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票房小爆
“这真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恐怖电影，唉，今晚我要失眠了，现在一闭眼，竖锯老头就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是啊！紧张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不行，我要把这部电影介绍给吉米看看。他的胆子很小，我很乐意看到他吓坏了的样子！”两个明显是好哥们儿的青少年边往外走，边兴致勃勃的谈论着。 “这个影院太混蛋了，真是吓死我了！oh，上帝！真是太可怕了！”一个黑人青年则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电影院最后安排的彩蛋太吓人。 小库恩他们就坐在那里，没有急着离开，听着那些离场的观众们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心中是无限的欢喜。那些演员们，无论是主演托比、菲利普、乔老爷子，还是那些只是客串打酱油的，甚至没有露脸机会的幕后工作人员们，全都一脸迷醉的感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这一切，他们的心情和小库恩一样，甚至比小库恩更加欣喜，更加满足，这是一种创造出杰出作品后的欣喜和满足，他们做出的恐怖电影能够让人害怕、让人流泪、让人疯狂！ 托比和菲利普在好莱坞打酱油很久了，但是这种感觉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想过会因为看一场自己主演的电影而热泪盈眶，从没想过全情投入一部电影中是如此的让人感动！ 乔老爷子虽然是老江湖，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也好不了多少，听听离场的观众中有多少人念叨“竖锯老头”的名字吧！老爷子也是一脸的唏嘘！“竖锯老头”注定会成为恐怖片史册上不朽的形象，就像弗莱迪、异形和铁血战士一样深深的烙印在影迷的心头！ 此时此刻，他们这些小透明们才真正品味到了在好莱坞成功的醉人滋味，虽然他们只是刚刚触摸到成功的边缘。 “你觉得我们能拿下多少午夜场票房？”小库恩是最先从这种醉人氛围内清醒过来的人，他问简道，话中还是有些焦虑，毕竟这些人里边简也算半个专业人士。 “小伙子，票房汇总要等好久的。马克，你拍了一部好电影，你干得漂亮！现在，尽情的享受它的成功吧！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嘛？”简笑着平抚小库恩的焦躁心情，导演患有票房焦虑症的很多，但像小库恩这么严重的简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库恩只有让自己露出笑容，跳进了剧组成员们的称赞之中。 …… 而在洛杉矶的另一家电影院中，安东尼伯克和吉迪恩麦卡锡却都脸色铁青，不是被电影吓得，而是看到《电锯惊魂》成片和电影院内的观众反应后心里生出了不妙的感觉，这家电影院的经理不像“星光”那样有很多花花肠子，没有变着法儿的吓唬观众，但是影院中的观众被电影本身吓坏的也不少，对电影的的评价都很高。 “我不能再进行这样的闹剧了！我可以做个恶棍，但不能做个傻瓜！”安东尼伯克冷冰冰的对吉迪恩麦卡锡说道。 “午夜场的观众并不代表主流观众的意见。”吉迪恩麦卡锡似是在说服安东尼伯克又似是说服自己：“质量并不代表一切，这部影院的商业风险还是很大的。” 安东尼伯克冷哼一声：“又不是我和他打赌。我只不过是个写八卦的，即使官司输了我也就是道个歉而已！”然后就扬长而去。 晚风中，吉迪恩麦卡锡一阵瑟缩，安慰自己道：“马克库恩不过是个菜鸟，秋季档是个冷档期！” …… 小库恩他们一直等到第一场的观众陆续离开，第二场观众开始零星进场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放映厅。 刚出放映厅，小库恩和斯科特的手机就开始繁忙了起来，几位主演中有手机的也都开始接到了亲人朋友打来的祝贺电话。 首先打进来的是韦胖这个米拉麦克斯的老板，虽然一直是乔恩戈登负责具体发行事务，但是韦胖也一直对流程保持关注，并且提供助力，电话中韦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马克，两个好消息，一个好消息是影院的上座率都很不错，还有一个是观影的观众基本都被吓惨了。马克，你已经让好莱坞开始认识你了！享受这一刻吧，我的好小伙子！” 小库恩礼貌而亲切地表示感谢：“哈维，我依然只是个菜鸟。多谢你那么科学而有效的宣传计划，否则开局不会这么成功！” “你干得也很不错！”能听出来，哈维很开心，道：“票房会越来越好的，别忘了，我们还有后续的宣传计划呢，也许会是震惊别人的小奇迹哦！” 小库恩礼貌的和韦胖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哈维韦恩斯坦就是一个最纯粹的犹太电影资本家，对于能给他带来利润的人是很热情的，当然为了利益翻脸他也不会有片刻犹豫，小库恩深知这一点。 第二个打进来的是罗伯特艾格，他不大欣赏恐怖片的，但这次也带着威洛贝去电影院中见证了一次，他先是抱怨：“马克，你的电话现在可是太难打了。我打了好久才接通！” 