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亘古圜象
书迷正在阅读:树语者、懒散初唐、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赛尔号之暗夜中的昙花、娱乐点金手、消失的梧桐、悠悠何心、火影玄天、威漫求生、皇极道
凤楼捡拾起那方纸,看了一眼,递给瑶采,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看来这是一个多情的人,他心爱的人去了,他便也不想活了。这可……对了,花仙,花仙,这花若要成仙,必定修炼,原来这鬼才书生苦苦恋着的,竟然是一个花妖。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干么要喜欢上一个妖精呢?而且还为她而死,不值啊,不值啊!” “住口!” 瑶采的一声大喝,把凤楼吓了一大跳,再看她时,只见那眼眶微红,神情颇为感动之意,却又恨恨地瞪了凤楼一眼。 凤楼更是奇怪,问道:“小丫头,你怎么哭了?是被这鬼才书生感动的吗?” 瑶采杏眼圆睁,喝叱道:“要你管!”又仔仔细细把那方纸轻轻折合好,放在怀中,长长地叹一口气,深为这鬼才书生的痴情所折服。她望着空旷旷的穹室之内,感触万端地喃喃自语:“这位鬼才书生前辈如此能耐,又如此痴情,那个女子能让她爱上,那是千世万年也难修到的福份。” 凤楼抓了抓头,脑筋有点不灵光起来,心想这女生的心思还真是莫名其妙,一张薄薄的绝笔信,竟然还叫她感动得怔怔的,简直魂儿也丢掉了。 石穹之中又陷入一片沉寂。 好半晌无语。 凤楼觉得这气氛有些叫他缓不过气来,看了看手中的匣子,却见平淡无奇,里面一物也没有。只是,却在这一刹那,脑子里灵光倏地闪过,自己都不知怎么一回事,伸手便将那匣子翻过来,仔细观察那底部,只见上面左角处有一个绿豆大小的圆痕,伸手过去便摁了摁。 那匣子突然之间打了一个翻,脱出凤楼的手,飞到了书桌之上,满上满下的,绕起许多细微的曲曲折折的彩芒流线,只听几声重响,那匣子自翻自折,最终又合为一个深红色的匣子,啪的打开,里面射出淡淡金芒,却有一物,放在里面。 凤楼走前一瞧,不禁又微微吃了一惊,那是一个形装颇不规整的白石子似的东西。正自纳罕不定,却听瑶采失声脱口道:“真身舍利!” 凤楼听得,眼睛放光,又瞧了一眼,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小丫头胡说什么呢!这哪里是什么真身舍利,如来佛的舍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瑶采冷冷道:“只有佛祖的舍利子才叫真身舍利吗?我说的是,这位鬼才前辈他自己的真身舍利。” 凤楼不屑一顾地道:“我当是什么呢,说白了,就是这鬼才书生烧没了,留下了这么一截骨头而已。还舍利子,他是俗道中人,与佛道八杆子打不着,别叫得那么文绉绉的,就叫他鬼才骨头便了。” 瑶采恨不能此时将凤楼狠踢两脚,但也无心顾及与其争执,此刻虽然一时无碍,而时间一长,难免会困死此地。所以,现在惟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想法办如何离开这里。而且,还得把这个臭小子也带上。 她一念至此,又看了凤楼一眼。 凤楼眼尖,一眼便明了瑶采的目光里意味深长,他道:“小丫头,你心里有事!” 瑶采不搭理他,只把那匣子方方正正地摆好,双手交叉胸前,跪下低低地默诵不知什么,最后道:“鬼才前辈在上,晚辈私闯此地,惊扰先生舍利真魂,实在不敬。在此施礼赔过,还请先生能够不怪。”深深一躬,随即站了起来,眼光斜处,吓了一跳,只觉不知何时,右侧稍后处,也还规规矩矩的跪着一个人。 竟是凤楼。 凤楼却也摇头晃脑,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辞,道:“鬼才前辈在上。你若在天有灵,便不要拿这些东西糊弄晚辈,赶紧把阵门打开,指引我们出去吧。虽然晚辈是此道中人,对这阵法机关极为上瘾,但如今肚子饿了,扁扁的吃不饱,没有精力,自然不成,所以,请你大开天恩,指引吾等,转回那水晶柱的那个地方,吃点喝点,再看看望你,好么?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呜呼哀哉,尚飨!” 说罢,一本正以的一头叩拜下去。 瑶采听得他说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纵然对这小子冷面如霜,此刻也禁不住啼笑皆非,低声骂道:“臭小子,瞎说八道。”话刚说完,却见那匣子竟然起了变化。只见那舍利如有了灵性,缓缓升起,放出淡淡金光,把那穹室之中照得如沐浴在暧暧的阳光之中。 舍利子绕动穹室转了一圈,忽地破壁而去,只见重重一声锐响,已穿透了一个小小洞眼,不见了踪影。