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两心剑
圣灵殿的殿堂高大宏伟，人类大陆上再没有任何的宫殿可以与之比拟，屹立千年不倒，引领整个人类在圣痕修炼的道路上大步而行，圣灵殿的威严和信仰独一无二，尽管很多大帝国野心勃勃，但千百年来，无人敢正面与圣灵殿为敌 古丽身披轻铠，带领狮人和精灵们走上宽阔的大殿，在大殿两侧的巨型石柱阴影间站定，昂首挺胸，她从未在这个占满了她童年回忆的地方拥有如此多的勇气。 “沙利特帝国使臣，古丽！拜见教皇大人！”古丽恭敬的以骑士礼行礼。 大殿上安静无声，代表圣灵殿千年荣耀的百级石阶上，身披红袍的教皇威严而作，凝视着古丽。 “起来吧。”良久，教皇才缓缓开口。 古丽起身，仰面望着高高在上的教皇，面带淡淡的笑容，“教皇大人，您依旧如此康健，古丽十分欣慰。” 教皇已经八十岁高龄，依旧红光满面，除了须发皆白，并不能看出什么老态。 对于古丽的话，教皇没有任何回应，那对深沉的眸子凝视着她，仿佛一片黑暗笼罩着古丽。 古丽立在原地，大殿石柱间美丽的阳光照耀着她，仿佛是这世界上最闪亮的存在，对于教皇的凝视，古丽只是淡淡而笑，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西殿的问刑使了。 “世事无常……”教皇终于再次开口，“没想到当初那个倚靠meimei才能在训练中胜出的小姑娘，现在居然作为别国使臣站在了我的大殿上。” 古丽微微垂首，“古丽虽身为使臣，但不敢忘记从前教皇的教诲，忠臣、怜悯、仁慈，等等，古丽一一做到了。” “忠诚……”教皇微微摇头。 “是的，忠于自己最本初的信念，而不是伪善和谎言。” 古恩侍立在石阶之下，闻言大怒：“放肆！教皇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古丽望了眼古恩，“古恩大将，非要说的话，您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您将我遗弃在寂静森林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此行，我也是想告诉您这一点。” “大胆狂徒！”古恩怒不可遏，按剑就要上前。 “古恩！”教皇一声轻喝。 古恩浑身一震，连忙收回了脚步，低头道：“教皇大人，是我失礼了，请您责罚！” 教皇缓缓站起，走下了石阶，“自从邪眼现世，短短两年时间，人类大陆风起云涌，我们圣灵殿的担子更重，一切要三思而后行。” 古恩头更低了。 教皇来到石阶下方，近距离的凝望着古丽，良久点头道：“看来，脱离圣灵殿让你重获新生，人的命运果然无法捉摸。” 古丽对于教皇还是十分尊重的，低头答道：“古丽虽不在圣灵殿，依旧谨记您的教诲，古丽能有今天，不敢忘记您的恩情。” 教皇呵呵而笑，“看来，那个小鬼头倒是对你不错，连说话的本事都教给你了。” “古丽嘴拙，让您见笑了。” 教皇背着手，来到古丽身前，他八十高龄却身体硬朗，丝毫不见弓腰驼背，竟比古丽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那么，你这次是做说客，还是……发战帖呢？” “不敢，我们怎么敢于圣灵殿为敌呢？”古丽说出这句话，忽然感觉怪怪的，说起与圣灵殿为敌，那似乎是早就在做的事情了。 “这么说是说客？”教皇望了眼就站在古丽背后的莱妮，“精灵……还有狮人，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古丽抬起头，柔美的身姿挺直，“古丽此次来，是以和平使者的身份！” “和平使者？”教皇眼中露出几分淡淡的不屑，“难道你想对我说，希望与圣灵殿和平相处吗？” “正是！” “所以你带来了狮人和精灵以做威慑！以为异族战士就有足够的资本来与圣灵殿谈判吗？”教皇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古丽啊……你似乎已经不记得你的身份了，你原本只是圣灵殿千百年来无数个问刑使中的一个而已，而且是资质平庸的那一个，命运将你推上了你不该处在的位置，可你似乎……并没有警觉！” 古丽微微皱起了眉。 大殿两侧，侍立在那里全副武装的骑士上前了两步，瞬间以包夹之势将古丽一行人围在了大殿当中。 教皇继续说道：“那个小鬼，屡次藐视圣灵殿的威严，在丹特，在龙渊帝国，在雷霆古城，现在……居然派你来到这里践踏我们的尊严。” 