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烧纸道人又来了
从交手时的反应速度来看,白衣道士无疑是个高手。 高手之所以是高手,除了实力之外,意识也十分重要。白衣道士很显然看出了我手中死心剑的不凡,所以这一次他掏出那张官符之后,一个闪身就让我扑了个空,然后把官符很随意的往我身上一甩。 这张符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纸片子,轻飘飘的,但是它朝着我飞来,在这个过程中越变越大,到我眼前的时候竟好像遮天蔽日一般,要把我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了。 黑爷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道: “龙虎山好歹也是张道陵的传人,对付一个小辈还用这种手段折辱于人,可恶可恶!” 不过他也只是骂了这么一声,接下来就不得不把黑气催生到极致,同时运转着死心剑,让我把身上所有的符咒都朝着这张符使劲的丢。 “小子,这一张唤作须弥符,并非咱们道门本来的符箓,而是佛法东进之后,佛道交流创造出来的,取的就是须弥纳于芥子之意。也就是说任你有千般本领,无边法相,我一张不起眼儿的符箓便可以把你收入袖中。就像佛祖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一样。 但龙虎山的道士毕竟也是凡人,哪里有如来本领,所以这张符其实算是幻术……用途嘛,只能欺负欺负刚刚入门的新人,给他们下马威,可恨他们竟然把这玩意用在我黑腾的传人身上。” 黑爷一说完我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张专门用来糊弄小朋友的符箓,杀伤力并不大。这可能也是白衣道士见我们没有多大恶意,所以没有痛下杀手。我心里是承了这个情,但是黑爷确实怒之极也。 不知道是不是动物修仙,其实内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感,生怕别人看不起他,所以要面子到了极点。黑爷也是一样,对方用戏耍小辈的符箓对他,比当真揍他一顿还让他气愤。 所以黑爷身上的黑气几乎如同实质一般,张牙舞爪,就是要把这张须弥符撕破。但是须弥符本质是幻术,便是你本领再高十倍,又怎能撕破一片虚幻的世界呢? 所以我跟黑爷就实实在在的被包裹在里面了。在被彻底包裹进去之前,我对白衣道士喊道: “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不懂道术,只是一个普通人。龙虎山名门正派,想必不会做鸡鸣狗盗的事,我若不敌还请你们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应允。玄学界中无论拜山还是真的干仗,那也是玄学界的事,与普通人无干,所以他们不会为难姜岚。 “你快放开常流,我不回去!常流我不自己回去!”姜岚强硬的说,但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松了一口气,于是困扰我的问题就只剩眼前这越变越大的芥子符了。可是无论我使了多少种手段,哪怕用死心剑顶在符上使劲撩都无济于事。芥子符是无情的死物,甚至是一次性产品,又怎能理解死心剑心中无尽的孤寂呢? 在我被包在芥子符中之后,我听到白衣道士在外面说道: “以道友之道行,能够闯到我这一关,也殊为不易,贫道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但是道友闯山毕竟无视我龙虎山天师令威严,所以贫道略施惩戒,道友便在这里歇息一夜吧。至于这位姑娘,贫道也不会难为她,一会便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说完之后,我一边是恼怒,一边是安心。恼怒的是我闯龙虎山,只为了问清一个真相,想给可怜巴巴躺在病床上,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还要被鬼胎报复的孙青青讨一个公道。我认为我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但在龙虎山所谓的天师令、门规面前却如此的脆弱。 我不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今日本事不济在第二关就被拿下,但是我回去勤学苦练,未必不能在两招之内把你白衣道士拿下!毕竟出马这东西,实力增长要比修道快得多。 但我最惶恐的却是…… “黑爷,你说我现在这熊样,上了青城山能见到安朵吗……” 正月十五,倾城之约。打赢周晓,便可以见到安朵。青城与龙虎山一样,同属南方道门四大圣地之一,想必实力差距不大,可是我却连龙虎山第二关的守山道士都打不过……
黑爷说: “只要挺过龙虎山这一关,你就能!有的时候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运气和性格才是做大事的关键,我觉得你小子可以!不过被这牛鼻子压着打,黑爷我不爽啊!” 这老妖怪既然有八千年的修为,他本体的神通恐怕比起胡三太爷都不逞多让。不过他现在只是分身外化,又能发挥出几成道行?以前没有打过什么硬仗,这回龙虎山的道士稍微用上一点小手段,不能自如应变的黑爷就吃瘪了。 我也叹了口气,龙虎山这一关我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从芥子符外传来,声音没什么节奏感,东一下西一下的,一听就知道走路的人没个正型,而且十分惫懒。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呦!龙虎山的明矶道友,好久不见啊!这芥子符包着的是……常流小友!哈哈,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快出来唠唠!” 说话间,就见芥子符的右下角被从外面烧出了一个缺口,透进了光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但就像鸡蛋一样,有一点被击破就特么的是个臭鸡蛋了。 我调集起了所有的黑气,使劲儿朝着缺口攻了过去,轰的一声,芥子符的幻象不攻自破,我又回到了龙虎山的第二关。 姜岚见我回来了,赶紧跑过来拥抱了我,她的眼角泛起了水雾。我叹了口气,罕有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她一下。 都怪我不好,本事不够还要装B,这场面对于姜岚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了。 为我解围的是一个道士,身穿灰布道袍,留一撮蔫巴巴的山羊胡子,正掐着两张引着了火的黄纸,朝着我嘿嘿地笑呢。在他脚下踩着一张被烧坏了一角的芥子符,白衣道士明矶恶狠狠地瞪着他。 没错,这老道士不是龙虎山的人,而且跟龙虎山的关系是出了名的不好。 “烧纸前辈,你怎么来了?”我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