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主权
此时军卡已经靠近王阿贵,曾绍洋一个急刹车,军卡巨大的车身停住,钢索和铁甲纵身一跃,轻点踏板跳进车厢转身接住王阿贵递上来的两个女孩。曾绍洋马上启动军卡,就等王阿贵纵身跃上,就在王阿贵刚刚起跳脚尖刚点上踏板就要借力再跃的一刹那,一架武直10被对方歼十发射的空空导弹凌空打爆。 只见巨大的火球带着滚滚浓烟向地面飞扑而下,直升机的螺旋桨被击碎,一片剧烈燃烧的旋翼带着巨大的惯性、夹杂着呼啸的破空声向着军卡尾部直射而来,王阿贵晃见一个影子直飞而来只来得及本能地用右手格挡接着就被旋翼凌空击中,巨大的惯性带着王阿贵的身体飞出数十米。 一切就在一瞬间,车厢里的钢索只感到一股灼热的劲风擦面而过,王阿贵已经跃在空中的身体便瞬间消失。钢索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看到王阿贵已经直直地摔在数十米外的泥土地上。 “邵洋!调头!”钢索大喊一声,曾绍洋已经看见了,一把拧动方向盘,生物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吼声,军卡的巨大的车身掉过头来向着王阿贵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王阿贵满脸烟熏、晕头晕脑,但是意识却依然清晰,他很明白自己如果爬不起来的话估计今天就得在这儿了;求生的本能使他的身体机能进入巅峰状态,王阿贵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在军卡驶来的一瞬间一个纵跃左手紧紧抓住车厢外的护栏蹬上踏板。曾绍洋看到王阿贵已经躲到军卡身侧,开足马力随便朝一个方向撒腿就跑。于此同时车顶的重机枪同时熄火,机枪手纷纷藏进车厢——趁着天上正打得热闹赶紧溜之大吉。 此时中央机群只剩下两架飞机,一架枭龙见那架武直11已经消失在山那边,也不再恋战一个空翻对着敌方三架歼击机打出一片弹幕,将剩下的空空导弹瞬间打完,然后又一个后空翻带着呼啸钻入云层逃跑去了。剩下的那架武直10也开始拼命逃窜。只听一声爆响,敌方的一架歼十被枭龙的导弹击中爆炸,接着一架武直9带着滚滚黑烟直钻地面,武直10强悍的战斗力是对方的直升机所无法比拟的。 敌方除了剩下的两架歼十外只剩下三架武直9,其中被军卡的重机枪揍下来两架。敌方剩下的飞机来不及搭理王阿贵他们而是呼啸着扑向远处的山麓,弱小的王阿贵他们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敌方机群还顾不上搭理。 当巨大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时,王阿贵才松了口气,这一松懈顿时感到浑身剧痛无比,疼得他额头青筋暴露,“啊!——”王阿贵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过云霄,眼前的一切在迅速变得模糊,他的大脑在昏厥过去发出的最后一个信号就是命令左手死死抓住栏杆,就是死,也要抓住。 这会儿怎么这安静?刚才不是还炸得天翻地覆么?我这会儿在哪?死了么?不对呀,如果真死了勾魂使者应该等着我啊?先生起码也得来看看我吧?怎么就我自己?王阿贵在一片黑暗中奇怪地问着自己。 “止血钳。”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起,这是程飞的声音。接着“啪”一声像是什么金属放在带着橡皮手套的手中一样,这种声音王阿贵听到过,就是在救红月蓝雪的时候。 “纱布。”接着是“嗞啦”一声,这是纱布的声音。 “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哦,这是李佳阳,王阿贵熟悉这个声音;不对!怎么回事?程飞和李佳阳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见他们?我晕过去了么?怎么跟鬼压床的感觉一个样?我的手呢?腿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血已经止住,伤口已经处理完,不会感染的;肋骨骨折不是大问题,养两天就好了。”程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阿贵意识到自己好像睡了过去,赶紧就想起来,天,怎么了这是?正打仗呢怎么就睡了过去?nn的眼皮怎么这么沉?不行,不行我的起来!我必须起来!不能因为我让整个队伍葬送!突然之间王阿贵感到意识一下子回到自己身上似的肢体开始有了感觉,眼皮也能缓缓地睁开了。 刺眼的日光灯照得王阿贵再次闭上了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后这才缓缓睁开,王阿贵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好像被绑到了床上一样。 