面对艾格，小库恩就真诚了许多，他自嘲道：“鲍勃，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成功人士了嘛！刚刚是哈维的电话。”又问道：“鲍勃，你觉得电影院中的观众怎么样？他们喜欢这部电影么？” 艾格的声音有些激动：“马克，我好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影院里差不多都是年轻人，他们要疯了，有个家伙被吓得跳了起来，疯狂的大喊‘Help！Helpme！’我看得出来，观众爱这部电影。电影院这种气氛，让我想起了我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么疯狂！” 小库恩陪着艾格哈哈大笑起来，问道：“威洛呢？她怎么样，没被吓坏吧？” “你这个坏小子！”艾格用装出来的责备语气说道：“威洛也吓坏了，她的心脏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明天晚上，你要亲自到我家来道歉。” 这是一个变相的邀约，小库恩自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马克，我的meimei在纽约打电话来。”斯科特拉住小库恩，贱兮兮地笑道：“她告诉我说，她的一个朋友在影院里吓得尿了裤子。我的父母也看了，他们终于认识到斯科特闯荡好莱坞是个正确的决定。” 小库恩捶了他一拳，也很为他高兴，他和家人之间的争执应该会消弭很多吧。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小库恩接起，礼貌问道：“hello，我是马克！” 对面一阵沉默，没有声音，小库恩心中有些狐疑，良久方听到对面说道：“马克，你做的棒极了！过一段时间回家一趟吧！”然后，不待小库恩回答，就挂断电话。 是老爹！小库恩的心情有些复杂，为了当导演和老爹闹翻，然后又用老爹的100万美金拍了一部电影。毕竟是父子，四年了，也该回一次家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小库恩将纠结的心绪赶出脑海，托比、菲利普和乔老爷子他们也都给小库恩带来了好消息，都是他们家人朋友反馈的观影情况，影院中观看电影的观众的惊恐表现五花八门，出了各种有趣的事情。 然后，大家又一起出去happy，找一间24小时营业的酒吧开心的庆祝，小库恩当然又醉了，只记得乔老爷子激动得现场跳起了霹雳舞，菲利普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杯一杯地喝着威士忌，托比一直在叫嚷着自己有多兴奋，激动地含泪高歌，斯科特也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简也一直开心的大笑，娜奥米斯卡拉说要和他单独庆祝，但被他拒绝。 总之，闹到了凌晨6点多小库恩才被送回到公寓里，他躺在床上，感到很困很累，但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萦绕不去，也有一种担忧久久不散，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到了《电锯惊魂》的票房达到了2亿，北美几千家影院都在播放，几千万观众都被电影吓得哭爹喊娘。 然后，小库恩就被斯科特从床上喊了起来，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不顾自己独自咕噜噜的叫着，他急忙问斯科特道：“怎么样？午夜场票房统计出来了吧？” “票房统计可没有这么快，要知道北美可是跨了几个时区，那些经理们先要统计自己的票房，然后再用电话汇报给票房统计公司，那些工作人员再汇总，最后才能到发行公司的手里。”斯科特给小库恩端来一杯牛奶，解释道。 “原来票房统计这么不方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库恩问道。 斯科特嘻嘻一笑道：“当然是乔恩告诉我的，我早就打电话问过他了，他说准确的票房数据要等到今晚才能出来！” “那你叫我起来干毛啊？我可没有你这样野兽的身体素质。”小库恩喝光牛奶后，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是简打来电话，告诉你观看3点钟的ABC新闻频道。”斯科特翻个白眼儿，慢悠悠地说道。 一听是这事儿，小库恩立刻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了起来，先不忙洗漱，就先将客厅中的电视机打开，调到ABC新闻频道，等待新闻的开播。 这是一条民生新闻，题目是“恐怖片很危险，观看需谨慎”。 主持人用一种娓娓道来的声音讲述道：凌晨，洛杉矶的一位18岁女孩玛特琳，和她20岁的哥哥马特一起到影院去观看一部名叫《电锯惊魂》的恐怖片，他们都是恐怖迷，受到参加过试映会的朋友推荐，因此在电影放映的第一场就走进了电影院。在最后，因为影片的刺激和影院刻意的安排，她被吓得晕厥了过去，最后被送到医院急救。幸运的是，她没有大碍，只需留院观察一下。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对着镜头说道：“她晕倒在那里，脸色发青，看起来很可怕。我们接到通知后，就立刻送她到医院急救。感谢上帝，她没有大碍！” 影院老板对着镜头抱怨道：“我承认，影院存在一些疏忽。