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布置迷魂阵

    洪菊花：“现在，您大侠气质开始表现了！洗完澡，就吃晚饭。”

    黎明月：“不听不听不听！”

    洪菊花：“您一定会听的。你的兰姐来陪伴你。你刚才昏沉的时候，是她抱你到这床上来的。她可疼爱你了。她正在做菜。她做的佳肴，已经传到全世界的大中城市去了。是天下第一的美餐！可好吃了！”

    黎明月：“我没有什么兰姐，听都没有听说过……”

    洪菊花：“兰姐名叫洪金兰，就是金江响当当的‘天地人和风雅侠’。她一招‘飞龙吐水’和‘浪里刮鱼鳞’神功，就闪击、活捉了一群洋匪。收回了华堂镇玉石菩萨。您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她接着就要教您武功……”

    黎明月：“天地人和风雅侠！她除恶济贫，如雷贯耳。”

    洪菊花：“呵！‘除恶济贫，如雷贯耳’，这两个成语，用得恰如其分！”下意识夸奖：“说明您文学水平不浅！您还有一个舅表嬢：就是威震南国的‘九霄红鹰梦幻女’李俊霞。听说过吗？”

    黎明月心中说：“李俊霞……且只是听说过，她是我嬢嬢，我比哪个同学都清楚。但是我不多讲！”

    洪菊花：“她在杂技团，担任主角，也串演京剧……”

    黎明月：“她行侠仗义,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可是，英雄多磨难，她失踪了。”

    洪菊花：“说得对！行侠仗义，英雄多磨难。您很会用成语、断语……”

    黎明月：“不要以为夸奖我，就会改变我对你口是心非的看法！”

    洪菊花：“母亲是心口如一。要把社会关系给您说清楚：梦幻女的武功，比我还高。她是我舅舅的女儿，学名李俊霞，乳名天天；同师学艺时，我叫她‘天妹’；你就称她‘天嬢’。同我年纪差不多、一起学成武功的，还有你的舅姨妈李世香、姑婆洪高洁，共五人。”

    黎明月：“五个女侠，华堂镇家喻户晓。”

    洪菊花：“本来我约英姐一起学武；但她当时要写碑文、刻字、雕琢物，挣钱添补家庭。所以她没有学武功。”

    黎明月心声：“你武功那么高，为啥还要怕娄家追杀呢？”

    洪菊花：“在这个社会，个人无高超武功，就要受人欺负。国家无强大兵力，就要受外国侮辱。”

    黎明月：“你为啥怕娄家？”

    洪菊花：“不是怕，他来多少我们就消灭多少；就跟消灭那些砍菩萨头的贼一样。只是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黎明月自责心声：“不该问她。”

    洪菊花：“因此，我要教你同你的姐妹：首先要有健康身体，正义思想，爱国、爱民、爱亲朋的道德，同时要有武功自卫，才能正常学文化，学技能。统称‘体德武文技’；目的是为创造物质财富、无压迫剥削、是人人平等的社会环境。”

    黎明月寻思：“如何堵住她罗嗦。”

    洪菊花耐心平静说：“您要养成热爱‘体德武文技’的兴趣和习惯，成为‘体德武文技’全面发展的雄鹰、人杰、英雄！承传菊记事业，为民富国强作贡献！”

    黎明月：“巫婆、媒婆、皮条婆的嘴巴最会说。说得天花乱窜，海枯石烂，公鸡下蛋，飞鸟停站，石头变干饭。说得大地穿，说得水上山，说得死猪复活，说得马成圣，牛成佛……无论如何，我啥都不听！只要回去！”

    洪菊花：“哈哈！女儿真聪明！以后一定是编顺口溜、做诗的能手：媒婆巫婆嘴破烂，能说石头变干饭；死猪复活水上山，公鸡下蛋鸟停站；海枯石烂大地穿，马圣牛佛天花窜。侠女认为都是欺！回到母怀福千万。”

    .

    电灯。内室。大屏床。黎明月睡在洪菊花和洪金兰之间。

    洪菊花见黎明月睡着了；对金兰打手势：“要使这个聪明的心肝宝贝女儿心悦诚服，简直是一部新科学。”

    洪金兰比划：“弄不好，她一旦跑掉，就更急人了。”

    洪菊花：“而且，我要她超过我们的一切，继承我们的事业；从现在起，就必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前途忙’地加速成长。”

    洪金兰：“要创造最好的环境，请最好的教师，尤其要让她不分心。”

    洪菊花：“是啊！这么小就许配给了人，那是英姐出于狭隘的好心。中国自古以来，有父母包办指腹为婚、从小订婚、童养媳、媒婆之言等陋习。”

    洪金兰：“一律废除！在我们的手中，就得长大了再说。”

    洪菊花：“现在，我俩得采取果断措施，进行封闭式训练。”

    洪金兰共鸣。

    洪菊花：“这就要设法避免她的姐妹、亲朋、以及康家对她的任何干扰和影响。所以，我得先搞一件‘掩人耳目’的事实……”

    洪菊花在二更前，身穿“夜行衣”，带了手枪、袖镖、短剑、“四截一号电池调光手电筒”，骑马上路，踏黑长行，前往竹林沟。

    老远就听见狼群争吃的声音。骏马立即站住。

    洪菊花也顿时毛骨悚然。用手电远程一照，白光如剑一般，切开黑暗，只见：

    数不清的群狼，正在撕咬、抢吃人贩子的尸体。

    洪菊花暗道：“前几天政府布告：城外先后有九家遭狼群袭击，咬死了七人，咬伤十九人，衔走两个小孩。狼多成了大患。政府号召打狼。”