原来我在医务室,我怎么进了医务室了?还有血腥味,不会吧?我受伤了?王阿贵看清房间的陈设后脸抽搐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是被疼晕的,那种彻骨之痛仍然记忆犹新。 “我cao,我咋在这儿?这这怎么还被绑着?”王阿贵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很艰难,只能一句一句地往外挤。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腿上、腰上被什么东西绑着,于是稍稍抬起头看了看,确实是被医用绷带绑着。 “程飞,程飞,队长醒了。”旁边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伸过了头笑吟吟地看着王阿贵对程飞说道。 “佳阳,我我这是怎的了?”王阿贵感觉浑身发软,他明白这是失血多的原因,但还不足以危及生命,不过要虚弱上个把星期了;自己怎么会受伤呢?不是有生物护甲么? “唉,阿贵,顺其自然吧,这是命;从进入新兵连的第一天起,咱们就做好了这种准备,每一个军人都要做好牺牲和伤残的准备。”程飞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委婉地说道,“今天是你,明天可能就是我,在这末世是免不了的,就像你常说的,世事即是无常,人生即是奈何。” 王阿贵的感觉已经慢慢恢复了,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不对劲,于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让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一幕,他只能看见自己强健的胸肌和宽厚的肩膀,但是在肩关节以下却是被纱布包裹着的短短一截,昔日强壮的右臂却没有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王阿贵赶紧回头看自己的左臂,左臂还在,被一截纱布捆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左胳膊还在,我右胳膊呢? “我靠!我胳膊呢!我手呢?程飞我手呢?”王阿贵开始剧烈的挣扎,瞪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近乎失去理智般地对着程飞狂吼。 只见王阿贵全身的肌rou如小山般隆起,粗壮的左臂和双腿似乎要把纱布挣断一般。程飞和李佳阳死死地摁住王阿贵的胸口,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看不清是谁的女孩赶忙跑了出去,接着陈二狗、陈忠、钢索、铁甲几人就窜了进来,几双大手死死摁住王阿贵正在剧烈挣扎的身体,王阿贵被摁得牢牢的。 “老郑!别激动!冷静!” “队长!你必须接受现实!咱们是军人!从当兵的第一天起不都做好了这个准备了么?” “冷静!别激动!是不是这几个月的好日子过习惯了?在末世这才叫正常!完好无损才叫不正常!你说的你都忘了么?” 王阿贵光着脊梁坐在一张凳子上,腰杆笔挺着,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哪怕是死,腰杆也要笔挺着倒下,不就是少了一条胳膊吗?老子依然能打枪,老子依然能挥动骑兵刀,老子依然是一个无畏的军人!只要命还在,老子就永远不会倒下!从进入新兵连的第一天开始,不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吗?伤残甚至牺牲都是军人的荣耀! 王阿贵没有倒下,在激动过之后他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个心里准备他早在八年前就做好了,早在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只是这一天来得比较晚而已。末世,这只是迟早的事情,来了是应该的,没来是运气好;王阿贵从来不做运气好的打算——好事要往坏的地方考虑,坏事要往好的地方考虑,这是王阿贵的信条;人生不如意十之**,无常才是最正常的。 “那片旋翼的冲击力太大,重量也够大,胳膊上的骨骼和筋脉被全部震碎,亏得你伸胳膊挡了一下,不然戳到胸口上你这会儿已经没了。”程飞一边给王阿贵背上缠上固定纱布一边说道。 “其他的没事儿么?”王阿贵低声问道。 “头发烧成灰了,肋骨骨折几处、内脏有些出血,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过都不是大问题。”程飞叹了口气说道。 “算我命大,天不该绝我。