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错手杀子 心无愧疚
宁格一番话，深深刺痛巴楞尕。他搂住宁格，亲吻俏脸。半晌言道：“吾对美人情意，绝非美人口中所说那般肤浅。大汗已然年老，用不几年，便是吾继承汗位。依照我族旧例，大汗妻妾，皆是我之妻妾。待到那时，吾便立汝为正妻。你我白头到老，相守一生。”宁格娇笑回应：“大人，切莫这般自信。大汗身体强健，我最知情。依现在看来，大汗可在位十五年。大人还在苦等十五载，待到那时，我早已是人老珠黄，入不得大人眼中。” 巴楞尕性格凶残暴躁，闻言冷声说道：“美人，不必担心。大汗最多不过三五载，待吾寻到机会，便送他归西。这万里草原，皆是我手中之物。一刻，最是。你我切莫辜负这时光，待吾同汝好好恩爱一番。”巴楞尕再燃，将宁格压在身下。两人几度，直到精疲力竭方才罢手。外面传来三声古怪鸟鸣，那是侍卫出信号，预示大汗即将回来。巴楞尕慌忙穿好衣物，却不知宁格悄悄把他佩戴骨饰藏在毡下。 巴楞尕匆匆出帐离去，不多时，乌罗可汗醉醺醺进来。搂住宁格还未及说话，便沉沉睡去。直到次日天明，乌罗可汗方才醒来。见宁格双眼红肿如桃，关切问道：“美人，为何哭泣？莫非有人敢趁吾不在前来欺负美人不成？”乌罗可汗对宁格极度宠爱，一想起可能生之事，已然怒不可遏。“大汗，不可因为我一弱女子，破坏大汗骨rou之情。何况他所言说也有道理，他亲口对我说，待大汗过几年归西之后，他便继承汗位。待到那时，大汗妻妾皆是他胯下之物，随意享用。草原惯例，一向如此。此事不想提起，以免让大汗生气。” 乌罗可汗见宁格一边说，一边注视身下毛毡。乌罗可汗掀起毛毡，果然见到那串骨饰。那串骨饰乌罗可汗再熟悉不过，乃是他当年佩戴之物。后来因巴楞尕战功卓著，便赏与他。此串骨饰，亦是见证。待大汗死去，巴楞尕便是继承汗位之人。乌罗可汗拿起那串骨饰，宁格故作伤心，坐在那里嘤嘤啼哭不止。 乌罗可汗将那串骨饰揣入怀中，低声问道：“巴楞尕何时来到帐中？”“大汗！他已来过数次。皆是趁大汗不在之时前来，强行迫使我同他欢好。我一弱女子，焉能不从。族人皆知巴楞尕勇猛，又是大汗亲定继承汗位者。原以为他一次来过，便会知趣，以后不再前来sao扰。谁知他竟然接连前来，吾被他欺辱，却无处诉说，故而夜间哭泣。大汗切莫为我一弱女子，伤及父子骨rou亲情。他所言无错，待大汗逝世，他继承汗位。我便是他胯下玩物，如何玩弄皆可。此时玩弄，不过提前享用而已。”宁格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宁格所说之言，更是刺痛乌罗可汗内心。他是大汗，最忌讳之言辞莫过死字。如今听闻长子巴楞尕如此嚣张，竟然趁他不在，前来羞辱宁格。乌罗可汗毕竟是有城府之人，他平复心绪之后。对宁格言道：“美人，此事不可这般草草了事。恶狼偷得羊rou，若不惩戒，只会变本加厉前来。待今日午后，吾有一近卫，相貌身材同吾颇为相似。待吾命他佯作外出，若巴楞尕前来，吾藏于帐后，看他如何说。”宁格闻言，投身入怀，低声答应。 待到午后，乌罗可汗布置完毕。不过半个时辰，巴楞尕果然心急火燎赶来。他一入帐，便急匆匆褪去衣物，上前扑倒宁格。宁格故意婉拒，高声言道：“我是大汗侍妾，汝为大汗长子，这般做法对大汗不忠。”巴楞尕一怔，随后笑道：“美人，这有何妨？再过三年五载，大汗归天，美人也好，草原也好，族人也罢，都是吾手中之物。美人不必这般装样，大汗护不得美人。他行将就木，如同草原秋日黄花。过不几日风霜到来，便落地化为尘土。吾乃是汗位继承人，美人今日侍奉吾，亦是正当之举。” 说罢，他将宁格衣衫撕去，压在身下。宁格假意不从，更是激起他无尽。他正用力征伐之时，忽然觉出身后有人。待他回头，见乌罗可汗和两名近卫站在那里。巴楞尕大惊，他慌忙起身。乌罗可汗面沉似水，巴楞尕自知今日有难。他竟然生起狠心，拔出地上腰刀，朝乌罗可汗刺来。乌罗可汗没料到巴楞尕敢对他拔刀相向，盛怒之下躲闪稍慢，大腿被刺中，鲜血直流。那两名近卫扑上来，将巴楞尕制住，按倒在地。 乌罗可汗捂住伤腿，命人将巴楞尕带到帐外。怒声说道：“巴楞尕，汝这狼心狗肺之辈。吾是汝生父，却对吾欲下毒手。汝这般心性，还想继承汗位，真是做梦。”乌罗可汗越说越气，不禁拔出战刀。他并无杀巴楞尕之意，虎毒不食子，他只想重重惩戒这逆子。谁知巴楞尕一见父亲拔刀，自知难逃一死。心下狠，用力挣脱两名侍卫。他冲乌罗可汗扑上来，本意是夺刀砍死父亲。可也凑巧，他刚好撞到刀尖上。刀尖扎进前胸，巴楞尕大吼一声。乌罗可汗顺手往前一捅，刀尖自巴楞尕后心刺出。 巴楞尕惨死在乌罗可汗面前，乌罗可汗懊悔片刻，便已释然。他身居可汗日久，本是杀伐果断之人。一想到这逆子偷他侍妾不说，还欲制他死命，便觉巴楞尕之死乃是天意。乌罗可汗命人把巴楞尕尸体拖到外面掩埋，随即前去召集部落众人宣布巴楞尕罪状以及死讯。此番经过，宁格自帐后偷偷看得清楚，她对巴楞尕死活，半点也不在意。宁格返回帐内，对铜镜精心梳妆，准备迎接乌罗可汗回来。议事大帐之中，摩鲁特听闻巴楞尕死讯，如同晴空一道惊雷。他虽在暗暗算计巴楞尕，却未想到巴楞尕死得这般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