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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薛明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呆下去了。顶着脸上的抓痕,任谁也没有心情在这么多人面前喝酒作乐,更何况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不是事情诡异,而是那个浑身洋溢着女王范儿的梁静梁大小姐太诡异了。 自己那么对她,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一个小小的就这样将事情解决了?打死薛明也不相信。 而且,脸上这伤回去怎么说?刚刚才洞房,马上就又出去沾花惹草,而且还险些被破相,这是普通的沾花惹草能够造成的么? 又是个麻烦。 “明轩兄……” 看到薛明下来,方和、周书、李邦彦等人慌忙迎了上来。每个人都尽量避免不往薛明脸上那几道醒目的抓痕上看,可是,总是不自觉的会瞟上去,弄到最后,都借着施礼的功夫垂头不敢看薛明了。 众人的神色,怎么可能本就注意着脸上抓痕的薛明。 “士美兄……诸位同窗,今日都是明轩之过,扫了各位同窗雅兴。改日,改日明轩做东,我等再聚!” 薛明说完指着脸上苦笑道: “明轩如此景状,哪还能喝的下去酒告罪,告罪!” 薛明的直白,让本还自觉尴尬的李邦彦等人神情无不一松,连声笑着不敢 寒暄了一番,约好了时间,留下李文星作陪,薛明拍拍刁文东哥俩的肩膀就出了悦来楼。 人来人往的御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当李全德进来禀报赵佶的时候,赵佶正看着大病初愈的皇长子赵桓以及长公主殿下福庆俩人在那儿练着功。 看到这和谐一幕,李全德眼神不由得有些闪烁。 “张卿?蔡卿?今日休沐,他们都不在府中好生歇着又来求见朕做甚?” 赵佶被张商英、蔡京他们接二连三的求见弄得很是不满。 “父皇,赵参知休沐日依然进宫求见,定然是有要事要禀报父皇。如今正至多事之秋,像张参知这样一心为父皇着想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赵恒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福庆,得到肯后方才笑道: “父皇,你还是去吧,让福庆jiejie陪着孩儿就好。孩儿在这里等着父皇。” 见赵恒如此说话,赵佶的面色缓和了许多,笑着道: “恒儿真是懂事多了。那朕去去就回。李伴伴,好生侍候他们姐弟俩。” “小的遵旨!” 李全德慌忙躬身应道。 赵佶叮嘱完笑着快步离去,太子的东宫内就只剩下了赵恒、福庆和李全德仨人。 “李伴伴,没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没有招呼下人进来,经历了上次的中毒之事后好似突然长大了许多的福庆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李全德淡淡开口道。 福庆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却是要好了许多,之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不过这也是她的身子本来就虚,跟同样也中了毒的皇长子赵桓比起来,明显的赵恒的脸色就要红润许多。也亏得当时薛明及时出手,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人虽说是没事了,不过这害人心一出,不管是谁,双方已经是没有了和解的余地却是显而易见的。 “长公主殿下……小的……” 李全德听到福庆的话,脸色陡然一变,慌忙伏身于地,惶声道。 福庆慢条斯理的端起身前玉桌上的参汤,舀了一勺,缓缓送入口中,头也不抬的继续道: “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只是近些日子想想却是有些天没见着你了,怎么?前些天不是还跑的挺勤快的吗?莫非李伴伴是在躲着本宫还是……有别的本宫不知道的事情?譬如,与之前送了你不少好处的薛明薛郡公有关系的事情?嗯,李伴伴?” 说到这里,福庆陡然抬起头看着榻前伏身在地的李全德,眼神有些冷。 对于将自己带出了这个皇宫,让自己能够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并且还亲自的为自己调理身体,教自己武功,让自己能够同正常人一样蹦蹦跳跳的那个薛明薛大哥的事情,福庆一向是很上心的。连带的,因为总是在自己身边提起皇宫外面跟薛明有关的事情的李全德也深的福庆的信任。
一些东西虽说她处在这深宫内,而且还在将养身体,不过并不代表她真的是个瞎子聋子。再加上从小的耳濡目染,薛明自己没有注意他上轻车都尉的衔在龙图阁待制衔前面,从小在皇宫之内长大的福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原本还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么就在她想让李全德带话让她的薛大哥进宫一趟的时候,往日里天天往她这里献殷勤的李全德却是连着两三日竟然连人都没有看到,甚至即便是赵佶来了,李全德也是在请安之后立马就没了踪影,如果福庆再没有察觉出一些异常,那么她就不止是身体上有问题,而是连脑袋里头都出了问题了。 宫闱中的凶险,比之官场上的倾轧甚至还要凶险。毕竟,官场上,败了,大不了丢官就是,少有死人。可是宫闱中呢,一旦失势,死,怕是还是最好的结果了。 伏身在地的李全德听到福庆公主的话,簌簌的冷汗不断冒出,神色变幻时阴时暗,显然是在犹豫。 福庆公主见到他如此,心中却是更加笃定之前的猜测。虽然心中已经焦急万分,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而是悠哉悠哉的端起玉碗又舀了一勺参汤。 她等着李全德自己说出来。她也相信李全德一定会说出来的。 …… 勤政殿。 “蔡相从来都是只管自己相位安稳与否,哪管他人打生打死。呵呵,有例在先,难道何公和张公到如今……还不清楚么?” “张康国……你……” “蔡相,息怒,息怒,怒伤身啊。只是蔡相,宾老可曾说错?大理为我大宋屏障,如今有难,岂能不救?又安能不救?” “竖子不足为谋,竖子不足为谋啊,陛下……” “……” 还没到勤政殿,里面嘈杂的声浪就已经隐约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