    洪菊花拔出手枪，手闪电光，朝狼群射击。嘟！嘟！嘟！嘟……

    击毙、击伤六、七匹。其余狼听枪一响，同伙就倒地，由不得惊吓仓皇逃窜。

    洪菊花驱马走到乱尸处。下马将麻袋和黎明月的衣服撕毁；绳索扯开；都抹了狼血，零乱撒在地上。找到钉在人贩子头上的袖箭，拔下擦干净，放入鞍上皮袋里。一看人贩子的手枪，有的在残余尸体旁，有的在路边、草里，就不动它……

    这就成了一个天衣无缝：“人贩子、黎明月都被狼吃了”的现场。

    ……

    下午。刘文英心怀沉痛，打扫院坝。

    六儿黎明露打从外面跑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妈！您叫我去请姑妈、叔叔过来，共同料理老人后事。姑妈早就气病了。”

    刘文英：“啊！可能她已经听说老人逝世，气病了……”

    黎明露：“说是早上，路过竹林沟的人发现：一帮人贩子晚上遇到了狼群，展开一场恶斗，击毙了一些狼。但是，终于人贩子该死，都被狼咬死了。可怜穿细白花衣裳的人，也在当中遭了难……巧城镇都晓得了……姑妈赶忙奔到现场，的确是五姐的衣裤，已被撕成了破片，显然连嫩骨头都被吃了。”

    刘文英大惊：“啊！”

    黎明露：“姑妈哭得死去活来……我的五姐死了，我极为伤心……呵……呵呵……”说着，悲痛地大哭不已。

    刘文英如遭雷击：“啊呀！”坐了下去，惊愕了片刻，悲泪哗然而出。过了多一阵，才伤心说：“她……她去竹林沟，做啥子呀？”

    黎明露哭着说：“姑妈连哭带讲……星期六她回华堂，封渡返回，路过竹林沟。看来是被人贩子捆绑装在麻袋里之后，撞到了狼群，遭了难……呵……五姐死得好惨！我再也见不到五姐了……呵呵……呵……”

    《黎树美》姪女当成亲女养，躭心张扬被贼绑。孰料人贩狼群袭，痛断肝肠泪泉淌。

    《六儿（黎明露）》报告噩耗心如撕，痛哭五姐被狼吃。他年有知忆此事，纯洁童心感情实。

    刘文英痛苦得发昏，心里一片茫然，许久不能做声。但觉得五女儿还活着。

    夜。刘文英朦朦胧胧，极力挣扎，流着悲痛泪水，写好祭文。

    和两个女儿，将老黎积存在一间厢房的、干透的沉水柴，以及可以燃烧的不用家具，集中在院坝，堆成长方柴垛。将五具遗体放在柴垛上面。点燃香烛。

    刘文英和六女、七女，跪在地上，面对：

    皇国黎氏在天灵位：黎大德、夏龙芳、黎国石、黎明霖、黎明需

    悲痛地念了祭文和落款：黎树美，刘文英，黎水生，黎明雨，黎明雯，黎明霆，黎明霞，黎明霄，黎明露，黎明霁。

    刘文英点燃祭文、柴垛，和黎明露、黎明霁，悲痛哭着，火化了五具遗体。

    刘文英极为惨伤，吩咐两个女儿：“明天，你俩在家，自做饭、炒鸡蛋当菜，吃两吨。煮猪潲，喂猪、喂鸡、撒鱼食。小心点，不要失火了。我去看望姑妈。给坚贞垒个坟。要安排时间，专门祭悼坚贞。我还要去谈谈办酒厂的事，争起租私船，傍晚回来。万一担搁了没回来；你们去彭婆婆家，同她一起睡。”

    .……

    刘文英悲哀地走在路上，心声：“树美说：‘没有找着明月骨头。只有撕烂的血衣血裤，血绳子。已经放好了。’但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不可能连一点骨头也不剩。二则小菊咡怎么无动于衷，没有来说，是否她还不知道？或者是她搞的把戏？不能张扬，先问问她再说。我这就去‘育婴堂’找菊咡。明为‘商量办酒厂的事’，实则探查女儿坚贞，是否真的遇难。”

    李世香亲切、热情地领着英姐，到了内室下的地下室。刘文英一看：

    洪菊花在地下室内，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悲天悯人发呆。

    刘文英的心，登时更加粉碎，撕裂，浑身痛彻得麻木透了。

    洪菊花却一本正经的表情，严厉抨击：“听说你五女出事了，你也不伤心。这么硬的铁石心肠！”

    刘文英由不得悲痛难忍，寒冷泪水夺眶而出。抽噎：“家里死了那么多老幼，我的心都伤残完了。我正是来说坚贞的事……”

    洪菊花：“那么多亲人走了。我送药去两次，你都保密！不给我说！我刚才才得知。你太无情了吧!”

    近几章含意

    （一）

    噩耗玉石菩萨群，匪盗砍头犹杀人。

    装箱马驮路上走，大侠神功途中擒。

    破坏文物民愤慨，斩首示众安乡亲。

    少女手艺众口赞，复原极品受人尊。

    （二）

    重得血rou激荡心，欲举盛宴聚相亲。

    圣手歼灭人贩子，童贞拒绝母爱深。

    为避追杀夜歼狼，制造假象有如真。

    母觉蹊跷查真像，寒冷泪水又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