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交锋，各取所需
汉斯公爵很快冷静了下来，说道： “你的想法很不错，虽然不知道可行性有多少，但年轻人有创新有胆识，这很好，城邦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欧塔连忙谦虚了几句，说道：“那接下来，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跟您谈谈交易的事情。” 欧塔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为了能让汉斯公爵成为自己的护身符，不惜抛出两张图纸来打动他，甚至将身段放的极低。 当他决定制造金属假肢的时候，就让人调查了一番，结果得到的伤残数字吓了他一跳，这数字还只是个大概，实际人数要比这多得多。 想到城邦里有着数十万的伤残军士，除了抚恤金外就每月靠着微薄的救济金生活，这么大的负担，岂能不让执政官大人头疼？ 不过欧塔只是想着怎么赚钱，并未想替汉斯公爵解决什么问题，可如今，有些事迫在眉睫让欧塔不得不拼一把了。 “好，说来听听。”汉斯公爵不置可否的说道，感觉话里有话似的。 欧塔早已想好了怎么说，于是面色一沉的开始述说起来。 欧塔先将被行业里的各个大锤们质疑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小子毕竟是外来的，为了避免同行的恶性竞争和诋毁，还请汉斯大人赏赐一个专营许可，哪怕锻造行多交一成税金也可以。” “这样啊......”汉斯公爵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那不如这样，你现今不过是刚有个贵族的头衔却没有爵位，如果你把图纸捐献出来，我可以给你五千捐献功勋，正好可以晋升为男爵，有了爵位你可以每月领取一枚金币，可以招募三百勇士，如果你金币充裕的话，也可以在山脚下购买一处城堡，以城堡为中心方圆千米可以划给你作为庄园，如何？” 欧塔苦笑起来，没想到汉斯公爵没接他的话茬，反而打起图纸的主意来了。 若放在平时，欧塔肯定同意的，虽然男爵是所有爵位中最低的，但好歹是个爵位啊，没有爵位的贵族看到男爵都要让路的。 可现在，当他感觉到汉斯公爵很在意他的这份图纸，或着说，很在意这个提升政绩的机会，那这个男爵的爵位对欧塔的吸引力就不那么大了，他还要争取更多更大的好处。 于是他缓缓措辞的说道：“图纸还不完善，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不断的调整，这需要试用者提供回馈才能慢慢修改。另外我想知道，如果捐献给大人后，我的锻造行是否还可以经营此项？” 汉斯摇摇头，“既然是由执政厅牵头，就只能由锻造协会出面制作，人员工具都是齐备的，盈利所得也要全部上缴的，可以说，这是城邦税收的一部分，私营者是绝对不可以经营这一项的。” 汉斯也未隐瞒，再说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也无须隐瞒什么。 欧塔摇了摇头，这不是他希望的。 于是想了想说道：“汉斯大人，其实我也想为城邦做些贡献，但这图纸确实需要完善，即便是捐献出来恐怕锻造协会的人在制作成品时，也会困难重重的，到时候反而会浪费时间人力和材料，损失太大的话他们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暗中埋怨大人的。” “嗯，这倒也是个问题，那你的图纸看来瑕疵还不小呢。”汉斯大人借机贬低了欧塔一句。 欧塔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也好，贬低自己就说明他准备讨价还价了，只要到了大家都能接受的价码，交易就可以继续下去，只要能得到自己最急于想要的，在金币方面少赚点都可以接受。 “您看这样行吗？制作成品由我的锻造行来完成，所有的费用包括以后的研究改进，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自行承担，您给出一份专营许可，利润的三成上缴，公爵大人您看怎么样？” 汉斯大人摸了摸下巴后摇了摇头，忽然说道：“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你是外来的，又是夏瑞的近卫军副教官，那也就是说，你是他在西罗村招收的？” 欧塔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件事，顿时有些茫然无措起来，但直觉告诉他此刻不能隐瞒撒谎，既然能说到这些，肯定是掌握了什么才如此发问的。 于是欧塔点了点头，“是的大人，不知您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这次西罗村围猎是向军部和城邦同时申请招募的，而围猎的起因，就是因为一个名叫欧塔的少年杀死了一个魔巫，而你也恰恰叫做欧塔，这些都是有备案的，而我的记忆力也没有那么差。”