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患难见真心

    还离老远，听得八个鬼的声音：“夫人万安！万福！”“夫人万安！万福！”“夫人万安！万福！”……地心鬼激荡得只有这么一句。

    洪菊花乐道：“夫人‘万福’，是有一点了；就是这‘万安’，还差得很远呐……我倒是要问你们，现在身体安好吗？”

    八个鬼都已躬身站着。一齐回答：“好！好！好！”

    丑陋鬼诚实道：“禀报夫人：奴婢都是当年夫人您挑选：智勇双全、身体彪悍的忠诚。您教的武功，每天cao练至今，没有伤病，武功长进！”

    洪菊花：“哦！已经过去二十来年，你们都三十七、八岁，成熟多了。”

    丑陋鬼：“奴婢之心，一如当年夫人挑选我们时一样：忠心耿耿，绝对服从。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夫人吩咐吧！”

    黎明月站立在母亲旁边，觉得有几件事，急需询问清楚，和善地问：“地心鬼，我相信你们是夫人、公主的忠实干将。是视死如归，可歌可泣的好汉。所以，有几件事，你们要如实回答……”

    丑陋鬼：“三公主啊！奴婢若有假言，就割舌、断手。我代表八个鬼说：我们八个人，完全是一条心。决无三心二意。”

    黎明月含笑问：“这地心井，还有什么人？”

    丑陋鬼毕恭毕敬：“禀报三公主：一直只有我们八个鬼守护。现在来了夫人和公主们。再无其它人。”

    黎明月：“嗯？没有其它人，你们怎么生活呢？”

    丑陋鬼：“禀报三公主：自从四公主杀出南梁之后；我们八人，和四公主同仇敌忾。关了四门，坚决抵抗独飞豹狗贼。水米不沾，已经绝食至今！但我们还有精神力量！”

    黎明月“啊！”惊讶不迭，感动地温言：“这么说，你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了？”

    丑陋鬼：“正是。又渴又饿。”倾诉：“不过，天中楼和地心井，是老爷、公主珍藏宝贝的库房。天中楼已被女兵占领。奴婢八极鬼不辜负夫人，老爷，公主器重，在此死守，与地心井共存亡。可喜来了夫人、公主们。”

    黎明月：“啊！英雄！”深情地向姐妹们：“把带的饮料、食品，全部拿出来，给地心鬼……忠诚们，充饥。”

    “是！”姑娘们把带的食物，纷纷解下，递给八个鬼。

    八个鬼得了公主们如此关切，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手中拿着食物，却又激动哽咽，难以启口。

    洪菊花鼓励：“好汉们，快吃呀！”

    八个鬼都想大哭一场。张开饿极了的嘴巴，狼吞虎咽，大吃起来。此时别说是公主们最可口的食物，即便是最难吃的东西，也是天下最高级的美餐。

    黎明月起兴趣说：“地心鬼，吃慢点，别哽噎了！而且，饿极的人，只能吃‘大半饱’。不然，把肚子胀破了，无药医治……”

    李开春欢笑道：“那就要使饿死鬼，变成饱死鬼了。赠您们《忠鬼》一首诗：身材不同杂色装，八种花脸鬼怪脏。多天饥饿无食饮，保卫文物功辉煌。人生意义在何处：正直勇敢为国昌。”

    八个鬼都觉得是无尚的幸运和光荣。那种为夫人、为公主舍此一生的信心和决心，自信更会：比盘石坚定，超江水勇敢。

    丑陋鬼：“我们只吃半饱，留一部分给……”

    红艳切断丑陋鬼的话，问：“屋漏鬼，独飞豹现在何处？”

    丑陋鬼：“他……”剑眉一扬：“在上前天，也就是四公主脱离樊笼的第二天早晨，独飞豹被蒙了双眼，绑了手足，捆在前府门外树下。”

    红艳：“呵嗬！”不禁xiele一口气，俏丽的眉梢一皱，自己没有亲手惩治独飞豹，甚感遗憾。问：“哪个捆的？”

    丑陋鬼：“他胸前贴着有字的纸：‘神州红雷，为妹雪恨’。神州红雷她，就是四公主您的大姐——李国芳。”

    “呀！”春字辈、秀字辈姑娘十分惊讶。

    小嫦娥赞：“原来艳姐是神州红雷李国芳的meimei。无怪乎您轻功、武功了得；然而美丽面貌和袅娜的身体，却是文质彬彬，有才不露。”

    黎明月：“独飞豹死有余辜。可是，这地心井，与外隔绝，你刚才说别无他人；那你的消息，是怎么获悉的？”

    丑陋鬼赤诚地禀报：“三公主问得是！请让奴婢从头细：独飞豹捆在府门前的当天，李白鹤率领大批人马，进入府里，驻扎不走了……”

    黎明月一惊：“啊！你是说：李白鹤现在我府？”

    丑陋鬼：“正是。他带来大批爪牙。他来之前，他就派来大队兵马，跃武扬威，虐待南梁大、小娃子。当时四个女兵、九个丫环惨遭侮辱。四管家琴姑率领一百多个女兵、七十多个丫环强烈反抗，浴血奋战，占据了天中楼……”

    红艳紧捏拳头：“好！要坚守！啊不！要反击！要进攻！”

    丑陋鬼：“是！可恨敌人机枪封锁东、南、西、北，各通道，不准任何人进出，一发现就击毙。目的是要把天中楼、地心井的人，全部饿死。”

    黎明月：“这一招真毒！人在七、八天内不吃不喝，就饿死了。你们竟然不知道此井有出路。南梁也做得太绝了！您继续讲。”

    丑陋鬼遵命：“女兵们奋勇抢食，阵亡六位；琴姑冲出去找食，没有回来。”

