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双雄
心神微凝,秦天在这些灵力汇入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压缩,就像驯服狂奔于草原之上的烈马。凝聚,不断的凝聚着,将这些灵力灵皇成一颗颗气滴,气滴仿若受到一股巨力的牵扯,猛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汪洋。 轰! 轰鸣声骤然在秦天体内再次响起,秦天只觉得先前的痛楚在这一刻完全的消散。同时,一道道柔和的灵力至丹田中流淌而出,融入他的血rou,骨骼中。有些疲乏的身体再次充斥着浑厚的力量,这种力量远远超过先前。 这种感觉足足持续了数十分钟,秦天方才睁开双眼,两道精光至黑眸中迸发而现。就像沉睡的巨兽在秦天体内苏醒似的,一股比起先前数时辰更加强悍的气息至体内散发而出。秦天轻吐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从未拥有的澎湃感,秦天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旋即这抹笑意渐渐的扩大,变成如释负重的轻笑声,“大灵师八阶!” 秦天眼眸璀若星辰,正欲猛然地起身,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恭喜宿主修为踏至大灵师八阶。” “使用西门吹雪的卡牌。” 秦天想了一想,最终下定了决心,修为突破,正好是天地交感之际,领悟灵技,却是再好不过的时候,之前使用召唤卡牌都用来保命了,却未曾像雄霸一般,留下什么技能,功法,如今有时间了,自然要好好修行,再说积累的抽奖次数,也有七次,却是足够了。 半响后,一道刺骨冰冷又不失磅礴的气息骤然在眉心处泛起,化作一场风暴而扫而出。秦天只觉得眼前的执法塔更加的黑暗,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只有无尽的黑暗,直至一缕清冷的月光掺杂着刺骨的雪花打落在秦天脸上的时候,片片琼楼玉宇叠叠起伏,矗立于清冷的月光中,秦天低首,自己正站在一座宫殿的屋脊上。 “冷月照孤城,西门吹轻雪!”一道比月更冷,比雪更轻的声音无声无息的荡漾而出,秦天猛地抬起头,举目望着这成片的宫殿楼宇,他知道,自己此刻置身于何处。 紫禁之城!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秦天轻声喃喃道,好似应了秦天这句话,只见两道清冷如雪的身影冷峻的屹立在太和殿上,惨白的月光映照着这两人的脸,苍白冷峻的面容,凌厉锋锐的神情正如他们手中那样式古朴的剑。 看着这两道各自站在一端的挺拔身姿,秦天额头渗出了冷汗,就像直视两柄绝世的剑器,“叶孤城,西门吹雪!” 喃喃的自语声却掩盖不住内心的震撼,秦天甚至双手微握着,好似要将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剑客系统中,绝代风华的剑客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然能够让天下失色,星月无光的剑却寥寥无几,白云城主叶孤城是一把,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是一把。 叶孤城还是一袭白衣,衣襟翻飞,似朵朵浮云,站在冷月下,就像被谪凡间的仙人。 而西门吹雪站在漫天飘舞的雪絮中,秦天只能见到一道如雪的身影,却未能看清楚这道身影,这道身影近在此尺,却远在天涯。 甚至望去一眼,秦天只觉得寒意逼人,收回目光,视线凝固在叶孤城身上,在这一刻,秦天的心境不知为何莫名的沉重起来,叶孤城还是那孤芳自赏的白云城主,只是却少了初次见面的洒脱,仿佛有着尘世的枷锁将他束缚住。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秦天轻声喃喃道,他熟知决战紫禁之巅的典故,天下间那个如风之轻,若云之洁的白云城主,他是孤傲的剑客,是最出色的剑客,却让他的剑被世俗的庙堂权势所束缚,他这种人只能死,而不能败,为荣耀而死,在这里,死在西门吹雪剑下。 铿锵! 两道犹若来自九天之外的清鸣声,撕开这清寒的月光,在秦天的注视之下,两抹剑光乍现。叶孤城的剑还是那般,翩若惊鸿,冰冷,飘渺,孤傲,这原本飘渺的一剑却有些沉重,沉重的让这一剑看似迅速却无比缓慢,犹若整个世纪般漫长,秦天目光一动未动,看着这道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剑光,恍惚间那道挥散千万浮云的一剑和这道剑光缓缓的重叠在一起,死若秋叶之静美,生如夏花之绚烂,静如白云之飘渺,动如飞仙之唯美。 “这才是天外飞仙,落入凡尘殿堂庙宇后再次脱开权利束缚的天外飞仙!” 