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知大人为何问起这件事情？” 汉斯面无表情的说道：“城门外，威尔军张贴的通缉令上，那个雷奥你应该很熟悉吧？” 欧塔顿时心中一紧，但仍非常镇定的回道：“那是我的义父。” “锻造术也是跟他学的？”汉斯追问。 欧塔心中有些沮丧，心中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想到威尔早已将消息传到了城邦里了，而汉斯公爵也是头老狐狸，既然早就知道自己了还扯皮到现在。” 虽然这么想，但嘴上仍然不慌不忙的回道：“不错，是跟雷奥学的锻造术。” 汉斯很感兴趣的听着，见欧塔只是坦率的承认之外，竟然闭口不言了，只好提醒道：“说啊，继续说下去。” 欧塔纳闷，“没什么可说的啊，就这些。” “比如...雷龙。”汉斯提醒道。 “没听过。” “嗯...秘籍。”汉斯双手交叉，两根大拇指相互绕着圈圈的问道。 “没见过。” “哦，那你说说，你这么年轻是怎么成为锻造师的？汉斯微带戏谑笑容的看着他。 欧塔正色道：“天赋，只要闲暇的时候我就在锻造，这一点大人可以调查，诛魔者甚至给我起的绰号就是铁匠教官。” 汉斯摇了摇头，“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让你半年多的时间，就能超越很多学习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秘籍之类的东西才让你提升的这么快？” “真没有大人，请您相信我。”欧塔的目光清澈而坦诚，但心中却说道：“我腰间皮带的夹层中，还真有一张得自矮人族的锻造秘籍，可那也不是雷奥留给我的，再说这事打死也不能认啊。” “好吧，”汉斯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面现笑容的说道：“既然你一再否认我也暂且相信吧，现在咱们再来谈谈交易的事情。” 欧塔这才多少松了口气，不过这番言语间的交锋后，汉斯明显占据了主导地位。 只听汉斯说道：“你制作出来的成品只能交给锻造协会售卖，到时会按照需求量提前通知你，而你要确保在规定的时间内交货，至于价钱，则按照原料进价和人工费的成本价交割，有问题吗？” 欧塔顿时瞪大了眼睛，“汉斯大人，那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一点利润没有锻造行是无法经营下去的。” 汉斯笑了笑，说道：“你会得到别的好处，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 “哦？”欧塔看着他沉默下来，等待他的下文。 “为了保证不断货，合作期间可以保证没人能打扰你的工作，这点你满意吗？” 欧塔明白了，虽然汉斯大人没直接明说，但话外之意，双方合作期间自己是不会受到调查和干扰的，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 好吧，你赢了，欧塔心里说道。不过能多争取一些的话还是要争取的，于是欧塔再次与他商讨起来。 门外，保罗时不时的看一眼木门，心说，“这小子进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还从来没见过汉斯公爵与人会谈这么长时间的，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汉斯大人如此待他？真是让人费解。” 正想着，大门被人推开，只见欧塔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看不出任何异状来。 门内传来汉斯大人的声音：“保罗，替我送客。” “是，大人。”保罗回了一声后无奈的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后便跟在欧塔身后。 一双双愤怒而无奈的目光聚集在欧塔身上，他依然神色自若的走着，更本无视他们，最后，在保罗愤恨的目光中下了楼，身形消失。 房间里，汉斯公爵倒背双手的站在窗边看向湖面，库尔赫湖四周已被冰封，唯独深处水波荡漾，数百条小船正忙碌着收网。 汉斯想起了欧塔临走前的提议，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有三白王药行在库尔赫亚的最高管理权，金钱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现在我需要的是政绩，是子爵，是皇室对我的认可和嘉奖。只有这样，三殿下才会对我更加重用，如果能助他登上皇位，想来日后就是做个亲王也是易如反掌的。 汉斯公爵沉思着，想到欧塔被他几句话便捏在了七寸上，更加开心的无声而笑。 我才不在乎你有没有秘籍，是不是异族后裔呢，抓捕叛逆者那是黑暗骑士团才应该做的，至于你欧塔，只要能尽心尽力的替我办事就好了。 想起了黑暗骑士团，当然就想起了他的亨利兄弟，汉斯开心的笑容瞬间敛去，喃喃的低语着：“兄弟？呵呵，在你没投靠大皇子加入黑暗骑士团之前，我们是很要好的兄弟，可现在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