目光在狮人和精灵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教皇的声音中饱含愠怒，“他竟然想以这些劣等异族的力量威慑圣灵殿千年的荣光，真是愚蠢至极，而你……” “终究只是从前那个资质平庸的女孩……” 狮人和精灵们警惕的开始向一起聚集，狮人们站好位置，已经准备好战斗，精灵们也是手按短刃，满面警惕。 古丽沉默了阵，微微退了一步，不动声色按住了莱妮想要打开箭袋的手。 “就像您说的，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而已。”古丽吸了口气，“但我遇到了可以扭转我命运的人，教皇大人，就像您所说的那样，命运无常……一个资质平庸的人也可以站在您的面前如此说话，那么命运或许还会让她做出什么其他意想不到的事。” “哦？”教皇很意外，“没想到……你也变得顽固了。” “是坚强了，教皇大人！”古丽不卑不亢，“您教会了我该如何奉献自己的一生，而我离开后，学会了如何做我自己。” “那个小鬼教会你的吗？” “很多人……很多人教会我。” 教皇微微摇头，“愚蠢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古丽啊……你被虚假的希望蒙蔽了眼睛，你自己并没有存在过，依旧……只是一个空壳！” “不……”古丽铿锵有力的回答，“站在您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灵魂。” 微风拂过，古丽的红发扬起，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教皇终于皱起眉，这个女孩……果然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好吧，言语总是无法教诲愚蠢的人，如果你想与圣灵殿和平相处，那么就要有与我们对等的力量，弱者没有资格谈论和平。” 教皇转身缓缓向石阶上走去，“古丽啊……让我亲眼看一看，你到底学会了什么，你的信念和灵魂在力量面前，到底能支撑多久。” “选择一个对手吧！在这个大殿内，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你能击败他，我就承认你有资格与我谈论和平，否则的话……你将承受藐视我们的怒火！” 一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古丽身上。 古丽不由感慨万千。 曾经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那一次挑战了卓雅，是她让自己活了下来…… 然后这一次并不再是训练所，也再没有那个将一切赋予自己的姐妹来保护自己。 昂头仰望天空的阳光，古丽感到身体中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那仿佛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声声真切…… 颤抖着，古丽轻抚心口：卓雅，看着我吧！ 抬头，古丽双目一片森然，“古恩！来决斗吧！” 整个大殿上顿时一片哗然。 古恩也是怔在那，无论如何没想到古丽会选他。 作为西殿最负盛名的大将，古恩一生功绩赫赫，实力更是公认的强悍，他的分量，就连教皇有时也要掂量谦让。 “你……挑战我？”古恩头上鼓起青筋，“古丽……你是找死吗？” 古丽缓缓拔剑，剑锋对准了古恩，“老师，该是向您展示我这两年所学的时候了！” 古恩藏在阳光阴影中的脸扭曲变形，怒火已经烧穿了他的灵魂。 “好！” 古恩肩膀一抖，重型大剑凌空飞落手中，剑锋上青黄光芒升起，大殿上顿时一片沉重之气压在地面上，坚韧的石板顿时咯咯作响。 大殿两侧的骑士们纷纷后退，古恩的大地圣痕威力无穷，靠近的话恐怕要被波及。 古丽一把扯下铠甲外的披风，让莱妮他们退开，独自挺剑而立，剑锋上开始出现流动的光芒，犹如在吸纳阳光。 “沙利特使臣，火叶公国管家，古丽！”古丽耍了几个剑花，稳稳站定，“请赐教！” 古恩早怒火冲破头顶，大喝一声巨剑横斩而出。 再简单不过的蛮斩在古恩手中威力却非同一般，一股厚重之气旋风般席卷而出，大殿的沉重石板被应声卷起，瞬间形成一道石墙，声势骇人的向古丽砸去。 古恩随即冲上，沉重的大剑笔直刺向石墙后的古丽。 大地圣痕以沉重有力为优势，一动手古恩就已经把大地圣痕的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 强光爆射！ 