生物护甲也不是无坚不摧,。”王阿贵面色凝重,两眼呆呆地看着墙壁说道;没有死,已经是老天的眷顾了。 “是啊,不过它知道它的任务是什么,当我们把你扛上来的时候你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生物防护服似乎意识到你的血液在大量流失、肩部以下的胳膊坏死,它自动放弃了坏死的肢体直接在残肢和完好的肢体间猛烈收缩把伤口挤压住止血,所以你没有流太多的血,休息个把星期照样生龙活虎的。截肢后的伤口面生物防护服还没有包裹住,可能需要你的命令吧。”程飞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等愈合后再让它包裹住吧。红月和蓝雪怎么样?”王阿贵有些心力交瘁,截肢面的剧痛正折磨着他的神经。 “没大碍,现在在她们房里躺着呢,小六和安澜在那里看着。她们挣扎着要上飞机,结果运动太剧烈,子*宫稍微出了点血,养几天就行。”程飞说道。 “妈了个巴子,姓段的真tm不是娘养的,下回老子见了他非废了他不行。”王阿贵的左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那人就是太倨傲,但办事还行;在小姑娘身上踹得那一脚也没用力,只是把他们推翻而已。说实在的,那种情况下真的很难带上她们,必须有所取舍;武直11只能装6个人,如果没有空袭的话勉强塞进俩小女孩还是没问题。”程飞冷静地判断这件事情。 “嗯,很残酷,但是在他的角度来说却是最佳的选择;我想不出还有第二种方法。空战就是几分钟的事,把她们俩塞进去估计空战都打完了。”王阿贵看程飞停下来手后说道,“带我去看看这俩小姑娘。” “你别去了,看你疼得脸色煞白。”程飞一边说着一边给王阿贵拿外套。 “别,还是做点事情吧,转移下注意力会好点。”王阿贵站起身来接过程飞递过来的外套。 “那也好,不过你自己去吧,我让小九带你去。我再去俩女孩能吃了我。”程飞拍了拍王阿贵的背说道,“顺便说一句,火龙纹得挺漂亮,上次我给你看伤没注意过。” “你只顾着看我的屁股蛋|子了哪还注意我背上?”王阿贵勉强一笑,拿着外套出去了,他拒绝了程飞要帮他穿外套的好意,他不想被人当个伤员对待,他还有一只手,足够了。 宋婉儿和嫣云一左一右地靠在医务室门外,刚才陈二狗他们出来说没事了,只是以后不方便而已;听到这句话她们就明白怎么回事,王阿贵被抬上来时不只浑身是血和烟熏痕迹,那条胳膊也软不拉几地在身下拖着,就像没有骨头一般,那条胳膊很可能保不住了,但愿他能过了这一关吧。 宋婉儿想起了去年冬天他们第一次进村子时,她被一头丧尸袭击后吓得痛哭流涕,王阿贵一嗓子把她的眼泪吼回去时说的一句话:“如果我哪天挂了,你必须有能力一个人活下去!”现在宋婉儿才体会到当时王阿贵的用意,心疼、痛苦、难过却又不敢去细心呵护,只有在这种痛苦上再加一把火才能逼着当事人挺过这一关,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却是真正的大爱。 细心呵护虽然牢牢地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却最可能引起最坏的结果。宋婉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王阿贵心里爱她爱得那样深,深到不计较任何回报,可是自己却算了,以后的日子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一切在无言中展现吧。 嫣云的想法没那么复杂,她只是在想,王阿贵为了两个外人都能这么尽心,那么对自己会更好,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很阴冷,但是在那阴冷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火热的心。能跟在这样的男人身 后,被他疼爱、被他呵护、哪怕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这已经是老天的眷顾了。 “吱呀”一声,医务室的门被拉开,王阿贵拿着外套走了出来,看见两边跟门神样的两个女人担心的目光后微微笑了一下:“别担心了,没事。” 嫣云默默地要过王阿贵的外套,从后面给他打开让他穿进袖子,宋婉儿接过外套给王阿贵拉上拉链,两个女人第一次这么默契地配合着,谁都没有一丝不甘的意味;她们突然发现,为了同一个男人,她们其实可以化解心墙真正变成一家人。 “走,咱们看看俩女孩去。”王阿贵笑了下,对两个女人伸出手,少了一只手,不能再给一人一只手了,这样也好,一只手攥两只手,正好一妻一妾一个稳固的三角形家庭。宋婉儿笑了,她明白王阿贵的意思,于是伸出了手;嫣云更直接,也跟着伸出了手,任王阿贵牵着她们的手向前走去。 