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亦合亦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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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鬼物在精光圈的触杀下,纷纷化为腥臭无比的烟雾,摘星子喝了一声采,七星剑突然化作七个方位,幻出剑芒,瞬间击杀众鬼物无数。 这边青小蝠、瑶采二人见白一灯突然立起,道法连出,又惊又喜,精神大振,出手更疾快无比。在众鬼群中,如虎入狼群,诸阴魂连连叽啾后退。 那几名恶鬼巨灵见势大怒,狂吼着,便冲将上前,不料被摘星子七剑幻影斩中,凄厉的怪叫不已,声音之中,似乎存了忌惮和怯意。 几个人威风凛凛,杀气纵横,阴灵薮丛图案里的鬼物,似乎也被吓得镇住了,一时倒不再涌出。 那柔软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却又响起,轻柔无极的笑了一声,悠悠道:“怎么,这便是你们的能耐了?”随着声音,那阵眼又倏地闪动,从图案里旋转到表面。 白一灯微微一笑,突然纵身倒窜,反手一记精光圈便打向西角的吉卜拉。吉卜拉灼天灯一挡,却不意那精光圈只一道弧光斩向了他,滴溜溜转动之下,突然将凤楼拦腰锁住,硬生生便拉将回来。 凤楼大惊失色,身形幻化,体内泛起淡淡蓝光,忽然使出“仙遁”之术,迅速无比地逃出精光圈的笼罩,化为一道青芒,远远站在那里,已经满头大汗,暗叫一声“好险”,若再慢半步,只怕又被白一灯擒在手中了。 白一灯惊咦之后,冷冷哼了一声,不满之情显于脸上,凤楼如此急着逃脱,看来是把自己的好心当坏意了。 不过,这番“好意”的接下来,便可能是不怀好意了。他心里却也明白这一点。 那阵眼又一眨,软柔的声音又传将出来:“一群人窝里斗有什么好?不过看来,你们还真不是一伙人,似乎各怀鬼胎吧?” 这声音是那么的悠长而细腻,诱人而神迷,这一缕鬼灵所发出的声音,竟是一语中的,猜中了至少三个人的心思。 各怀鬼胎! 吉卜拉嘿嘿一声冷笑,眼光从白一灯身上,转到摘星子身上,又从摘星子身上,转到白一灯身上,如此动作,往复两次,谁也猜测不透他心中打得什么主意。 “白二爷,想不到回生草竟然是这般奇效,只一会儿功夫,便叫你修为恢复如初,实在可喜可贺呀!”吉卜拉忽然开口,这语调怎么听着,都透出阴阳怪气、有些嘲弄的味道。 白一灯缓缓转身,却见嘴角一缕血线忽然流下。他本已好了不少,但运功过度,又引发了旧伤。 “二伯!” “舅舅!” “白二爷!” 三声吃惊的呼唤中带着些许的担心,三条人影便要抢上相扶。白一灯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落到凤楼身上:“小子,你如此良药,竟然舍得给我,我先谢过了。” 凤楼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之态:“你也别谢我,是你有福气,遇到了我这个好心人。不过,你刚刚有些好转,就又妄动内息,伤了内腑,有些雪上加霜的味道,你好自为之吧。” 白一灯连连摇头,喟然感慨,长叹的声音,有似乎充满了无奈:“情势所逼,不得不耳。”眼光一转,又望到了吉卜拉脸上,冷冷一笑,眼中射出一丝鄙夷:“国师大人,你是不是还要做你的图谋?” 吉卜拉毫不脸红,头皮硬得过生铁,他只是冷笑,反问道:“彼此彼此,你不也做你的图谋吗?” 两个人的心思,似乎相同。两人的眼神,似乎也相同,因为那两双眼睛,同时瞧着对方,突然之间凌厉起来,眼上,脸中,都涌起了无尽的杀气,眼看就要动手火并。 “慢着!”摘星子又一步抢上,横在两人中间,说道:“二位且慢发雷霆之怒,咱们现在处境难料,这些鬼物一个个虎视眈眈,你们难道想便宜这些害人的东西,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么?” 两人同时重重哼了一声,各自并不让步。看来,真有一决高低的端倪。 “这些鬼物无休无止,只怕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白一灯说话之间,却飘身而退,立到一个不阴不阳地位置。 