耀眼的光刺破石墙，倾泻而出，剑术轻灵的古丽居然没有闪避，正面硬撼直接刺穿了石墙，剑锋如一道光破土而出。 青黄的光芒刺眼的白光碰撞在一处，瞬间各自被弹飞。 古恩连退五步这才站稳脚跟，不由满目惊愕。 古丽被撞出老远，金属战靴划出一溜火星，最后一脚硬生生跺在地上才算停下。 古恩的巨剑闪烁着不自然的光，剑锋缺了一个口…… 古丽轻挽剑花，细细的长剑如光般滑润，丝毫无损。 谁也没料到使用匿光圣痕这种一沾即走战斗方式的古丽居然敢和使用大地圣痕的古恩硬拼，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占了上风。 而更惊人的是，力量！ 古丽不该拥有正面硬撼古恩的绝对力量！那具纤细的躯体中，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在众人都为止惊讶的时刻，古丽的剑上再次汇集起光芒，而这次双脚上的圣痕也同时亮起光芒。 古恩看了眼大剑上的缺口，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大地圣痕涌动起沉重至极的力量，只见他周围的地面纷纷被压的碎裂，空气都微微模糊起来。 古丽剑锋一斜，“接招！” 人如狂风涌动，古丽和她的剑扭成一片光，让人无法捉摸的向古恩扑去。 整个圣灵大殿中的光芒似乎一下被古丽扯走了大半，墙壁、石柱，甚至石阶上的教皇都在光影中扭曲起来。 扭动的光影中，古丽森白的身影鬼魅般闪烁出现，瞬间散布在古恩周围，万千剑影铺天盖地杀来！ 这一幕不由让在场的人个个面露骇然之色，凡是知晓古丽的，都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古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古丽。 古恩更是满面凝重，大剑散发出阵阵光芒，沉重之气散布周身，如坚硬的守护盾牌，生生抗住古丽鬼魅无形的攻击，同时伺机反攻。 场中光影乱闪，古丽的剑光几乎遮蔽了一切，古恩身旁只见剑光不见人，地面“砰砰”的爆裂，全是古丽的脚印，却抓不到她任何一个身影。 “千华剑！！” 大殿上错乱的剑啸中蒙的传来一声清喝，扭曲的光线瞬间恢复，漫天剑光凝成一线，古丽凌空出现在古恩身后，剑上光芒爆闪。 众人惊愕的一瞬间，强光已然炸开炸开！ 万千光华狂吐而出，古丽的剑化作无数光芒吞没了大殿，圣灵殿最为恢弘壮丽的大殿在无数破碎声中猛的一抖，石屑爆炸般飞射天空。 “狂徒！找死！！” 耀眼光芒中，古恩的怒喝声如山一般厚重，那柄沉重的大剑暴风般旋转而出，横扫所有的剑光，狠狠劈在了身在半空的古丽身上。 漫天光芒一瞬消散，古丽如断了线的木偶飞了出去。 在一旁的观战的精灵和狮人们不由吓的心脏停跳，莱妮忍不住大叫一声就要冲出去。 古丽凌空轻巧翻了个身，落在了大殿穹顶的横梁上。 莱妮顿时一愣，连忙收回脚步。 大剑旋转而回，古恩稳稳接住，虽然一击打退了古丽，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喜色，扫了眼他的剑，剑锋上居然又多了个缺口。 刚才那本该致命的一剑，居然被挡住了。 古丽也看了眼自己的剑，毕竟古恩的是重型武器，她无数次看到古恩打断对手的武器，然后将他们劈成两半。 剑锋圆润如初，丝毫无损。 古丽感到心头有一股暖意，“meimei，你看他真是给了我一件好东西呢……” 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古丽一跃落下穹顶，俏生生立在破碎的地面上，除了嘴角淡淡的血痕，丝毫不似受伤。 古恩目色凝重，“难怪如此嚣张，的确进步了很多。” 古丽淡淡一笑，“多谢老师夸奖。” 古恩哼了一声，“但也不过是凭借一把武器而已，那把剑……一定是什么宝物吧？” 古丽举起手中细剑，傲然道：“不错，但它不是一般的宝物，它是meimei的遗物，也是丈夫的心意。” 轻划剑锋，古丽深深吸了口气，“既然老师觉得我只是武器上占了便宜，那么我就让您看一下我才刚刚领悟的力量吧！” 古恩顿时警惕起来。 石阶之上观战的教皇也不由微微皱起眉，这种战况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而看起来，古丽现在才要拿出真正的实力。