    “唉！”洪菊花不禁心似刀割。

    丑陋鬼：“自从李匪军来后，就把府内大、小娃子全部变成了奴隶。不准接近天中楼。四管家琴姑躲藏在群芳园地底仓；在黑夜，用鹅卵石写信，投上方台。女兵拾了到天中楼细看，那石上赞颂：‘天中楼、地心井英豪，是老爷、公主之忠勇将士’。鼓励‘南梁、地胆忠臣，坚持必胜’。‘老爷、公主不会善罢甘休’。她还不知：我们盼望多年的夫人也来了。第二夜又投石写着：独飞豹被李白鹤枪杀了；石上还叫：女兵们作好准备，她去厨房搞吃的；叫女兵们设法，夜间把长绳子的一端，扔到西北厢房下。她要是搞到了食品，装入麻袋，拴在绳上，由女兵们暗暗拖上楼来。女兵打开铁质的楼门一条缝，将情况告知了我等奴婢。问我们有没有绳子。我们没有。次日早上女兵说，她们撕扯被子成条，接成了长绳索，像‘钓鱼线’那样扔出去。可是，直到黎明前，也没有琴姑的信号。八成没有搞到食品。只得把布绳索收上来，晚上再用。”

    黎明月点头：“琴姑真有远见，有好心肠。叫啥姓名？”

    丑陋鬼：“其名不晓，众称‘琴姑’，主管财务、丫环、女兵、食厨、衣物。”

    洪菊花：“‘琴姑’是乳名，也是尊称，学名冯宝琴。因家庭破败，父母双亡，同她姐冯宝珍在舅舅娄阿甲跟前长大。我教她姐妹为我接生娄凰、娄赛玉。还教了几招功夫、文化扫盲、财务知识，算是我的徒弟。是您的姑表嬢。”

    黎明月：“很好！这就可以说：天中楼还在南梁人手里？”

    丑陋鬼：“正是。不过，女兵、丫环，不准我们上楼去，用铁门闩和大锁，封死的。其实，我们是鬼，也真心不愿意上去；以免她们害怕。”

    东地心鬼说：“到现在，肯定她们，也饿得快不行了。所以，我们留一半给她们吃。就怕她们不愿意接我们‘鬼’拿过的东西。”

    黎明月：“啊！足见你很有良心！你们就尽管吃吧。她们吃的，我们另想办法解决。”心中就想起了那几段鲟鱼rou。情不自禁地仰望上面。只见井口上方，一块巨大的、用透明石英镶嵌成的“古老钱”通气孔，以及“古老钱”中心的太极图上，折射着橙黄色的灯光。随口问：“那灯光，是她们点的吗？”

    丑陋鬼：“正是。女兵在铁门缝低声：‘灯在人在楼在，灯灭人亡楼失’。点着灯，等老爷、公主来；也是给我们照路。”

    黎明月：“好！真是：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心！你们八位，立了大功，记在功劳簿上，到时候重重奖赏！母亲！等阳姐、玫瑰，她们到了之后，再上楼吧。”

    洪菊花连连点头：“正合我意！我也好多恢复一下元气。不然，你们尽往前钻，我既要瞻前；你阳jiejie她们未到，我也顾后。上楼去不能解决女兵、丫环们饥饿，我更不好意思……”

    黎明月：“母亲！我去同阳姐她们，把那几段鲟鱼的rou，还有抛撒的鲟鱼蛋，整理洗涤干净，弄来……”

    洪菊花：“唔！真是‘心有灵犀’……”

    李开春要求：“母亲！我有乐趣，同三姐去！欣赏奇景，还可写句。”

    红艳兴致勃勃地说：“母亲！我也去。”

    洪菊花含笑道：“有三儿、嫩儿去就可以了。您留在母亲身边。以免我担心。”心声：“我担心红艳过于劳累、武功不济、万一失手……”

    红艳恳求：“母亲，女儿我心中有数，您不要担心，让女儿我去嘛！”

    李开春帮腔：“母亲！您别看艳姐，文弱娇嫩的样儿；刚才我看她的神通，可厉害了。她是：有才不露，云中凤翥。武功卓绝，如龙似虎。”

    红艳的嫩脸绯红，不好意思笑道：“看您说的……过奖了。”

    丑陋鬼：“禀报夫人：四公主是‘金江三红’之妹；亦是‘三红’嫡传本领，武功冠绝‘铁梁’。教了我们三招功夫，用于护井；加上夫人您从前教我们的‘四招’，我们八个鬼就有‘七招龙功’了……”

    红艳含笑：“屋漏鬼！不要多说。母亲！准许我去嘛。”

    洪菊花：“您报信搬兵，立了汗马功劳。到现在连续多天没有好好休息。我担心您身体吃不消。现在若要再立新功；在路上，一定要小心。”

    红艳：“是！”十分兴奋：“我自感身体不但精力充沛，而且特别有活力。”

    洪菊花加重语气强调：“您们三个，谁也不可大意！回来时，封闭进口后，叫龙儿、凤儿，同你们一起上来。”

    三人情随由衷齐声：“是！”

    黎明月补充：“妈放心吧！”

    洪菊花目送三个女进入暗门，顿觉如有所失。沉重暗道：“那白衣人，该不会下毒手吧？可恨我这身体，好得太慢了。不然该我去的……”

    近几章路线：

    潜水进入鳌龙巢，溶洞复杂似有妖。

    地府潮湿藏恐怖，闻香发觉暗盯梢。

    试探飞石见白影，电珠粉碎示飞镖。

    豪侠精力终有限；争揹母亲上九霄。

    前仆后继拆封堵，无声开启门插销。

    攀登出门遇厉鬼，激战钢鞭打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