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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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兽之主身体一震,显然吃了一惊,但很快情绪平复下来,眼中精光一闪,森然道:“哦,是吗?”他注意力转移,那墨印法宝失去了驱动,攻势立即缓了下来。 乘此间隙,不必凤楼再说什么,华仁的洗空神剑已破空而出,穿出那个结界的黑洞,挟起万丈蓝光,刺向冥兽之主。 冥兽之主万没想到洗空神剑来势如此之劲厉而快速,反应不及,只觉蓝光耀眼,自己便被笼在一片剑气之中。 那墨印灵性极高,洗空神剑破空之际,它随后便击,眼见主人要受重创,忽然力旋如涡,一道道的幽光飞出,挡了洗空剑气的一击。纵是如此,冥兽之主仍然被剑气逼得倒栽而落,直直地掉了下去,那青铜面具也从中断为两截,飞落下去。 华仁隔空御剑,洗空神剑又一次冲下冥兽之主,那黑印随之疾飞而至,自动便是一挡。两件神器光芒陡然大盛,交了一招,又各各飞退。 这时冥兽之主已把持住身形,又飞身而起,披风一甩,掩住了脸面,就飞驰而去。那墨印随之跟飞而去。瞬间,那人便出了大结界,消失在远方。 回黛丽瞧着那身影,讶然道:“这人道行一般,不过,那方墨印倒通了灵,极为厉害。”又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道:“冥兽之主,怎么身形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看了看回喀木和阿里,就连回扎伊也怪道:“你说得真是,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他们的眼光落到了凤楼身上,就见他连连摆手,笑道:“你们可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想给华仁先生争取点时间,诈他一诈,不过你们看他面具一掉,就捂着脸跑了,而且我诈他时,他的那吃惊样子,怕还真是熟人。” 只是眨眼间,那半空的恶鸟便顺着破开的结界之洞飞进来,向众人扑去。诸人急忙去抵挡和斩杀。只是那恶鸟也不知道有多少,一只接一只,密密麻麻,本来还空间宽裕的祭天台,这时却也纷扰不甚。项昊的生水剑和回黛丽的问心剑各自祭起,在那洞口处一阵斩杀,羽落如秋叶纷纷,混着血滴,一片惨境。 那些恶鸟见一时冲不进,在洞口处上下飞动,盘旋不已。 余众在里面和恶鸟激斗半晌,终于尽数杀绝。回扎伊和氐繁两个人眼尖心活,躲缩一角,只道如此便可叫恶鸟看不见,平安无事。不想这恶鸟扑击其他人,想伤对方,极是困难,倒是这两个毫无反抗之力,喙到可啄,爪到擒来,很是轻松。恶鸟眼睛敏锐,把这二人看得清清楚楚,又在此间盘旋好久,早憋了一腔子的火,于是多数凶眼咄咄,攻向他们。 这下这二位可倒了大霉,被那些恶鸟又啄又抓,头破血流,哭爹喊妈,若不是其他人及时相救,只怕这二位早成了恶鸟腹中之食了。 华仁的洗空神剑在凤楼的指点之下,连击那大结界,只见西侧接天处,一沦又一沦的波光荡个不停,却总不破。华洋洋举目望了半天,累得脖子都僵了,仍然无果,不由焦急起来,埋怨道:“我说凤郎,你信誓旦旦地说可以破了这个大结界,为何至今无功,莫不成是吹牛了吧?” 凤楼不答,只到洗空剑将那一处结界击得起了黑色的沦涟,凤楼大喜,猛然长啸一声,远远地传了出去,便听一声厉吼大下面呼应,竟然是那只巨冥兽。只见巨冥兽口一张,一道青光柱冲向接地处的大结界,一撞之下,竟然起了一道流芒,那流芒一窜之下,直接向黑色沦涟处绕了过去。接着巨冥兽一次又一次的冲撞,流芒一次接一次的往上窜飞,直到三十六下时,洗空剑击处突然一阵爆响,开了一道口子。 凤楼大喜,赶紧叫华仁再飞剑刺其他方位关口,只见洗空剑蓝芒漫天,一次次的飞刺下,终于一声大响,满天乌云大散,狂风也停,一片阳光照了下来,那巨大的结界消失无踪。 洗空剑凌空转了一个大圈,精芒大张,突然扫向那些恶鸟,只见雷电四击,那恶鸟之中火焰大起。众鸟见火,四散纷飞,怪啼乱叫着,尽远去了。终于最后一片天空的阴霾散去,祭天台恢复如初。 那下面的巨冥兽长吼两声,远远向凤楼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众冥兽似乎极为听从它的吼声,也各自转身,就要跟着离去。就在此时,突然前面一阵大乱,便有人叫道:“凤公子,你在何处?” 只见白衣飘飘,血魂人手持灵幡,浮在空中,四下寻觅,见到凤楼在祭天台上,周围密密麻麻都是冥兽,直是如兽海也似,十分庞大,不由大怒,朝后面就是一阵厉啸。那远处的冥兽突然之间就乱了起来,原来竟然来了一群行动迟缓,却牙尖爪锐,眼射红光的尸人。 那些尸人行动虽缓,但出手却狠,见了冥兽,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通撕抓厉咬。