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无净
明明前一刻，想封印小九的是他，想保护小九的，却是越无梦呢....... 世事转变的，好快啊........ 放暑假了。长街的居民们开始了再一次水生火热的生活....... “小九！！！我的鱼呢！！！！”水哥哇哇大叫。小九提着水桶还没跑远，头也不回的说，“它们都会说话了，别卖掉了啊！！”水哥气的差点背过去，“那些鱼本来就是会学话的笨鱼啊！！！”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怪啊，就是跟鹦鹉似的，会学舌而已。再说了，人类根本就听不见啊！！！ 可惜啊，小九已经跑远了。为几条笨鱼也不值得他追过去，反正那些鱼也没有什么危险，放生在人类的河水里，也是能活的。让小九拿去玩吧.......但是....... “水老板，我定的笨鱼呢？”眼前一个甩着长长尾巴，人形猫脸的女妖，眼神不善的看着水哥。她可都听见了！！！小九惹不起，你个卖鱼的，失信于客户就是不应该！！！“定金三倍退还给我！！！” “........”水哥笑容一僵，无语。 小九放了鱼回来，来到花娘子的酒馆里喝果汁，看客人很多，就戴上头巾，帮伙计一起招呼。花娘子想拦也是拦不住的，索性就再次让小九随便折腾去吧。 “小美女，给我来壶酒......”黑脸的高大妖怪坐在凳子上，一边看菜单一边跟小九点菜，“再来十斤酱牛rou，三碟花生.......” 小九招呼的都是坐在店里的妖怪。而这些妖怪。有的席地坐在角落里，有的就故意和普通人类坐在同一桌，顺便偷人类的酒菜吃。小九用筷子敲了一个小妖怪的手，记下了黑脸妖怪的菜单，就转去后厨拿东西。另一个酒馆的小伙计也过来了，看了菜单一眼，就跟小九说。“那家伙不能吃牛rou。一吃牛rou就抽风砸东西，上次差点伤着人类.......”小伙计是妖怪。 这件事，小九模模糊糊的听三戒说了一句。“那他干嘛又吃啊？” “我估计，他是要去打架......”小伙计偷眼看看黑脸妖怪，“这牛rou就跟他的兴奋剂似的。老板娘不管，你回头给他拿了东西。就让他走，别在店里吃了。今天来的人类不少。万一伤了人，也会连累老板娘的........”老板娘本人不在乎，只能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伙计在乎了。 小九认同这点，但更好奇吃牛rou就抽风这件事。牛看红色会抽风。到没听说过妖怪吃牛rou就抽风的。这会不是过敏啊？不过，妖怪好像都是不得病的......要得的话，也是要了命的大病。和人类吃药治病的过程完全不同....... 拿了酒和rou，小九给黑脸妖怪送去。“你要和谁打架去啊？” 黑脸妖怪也认识小九，闻言摸头嘿嘿笑，“一个小擂台，胜者有个不错的奖励.......”小九哦了声，“那你为什么一吃牛rou就抽风呢？” “........”偷听的小伙计和黑脸妖怪都无语了。抽风这个词，真的不适合当面说出来吧？那应该叫失控....... “我也不知道......”黑脸妖怪唯一接触过的人类，就是小九。对人类的事，他是一窍不通的，更别说人类的食物了。他也是偶然一次，闻着这里的酱牛rou特别香，就没忍住吃了不少，然后就暴走了.......吃了大力丸似的，浑身使不完的劲。 小九听得很新鲜，她也算是翻遍了自家亲爹书房的人了，可愣是没看见过这个妖怪的情况，和花娘子说了一声，就要跟着妖怪去看打擂。花娘子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就赶紧通知玄素提去了。玄素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闭关似的忙活，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听见小九要出长街，玄素提立马就开门出来了。脸上跟刷了一层水泥似的，僵硬的厉害。 看见玄素提，小九挺高兴，叽叽喳喳的和他说了妖怪的事，玄素提活的比小九久多了，又生长在仙界，知道很多另外两界所不知道的事。 “这个不稀奇。”玄素提点点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脸妖怪，“你的原型，是类似人界牛样子的吧？” 黑脸妖怪想了想，还真是。基本形态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地方不少，但乍一看，还真是人界牛的样子。 “天道造万物，万物皆有灵。”玄素提拉着小九，不想让她出去，“不同的世界，却存在着斩不断的关联，这就是同根同源。那牛和他是同源的，形态相似，他吃了牛rou，自然就有吞噬自己血rou的罪恶感觉，当然会受到一点点天罚了。” 黑脸妖怪顿时就傻了。合着这意思，就是说他其实一直都在吃自己的rou？ “以后别吃了。”玄素提斜眼扫了妖怪一眼，吃多了容易堕入邪道。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妖怪，小九看着桌上的那十斤酱牛rou，那妖怪虽然没要，却还是把钱付了。小九想了想，就拿起小金刀，让小伙计捧着牛rou跟着她，就当是为了那妖怪做好事，小九把牛rou分给了酒馆里的顾客们。人类多些，妖怪少些，一时酒馆都沸腾了。十斤牛rou看着不多，可分起来，大家也都吃到了。 花娘子坐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这下那妖怪的修为，得涨一倍啊.......得到了小九的帮助，这可是天大的好处了......以前吃过的牛rou的天罚，也会都消失了....... 花如景虽然也放暑假了，可他要参加学校的补习。他期末考试的时候，全部总分是零。所有卷子都是空白的。要不是越人歌亲自去解释了半天，花如景都要被退学了。花如景平时对学习就没什么热情，他根本就不想呆在人类的世界。可他脑子好使。课本随便翻一遍，就能考个很高的分数，理科甚至都是满分。学校老师对他也是又爱又恨的，结果这次的期末考试，因为花如景都睡了过去，到点就交卷，都不等考试结束。监考的是高中的老师。对这孩子没什么了解。就没阻拦。 越人歌气的抽了花如景一顿，然后臭骂他，“你自己剖开你自己的肚子。抓出你自己的心肝肺，好好看看，看看它们是个什么色的，再好好看看。