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暗流
太和城外,一处农庄。 这里是察玉龙的私人农庄,占地一万亩,背靠山脉,当的上是地理位置优越。 农庄深处,一阵厮杀声颇为醒目,大约有千余汉子正在对砍,旁边一处草棚,房遗爱一脸微笑地看着远处训练的汉子。 半个月前,察玉龙向察护请示心情不好想要上地方上干点事散散心,当然额外地提了一下想做一些和邢律有关的事情,可能是察护也觉得亏待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二话不说直接封为督察使,巡检全国案件。 然后随着督察使的令箭下放各地,各地死刑犯被召集,秘密送往这里。训练,训练,再训练。 这是房遗爱想到唯一可以快速筹集兵员的方法,而且这些都是死刑犯,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一些更是穷凶极恶之徒。房遗爱能做的就是让这些囚犯在一个月之内服从命令,当然不服则死。 察玉龙本来的那一千多侍卫就是监督者,敢有想逃跑的,力斩不赦,对付这帮囚徒必须得比他们更狠,而这半个月以来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阿离,现在囚徒有多少了?” “三千多吧。”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已经可以了,“飞鸽传书察兄,让他秘密回来吧,这些兵马已经够了。” “你真的要帮他造反吗?在这里,你大唐贵族的身份可是一点都没有用,万一失败,你很有可能会死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并不是造反,而是抢亲,其次你是在关心我吗?” 孟离瞧都没有瞧房遗爱一眼,仍旧冷冰冰的样子:“我会保你平安。” 一句简单的话,房遗爱可以听出孟离对自己的爱意,房遗爱眉头一皱,为了不让孟离担心自己,看来自己要加大训练的难度了。 房遗爱一摇三晃地朝着兵场走去,很尴尬地是没有一个人看房遗爱,房遗爱没有惊讶,反而十分满意,前些日子看来自己把这群凶徒收拾的还算差不多。 房遗爱并没有和这些囚徒同甘共苦什么的,那些将领们针对士兵收心的方法对房遗爱来会所并没有用,他只需要一批敢死的人,仅此而已。当然若真的让房遗爱和这群囚徒同甘共苦,共同训练,房遗爱也做不出来,下人者劳力,中人者劳人,上人者劳心,这是房遗爱给自己找的最好借口。 早在这群囚徒到来,房遗爱早就告诉过他们,有贵人将他们从大牢里提出来,需要他们办一件大事,事成以后只要他们还活着完全可以离去,至于能否逃离官府的追捕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很平等的交易,至少没有人反对。也有人对于房遗爱处于众人的统治地位不服,房遗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凭他能坐在这,而你们只能训练,他就是统领。然后还有人想要反抗便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房遗爱并不喜欢血腥,但这确实是迅速抓住军心的方式,当想想这些犯人都是死刑犯,手中都沾过人命,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各位,想不想休息啊?” 没有人回应,但是每一个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房遗爱身上,每个人眼神中的意味都不一样,有害怕,有怨恨,有佩服,不一而足。但半个月来养成的习惯告诉他们不要轻易开口,实在是这半个月来他们一群人被眼前的这个风轻云淡的年轻人折磨的没有一点脾气。 比如惩罚他就是让你站在那里,本来大家以为那没有什么,可是当按照房遗爱的要求站立的时候,仅仅半个时辰人就会受不了。 而且这个家伙还会给众人讲各种刑罚,比如把一张纸沾满水放到你的脸上,能够慢慢抽空身体里面的每一丝空气,活活窒息而死,那真是想想都害怕。还有将一个人放到瓮里面,里面再放入蚂蚁等动物,缓缓加热瓮,蚂蚁就会怕热钻入人的身体里面,等到最后,人的表面没事,身体里面已经布满了蚂蚁,真是想想浑身都是凉意。 囚徒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想出如此恐怖的刑罚,但他们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想尝试,所以只好接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规矩。
“我看大家没有回应看来大家是全部都想休息了,很简单,三千人分成两队,直到将另一队全部击倒,方可休息,那么开始吧。” 顿时响起一阵砸地声音,对抗已经开始,虽然每一个人知道当把另一队全部放倒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没有一个人敢偷懒,因为年轻人身边的那个女人一直在盯着所有囚徒。 至于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囚徒们生不起一丝亵渎的心理,只因为这女人的狠辣真的很像那个年轻人啊。 房遗爱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隐秘的练兵却一直暴露在别人的关注之下。 王宫,察护看着有关农庄练兵的情况,当看到三千囚徒的时候,眉头也是忍不住一皱,稍后察护在房俊这个名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宰相府,慕容复在书房也是看着一份情报,当慕容复看到三千死刑犯组成的军队时,眉头也是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察玉龙,好大的魄力,莫非我以前小看你了吗…… 一月的时间辗转而过,而在太和王府中本应该在外地巡查的察玉龙不知道何时已经返回,一行人神色严肃,王府外人声喧哗,今天是王国大王子战王察玉虎和宰相之女慕容婉的大喜之日,全城喜庆。 察玉龙笼罩在黑色衣袍中向房遗爱点了点头,便在护卫的保护下向外走去。 此时三千囚徒军队和一千护卫混合在一起分成四百个小队,悄悄向战王府集结。 热闹的氛围下隐藏着冰冷的暗流,但没有一个人犹豫,察玉龙为了心爱的人,房遗爱为了帮助这对有情人,三千囚徒渴望有个新的生活,这一场斗争没有对错,只有各自的期盼。 山雨欲来风满楼,剑锋所指,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