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水盗内讧 突然来降
“父皇，皆为收心之故。昔年舅父尉迟涛大人在平定关西王之乱时，因有邪教从中兴风作浪，舅父当年便曾言明，正教不兴，邪教必猖。父皇此举，便是舅父当年之意。”太子青禾低声答道。此番说法，无懈可击。当年尉迟涛确曾上表提及此事，可见太子青禾平日里对朝政下过一番功夫。父子二人正在详谈，帐外忽然想起马援声音：“启禀陛下，太子殿下。码头有震泽水盗战船靠岸，是前来归降之人。有人手提匪首纪光权人头，向朝廷请赏。” 皇帝一愣，他未料到水盗内部乱成这般，竟然内讧。皇帝低声叮嘱：“青禾，汝前去查看虚实。”太子青禾施礼告退，来到外面。马援陪同太子青禾上马，赶往码头。待太子青禾来到码头，曹格，谢杭都在此等候。码头已有两万军卒弹压，灯笼火把，将码头照亮。码头上停靠三百余艘大小战船，皆是前来归降水盗。太子青禾命人将彭英召来，不多时，彭英骑快马来到。太子青禾让其验看纪光权人头，人头被放在木桌之上，血迹已干，依旧双目圆睁，显然死不瞑目。 彭英手提风灯，来到近前仔细验看人头。光看面目，似乎就是纪光权。他本想告诉太子，人头就是纪光权。然他深知纪光权诡诈无比，绝无那般容易被杀。他回到太子近前，低声说道：“殿下，可否将带人头之人叫来，要属下问他几句？”太子青禾点头，片刻之后，两人被军卒带到近前。彭英一见那二人，正是戌狗马塘辰龙杜贺二人。这二人都是纪光权嫡系，平日里深得纪光权信任。 二人一见彭英，马塘便是一怔。彭英觉出马塘似乎有畏惧之心，不愿见到自己。彭英暗觉奇怪，马塘平日手狠心毒，杀人无数，此人又叫马大胆，怎会有些害怕自己？“马兄，杜兄，未成想在此处又相见。想不到两位平日里对纪光权忠心耿耿，如今却大义凛然弃暗投明。小弟甚是欣慰，两位能有此等义举。”彭英满面笑容，似乎在同旧友攀谈。 马塘未开口，杜贺见到彭英，连忙答道：“彭贤弟，我二人不比贤弟高瞻远瞩。那纪光权自贤弟等人走后，便疑神疑鬼，手下稍有差错，便推出去斩首。岛上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我二人终日战战兢兢，唯恐被纪光权寻到把柄。近几日岛上缺粮，众人全靠从水中抓捕鱼虾度日。纪光权却终日在洞中饮酒作乐，根本不管外面弟兄死活。前夜，我二人再也忍耐不住，便联手闯入纪光权安寝之处，将其斩杀。外面手下见纪光权一死，有人悄悄乘船逃走。大部都肯跟随我等来投降，还请贤弟在众位大人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杜贺一番言语，十分诚恳，看不出有何破绽。 彭英一面点头，一面问道：“杜兄，纪光权身边有四位贴身护卫，号称四大金刚。这四人终日跟随纪光权，从不离开半步。两位如何过得这关？小弟颇有兴致，多问几句。”马塘还是未开口，杜贺心中不悦，却不敢表露。他露出一点笑容，再次答道：“贤弟，此事说来，也是纪光权该死。纪光权怀疑那四大金刚中有人同他侍妾私通，故而将四人关在水牢之中等死。若非如此，我等想接近纪光权，绝非易事。”彭英忽然回到太子身边，对太子低语几句。随后重新来到杜贺面前，脸上笑容更盛：“对不住，杜兄，马兄。今日为何马兄这般寡言少语？十二元辰还有六位，因何不见人影？”彭英还在纠缠不休，杜贺心中暗骂。这厮丝毫不念旧情，怎会这般麻烦？马塘被迫开口：“彭贤弟，我这两日上火，咽喉肿痛，故而不愿开口。那六人都是各有打算，自行乘船离去，不愿同我二人前来投降。” 此时战船上水盗，皆已来到岸上，被官军严加看管。吕政亲自带领千名军卒登上战船，四处搜查。彭英不再开口，就站在原处，似乎在等什么消息。转眼半个时辰过去，太子青禾等人一言不发。马塘同杜贺二人有些急躁，不知此为何故。这样一直站到破晓，渐渐天明。忽然吕政带人前来复命，押解三十余人前来。马杜二人一见那三十余人，便是一惊。那三十余人中有三名年青女子，正是纪光权三名宠爱侍妾。“启禀殿下，末将见有三艘战船吃水似乎更深，便从船上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下面暗仓，这三十三人皆是自暗仓中抓捕。另外两处暗仓，藏有金银珠宝四十七箱，请殿下发落。” 太子青禾点头，命吕政退在一旁。彭英来到三十三人面前，挨个查看一番。他见到那四大金刚赫然在列，四人垂头丧气站在人群中间。若非彭英认得，极易被满混过关。彭英将那三名纪光权侍妾带出来，命军士手举钢刀架在三人脖颈之上。三名侍妾都是女流之辈，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个个花容失色。彭英笑道：“汝等三人，原本都是良家女子，俱是被纪光权胁迫，不得已附身为贼。汝等三人看看这颗人头，可是匪首纪光权？看过之后，汝等三人可据实招供。若是言语属实，立刻放汝等归家。若是敢有隐瞒，便是刀下之鬼。” 那三人诺诺连声，彭英提起人头来到三人近前。让三人细细观看，随后他放下人头。先是带起一名女子到一旁，细细询问。询问之后，那名女子便被军卒带走。剩下两名女子心下不断猜疑，不知那名女子如何招供？待问过剩下两名女子，彭英回到太子青禾近前，低声禀报。太子青禾无动于衷，命人将马塘杜贺二人捆住。马杜二人连声大叫冤枉，不知为何这般对待自己。彭英拿出一把匕首，来到二人近前，笑道：“两位，谁若供出纪光权所在，便可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