不上青苗赋。 何况后面秋收赋,田地赋,耕牛赋,人头税?难道要举镇去逃荒? 即便逃荒,咱们又能逃到哪里?横竖都是死,交不上税赋,关陇铁骑同样会来田家镇。”
田冲一番话,让田恒哑口无言。“田兄,如今情形,田家镇交不上,这方圆百里之内其他村落更是交不上。 放眼甘凉道,又有几处地方能交上? 此时需派出人手,联络方圆百里之内其他村镇,大家同进退。”说话之人姓郭,世代经商,也是镇上富户。 七郎忽然起身,来到一个衙役面前,正是之前鞭打他大哥之人。 一刀将衙役结果,大声说道:“众位父老乡亲,七郎一人做事一人担。 杀光这群鹰犬,七郎便去找马贼为乡亲讨回公道。关陇铁骑又如何? 七郎贱命一条,与他们血战到底。”田冲过去,壮起胆子,也将一衙役杀死。 附和说道:“酒泉王黑心,断百姓活路。我跟七郎前去,好在留下等死。” 百姓之中立刻出来三四百青壮年,都要跟随七郎。 剩下衙役被众人一哄而上,乱刀砍死。 其余百姓纷纷散去,七郎命人将衙役尸体抬出镇外,找一荒芜之地草草掩埋。 “冲哥!如何找到那群马贼,趁官军未到之前,先去和马贼讨个公道。”七郎问田冲。 “凉州境内,有大小十三股马贼,在田家镇附近活动,有两股。 独眼老五与燕子帮。抢劫银两之事,必是这两股之一。”田冲对附近形势了若指掌,闻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