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玩消失!
还没等苏颜缓过劲儿来,问问许宁染搬家的事,这女人居然消失了。 搬完家当天晚上,她电话就打不通,再打,号码都注销了,人也不在新家,家里东西整整齐齐,有些搬过去以后连包装箱都没拆。当即给刘大仁吓个半死,赶紧打电话给苏颜。 “你想什么呢?”苏颜倒没有刘大仁那么担心,好笑地说:“自杀?你想得出来!许宁染才不是那种没出息的姑娘。最多她就是去散散心。” 以苏颜对许宁染的了解,足够刘大仁松一口气。谁让之前李小念的女朋友,叫圆圆的姑娘,曾经为了一个空姐闹死闹活的,把一帮单身汉都吓得够呛。 “她去哪儿了?你肯定知道,赶紧说!别让我刑讯逼供。” 苏颜顿时想炸毛,怀着一种“全世界都是王8蛋全世界都欺负我”的悲壮,没好气地吼回去:“我还想找她算账呢!搬家都不告诉我。她还欠我十万块钱,你要不要替她还?!” 刘大仁一听,这边苏女王情绪明显欠佳呀,想了半天,本着朋友的道义,弱弱地问:“咋了?赵夑把你给甩了?” 你**的!苏颜张嘴就想骂人,吧唧一声就撂了电话!这贱人只有在许宁染面前情商爆表,剩下的时候,挖坑活埋都不冤枉!最好连他的兄弟赵夑一起! 但她的心里也在担忧,许宁染一声不响,到底去了哪里呢?一想到她或许怀着满心悲凉,独自走在不知哪里的陌生街道上,苏颜的心就一揪一揪的。 这死女人,明明已经够孤独了,受了伤,还总要躲起来。 没想到,过了两个小时,刘大仁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来敲她家的门了,鬼知道他哪来的地址。不知道现在苏颜不仅不想看见赵夑,也不想看见跟赵夑有关的任何“东西”吗?看一眼,心就扯一下。 刘大仁也不进屋,跟苏颜的爸妈打了招呼,就硬把她拖出来,美其名曰“开导开导”,其实,还不是为了探听许宁染的消息。 苏颜倒有点佩服他,一方面,大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架势,这成天啥也不干,就围着许宁染转,另一方面,也说明这就是个纨绔!天生的花花公子,专讨女人欢心! 原谅我们颜颜吧,目睹了陆韬对宁染的“三连击”,再加上赵夑的“一击必杀”,现在能让她看着顺眼的男性,搞不好只剩下她亲爹。 刘大仁一看她那个忿忿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悄悄骂人,干脆拉开架势质问她:“你跟许宁染是不是天天说我坏话?不然为什么之前在塔西都好好的,回国后她老躲着我!” “说你坏话!”苏颜冷哼一声:“老娘没空。” “啧啧啧,话说赵夑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现在就像个炸弹。” 两个人到底也算在雅格城出生入死的朋友,苏颜收敛了脾气,闷闷地说:“我不想说,说了胸闷。” 刘大仁难得情商爆表,看看她脸色没有追问,就轻轻叹了口气,说一句:“唉,咱俩真倒霉……” 喜欢上两个不领情的玩意儿,偏偏还像牙疼,疼得要命难以自拔。 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傻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工湖,一时间,各自心中储存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一幕一幕纷至沓来。苏颜的回忆很长,刘大仁的就比较短,但是谁说回忆的分量就一定跟长度有关。 赵夑从天而降、超人一样的身影,囚牢中的陪伴与安慰,许宁染在凶险的车厢里,不顾一切维护“自己人”的身影,想哭的时候,拼命仰起脸孔的样子,这些在爱着他们的人眼中,都是回放一千次、一万次的珍贵画面。 刘大仁首先打破这傻乎乎的沉默,瞥苏颜一眼,问她:“怎么的,你要放弃啊?” “不放弃怎么办?”苏颜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倒霉?生离死别、双双化蝶,明明是小说里的剧情。偏我就这么倒霉!我拿什么跟一个死去的人争?这怎么争啊?就算我比她好一万倍,又有什么用。” 明明蛮伤感的一番话,让刘大仁“嗤~”地一声笑全给破坏了。苏颜愤怒地抬起头瞪他。 “你还真觉得,赵夑不肯接受你,是因为沈静宜啊?”刘大仁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这几年,我听了几件跟沈静宜有关的事?不到十件。有关你的?简直就跟新闻联播一样,能出个合辑,我都听吐了。 知道为什么不?死去的人已经静止了,没有了,再美好也只能等着褪色,但是活着的人占据着现在的每一天,每天都在创造回忆,每天都可以争取,哪怕全是幺蛾子,也是新鲜幺蛾子!这就是优势。” 苏颜冷不防他能端出如此暖心励志的一锅鸡汤来,颇为感动地看着他。 这人下一句说:“干脆咱俩结成联盟吧。我帮你监视赵夑,你帮我搞定许宁染!” 看苏颜的眼神陡然凌厉,刘大仁几乎以为她要拔剑而起了,然而并没有。 过了几秒,她特别认真地问:“你究竟喜欢宁染什么呢?” “什么喜欢什么?”刘大仁颇不耐烦:“你好赖也跟着我们宁染混了几年言情界,怎么问这么没水平的问题。哥难道还得回答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全部,连她上厕所的样子都觉得格外清新可爱?”
“我以前问过陆韬这个问题,他也说什么都喜欢。后来我才明白,他喜欢宁染就像喜欢一个完美的物件儿,捧在手心里,放在每一个愿意看见的地方。” 苏颜慢慢地述说。 “但是宁染不是物件儿,她有心,有感情,会难过,会有想要的东西,她不可能保持一个无欲无求的状态,你们给她一点点关爱,她就能开心能满足,然后在幻觉里自己过一辈子。” 刘大仁听出她话外之音,脸色又不好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颜望着他:“刘大仁,你不用编那个什么军情七处的谎话,我们都看得出来你非富即贵,家庭出身绝非一般。估计陆韬那样的家境,在你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 陆韬家里都规矩森严,硬生生堵得宁染进不了门。你家的门槛,想必只会更高,规矩更大。宁染是个自尊的人,在那样的环境她连一秒都撑不了。刘大仁,许宁染她,爱上一个人太认真,给自己一分余地都不留,她是一定要结果、要完整、要长久的。陆韬给不了她的,你更给不了。她现在已经重伤,你步步紧逼,就为了得到她,你比陆韬还要自私。” 刘大仁一双眼睛直盯着苏颜半晌,忽地冷笑一声,显然把她这一串推心置腹的话当放屁! “苏颜,赵夑总说你和许宁染特别聪明,我看你俩简直就是两头猪!”刘大仁不屑地笑:“你们觉得,陆韬的事,是因为他家里的门槛太高?明明是因为陆韬自己愿意呆在门槛里!否则,许宁染都快死在雅格城了,他在家里还坐得住?” 男人对男人的怯懦和自私,总是看得更清楚,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会像女人一样,总替心爱的人找借口。 刘大仁也知道从她这问不出什么了,无所谓,反正许宁染要出去玩,火车、飞机她总得选一样,只要不是拿两条腿走出去的,他就查得出来。 至于苏颜嘛,居然如此不够义气,没关系,留着赵夑慢慢折磨她,或者说,让他们相互折磨去。 刘大仁眉头一皱,坏心眼闪上来:“你要不要我帮你,顺便查查赵夑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