吉卜拉也同时飘身向前。他的身法,自然没有白一灯那么随意而潇洒,不过,却因灼天灯的无比强大,使得他倒身法中透出一股气息,叫人不敢小觑。 只是,那两人突然之间,都冲向了那阴魂阵眼。陡然一声锐响,白一灯的精光圈幻出流光,瞬间飞套那阵眼之上,迅速缩小,将之牢牢锁住,同时吉卜拉的灼天灯却也祭了起来,黄豆大的灯火疾急的停在了阵眼下方,开始灼炼。 一阵的凄厉声,叫骂声,和不甘声,挟带着一阵的鬼哭,那阵眼渐渐的黯淡下去,被灼天灯炼化了。 随之,灼天灯似一道闪电,迅速无比的蹿入了那图案之中。便听里面传来更为凄厉的惨叫鬼啼声。 众人都愣住。 那图案里顷刻之间又是鬼手丛生,拼命往外急涌,各种形态,不一而足。勉强冲出的,一个个凶狠而狼狈,似乎灵气大伤,摇晃不止,只顾逃命,无心去攻击众人。 白一灯眼神一厉,喝道:“采儿,发什么呆,摄魂禁!” 瑶采又一怔,似乎明白过来,迅速起咒,祭起了银葫芦。银葫芦光华闪闪,那壶嘴又对准了那些鬼物,射出一片清光,吸力大作,诸鬼物又一个一个被吸到银葫芦中,啼叫不止。 那在外的众鬼物也似被惊呆,叽叽啾啾望着图案,欲靠近却又心有顾忌。那几只大凶物不管不顾,厉啸一声,冲向图案,去相救那阵眼,却和涌出的众鬼撞了个满怀,混迹在一起,你推我捅,终致相互撕咬起来。 被炼化的阵眼终于消失,突然一声大响,灼天灯被一股阴气森森的巨力所排,破图而出,直撞吉卜拉。 吉卜拉勉强持灯在手,浑身便似一阵的魂魄摇动,煞气侵脉,脸上腾的起了一层黑气。 与时同时,白一灯的精光圈也被浑厚的阴力排出,飞射而至。白一灯伸手持圈,掌心一震,一股鬼气也窜入体内,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好鬼物!”摘星子怒骂一声,七星剑光芒大涨,嗖的飞进图案之中,只是眨眼,只听铮然有声,七星剑又被倒震飞出,剑芒也似黯淡许多。 随着剑影,一条白色巨影无声无息的飞了出来,飘飘荡荡,游在了空中。 那是一张凄婉绝美的脸,只是苍白得一无人色,那一头的长发飘逸,柔丝如瀑,那一身的素纱白袍,被风拂动一层又一层轻波似的涟漪,轻若无物。那绝美的苍白的脸上的一对眸子,似乎将要泪花闪出,又似在说什么话,又欲说还休,叫人心底莫名的,有些怜惜的,微微颤抖。 凤楼脸色大变,失声道:“糟糕,阴魂鬼母!” 却见那阴魂鬼母柔婉的眼睛缓缓的盯向了瑶采,轻声似无地道:“小姑娘,是你拿银葫芦来收我的孩儿么?来,过来,叫我瞧瞧你。” 那声音柔中带了一丝莫名的吸引力,瑶采不由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向那鬼母走去,痴痴痖痖。 “采儿,小心!别过去!” 摘星子一声大吼,意念飞动,就要控剑相救。七星剑却嗡嗡一响,似乎有些吃力,一股阴惨惨的气息粘在上面,似去还留,竟然浸浸然,有侵入自己体内的趋势。他差愕之下,不得不施动法力,先袪除剑身上的鬼气。 同样的,吉卜拉和白一灯,也各自向外逼侵入体内的鬼气,无暇东顾。 青小蝠见势不妙,白练如虹,急缠向瑶采。不料那阴魂鬼母凄凉地一笑,长袖飘飘,凌空轻轻一拂,那气势不凡的长长白练,便空中打了个弯,被无形的阴气一阻,向来处卷了过去,势道却不知劲疾凌厉了多少倍。 两只烈焰焰的凤翼一闪,将那阴气逼得一逼,凤楼抱起青小蝠向左一移,轰然一声,那白练前端撞到石壁上,石屑纷飞,簌簌而落,其反卷之力,竟大于斯。 “小蝠,你要小心了!” 凤楼安慰一声,纵身而起,向痴迷不悟的瑶采扑了过去。 此时的小蒜头也瞧出不妙,虽然伤势尤痛,但也顾不及许多,北斗圜起,羞光剑毫芒大涨,凌空一挥,便斩向那阴魂鬼母,却见她幽怨似的眼神闪了一闪,浑若无事的袖子一轩,朝那飞剑来处叹息一声。 小蒜头胸口大震,忍不住一口血喷射出来,羞光剑如败絮残叶一般,向他飞了过去。心随念起,太极图案在他一念之间突然旋转而成,挡得羞光剑一挡,那里面却夹了巨大的阴森气息,撞得他倒飞而出。 便此一搁,凤楼已抢到瑶采跟前,伸手拉住了她。 “少年郎,她是你的心头好么?” 声随影到,一只冰冷刺骨的手伸到了凤楼手背,绝无一点活人气息,轻轻一拂,一股阴冷的寒气便直达肺腑。凤楼浑身一个打战,突然间魂魄也似飞了,呆怔怔的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