却有一个声音徐徐的传了过来:“有缘人,还让得那书桌上的天象星气吗?” 二人吃了一惊,再看四周时,一无所有。凤楼脱口道:“莫非是从那个洞眼里传出来的声音?”径自上前,凑上眼去瞧,只见那里面黑洞洞的,也不知有多长多远多深,只似这小小一洞,也是无穷无尽。 瑶采和他有同样的心思,也是探身去瞧,同样一无所获。 忽听那声音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平生所学,都在这‘亘古圜象’里了。你们要好好记着,好好记着,好好记着……” 那声音越来越飘渺,最终消失。 两个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那小小指头大小的洞中,突然吹进一阵清风来,桌上的那盏油灯的灯苗大跳起来,砰的一声,炸了个火花,那桌上的书便一齐燃烧起来,最终,留下一本青皮古装本的书,却完好无损。 火尽之后,消失无影。桌面并无所坏。 二人惊咦更甚,上前打开那书的首页,只见上面写得一行字:“不聪不智,不明不慧,不纯不良之辈,无可见此手札也。鬼才书生志。” 两个人更是奇怪,再翻一页,上面却写着一段骂人的话:“夏城四族,卑鄙无耻,困我爱人,引我来此,诱我奇才,辅其恶事。风沙阵成,吾也成魂也。” 再下来,便写也一段叫人惊心动魄的大夏秘闻。 那手札的书而,在两个少年的手中一面一面的翻了下去。 情幽,魂逝。 影摇,灯静。 最后一页看罢,那书杞合上,两个良久无语。瑶采眼中含泪,低低的啜泣,看来似感动得无可无不可。 凤楼没有嘲笑她,反而面色阴沉,愈来愈冷,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卑鄙!”自然,这一句绝不是骂瑶采,抑或鬼才书生。 就在两个人沉浸在那手札中的记事中时,那桌上的油灯突然之间倾倒,正好倒在书札上,瞬间火光一闪,突然冲天而起,把两人惊了一大跳,待醒悟之后,要抢上去扑灭时,那札记已经烧得干干净净。
只是片刻之际。 瑶采一呆,怔怔的又落下泪来。 凤楼叹息一声,沉声道:“不必伤心了,这都是鬼才前辈安排的。如若不然,那有这么巧绝精妙的事?” 瑶采心底也同意他的意见,只是还隔着一层两人之间的恩怨,她并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拂拭眼泪,站起身来。 那一缕幽魂,终于解脱了。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想来,他是去寻他的爱人去了吧? 终于等到有缘人的到来,他可以放心的去了。 瑶采默默地看了凤楼一眼,并不说什么,两个人相视之间,似乎要做同样的事情。但凤楼没有抢先,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瑶采走到那书架之,朝后面的一处内壁摸了过去,挨到一物,轻轻一点,訇然一声,那道书架突然之间便消失无踪,穹室里又恢复了原先八个门洞的模样。 “好本事!”尽管风沙掩天阵对他二人来说,再也没有秘密,但瑶采聪颖过人,能短时间内将那“亘古圜象”里的奥妙参悟到如此程度,也是叫人叹为观止的事情,凤楼禁不住真心称赞。 两人走入那迷宫之中,到得第三道和第五道的连合处,凤楼伸手在左侧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轻轻一按,一道石门便赫然现在眼前。他迈步就要跨出,却听见一个声音身后响起。 “凤楼!” 听着瑶采这么称呼自己,凤楼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那“臭小子”“小/yin/贼”之类的称呼,倒是听来那么的顺耳。他回身奇怪地看了瑶采一眼,问道:“怎么?” 瑶采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足勇气似的问道:“在阴灵薮丛阵里,你打在阴魂鬼母身上的物什是什么?” 凤楼憬悟似的醒了过来,怀中取出那玉牌,看了看道:“就是这个东西了。我也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拿出来打出去的。没想到,竟然一招退敌。” 瑶采轻轻的道:“想来,这可能是鬼才前辈的‘镇神牌’罢!” 凤楼一愣,也终于明白过来,点头道:“不错,这一不定期是镇神牌。你瞧这样子,跟那书札中所画一模一样。你对鬼才前辈如此敬重,这东西给你保存罢!”竟然毫不以为这是千古重宝,便要执在自己手里,绝不让人染指。 瑶采呆了一呆,眼神有一丝刮目相看注视到了凤楼脸上。她轻声叹气道:“这东西既然是你拿到的,自然与你有缘。鬼才前辈不是和咱们有缘,才能知道之风沙掩天阵的秘密吗?还是你保存罢!” 凤楼还要再让,见瑶采只情的摇头,便笑了笑,收在自己怀中,一步跨进了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