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如果连当初的一个问刑使都能和西殿大将拼的平分秋色，那么那个小鬼的实力又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古丽缓缓沉下腰肢，双腿微微弯曲，一手挺剑，一手背腰，拿出了学习剑术之初，第一次练习的姿势。 望着古恩，古丽眸中一片奇异的闪光，“当初，我和卓雅就是这样开始学剑的，古恩老师，今天就让您看一下我们两个所学如何。” 这话，说的有些诡异。 “你们……两个？”古恩忍不住扫了眼全场，明明只有古丽一个。 谁都知道，卓雅一年多前已经死在了雷霆古城，死在了古丽的手上。 古丽的剑上开始凝聚光芒，光芒从剑锋上缓缓流动，流向古丽的手腕，然后是手臂…… 很快，古丽全神都浸染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令人惊异的是古丽没有使用圣痕，这光芒犹如阳光凝聚而来，闪耀着太阳般金色的光辉。 古丽犹如自语般说道：“一直以来，我始终觉得……卓雅还在，虽然那似乎已经不可能，但……我能感觉的到，甚至听到、看到……” 古丽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一直都在……” 犹如阳光一样耀眼的古丽轻轻抖了一下，犹如光影晃动，同时，一道暗影分离而出…… 全场皆惊！ 不仅是圣灵殿一面，就连狮人和精灵们都惊的目瞪口呆。 仿佛伴随光芒而生，在最璀璨的光芒旁，必然存在着最深沉的暗影，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古丽身侧。 好似最浓厚的黑暗凝聚的身形，那是一种纯粹的黑暗，没有任何纹理，没有任何光彩，只有如同深渊般的纯粹黑暗。 这人影与古丽身形相似，柔美而纤细，她忽然拧动身体，一手抽出一柄暗影凝成的细剑来。 沉腰曲腿，挺剑背手，这暗影和古丽的姿势一模一样，俏生生而立。 教皇惊的站了起来，“不可能……这，这是卓雅！” 西殿最年轻最具有潜力的杀神，已经陨落的卓雅，以另外一种姿态，再一次降临。 卓雅的凶名，在圣灵殿无人不晓，她虽然只是一颗棋子，但是卓越的战斗力和冷酷的个性却人人皆知，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能斩杀，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是命令之下的目标，从无活口！ 今天，她居然再一次出现在这！以敌人的身份。 古恩额上终于出现了冷汗，他不知道这个黑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但如果说这只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么从那个影子身上渗透出的惊人杀意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古丽睁开眼，并没有去看身边的影子，一切早已经看的再清楚不过。 微动细剑，两人的动作如同景象，角度大小丝毫不差。 两人两剑，光影随形，双双攻向古恩。 如果说刚才古丽的攻击扯走了大殿上一半的光芒，那么现在另一半光芒已经被卓雅的暗影驱散。 强烈的闪光与深沉的暗影同时在大殿中出现，古丽和卓雅的身影明灭不定，在光影之中往来穿梭，整个大殿如坠环境，再也分不出哪里是真实，哪里去虚假。 光犹如狂风般卷动，古恩绝望的望着猛兽般袭来的光影怒潮，一时不知所措。 “千华剑！！” 大殿上响起两个相同的喝声。 明光暗影怒涌而起，万丈光芒不再有空袭，漆黑的暗影同样蕴含无限杀气，一瞬间大殿之中剑气纵横，四周观战的圣灵殿战士们惊呼着向后退去。 在刺耳的剑啸声中，圣灵大殿再一次接受了残忍的洗礼，瞬间被砍出了无数剑痕…… 一刹那，光涛消散，暗影潜匿，大殿上纵横的剑气飘飞无踪，古丽一人立在当场，剑锋斜指地面。 古恩呆呆的跪在那，他的大剑已经被绞成了废铁，麻花一样扭曲的躺在一旁，古丽的剑锋指停在他身前，光芒闪闪…… 在这一刻，大殿上安静的掉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 惊愕，甚至是惊恐的目光集中在古丽身上。 刚才的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承让！老师。” 