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司机自述 美丽邂逅
“给他上四百毫升的血浆，…” 生命体征接近正常值后，陈涛交待了一句，自然有主治医生、护士在张罗。刘科长、王跃穿的是公安服装，这群医生当然会买账。 为挽救他生命，替他施针当然得耗费体内真气，汗水从陈涛额头沁出，那位替他拿银针、大眼睛的护士长很敬业，主动当他的助手，用消毒纱布时不时替他擦汗，内心满是腹非，“明明还有活过来的希望，医疗队那个叫兽却让张医生放弃治疗，说条件不够没法救活，别人啥都不用凭几根银针，为啥又救活呢？还好意思称砖家、叫兽，…” “谢谢了，护士长，真不好意思让你替我擦汗，家在理县？” 经过几十分钟施针处置，病人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陈涛松了一口气，接过她递来的消毒纱布边在擦脸、擦手，边客气地感谢了一句。 “不，家在米亚罗附近的农村，去年淮城卫校毕业，分回这里工作，没看来你竟然是如些厉害，…” 见到这位身材高大、年轻帅气，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医术居然如此高明，凭借出神入化的施针手法奇迹般地将毫无生还希望、已被放弃了病人硬是给救了转来。内心里突然产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摘下口罩露出了漂亮、粉色的脸蛋，对他报以嫣然一笑，内心的赞许、敬佩在嫣然一笑中全表达了出来。 容貌漂亮，身材更是没话可讲，看着她在为病人输血，陈涛不禁一阵心动，朝歪的一边想去，“绝对的正点，嘿嘿，真有点迷人，身材姣好，人也落落大方，…” 陈涛有些口渴，拿出茶杯、茶叶筒，“护士长，麻烦你替我重新沏杯茶，茶叶多放点，…” 做过针灸治疗，也上了血浆，就静待床上的病人苏醒。 “不好意思，病人很快就要醒过来，他们有事问他，其他…” 围了一病房的医生、护士，医疗队的砖家、叫兽，哪好意思下逐客令。还好，陈涛一个眼神，医院的张主任懂得起，知道他们的身份主动站出来清场。那位让张医生放弃治疗的叫兽，满脸的悻悻，露出很不服气的样子。 赵雪梅不仅替他泡了一杯浓茶，还拿来了浸过温水、崭新的毛巾让他擦脸，递杯子时还塞了一张纸条，红着脸悄声解释，“是我的手机号想跟你学针灸，…” 赵护士长如此热情，陈涛哪会不领情，“谢谢了，只要用心钻研，肯定能学得会，这是我的名片，遇到问题时可以相互交流！” “我家在山区，村子里缺医少药，若学会用银针治病，…”等着他苏醒，赵护士长在监护病人输血，在病房里就聊开了。 “醒过来了！”大半个小时后，司机终于醒了过来。她当然得回避。关上门，王跃打开微型录音机，调查工作就开始了。 “讲讲车祸发生前遇到的事情，…” 坐在病床前，陈涛握着他的手问道。暗地里在用真气支撑着他脆弱的生命。 “…我几乎天天在这九、黄线上（著名风景区的九寨沟、黄龙旅游线路）跑车，已有六、七年了，…你们是公安人员，遇到鬼魂之事肯定认为我在打胡乱说，…对天发誓，我讲的全是实话，一点都没骗人，…”苏醒过来的司机一脸的惶恐，鬼魂留给他的阴影仍然是挥之不去。 “没关系，据实说就是，我们自己会判断！”握着他手的陈涛安慰了一句，喝了口浓茶。 “昨晚睡觉梦到的事记不得，醒来后总感到脑海中有个声音在提醒我说去不得，也不知道这句‘去不得’的指的是什么。旅游季节，这条线路不好跑，路窄来往的大车又多，时常遇到塌方，只要塞车就会耽搁很长时间，有时甚至大半天，… 平时通常早上六点半发车，车上有几位旅客说他们定了下午三点回济南的航班，协商后今早提前了半个小时启程。 从米亚罗（红叶风景区）出发，跑了还不到一个钟头，才转到黑崖口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放慢了车速，最多也就五十公里左右，…”司机颤栗地回忆道，说到此处后不愿再往下说了。 “没关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刘科长插言道。 “前面道路上有团薄薄的雾，大山里遇到这种情况很正常，只是进入薄雾后，感觉就像进了冰窖一般，那道寒意从未遇到过，如同是从骨子里发出的，不仅是我车上的旅客都有这种感觉，这才九月中旬哪可能会如此寒冷？” 喘了一口气，司机艰难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颈椎上了支撑，连动都不能动，陈涛用棉签沾了水来湿润他的嘴唇。 “原本已是大亮的天，进入薄雾中后天色却变得十分的昏暗，我打开了远光灯、防雾灯，借着灯光,却发现前面不再是公路，而是…,是…” 司机在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说下去，显示器的生命体征出现了极大的波动。“不用怕，有我们在！”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加大了一点真气的输送。 “我看到前面狭窄的公路变成了一片开阔地，如同冲进了战场一般，成千上万人在那里厮杀，用的全是刀剑，还有穿着盔甲、手持长矛，骑马对战的人群，…穿的全是古代服装与我们完全不同，…放眼望去，好大的战场已是尸陈遍野、血流成河，双方对战的喊杀声、受伤倒地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天空中黑云滚滚，聚集魂魄在哭泣、在咆哮，…我下意识地死死踩下刹车，但感觉车不听使唤，仍直直地在朝前在冲。 我心里很着急，又没任何办法，车冲到一个身穿铠甲的人面前，就要撞翻他时，他转过身来对着我愤怒地吼了一声，‘叫你别来，偏就不信，滚开,…’眼睁睁看着他用手中的长矛挑起了车头，…随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讲得太玄乎了，也不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刘科、王跃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转业，哪会相信鬼神，此时他的这番话，早已超过了头脑里固有观念，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傻眼，全都望向了陈涛。 “见到了那人的脸没有？” “当时事情很紧急，刹车失灵后，就要撞过去了，…哦，我想起来了，他没有脸！” “没有脸，…没脸是啥意思？”刘世钧大吃一惊，随后补问了一句。 “他转过身来时，脸被一团浓雾所掩盖，只见到了他身上穿的铠甲，…”竭力回忆后，司机喃喃地说道，脸上完全是一幅迷茫的样子，怎么都没法解释清。 “…警官，车上的人没事吧？车上载有三十四名游客，真要出了事倾家荡产，我也赔不起啊，…” 那个司机浑身颤抖、满脸的虚汗，结巴着说完出事前的经过后猛然间想起了肩负的责任，顿时着急了，紧张地问道。 “安心养伤，再有天大的问题也不关你的事了，…”陈涛站起身来，安慰了一句。 …… “问问其他清醒过来的乘客，他们感觉到那层薄雾没有。找交警核实现场的刹车痕迹，检查车头，看是不是有被长矛挑起的痕迹，…”需要了解的情况清楚后，出了病房，陈涛讲了下一步该怎样去调查。 出病房前，刘科正准备给他下封口令，不准将此事让媒体曝光，被陈涛私下拉了一把，现在该交待的事讲完后，陈涛补充了一句，“幸亏我们及时赶到，知道了车祸的真正原因，他已满脸的死气，活不到几个钟头！” “他生命体征不是已接近正常值、人也清醒过来能开口讲话，怎么可能还会死？”王跃满是不解地问道。 “那是暂时的回光返照，维持不了多久，…我们走吧！” 来到医生办公室，耗费了不少的真气，陈涛已是满脸的疲惫，坐在沙发上连讲话都是有气无力了。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们来做调查就行，…”见他累得这副样子，调查之事当然不会再让他cao劳。陈涛闭目养神，让体内真气沿经脉循环,尽快得到恢复。 “陈警官，住宿安排好没，我已交班了，要不我去县委招待所替你们订房间？” 交了班的赵雪梅，换上了平常朴素的衣服，见他醒来后主动问道。尽管偶然相遇，却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产生了一道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人与人的相识、交心，并非全是以时间来衡量，一见钟情、美丽邂逅之事多着呢。此时赵雪梅的心思，恰好就是它的写照。 “谢谢了，不用那么麻烦，县公安局会替我们安排，…赵护士长，不介意的话一同去吃宵夜，喝瓶啤酒！” “好啊，我知道有家烧烤店，烤鱼的味道真的挺不错，你先走，我拿点东西就出来！”哪好意思同行，心有灵犀谁都明白，陈涛笑了笑，率先走了出去。 “刘科，你们在哪儿？”问过张医生他两已离开了医院，同他道别后陈涛走了出去。 “在交警事故科，…住宿已安排好了，…好啊，正说肚子有些饿，你们先去点菜，我们一会儿就到！”特种部队转业的人，做起事来同样不拖泥带水，调查完病人后就赶到了县交通大队，核实现场勘察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