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力挺
《泰坦尼克号》原本是定于7月2号全球上映的，可是那个时候卡梅隆还没有完成后期制作，骑虎难下的福克斯，只好修改上映计划，把它推迟到圣诞档，准备在12月19日上映。 卡神又磨蹭了一个月之后，才剪辑好一个内部放映版本出来，作为电影另一个投资商的小库恩，当然被韦伯福尔斯曼拉来一起审片了。 电影时长3个多小时，和小库恩系统内部的时长差不多，细节上倒是有一些小出入，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不是上映的最终版本，而且影片的品质也没有受到影响，这部影片的成功是可以预期的。 只是，有这种想法的似乎只是小库恩而已，韦伯福尔斯曼的兴致依旧不高，他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这部电影太常了，时长相当于其他电影的两倍，毫无疑问，这将直接影响到该片的放映场次、排片密度等指标，进而对影片的票房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詹姆斯卡梅隆处处和好莱坞法则作对，在钢丝上行走，这结果还会有好？当初他怎么就瞎了眼，被卡梅隆这个大导演的光环给忽悠瘸了呢？ 就在韦伯福尔斯曼在那里暗自后悔的时候，他听到小库恩问道，“韦伯，福克斯为《泰坦尼克号》投入了多少宣发资金？” “4000万美元。”韦伯没有对小库恩隐瞒这些。 他觉得，小库恩在这个项目里损失得比他还大，投入了7000万美金，只换来利润分成的权力，其他什么都没有捞到，福克斯当然不可能连点监督权都不给。所以，关于怎么运作这部电影，韦伯也就不对小库恩藏着掖着了。 “不能投入更多么，现在宣发的作用对电影票房的影响越来越大！”小库恩的口吻，倒比卡梅隆更像这部电影的导演（因为不断超支预算和延期，卡梅隆对这个项目已经没有多少话语权了）。 小库恩说的，韦伯当然知道。现在宣发费用与制片成本的比例，大片基本维持1:2，以《黑客帝国》为例，华纳兄弟的宣发总投入就达到了4500万美元，而它的制片成本，恰好是9000万美元。 现在《泰坦尼克号》的4000万广告费，按照比例来说，只有制作费的1/5，但绝对值也不算少了，因此韦伯闻言就是一阵苦笑：“公司不会投入更多的资源的。” “韦伯，看了成片后，你还对这部电影没有信心么？”小库恩对韦伯的看法颇感兴趣。 韦伯福尔斯曼凑近小库恩，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道：“马克，不瞒你！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对电影的口味是做不得准的，因为已经习惯给电影分解成一个个因素，然后重组成一个我们熟悉的参照物。你知道么，看完之后，《泰坦尼克号》给我的感觉和《未来水世界》差不多。” 难怪韦伯说得声音这么轻，要是让卡梅隆听到，非得和他拼命不可，恐怕那个贴在计算机屏幕上的刀片，就会用到韦伯身上了。 因为《未来水世界》的成绩实在太惨淡了，这部95年上映的电影，制片成本1.75亿美元，广告费另算，它的北美票房只有八千多万，海外票房1.7亿多，可谓惨不忍睹，扑得环球眼泪都出来了。 从此之后，好莱坞谈“水”色变，同样一部讲“水”、同样巨额制片费的《泰坦尼克号》，让韦伯想起这个，实在是太正常了。 “韦伯，你知道我看完这部电影的感受是什么么？”小库恩的声音有些幽远，似乎还沉浸在电影世界里，“是感动！一种很俗气的感动！如果这部电影能够感动我，当然也会感动亿万的普通观众，尤其是青少年观众。” 你的感受和大众感受未必一致啊！韦伯很想这么反驳，但是小库恩早就通过五部电影，证明了自己对于观众口味的把握，还真的有资格说这话。另外，韦伯尽管悲观，但内心深处实质上还是盼着这部片子好的，当然也愿意相信好消息，尤其是从权威口中说出的好消息。 韦伯的信心是增加不少，但可惜他在福克斯的话语权也被削弱了，他叹了口气，说道：“4000万美金已经是福克斯能够拿出的最大力量了，默多克先生不会同意投入更多的。” 