红月和蓝雪在生活可以自理以后就从医务室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普通宿舍,她们的宿舍和代安澜嫣云的宿舍对开门,这样代安澜和嫣云照顾起来也方便;不管以前俩女孩和嫣云有什么过节,甚至还可能打过架,但是环境变了,人也会变,现在俩女孩很听嫣云的话;这回被抛弃了,俩女孩有些失去理智、寻死觅活的,让嫣云一嗓子吼了回去,这才乖乖地躺床上让程飞看伤。不过女儿家的私密|处再次让程飞拿着扩阴器撑开、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着,估计又得很长一段时间不给程飞说话了。 此时的红月蓝雪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抽泣,代安澜在陪她们说着话。小姑娘们长长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床上,纤细的胳膊上满是新长好的疤痕;如果不是满脸刀疤的话,这其实是两个挺秀气的江南女子,小巧的鹅蛋脸、均匀的身材、精致而娇小的体型、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紧绷的翘臀,虽然体质虚弱但仍挡不了青春少女的朝气和美丽,江南女子就是这么秀气,不施粉黛却有别样的风情。 “队队长!”红月蓝雪看到王阿贵竟然这么快就过来看她们了,纷纷支起身子瞪着湿润的眼睛看着王阿贵疼得煞白的脸;看着他那条空荡荡的袖子,两个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都躺下吧。”王阿贵看见俩女孩哆嗦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可怜兮兮的,于是笑了笑让她们躺下。 “哦,你们坐,婉儿姐、嫣云姐坐。”红月很懂礼貌地向床里面靠了靠,这才重新躺下;蓝雪本来想起身给他们搬凳子,结果刚要掀开被子才意识到自己下身什么也没穿,只能赶紧捂上被子缩墙边,腾出床沿让王阿贵他们坐。 “不坐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呢。”王阿贵看挺不方便的,也就不坐了,“我来看看你们就走,刚才我听说你们俩寻死觅活的我很生气,这次就不批评你们了,下次可是要挨训的,明白吗?俩傻丫头!” “明白明白,刚才嫣云姐已经吵过我们了!”红月和蓝雪只顾着拼命点头,一边点着头一边擦着泪水;王阿贵已经救她们两次了,这一次还搭上了一条胳膊,这份恩情真是难以报答;有心以身相许,但摸到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条条疤痕,俩女孩又泄气了。 “明白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以前说过,大哥这里给你们留着一碗饭一张床呢,他们不要你们,你们留下来就是了,寻死觅活可要不得。”王阿贵看了看俩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好好养伤,过段时间咱们进趟市里拿点中草药回来给你们治疤痕,马上咱就有飞机了,进市区也方便多了;很快你们就会恢复漂亮的皮肤和外貌。” “嗯嗯嗯!”俩女孩使劲点着头,红红的眼圈流出了晶莹的泪水,顺着小脸滴到被子上。大哥,这才是真正的大哥!真的像疼meimei一样疼自己的大哥,而不是像那个曾经被她们当成长辈对待的大饼脸,在关键时刻却如此狠心地抛弃了她们。 “咦?你们俩是双胞胎?”王阿贵此时才发现俩女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红月稍高点、蓝雪稍矮那么一点;以前俩人身上的纱布裹得不一样倒能分辨出来,这会儿拆掉纱布后王阿贵才发现认不清俩人谁是谁了。 “嗯,红月是jiejie,蓝月是meimei。她们俩是双胞胎的,都姓萧,竹箫的萧。”代安澜发现王阿贵才意识到这个事情,笑嘻嘻地解释道。 “我说呢,以前也没注意过——好了,你们休息吧;没事了多看看书,经历过之后有些道理会明白得更深刻,别整天只顾着聊天。”王阿贵冲两个女孩笑了笑向门外走去,宋婉儿偷偷笑了下:还是那么不会哄女孩子,你这说是来哄人家还不如说是来给人家上课呢。 “队长!”看着王阿贵就要关门,红月一下子坐了起来哽咽着喊道。 “怎么了?”王阿贵停下脚步问道。 “队长!等我们好了,我们我们给你当丫环!伺候你一辈子!”红月一边喊着一边对蓝月挥着手,示意她赶紧坐起来。 “嗯嗯嗯,队长,我们好了给你当丫环!伺候你一辈子!”蓝雪也跟着坐了起来喊道。 “这俩丫头,好好休息吧;别说胡话了,给我当meimei就行!”王阿贵如兄长般亲切地笑了,冲她们挥挥手,轻轻带上了门。留下两个抱着被子落泪的女孩和一个傻乎乎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代安澜。 “高兴了吧?不疼了吧?有人哭着喊着给你当丫环呢。”门外的走廊上,宋婉儿跟在王阿贵后面戳了戳他的背。