秦天轻声喃喃道,刹那永恒,那悬挂在天际的月光仿佛失去了原本的清寒…… “城主在天外,剑如飞仙,人也如飞仙,何苦贬于红尘,作此不智事?” 秦天依稀记得这句话,高高在上的白云城主,远离庙堂,游戏江湖。他喜欢一人迎风游走于月下,海上,白云之间。然因为权势,他走向了紫禁城中,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他失败了,也解脱了,走向这紫禁之巅。这刹那永恒的一剑再次印在了他脑海中。 只是这一剑不再残缺,这才是真正的天外飞仙。 清冷的月光下,秦天看见那名白衣如雪的剑客拾起了叶孤城的剑,同时,他的剑锋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摇曳着灿烂辉煌,绝代风华。 太和殿上,白衣剑客踏着清冷的月光,缓缓消失在秦天的视线中。 秦天却恍惚间看到了那纷纷扬扬的白雪,那迎风而绽的梅花,以及那完全融入雪中的剑。 风起了,吹起屋殿上的雪花,也吹起了血。 “你学剑?”隐约间一道清冷犹如远山上冰雪般的声音在风中泛起,这是西门吹雪的声音。 清寒的月光渐渐暗淡,秦天却觉得那皓月失去了以往的光辉,冷月照孤城,孤城死寂,冷月又照着谁?雪絮簌簌落下,淹没了秦天的视线,漆黑再次如潮水般淹没了秦天全身,直至眼前出现点点光斑的时候,秦天发现自己已经再次置身于执法塔中,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感尚在,遍地的血泊尚缓缓流淌着。
嘎吱!厚重的铁门发出无力的嘶喊声,缓缓敞开。 青峰微皱着眉头,他在铁门外等待了足足数时辰,直至那股浑厚气息消散的刹那。他踌躇了片刻方才推开铁门,只是前脚还未踏进的刹那,青峰就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就像从阳光明媚的午后走向yin森的深夜,特别是看到伫立在血泊上的秦天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头,单薄的背影却给他一种孤寂的感觉,心头渗的慌,让青峰忘记了接下来要说出的话语。 “师兄。我在待片刻!”平淡的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冷意,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给人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青峰微点着头,小心翼翼的退出第三层,直至他走出时。青峰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所浸透,太可怕了。 “深沉的让人感到有些可怕。”青峰心有余悸道:“难不成突破失败对他打击如此之大?” 昏暗的执法塔外死寂的可怕,秦天盘坐在血泊上,目光毫无焦距的落在眼前的血花上,月下那绝代风华的惊艳一剑充斥在秦天脑海中,这一剑仿佛让秦天忘记了一切。 塔外,残阳的余晖犹如燃烧的火焰般。遮掩了大片天空,打落在狰狞的铁塔上,肃穆的朱红高墙前,林释晨负手而立。微寒的目光一动未动的盯着正前方的执法塔,其后站着无数道翘首以待的无双殿弟子。 执法塔前,中年人三名执法者就像一旁在风中矗立的古树,屹立于古道上。 静。静的只剩下秋风拂过落叶的沙沙声。 他们都在等,等待着这只匍匐于地的巨兽再次张开血嘴。 步韵寒也在等。青丝摇曳着,美目一动未动。 只是待到朦胧暮色从远处的天际蔓延至整片天地时,死寂的执法塔也未发出丝毫的声响,它就像一座尘封已久的坟墓,静静的矗立在暮霭中。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执法塔还未开启。” “他该不会是死在执法塔中了?”死寂的场合不知持续了多久,人群中,有道嘶哑的声音泛起,就像激起千层浪似的,瞬间变得喧闹无比:“也就是说闹了半天,我们在这里是白等了。” “真是让人失望,难得抽空来一趟。”站在人群之首,林释晨脸庞上噙着冷意注视着铁塔,直至天地泛起星光的时候,他也未见到执法塔再次开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眸子深处涌出少许无趣:“将这消息告知秦政皇子,又是少不了一番责怪。” 话落,林释晨不再继续关注,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越众而出,傲然无比。 诸多来自西秦的无双殿弟子紧随其后,也是一脸的失望之情。 转瞬间,原本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就像散去了不少,剩下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