这很好理解，韦伯是项目负责人，与《泰坦尼克号》的成败是休戚与共的，如果这部电影真的和《未来水世界》差不多，他肯定要被默多克扫地出门，因此他倒是愿意拼命搏一把。可默多克是老板，要做的是控制风险和止损，他宁可最后把福克斯关门，也不愿意现在为《泰坦尼克号》多投入一个美金。 “韦伯，我愿意再为《泰坦尼克号》投入3000万美元的借款，专门用来增加电影的宣发费用。”小库恩也不玩虚的，还有什么比真金白银的支持更能体现信心呢？ 这是对电影力挺的态度啊！ 韦伯眼中光芒闪动，他摸不准小库恩的心态，是那种赌徒式的孤注一掷呢，还是信心十足、胜券在手呢？只能说，小库恩太不走寻常路了。 “马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要亲自向默多克先生汇报。”韦伯沉吟片刻说道，他的境况并不比卡梅隆好多少，当然愿意抓住任何一根稻草。 “如果默多克先生答应的话，我希望福克斯的宣传工作，能够保证做到以下几个方面……”小库恩唇边绽出一丝笑意，他知道默多克是肯定不会拒绝的，用别人的钱来增加自己的胜率，这种好事新闻大亨怎么会放过？ 在谈了一阵接下来试映场、首映式还有院线规模这些问题后，小库恩就撇下了韦伯福尔斯曼，找到了胡子拉碴的卡神，雪中送炭刷出来的好感度，可比锦上添花珍贵得多。 詹姆斯卡梅隆实在是过于瘦削了，这也难怪，几年来，饱受折磨的可不仅仅是福克斯的高管们。福克斯要是真的破产，那么把福克斯弄破产的卡梅隆会有什么好名声么？恐怕连好莱坞都混不下去了吧。 所以小库恩也不和卡梅隆聊两人的共同话题——电影技术，现在卡梅隆真的没什么心思，小库恩就开解他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詹姆斯，现在全世界都等着看《泰坦尼克号》的笑话，福克斯也对这部电影信心不足，还有它的时长也是一个问题。但我觉得，真正决定一部电影命运的，只有观众。那么，观众们为什么要走进电影院呢？” “哦，为什么？”卡梅隆神情一动。 “为了获得不一样的体验，其他地方给不了他们的体验。”小库恩微笑道，“詹姆斯，我制作电影，一定会给自己的电影定一个足够清晰的卖点，如果必要，我甚至会牺牲剧情和合理性。而艺术性，则是我最后要考虑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卡神被各种消极因素打击得有点糊涂了，就没怎么跟的上小库恩的思路。 “《泰坦尼克号》就是一部卖点很足的电影，在这部电影之前，人们不会想到沉船可以拍得如此真实，可以说它重新定义了电影特效。”小库恩冲着卡梅隆恭维地笑了笑，“而且，这部电影的爱情戏非常棒，连我都被感动了，对，是感动！最重要的是，它的投资也是史无前例的2亿美元，就算是失败也要失败得轰轰烈烈，在上映之前，人们会看衰它，也可能看好它，但绝不会忽视它。而在上映之后，它那杰出的特效和恰到好处的煽情，会让人们爱上它！因为，《泰坦尼克号》能给观众别的影片给不出的体验，并且只能在电影院里体验，它不仅会吸引影迷，也会吸引那些平常不大看电影的路人。” “马克，真的没想到，你比我这个导演还自信。听你这么一说，没准《泰坦尼克号》真的能在全球拿到15亿票房呢！”卡梅隆也是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受到小库恩的安慰后，心情好转不少，还同小库恩开了句玩笑。15亿神马的，卡神自己也是不信的，全球票房能够达到7亿，让影片回本，他和福克斯的人就都满意了，和其他人一样，把这当成小库恩对电影的炒作了。 试映会后，小库恩和卡梅隆聊了很久，从《泰坦尼克号》开始，聊到观众的口味、商业片的制作规律、未来电影技术的发展趋势…… 在洛杉矶，8月份正是它最热的时节，尽管已经红日西垂，吹拂过来的晚风仍旧带着guntang的热浪，韦伯顾不得用手帕擦拭额上的汗珠，用手机联系了默多克的生活秘书黛茜之后，就驱车去拜访大boss。 “马克觉得《泰坦尼克号》的质量非常高，他愿意再投入3000万作为电影宣发的专项经费，认为应该为这部史无前例的电影，安排一个盛大的首映式……”韦伯在默多克面前，详细地解释着小库恩的《泰坦尼克号》宣发计划，眼神中充满了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