这一个嫣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下又来俩,宋婉儿虽然没有那么大醋意,但还是觉得不爽。 “就是就是,看你笑得跟花儿似的。”嫣云也伸出手戳了戳王阿贵的背配合地说道;然后两个女人互看了一眼,默契地笑了。 “得,这就成统一战线了?”王阿贵欣慰地看着两个老婆结成统一战线阻止他再收三房四房,“俩小女孩一时脑袋发热过两天就好,我不会再找小的了。古人说过:一妻一妾齐人之福,三个人的家庭才是最稳固的。” 两个女孩的年龄和王阿贵的亲meimei一样大,看到她们王阿贵会想起他可爱的meimei,也不自觉地像疼meimei一样疼她们,可能这就是补偿心理吧,就像单瑶瑶没事总是枕在叶清儿腿上甚至钻她被窝里睡觉一样,她们正处在需要家里cao心的年龄,她们都会不自觉地找个人替换心中父母的角色;老黄他们也常常像父辈一样看着几个小女孩,似乎能找到自己孩子的感觉。只是这种待遇只有女人们能享受,刚刚二十出头的张宏伟、王军、刘伟他们却只能自己撑下去,作为末世的男人,实在来不得一点娇气和惆怅。 想到两个女孩,王阿贵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俩女孩今后的路还真是个问题,正值青春年少却失去了生育能力,甚至连做女人的快乐都难以享受,这今后的路谁来照顾她们呢?当大家都有了妻儿的时候,这俩女孩是不是会感到更加伤心呢?算了,不管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一切都是命,一切都是无常。 百十公里的路程在和平时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可是在这末世军卡却足足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开回小基地。军卡的目标太大,王阿贵不敢找个地方随意停下来,那些飞机如果要找过来的话会很轻松地发现他们,不过万幸的是,敌方飞机没有再找过来,看情况是放弃了他们这帮蚂蚁——军区,真的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强大到王阿贵他们只能望风而逃。 回到小基地的当天吃过晚饭后,王阿贵召集所有的人员到基地小会议室开会,包括老黄、老马、老冀、赵姐,红月和蓝雪也被用轮椅推了过来。大伙要看看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陈二狗打开了那个精致的手提箱,只见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排排东西,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放在正当中的、16开的牛皮纸封皮的厚本手册,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手册封皮上赫然闪动着20个金黄的大字——“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第13156部队手册”,翻开手册第一页,上面除了13156部队的番号外,还有定下的部队编号:“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在下面就是关于各个下级编制的番号和编号了。 “真给面子,竟然给了老子一个整编师的番号!还是独立师!还给老子整了个大校军衔!”王阿贵拿起那本手册慢慢地说道,“哼哼,意味深长啊!” “还不就是个名字吗?印刷几个小册子和委任状能花几个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有一万多人给他们卖命?真是的。还扣扣索索的给个大校,怎么不直接给个将官?”刘伟坐在椅子上嘀嘀咕咕地说道,他还是觉得王阿贵脑筋没转过来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虚名。 “刘伟,慢慢听,别还跟个孩子似的非黑即白。”王阿贵瞪了刘伟一眼,刘伟头一低表示我没看见也没听见。 “这叫什么编号?简直不伦不类嘛,有这么编编号的么?咱是甲种军还是乙种军?每个编制是什么?是机械化师还是轻步兵师?就给个‘合成’的词儿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胡编吗?”刘大壮也有些不是很情愿。 “不,大壮,你想想为什么叫‘抵抗军’而不叫‘剿尸军’?为什么叫‘独立师’而不是‘第几集团军第几师’?”王阿贵看了看几个还没转过来弯的家伙苦笑了一声问道。 “对,对!都用上‘抵抗’两个字了,可见人类已经完全处于绝对的劣势;还有,用上‘独立’两个字是表示咱们隶属于军委直接领导,而不是上面还有个集团军或者军的上级。”