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炮灰没兴趣
赵夑回到位于奥德斯北部城市——海拉格堡是独自一人。无论是孙超还是苏颜的踪迹都已经被他掩盖得干干净净,这是他对Father提出过的,绝对的自由,无人追踪! 没有人敢于冒险去偷偷跟踪这个隆国最高超的战士,除非想死! 这一次海拉格堡的豪宅不需要再关掉复杂而精密的防护系统,上一次在他毫无知觉间,“天启”已经采集了所需的全部样本,将他加入这个复杂危险的安防系统——暂时! 赵夑在会客厅的金色拱形大门外稍事等候,不多时,看见伽尔罗什从里面铁青着脸出来,显而易见气得不轻。看样子,他的主子刚刚责备过他。 看见赵夑,这高傲强硬的诺罗斯人甚至不屑收起脸上的怒容,勉强点个头就算招呼,脸色难看地带着自己等候在外面的手下离开。 赵夑走进大厅,照例,大厅里多余的人被清退,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一个近侍模样的年轻奥德斯男人留了下来。 威严的老人依旧高高在上,站在他如同王座一般、高高耸立的椅子旁边,太阳透过他身后穹顶的窗户照射进来,像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又使他的面目沉入阴影中,神情难以辨认。 能将伽尔罗什那样的人斥责到铁青着脸离去,这老人的情绪却如同深沉的大海,不动声色。 赵夑并不太揣摩他的情绪,反正没有任何意义。“教父”看他走过来站定,冷冰冰地说:“你没有完成任务。” “那取决于,任务究竟是什么。”赵夑说完,伸手,将一台薄薄的、样式奇特的全键盘手机,轻轻放在面前的台子边缘。 教父对他的举动有些狐疑,观察赵夑的面部两三秒,点一点头,那名奥德斯的近侍年轻人,立即低着头快步走过来,将手机拾起,不敢多看一眼,送到主人的手上。 “教父”按动特殊的键盘略略浏览,眼睛里闪过微微的异色,即使他的面部经过多年的训练和控制,已经不会轻易流露情绪,但“教父”吃了一惊,赵夑看得出来。 他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这几年,伽尔罗什从‘天启’这座金矿里,给自己挖了不少金子。” 伽尔罗什为“天启”效力已有多年,比斯图亚特人薛西斯和“毒夫人”织罗原香都要早,至少跟之前死于“天启”分裂战的北欧“死神”萨鲁是一个时代的。 无论个人的能力和影响力,还是Father赐予他的权力与尊荣,都远远超过同为“天启四骑士”的薛西斯和织罗原香,说他和萨鲁曾经是Father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毫不为过。 原本伽尔罗什的地位非常稳固,也不缺荣华富贵,靠着贩卖战争,他让“天启”和他自己都发了大财。但是,这都发生在他的主人尚未老去之前。 近年来,Father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了,虽然他们对外极力遮掩这个消息,但就连赵夑,只要接近这位老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遭受着衰弱的侵蚀。 与之相对应的,却是伽尔罗什逐渐步入更加稳健、也更加凶残的壮年。他对Father的敬畏虽然不敢减少,但是,对“天启”的格局,却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 赵夑交给“教父”的这部手机里,是一份庞大的电子数据里、截取出来的冰山一角。那里面,不仅仅有伽尔罗什最近两年存在异常的交易数据、借着“天启”的渠道私下进行的“小动作”,还包含着两分特殊的行动计划。 那两份计划里的名字,一队人马,曾经是“天启”北欧部分非常厉害的高层,而且是“教父”的嫡系部队,深得信任。另一队,是“天启”在亚洲中南部的竞争对手。 现在,两支队伍里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而这份证据表明,亚洲中南的那一部分利益,并没有进入“天启”,而是收入了伽尔罗什自己的口袋。 “教父”对伽尔罗什,不是没有警惕过的。他陆陆续续,派出过一些人,“协助”伽尔罗什打理军火交易,当然,这些人,也都陆陆续续,折损在了“交易”的过程中。
“你不只派出过我一个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赵夑淡定地说:“而我对于扮演炮灰,死在这种无聊的试探中,没有什么兴趣。” “教父”有些灰白的眼球,死死钉在赵夑的身上,仿佛想用目光他的大脑从脑壳里挖出来!他知道,这个年轻的隆**人,已经完全洞悉了这个“权力的游戏”,洞察了游戏里的每一个人的角色,包括他自己。 没有一个君主能容忍自己的权力被架空!否则,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发生在皇室内部的血性和丑闻! 伽尔罗什想要接“教父”的班,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说不准,在“教父”心里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安排。但是,绝没有一个君主,能够容忍他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我给你,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不能要,是全世界皇帝的通病。 伽尔罗什的动静越搞越大,“教父”一方面难以容忍,也忌惮这个下属哪一天会反咬自己。另一方面,如果没有确定能用的“大神”,“教父”又绝对不会跟伽尔罗什揭破表面这张画皮! 相反,身体状况不太好的这两年,“教父”对伽尔罗什反而格外亲厚,让这自大的诺罗斯人自以为无可替代。殊不知,在皇帝眼中,没有哪一个臣奴真是无可替代的! “教父”并没有看完手上的资料,却也没打算还给赵夑,而是随手把它递给那个年轻的近侍。接着,他向赵夑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的眼睛鹰一般盯着赵夑,只要这个年轻人有任何侵入“天启”内部信息库的迹象,不管人才多么难得,他都会当机立断,将赵夑射杀! “伽尔罗什在中南亚集团的一位高层。”赵夑淡淡地说:“当然,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