那众冥兽更是狂吼不已,和尸人撕咬在一处,不可开交,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传来。 凤楼脸色大变,脱口冲出道:“糟糕,吸血鬼使出他的血魂大掌法了!”只怕整个大夏国都要完了。 一听此事关乎国运,项昊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凤楼指着那些尸人道:“瞧到那些尸人了么?那是血魂大掌法的一掌之力所致!” 项昊瞧着那下面惨酷的撕杀,血腥漫天,不禁一阵反哕,惊道:“一掌之力?” 凤楼道:“是啊。只要一人中了血魂掌,便会变成尸人。然后,只要被这尸人咬中或抓伤的,也会变成尸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无止无休,用不了多久,你的那些城中百姓,不是叫那冥兽之主变成冥兽,便是叫这血魂一掌变成尸人!” 一阵沙沙之声大作,只见另一处开了一道缺口,无数的恶气黑雾弥散开来,众冥兽之中硬生生开出了一片空地。而那空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却是一群毒虫纷纷爬过,不断的冥兽倒下,化成了带有腥臭的气雾,慢慢飘散。 后面,一个手拄双龙杖的干瘪老叟三角眼精光炯炯,慢腾腾走上,笑道:“凤公子不必急,我们救你来啦。” 项昊胸中大痛,这些化为冥兽的军士和臣子,他本还想查明源头,找出解救之法,让他们恢复本来面貌,不想,来了这两位邪人,先把这些军士臣子们杀了无数,不尽怒得目眦俱裂! 凤楼眉头紧皱,忽然人影一闪,已有两人站到结界外,却是苦业和柳善春,也二话不说,各举刀剑幻化法诀,便斩向祭天台的结界。 那结界受了冥兽之主墨印一击,已破了一个大洞,五道法诀已显得离乱,再被这僧道二人的法器一通狂劈猛斩,顷刻之间,便轰然一声,被打破得干干净净。 苦业一步上前,笑呵呵合十道:“阿弥陀佛,凤公子,此时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 柳善春也稽首为礼,道:“无量天尊,公子,若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凤楼大皱其眉,不知道这四个邪怪突现当场,是何用意,但见台上诸位都给这二人投去敌意的目光,知道若不赶跑他们,只怕厮杀就在眼前,不禁怒道:“谁叫你们来的?谁叫你们杀这些冥兽的?他们都是大夏的人受了陷害,才变成这般模样,你们作恶多端倒也罢了,怎么又在此妄开杀戮,残害无辜?” 柳善春道:“公子不必费心了。那大夏城的百姓,不知因何缘故,十之七八都变成了冥兽。这些冥兽古怪得紧,和吸血鬼的尸人一样,只要被抓伤,咬中,都会变成冥兽模样。看来,这变成尸人和变成冥兽也无大区别了。更何况,我们要在城里找你,没有些帮手,光这些冥兽也纠缠不清,却哪里还能有功夫找你?” 凤楼一呆,愣怔怔道:“你是说,大夏城的百姓也都变成了冥兽?”不待柳善春回答,那边项昊的生水剑已祭了起来,直斩而至。 花和尚回手提刀,大喝一声,刀芒大涨,抵住项昊,两人就大斗起来。这边阿里的护月刀也龙形显现,斩了过来。柳善春随风剑划出一团旋风,直直地接了他一刀。阿里被疾风逼得倒飞三丈,勉强稳住心神,已是手腕颤抖,旧伤痛得厉害,使不得力。 柳善春大怒,随风剑渐渐亮了起来,剑芒急涨,就要一剑斩出,隔空斩了阿里。凤楼喝道:“修灵四邪,你们都给我住手,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那四人还要说什么,他一探手,从怀中拿出乌木匣子,喝道:“再不走,我便叫欢喜儿和你们说话!” 老毒叟三角眼一番,一时失了良策,苦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这就离开!” 凤楼又叫道:“吸血鬼,那些尸人,你要负责把他们医好!” 血魂人一愣,听着下面惨叫声厉吼声沸反盈天,不禁叹了口气,念动咒诀,驱着尸人,飘飘而去。苦来已和项昊打得飞到空中,凌空一顿狂风大斩,眼见万千刀影纵横交错,把项昊围在其中,就要使他那一刀绝杀的“空相斩”,将之诛灭,听到号令,也不由将刀一收,诵一声佛号,御空而去。柳善春随风剑破空如电,驾之而去。老毒叟带着他的毒虫,远远走了。 但凤楼的心,越来越往底下沉。如今大夏城异事突变,那全城百姓都变成了冥兽,可不是小事。说不准,这大夏国,真要消失了。回头看了看众人。华洋洋沉声不语,一副悲天悯人之情,而华仁也无心对付修灵四邪,只是皱眉不语,若有所思。 这时,回喀木突然嘿了一声,冷然道:“陛下,如今大夏国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我们还不进风沙掩天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