徐少川点头说道,“上面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对对对!就这样,而且你们发现了没?这可是新编号,这表示以前的编制全部作废,以后一律施行新番号、新编号。而且这都第八师了,咱们已经晚了好几步,难怪队长要番号的时候主席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表情。可见像咱们这样的独立师起码还有七个,都是小股部队的精英存活下来的。”曾绍洋说道。这个番号体现出来的含义和太多太多了,中央掌握到的消息肯定比他们多得多。 “这说明各地称王称霸的现象已经非常严重,上面急需用人,反正给个编号就是动动手而已,广撒网、多捕鱼,捞着一个是一个。至于建制更是不管不问,随你便,反正中央要啥装备没啥装备,什么都不可能给你。看来这末世什么都不值钱了啊!”程飞苦笑了一下,以前社会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在这末世却一文不值,连番号都随便给,区区三十几个人就敢给一个独立师的编制,这确实很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那不还是人家动动嘴皮子就把咱卖了?”张宏伟小声嘀咕了一声。 “宏伟你个笨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以后你就是连长、营长!别忘了咱这是独立师!你可能以后以营长的身份带领一个团的队伍!别整天看点的苍井空!能不能想点正事?”王阿贵有些生气了,这怎么还有不开窍的? “有了这个编制咱就能带人了么?要啥没啥的,反正我不明白。”张宏伟把头一低唠叨着,王阿贵开会从来就这样,有不满意的说出来,吵归吵,但是肯定会让你明白;在战时大家必须开诚布公,不能有官场上那一套,否则大伙只能一块死。 “唉,大家开动一下脑筋,好好想想。”王阿贵哈哈一笑,不明白没关系,说明白了就行。 “还记得村子里老族长给咱说的话吗?从今天起,咱们由‘散兵游勇’的‘兵匪’变成真正的‘王师’,也就是牢牢地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在新的朝代|开始以前,咱们就是真正的正规军。正规军的权力有多大?刘伟!想明白了没有?”王阿贵点到为止。 “对呀!我这破脑袋,这几天怎么尽犯傻?小九!都是你的事!都是你把我迷惑的!”刘伟站起来指着小九喊道。 “管我什 么事呀?我怎么你了?”小九小脸一红,捂着脸冲刘伟喊道。
“哈哈哈——!”大伙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刘伟在宣布对小九的主权呢,看来这以后某些地下工作要浮出水面了。 “我这样说队长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咱们现在成了‘王师’,那么全国各地的军用物资、民用物资等等一切咱们都可以合法征用!一切像咱们这样的散兵游勇咱们就可以合法收编;而且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没人能说得出什么,他就是一肚子理由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谁的嘴皮子厉害咱就可以以‘军规、军纪、国法’来处罚他;咱们就等于有了一个合法的外套,因为咱们在实行这一切的时候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国家!”刘伟不搭理小九红着脸在底下小声骂他,拍了下手说道。 “说得很好!这就类似于黑社会做大了以后想更加稳固、更加壮大,那么只能走漂白这条路一个道理。人嘛,虚荣心谁都有,咱们就是抓住这一点来做文章;一句‘为国效力’能让多少人哑口无言没得反驳,这就是道义的力量!”王阿贵点头说道,“宏伟,明白了没有?” “差不多明白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挟天子以令诸侯’呢?感觉和那个意思差不多。”张宏伟挠着脑袋呵呵笑了。 “意思一个样子,都是占据道义的制高点;但咱这是东周列国志而不是三国志,统一肯定是大趋势,但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陈二狗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冷笑着说道。 娘啊,这都是啥人啊?这歪点子都能想得出来,披着合法的外衣谋求自己的利益,这真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敢玩儿啊。其他刚才没想明白的人这会儿都明白了,除了小六她们这些还不到20岁、正值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年龄的小丫头们依然云里雾里外,大家都在心里感慨这法子够毒的。 