以前我们也这样搞过，观众们都很喜欢。但是这次的影片太可怕，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才发生这一悲剧。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影片的恐怖氛围营造得了太好了！我收到消息，其他州也发现了观众被《电锯惊魂》吓晕的情况。” 画面切换到了医院，一个18岁的白人妹子躺在病床上，他的哥哥和父母陪在旁边，那位父亲对着镜头大吼：“MPAA为什么放这样的影片进入影院，我可不想不想我的女儿被吓死！” 床上躺着的那位名叫玛特琳的妹子却在反驳自己的老爸：“爸爸！你不知道这部电影有多出色，如果不进入影院的话，将是所有恐怖片迷的损失。” 电视机前边的小库恩都爱死这个妹子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精神啊！呃，好像有点不对！大家领会精神就好了。反正小库恩是感动坏了！ 然后镜头切换到演播室，主持人建议道：心脏病患者或者心理承受力弱者，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避免观看恐怖片，以免发生悲剧；他们应该多看看其他类型的电影，比如迪士尼的合家欢类型。 小库恩简直感激死这个主持人了，全世界的观众主体都是以青少年为主，这些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逆反心理特强，人人都有点儿熊孩子心理，你越不让干什么，他们就越想干什么！这条新闻要是被他们看到了，这些人肯定要往影院里跑啊，本来不想看的，但是现在不看的话就有胆小鬼、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嫌疑了！ 不仅是ABC新闻部，米拉麦克斯和星光电影院本身也联系了很多媒体资源，各种花式翻炒着这条新闻，总之就是要让这些熊孩子都注意到，有一部名叫《电锯惊魂》的恐怖片上映了，很吓人，你们不要看啊，千万不要看啊！美国都吓晕过去好几个了！ 与此同时，那些参加了影评人试映专场的地方报纸影评人们，也都火力全开。 “每一个细节都藏着谜团！” “为了活下去，你打算留多少血？” “你敢看《电锯惊魂》么？” “那把锯子不是用来锯断锁链的，而是用来锯断腿的。” “《电锯惊魂》虽以暴力和血腥面目示人，实则娱乐元素丰盛，是本年度不容错过的恐怖大餐！” “非同寻常的精妙构思，跌宕起伏的情节编排，环环相扣的细节嵌套，极具冲击力的结局，再加上人性的黑暗描写，少而精的血浆点染，这是对恐怖电影的革新！” …… 虽然这些家伙时常被讥讽为野鸡影评人，但他们也是有自己的读者群体，合在一起这个基数也不小，能够作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存在，将几百上千万影迷们推进电影院中。当然了，如此行事也会引起一些反弹，比如“竖锯作案的动机依旧不能让人信服”“血腥场面作为恐怖片太少”“剧情无聊得让人头疼”之类的批评。 有赞有骂，这是正常现象，不一定是对手黑小库恩，就100多家影院，暂时也对其他电影没有多大的威胁。美国恐怖片中血浆乱喷的情节泛滥的根本原因是有很多观众只认这个，他们不在乎影片中传递出的悬疑和压抑，只在乎视觉恐怖。在他们眼中，只有这些才是真正的恐怖。 为了这点，小库恩还特意设计了几场血腥的戏码，只是这点儿视觉冲击满足不了那些满脑子都是肌rou的家伙，小库恩也没想从这些人身上得到多少好评和票房。 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电锯惊魂》的午夜场票房终于出来了，米拉麦克斯得到的数据是约367500美元，开画125家影院，平均单馆2940美元。 30多万美元的午夜场票房，对于很多电影来说都是扑得不能再扑的数字，但别忘了，这只是125家影院的成绩，单馆平均上座率达到了40%，在第一场放映时的上座率达到了95%以上。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们的宣发手段完全起到了效果，《电锯惊魂》在上映之前赚足了观众们的眼球，勾引起了他们旺盛的好奇心，使得他们忍受种种不便来到放映的电影院中先睹为快，就是凌晨4、5点钟每个影院平均仍有7、80个观众在观看这部电影，非如此不能达到平均40%的上座率。 就在米拉麦克斯的乔恩和韦胖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电锯惊魂》的票房成绩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了他们，让包括小库恩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周五的票房数据出炉，125家电影院的平均上座率飙升到了65%，单馆票房达到了8975美元，整天票房报收112万2千美金。 周六的票房成绩比周五的成绩还要好一些，上座率已经达到了80%，单馆票房达到了10325美元，单日总票房达到129万1千美元。 周日的票房比周六略低一些，上座率也稍微下挫到72%左右，单日票房为119万8千美元，整个周末三天总票房约为361万美元。 哈维韦恩斯坦目瞪口呆，乔恩戈登目瞪口呆，所有的票房预测专家目瞪口呆！ “我们抢到了一座金矿！”哈维对乔恩欣喜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