它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进入人类的世界？你现在脚下踩的，就是人界！！你是人类。就算有灵力，你也是个人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敢嫌弃人类世界.......”这话连他都不敢说，他顶多是厌恶人类社会。 花如景被抽的后背一道道的血痕。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就那么听越人歌继续骂。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窝囊废的东西！！我教导你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蠢货！！你的思维。心理，完完全全就是个人类！！你但凡有一分小九的心肠，我也算看得起你这句话！！可你想什么，都是从人类的角度去想的，现在你到大言不惭的说不想呆在人类的世界？口是心非也要有个限度！！胆小无能到这个地步，呸！！我以前的教导都喂了狗了！！！滚出去！！！” 花如景被骂的脸都白了，起来走到外面，继续跪着。越人歌是真火了。 这是一星期前发生的事。花如景去学校上补习班，就被越人歌给办了住宿，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今天是周日，是花如景被学校允许，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所以小九兴奋的一大早就开始折腾，到现在，都快中午了，花如景还是没回来....... 小九不开心。打擂看不成，小景不回来，爸爸的怒火还没消，小白见不着，这一礼拜，小九闹得整个长街都跟着一起郁闷了。 玄素提不是不知道小九的烦恼，可这是花如景自己的事，越人歌的话，违背不得。他要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真的再也不能回到长街了。 长街看起来似乎是个收容所一样的避风港。居民来自三界，人仙妖都有。基本也都是斩断了和自己过去纠葛，才来到长街的。像老志和春嫂，以前都是灵力门派的，后来经历剧变，绝望之下，被越人歌带到长街，成了断绝了人类世界的人类.......他们都是经历过非常之事，才有了今天这个样貌的。花如景虽然也经历非常，可那毕竟是在他年幼之时...... 幼年收到的伤害，得到的结果，和成年之后，是不一样的。花如景不能因为幼年的事，就放弃自己现在的人生。这确实是懦夫的行为。越人歌甚至都可以容忍花如景变成一个卑劣心狠之人，却绝对不能容忍他变得胆小无能........ 如果花如景仍旧不肯直面自己的心，那越人歌就真的会放弃他了。 这种事，玄素提没有和小九说的太明白，但小九也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但是小九觉得，与其说小景是在退缩，还不如说，他是在控制自己。他害怕的东西，其实不是人类世界....... “你是小九？”在小九和玄素提面前，出现了一个长手长脚，衣服雪白皮肤也雪白的高大妖怪，他是男人的样子，没有眼睛，嘴巴牙齿都是白色，长在他空无一物的脑袋上。哦，还有白色的头发......虽然模样有点惊悚，但他的嗓音很好听，说话低沉又温柔，语气徐徐，不急不慢。 小九当然不害怕，仰头看着他的嘴巴，“我是小九，你是谁？” 无净笑了笑，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小九的脑袋，“短短这么一点时间，你都长这么大了.......人类的时间啊，流失的可怕.......我是无净。你满月的时候我来过。” 小九不知道无净是谁，可玄素提知道。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玄素提就想阻拦，却被一边坐着的花娘子一个眼神，给止住了。玄素提想到，这里到底是长街，无净这个大妖怪，再如何作恶多端，也不敢对小九下手。况且，他身上没有一丝的危险气息，只有平和。 早在六七千年之前，无净妖王的名号，就已经三界皆知了。到现在，名声反而不大了，起码没有他那个名为无垢的义弟名声大。妖邪无垢，比顾紫衣名声还大呢。六百多年前，除妖门派被灭门的事，就是他主导的。 依照无净的恶名，长街不该是这么习以为常的对待他啊.......他当年和无垢两个结拜兄弟，联手为祸妖界，然后跑来人界作威作福，和仙界也发生过无数次的战斗，都是他们两个胜利了。仙界曾经准们研究过这两兄弟，他们和一般有原形的妖怪不同，也和那种大妖兽不同，是类似于无形的精灵那种妖怪。这种妖怪强大而稀少，没想到一出就是俩...... 仙界都拿他们两个没办法。无净动脑，无垢动手，联手之后，算是天下无敌了。谁知后来，就在一千多年之前，无垢杀了一个人之后，成了妖邪。要知道，他们就算在人界闹腾，也是不和人类牵扯的，他们的对手，一直都是妖怪和仙人。可不知为何，无垢杀了人，成了妖邪，实力停止了。无净也消失了。 后来无垢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六百年前，把两大古老除妖门派灭门，烧毁了所有的咒术古籍，让除妖师的传承断绝了。无净却依旧失踪着。 这是玄素提对无净的认识。仙界现在还有想捉住无净和无垢，杀之后快的念头呢...... 无净和小九说笑了几句，看了玄素提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长街怎么冒出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仙兽？玄武一族.......现在仙界的家伙，是不是来人界来的太多了？这个那个的，都是重量级的....... 琉璃晃晃悠悠的过来了，见到无净，施了一礼，“妖王，人君等候多时了。”说完拉着小九，“走吧，回家吃冰棍去......” 小九一听爸爸在等无净，就乖乖跟着琉璃往家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时不时的看看无净，他真的和别的妖怪，不一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