其实哪朝哪代哪个时代不是这样?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如此。你嫉妒、你憎恶,只因为你是旁观者,只能看着别人吃rou喝汤,如果能给你口汤喝,你就不会再嫉妒、憎恶、怒骂了;一切不满来自于利益的不满,得到了利益就不会再不满,这就是人心人性;继而你还会有新的不满,这就是人间万苦心最苦,因为有**所以不满,所以才会苦。 王阿贵看着大伙嘀嘀咕咕的样子心中暗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再这么开诚布公的开会了,今后的话可就不能再说的这么明白了;站的高度不同,视野也不同,今后做事的方法也会不同。 但是有了道义的外衣得谨防被这件外衣死死捆住;今后的路会更加危险、更加残酷、甚至充满了人心、人性的角逐,那会是一个更加残酷、却也是更加宽广的舞台,我不会做宋襄公;以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匪”,但今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兵”,为了人类、为了国家、也为了我们自己,跟不上我脚步的人,我不会留下来等你们。 手册的下面是几个档案袋,里面有各个编制的委任状和钢印、关防等等,最下面的是一个布包,里面是肩章、帽徽等一些简单的东西。连制式军装都没有,可见上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除了个名头外没法给其他人更多的东西——也可能上面压根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甚至抱着当渔翁的想法,这一切都无所谓,顺其自然、努力去做才是上策。 “哎呀,老大,还有空白委任状呢,咋样?给兄弟们都封个官?扣个关防大印?”曾绍洋拿出一摞印刷好的空白委任状笑道。看来中央把一切都想好了,连给下级军官的委任状都准备好了。 “咱设立军官用不用给中央备案?”徐少川问道。 “搭理他们呢,敢给咱空白的就表明意思了。这些东西大伙先不要惦记了,咱就这点人,等到战斗队员超过了100人咱们才能拉出一个像样的架子。咱要设立什么样的编制现在还没法说,给你们个官你们领导谁去?在这以前一切照旧吧。”王阿贵见大伙讨论够了这才说道。 “唉,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难;一个整编师得万把人,要供得起这万把人咱起码得有一个十万人的基地。可现在别说十万人,能凑够百把人都是个问题。”陈二狗靠在椅子上苦笑了一声。 “唉,从‘抵抗军’这个词来说,现在整个中国的情况可能比咱想象的更加严酷,原来咱们是按照5%的存活率来估计都有点多,搞不好1%都是个问题。全国可能只有不到两千万人口,也就是尸乱前一个北京市的人口,超过千人的基地都还算是中型基地了,超过万人的都应该算是大型基地了。”金雨堂拿着计算器一边说着一边算着。 “是啊,没有粮食,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一个固定的基地咱永远是个流浪汉、永远也壮大不起来,可是没有人就是找个基地咱也守不住,要打破这个循环何其之难啊。”陈忠表示赞同。 “得了,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王阿贵把东西都翻了翻然后扔里面合上箱子;中央好像给的不少,却也好像什么都没给,这个太极拳打得真有意思。 “有了飞机,咱先去甘南市家具大世界转转,先把生活条件改善一下,别再有新人加入了一看你们还是整编师呢,睡的架子床都咯吱咯吱的。”陈二狗笑了笑说道。 “嗯,这个得提到日程上去了,回来大伙都换实木床、沙发;再到甘南电子城看看,电脑都换新的,屏幕也换高分辨率的,省的某些人看的时候挤都挤不进去。”王阿贵想起女孩子们看动画片的时候挤得跟什么似的就好笑。 “还有厨房、卫生间、会议室、医务室等等等等都得换。趁着丧尸密度还没增加到一定程度赶紧换吧,否则下一回再进市区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金雨堂点点头说道。 说道这里大家像有默契般沉默不语,尤其是女人们都感到一丝哀愁,今天的会议表示着重新踏上天涯路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走不走的问题了,可是不走又能怎样呢?东逃西窜才能活,留下来不动就是死,这就是末世人的命。 王阿贵百无聊赖地养了一个星期体质才恢复过来,伤口也已经结渣愈合,王阿贵命令生物防护服包裹住伤口以免沾水,其余的就让伤口自己慢慢长好吧;丧尸的密度越来越高,必须出去看看了。 这天清晨,王阿贵站在车库里等大家把一个个零件从那个长8米、宽4米、高1米的大号密封水柜里拉出来晾干。