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0章 白日备战
战壕里的哨兵很松懈,很快下一班轮岗的到了,交接过后向前进等回到了坑道。 回到坑道后向前进反而不疲倦了,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没事儿干就只能拿过那把狙击步枪来把玩。 另一个哨卫上换下来的武安邦等,在加大猫耳洞里看几人打了一会儿牌,觉得没意思就回坑道里来休息,看见向前进在聚精会神的把玩着他那把狙击步枪,于是问了一声:“看什么那么入迷?” 他这一声叫,可把向前进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回答:“呵,我在研究这把狙击枪,也没什么特别的。外面怎么样?没啥情况吧?” 武安邦此时看来已经变形成了非洲人,只有牙齿雪白,露出来,笑了一下:“没什么动静,青天白日,红花大太阳的,估计不会有什么状况吧。这敌人也真挺能的!你看呢,聊两句,说说怎么个印象?” 向前进将狙击枪竖起,靠在右边,转而拿起来步枪,回答武安邦说:“很顽强,死命来争夺。我看我们的弹药储备不是很够的样子了,得要找敌人增添些。这叫以战养战,知道吗?太热了,你可别想着在这里能休息好。” 武安邦呵呵着走到里面一点,倒下地去,一面说:“要是能有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就好了,大家可以轮流来睡,舒服一点。回去休整时我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睡个饱。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睡了。” 不一会儿武安邦果然鼾声就起来了,睡得很沉稳。向前进把玩着枪,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也靠在背后的圆木上,直伸着腿,很快睡着过去。 烈日下,二班前突到阵地前面地表的暗哨最先发现了敌情,立即拉动了警报绳子,二班代理班长文定国得到警报,也立即拉动了通向其他班的警报绳。 五秒钟不到,三班在加大猫耳洞里打牌的扔下牌,纷纷抄起枪就奔赴到了各自反突袭的射击战位。有五个人钻进了地里,顺着前沿阵地的地表下坑道,往前突出到了二十米外。 经验是在实践中得来的,大家几乎要把阵地攻防战打成了地道战。 刚才众人杂乱奔跑的脚步声最先将坑道里睡着的向前进惊醒,他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枪往外跑时,武安邦还没有醒。 向前进跑到前面岔道的加大猫耳洞里,他看不到一个人,眼睛往左右两边一扫,第一道战壕里也是看不到一个人。他心里有数,并不慌张。 趁着敌人还没有攻上来,他跳起来,脚分开往两边战壕壁借力,人迅速升起去,而后一转身,往第一道战壕外边地表上一扑,再一摆腿,挂上战壕边沿,人就上去了。 他看到左边有一个弹坑,于是迅速往哪那里滚爬过去。 暂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他趴在弹坑边上,将枪口对准前面树林子,而后迅速打开了保险。这是种不要命的打法,虽然对敌人直接形成杀伤力,但自我保护很不利。 不过他认为这样视线更开阔,杀伤半径更大一些,现在有那么多作战经验丰富的战友,大家互为掩护,明暗相辅,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自己能充分吸引敌人火力,那么就相当有利于其他战友的对敌射杀。 摆好射击姿势以后,他静静的等待了几十秒钟,可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此时当空烈日偏往了西南方,地面热气蒸发,空气似乎更加闷热。他上身全是汗水,在坑道里醒来时候就已经湿漉漉的了,此时更厉害。 汗太多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发现自己头盔也没来得及戴。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弹药没有带足够。现在只有腰间皮带里插着的两个弧形弹匣,管不了那么多,他拿出来摆在了前面,以利于等会战斗打起来时更换。 到处都静悄悄的。风也没有了。地上太热,简直烫人,他抬头看了下天空,瓦蓝色的天幕上带着些云丝的灰色,像是前面的树林子的那种叶绿色。 看云可知,这种暴热的天气也许将会持续很久一段时间。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雨天来得好,那种湿漉漉的日子,浑身沾泥,与水搅和,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又等了两三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刻他没有了半点紧张,有的只是那种等待的心急。 静静地又两三分钟过去了,树林子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知了夏虫也不哼声鸣叫了,周围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越是这样,就越是难测。向前进真有点等不及了!难道是错误的敌情? 他又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瞥眼间看到弹坑旁边有一丛不太完整的灌木丛,多少可以遮挡些阳光。此时他真想过去隐伏在里面,暂时让自己的心平宁一下。 但他没有动,万一等会打起来,这个弹坑才是掩蔽点,可以避过射上来的子弹。 前面的草丛依然还很深,没有被怎么燃烧过,草丛下面一点的树林子更没有受到过什么损伤,依旧枝繁叶茂。敌人的炮总是打得很准,草丛上来一点点,战壕边和隔着一道战壕的防守阵地土都像是被翻过。 敌人不但步兵顽强,炮兵的战斗力和专业素质也真不赖。 这样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向前进感觉到快熬不下去了,敌人还是没有出现,还没有一个人进攻上来。四周除了热烘烘的令人窒息的空气,整个阵地此时都没有了任何的声音,寂静得简直怕人。 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着敌人发动进攻,然后猛烈反击,将他们消灭在阵地前面。 趴在地上,向前进又抹了把脸上的汗。此刻他没法知道敌人的详细情况,只能这样在地表上静静的等待着,以不变应万变。 原来二班那个前突潜伏暗哨发现的只不过是敌军的一个排雷工兵,上来摸路线的。那个家伙趴在草丛中,小心翼翼,一直摸到三班阵地的前沿地表六十米处来了,开辟出了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