古丽收起剑，不由仰望天空，眼中全是激动之色，“果然……果然是这样……” 没人看清刚才古丽是如何攻击的，那刺眼的光和深沉的阴影遮蔽了一切，但有一个人除外。 教皇清楚的看到了一切，他也是最震惊的一个。 这种情况简直已经不再是圣痕，也不是武器能达到的程度，这简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死去的人力量重新复活。 教皇深深的凝视着古丽，他还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过，这个可能的几率太小了，小到不可能的地步…… “教皇大人！”古丽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教皇回过神来，无奈的摇摇头，“我看到了，很好，很出人意料，古丽……是你胜了！” 古丽微微一礼，“多谢教皇大人，今日多有唐突，还请您不要见怪。” 或许是和天闲厮混的久了，古丽抬头看了看周围，财大气粗的说道：“这里被损坏的一切，我们会双倍赔偿给您的。” 教皇铁青着脸，“不必了，这点小钱圣灵殿还是赔的起的，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是！”古丽再一次行礼，“那么，古丽告退了。” 转身从莱妮手中接过披风，古丽带着所有的狮人和精灵们施施然而去。 回去的路上，古丽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因为古丽想吹吹风，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如果两年前有人对古丽说，你会成为圣灵殿的通缉犯，你还会击败古恩大将，古丽一定认为这个人疯了。 然后两年后的今天，这些疯狂的事却成了事实。 望着天空，古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在大殿上战斗的那个人是自己，那个古丽…… “果然，和那个小混蛋厮混的久了，人就会变得奇怪……” 古丽笑了，不仅因为战胜了古恩，也为证实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猜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了。 “莱妮！我们带灵鸢了吗？”古丽忽然问。 “没有！女主人！”莱妮迅速回答，“我们……好像基本都不用灵鸢。” 古丽现在有一种要爆炸的心情，无论如何也想把刚才的事告诉别人，这种心情急切的不可抑制。 “你干嘛叫我女主人？” “加米娜就是这么叫的啊……” “可是……” “那……管家大人？” 古丽一阵无力，“随便你们吧……不过现在我们去找圣灵殿借灵鸢！” “借灵鸢做什么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古丽一听，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扭身化作一道光影，眨眼出现在那个声音传来的位置。 “臭小鬼！你怎么在这！” 叫着，古丽一下扑进了天闲怀里。 天闲正靠在大门口等古丽回来，冷不防古丽扑过来，吓的赶忙一把接住，这才大叹道：“干嘛……想撞死我啊。” 古丽抱紧了天闲，兴奋的在天闲胸口蹭来蹭去，开心的不得了。 “怎么了？”天闲满脸纳闷，“半路捡到钱了？” “抱我！” 天闲眨眨眼，抱紧古丽的小蛮腰，“抱了。” “亲我一下。” 这女人是不是水土不服，天闲担心的瞧了瞧着凑上红唇的古丽，“喂……你没事吧？” “小气……”古丽瞪了天闲一眼，之后忽然笑出声来，搂住天闲脖颈，香唇一下吻了上来。 天闲差点被憋的背过气去，等古丽终于心满意足的退开，这才发现她满眼小星星，简直已经陶醉了。 舒服的伏在天闲怀里，古丽讷声说道：“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天闲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每个人都呵护着我，每个人……”抬起头，古丽笑的十分甜蜜，“谢谢。” 天闲左看右看，终于哭丧起脸，“你是不是病了？好可怕啊……” “臭小鬼！你才可怕！”古丽杨起了拳头。 -- 两章一起了不过少一些 明天看看能多补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