水柜里的水已经从一开始的纯蓝色恢复了清澈的样子,似乎那些颜色已经完全渗透入材料内部,使得拉出来的零件个个都闪动着蓝色的光泽。数百公斤的零件只需要一定比例的水和半咖啡搅拌勺的“材料加固剂”药粉就够用了。 万里浪研究的“材料加固剂”实则是一种渗透性非常强的高分子材料,它们可以借助水体的可溶性通过分子间的移动进入钢材分子间的空隙,使得分子与分子之间的密度更高,从而将被浸泡的钢材变得更加坚固;就像普通a4纸在胶水中浸泡过以后会变得更加硬实一个道理。 “确实硬了不少,你看这表面多光滑,这磨损可就慢的多了。”徐少川拿着一个扇型齿轮让王阿贵看,扇形齿轮不论是摩擦面还是非摩擦面都变得十分光滑,摩擦面已经有了镜面的效果。 “不错,这高新技术果真不一样。”王阿贵在灯光下照了照感觉不错。 “还记得龙三他们是怎么加固零件的么?他们直接用高压注射机把这东西打进去,但是我觉得龙三他们用的东西比这还先进,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胶水一样不值钱。”徐少川继续说道,“上回保养军卡的时候我拆下一个零件看了,当时看不出什么,只知道比一般零件乃折腾得多,但是一对比才发现万里浪的根本就没法和龙三的材料比,一看太明显了。” “也就是说,普通零件的磨损度是100、万里浪的就是30、而冯剑的是10,是这个比喻么?”王阿贵点头道。 “不太恰当,重型机械和摩托车不一样;这么说吧,普通零件是100,万里浪的是40,冯剑的就是01。”徐少川肯定地说道,“冯剑这个人不简单啊,我感觉他应该是外星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王阿贵拿着那个齿轮看了看说道。 “队长!队长!有新闻了,有新闻了!”叶清儿突然跑了过来喊道。 “放到车库音箱吧,让大伙都听听。”王阿贵点点头,叶清儿答应了一声跑回工作台。接着,车库里的环绕立体声就响了起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调频兆赫,下面广播中央人民zf最新公告:先前聚集在各大中小型城市和乡镇的丧尸群已经开始向外大规模游荡。据卫星观察分析,丧尸的移动速度在加快,各地丧尸密度在明显增加,请以下幸存者基地注意防范:辽宁省辽东幸存者基地、北京市密云幸存者基地;请以下幸存者基地尽快转移:山东省鲁南幸存者基地河南省荥阳幸存者基地甘肃省甘南基地;陕西省长野基地甘宁交界处贺兰山基地;由大型基地降级为中型基地的名字为:本次广播没有提及的幸存者基地经卫星观察已被丧尸攻破,请各地小型幸存者基地和定居点的幸存者不要再向那里转移撤退。本广播每天上午九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六点、晚上九点不间断播报,请收听到广播的幸存者注意自身安全。本次广播到此结束!” “安阳,你记性好,估计一下这次广播的幸存者基地比上次是少多少?”王阿贵对代安阳喊了一声。 “起码少了十个中型基地,四五个大型基地降级为中型基地,中央不统计小型基地,只统计千人以上的中型大型基地。去年咱遇见冯剑他们时全国还有百十个大中型基地呢;刚到这里时只剩下八十三个,现在只剩下六十多个;从地图上来说,这六十多个还都是有驻军的地方。其中沿海的几个大型基地由于有海军舰队保护、还有他们不缺吃的,到现在为止没有被降级,而且规模在不断增加。”代安阳拿出一张统计表说道。 “唉,六十多个,也就一千多万人吧?海军,果然是个更强大的存在啊!”王阿贵踱着步子说道。 “是啊,海军舰艇不开动的话磨损要轻得多,舰炮什么的储量都十分巨大,沿海的幸存者基地存活时间会长达十几年甚至更久,尤其是那些有大型油轮的基地,一条油轮上塞上个万把人不成问题。看来生命的路途再一次重演了,又得从海洋走向陆地。”邱国兴走过来点燃一根烟说道。 “都别想了,先想想咋改善生活吧,先把电脑换成新的再说吧。”刘伟跑过来要烟。 “你的呢?都吃了?小九也不管你?”邱国兴很不情愿地递给刘伟一根烟说道。 “别惦记了邱大哥,小九我已经宣布主权了。还有四个,你们惦记吧。”刘伟打着火跑了。 “四个?老许,你家澜澜打算咋办呢?不行我也宣布一下主权?”徐少川看着陈二狗调笑道,“老大可是一下宣布了三个女孩的主权,你比老大还早,怎么就这么慢啊?” “啥?阿贵,你对谁宣布主权了?除了嫣云还有谁?那俩双胞胎?你你这人!”陈二狗指着王阿贵表示不满。 “谁对双胞胎宣布主权了?可不能乱说啊,不然这回可是女子双打。上回女子单打都够我头疼的了。”王阿贵看着徐少川祥装生气。 “拉到吧,别装了,那俩双胞胎就和你说话,其他爷们一概不搭理;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不是你就是老程打算宣布主权了。”徐少川阴阳怪气地说道。 “得得得,干活去干活去。小六小七她们多好,你不努力怨谁?这人。”王阿贵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