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站立在窗口，美丽的夕阳又光顾在窗前。此时也无心去掐掐算算，这夕阳己是第几次光顾这里？淡淡愁思萦绕在心中，坐立终不安。

    点燃一支烟，渴望能在吞云吐雾中能把一些烦恼之事忘却，但往往是事与愿违，越是这样想却是越不能忘却，不减反而徒增。这真可为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淒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个愁字了得！

    在窗下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数不清已有多少个来回。脑中始终甩不掉那件事：两位逝者的恐怖面容，家属们的哭哭啼啼，还有他们亲朋好友的吵吵闹闹，更甚有两位老爸的善意言语。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使他们满意，自巳又能深觉心安理得？

    ‘‘阳阳，这一个下午你都站在窗口？快让我看看你的脚！‘‘芹芹走到我身边正欲弯下腰。

    ‘‘你想干什么？下班了你该去喂佳驹的奶了。‘‘我望窗外，黄昏正悄悄来临。

    ‘‘我想看看你的脚肿了沒有？‘‘

    ‘‘去去，你的脚才肿了呢！‘‘我轻推着她。

    ‘‘狗坐箩框不受抬举！把人家的－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狗咬吕洞宾，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收住了笑容。

    ‘‘对不起，我正心烦着。‘‘我扶住她。

    ‘‘心烦？我还心烦呢！‘‘她筛着我。

    ‘‘你，你又心烦什么？‘‘我淡视着她。

    ‘‘公司的胀目上你已支走了参仟万，我想知道你拿去干了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她疑视着我，一脸愁容。

    ‘‘对不起，事先未与你商量，这是我的错。本想一进家门就先告诉你的，谁知又想着如何去处理两位逝者兄弟的赔偿问题了。今你若不提起，这事还－时难以想到。好，现在我就悄悄告诉你！‘‘我拥住了她‘‘在那偏僻山区，那儿犹如一个还未开恳的处女地；那儿的人们因为贫穷而空守着一个个天然的聚宝盆却又不知怎样去获取，这恰恰引起了帮助他们也方便着自己的念头。所以。‘‘

    ‘‘所以你就把那参仟万划拨了过去？‘‘

    ‘‘对头！哎呀呀，你真是太聪明了，那么难理的线索你都能追究得详详细细，高，高人！‘‘我向她竖着大拇指，偏视着她。

    ‘‘不管你是奉承还是嘲讽，我都接受了，这下我己够大度了吧！那参仟万你想怎样去运作？‘‘她企望着我。

    ‘‘我想先让他们在那儿建一所像模像样的小学、中学，为了他们也为了我们的儿女；再建－个像模像样的家，有了家还得有照明，所以利用那里的充足水源再建一个电站，修改一下交通路线；那里有肥沃的土地，广阔的草原，浓密的森林，五颜六色的花草，奇峰峻岭，这是个天然的蓄牧场，又是－个天赐的旅游胜地。若能在那栽种一些果树，再人为地把那儿妆扮修饰一下，用之不尽，取之不竭，若一切都能如愿，那绝不是－个幻想。‘‘我笑看着她，她正听得如痴如醉，仿佛随着我的描述，心儿也飞到了那里。

    沉醉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完了？就这样完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你下次到了那里你自己去分解吧！‘‘我挺高兴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她摇着我。

    ‘‘快了快了，过些天我们一家八口的户口就落户到那儿了。落地证揣在刘清如身上，明天叫两位老爸随他去办理此事。唉，但愿这里的工地早些完工！‘‘我轻叹着‘‘芹芹，这次我想多赔一些钱给他们，你看要得不？‘‘

    ‘‘好呀！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这瞬间消失了，不知他们的父母、妻儿们现在不知该有多伤悲，今后的生计也只能靠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卖命钱过活了。唉，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字：惨！恩爱的人阴阳两隔，撕心裂肺的痛，漫漫岁月，两个字：孤独；年幼的儿女从此失去了父爱，沒有了欢乐的童年，长长人生路，凄风苦雨，说不定完美的人生格局又会重组了。唉！‘‘她说着说着，泪水竟喷涌而出。

    我沉默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在夜饭中，一家人寡言少语地匆匆吃了饭，各自带着言不由衷的心情回房休息了。我们一阵猛虎般的激情之后，怎么也睡不着，展转反侧，尽管夜已深深。

    ‘‘你怎么啦？亲爱的，夜己深了，明天，明天你还有要事。‘‘他抱着我。

    ‘‘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揪心啊！‘‘

    ‘‘什么事？能否相告？也许我能给你分担一二。‘‘

    ‘‘对，这回你可派上用场了。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声点小声点！‘‘他轻拍着我‘‘别让老爸老妈们听到了，不然他们又会涌在门外惊呼；更別惊醒了佳驹，他会哭闹个不停的。喂！你又把我派上了什么用场了？‘‘

    ‘‘天亮前，你早点去找一下他们的家属，就说我们会按照国家规定的最高赔偿赔付给他们的，然后我们再私下给他们－些，切记：叫他们别声张也别扬言，再叫他们去劝劝他们的亲朋好友，低调一些，如若高调，会适得其反的。哎哟，若这样串通了，也为今后的公司稳住了根基，我们的良心也就平和了。芹芹，叫他们千万要保密，千万别因我们的善举而惹怒了同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