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暗杀刺史 胆大包天

    “秦科，尔这般丧心病狂，可是受刘士余指使？”张船厉声喝问。

    此时，外面进来一人。四旬左右年纪，身穿锦袍，长得慈眉善目。

    秦科躬身说道：“刘公！幸不辱命，待属下这就送张船归天。”

    来人正是刘家家主刘士余，秦科对其点头哈腰，恭敬之极。

    “秦科，莫急。这位刺史大人自从上任，刘某便与其缘悭一面。直至今日，方才得以相见。刺史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人这般不识时务。让刘某十分为难，不得已出此下策。刘某五代久居河间，大人来此不过一载，却处处同刘某作对，让人无奈。去年刘某侄儿刘德，明明无罪，却被大人抓去，诬陷罪名锒铛入狱。刘某三次派人来和大人说情，大人一律置之不理。如今天子要彻查人口，无非要官绅一体纳粮。刘家五代至今，从未上缴过半斤官粮。大人一心查办刘家人口，实在欺人太甚。大人今日落得如此结局，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刘士余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好似在同老友叙旧。

    张船到此时，反而不再惧怕。冷笑回应：“刘士余，秦科，尔等狼狈为jian，今日杀得张某，他日朝廷必会将尔等明正典刑。张某不信，偌大河间郡，焉能都是刘家爪牙？尔等罪行终有大白天下之时，张某先行一步，九泉之下恭候两位大驾。”张船说罢，将头扭到一旁，不再看这二人。

    刘士余面露惋惜之色，装模作样说道：“大人冥顽不灵，实在可惜。秦科，送大人上路。”

    秦科过来，将张船钉死。

    “秦科，张船从外地带来仆人亲信处置如何？”刘士余低声问道。他看似神情轻松，实则不然。杀害刺史，乃是灭族之罪。他焉能不谨慎行事？“刘公放心，张船从外地带来仆人三名，侍女四名，护卫七人，皆以随同张船前去阴间。如今仅剩张船十七岁长子张和凡尚在潜逃，属下已命人制作画像榜文，称其为江洋大盗，悬赏千两纹银缉拿。河间城四门皆有属下亲信把守，过往之人皆要严加盘查。除非张和凡肋生双翅，否则他逃不出河间城。”秦科信誓旦旦保证。

    刘士余点头说道：“如此虽好，然恐夜长梦多，还是抓紧搜捕，将其灭口为好。有这假刺史坐镇，十年之内，河间无忧。”对刘士余而言，除掉刺史，风险虽大，利益亦是客观。

    如今河间城他一手掌握，与皇帝君临此地无异。河间守将田毅，乃是其妹婿，军中皆是刘家亲信，亦有不少刘家子弟在军中。河间六万守军，不听朝廷号令，唯他马首是瞻。城外刘家庄园之中，尚有私兵八万，方是最大依仗。

    “秦科，汝办事严谨周密，深得我心。我有一侄女，年方二八，生得花容月貌。我有意将其许配于你，另赠良田五千亩，白银五万两为嫁妆。汝意下如何？”刘士余对于秦科，亦不放松拉拢。

    秦科一愣，答道：“刘公，属下今年三十有七，发妻尚在。承蒙刘公厚爱，恐属下无法答应。”

    刘士余和颜悦色劝道：“这有何妨？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汝发妻跟随汝甚久，若要一纸休书休掉，不合情理。依刘某之言，可令汝发妻留下作为妾室。刘某侄女，应是正妻。”

    秦科深知刘士余为人，看似和蔼，实则一字也不容违背。如今他同刘家风雨同舟，祸福共享。他不敢拒绝这门强加亲事，何况他心中亦觉发妻人老珠黄，同他不相配。若刘士余侄女真是花容月貌，那亦是一份艳福，焉能错失？

    秦科如此一想，对刘士余一揖到地。口称：“叔父大人，属下承蒙厚爱，却之不恭。待属下今日回去，便将发妻降为妾室，准备迎娶佳人过门。”

    秦科转变甚快，刘士余十分满意。笑道：“如此甚好，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之人。这刺史衙门日常公务，还有劳你打理才是。切记小心应对，莫要让朝廷察觉破绽。还有那漏网之鱼，加紧搜捕。一日不能捕获，我等一日难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