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初入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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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水柱之中,各种灵魅闪烁不已,那是麒麟兽吞下的那些妖鬼精怪的阴灵,魔凤楼知道厉害,前臂紧紧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收胸低头,心念之中,一团佛光缓缓的体内透出。猛然之间,他挺胸张臂,仰天长啸,体内佛光化为洪沛不可抵的巨力,上下两道,暴发而起,将那水柱尽皆打散,又重重地打到麒麟身上。 那麒麟兽身子一重,又汩汩的沉没于水中。 “吉祥儿!”那少女关切地大叫一声,蓦然之间,凌空一伸手,只见一道冷光从水中飞出,不带一点水花,冲天而上。 那少女持冷光在手,渐渐瞧清,那是一柄上古仙剑。只见她手握长剑,低低诵咒,那剑也不出鞘,但丝丝的杀气已然充塞四周,蓦然那少女秀目圆睁,长长的吟道:“万象皆法,法道归元!” 长剑一挥而出,只见一层又一层的巨大剑浪翻天涌地的冲了过来,魔凤楼不及多思,已经被那剑浪所包围。他突然觉得,那少女的声音是如此美妙动听,那少女的容颜,竟然越发美丽,那少女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早已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突然之间,就像天外飞来似的,一下子便都唤醒了。 “小丫头,竟然是小丫头!” 魔凤楼心中升起一念,于是抱守元一,并不抵抗,任由那一剑之力撞到自己身上,然后,他若断线的风筝似的,落到了水中。轰然一声,浑身一凉,便没了空气,只茫然间,听到了水声,惊呼声,然后,就是水泡的汩汩声,一直落,落,落,沉到了水底之中。 ※※※ 魔凤楼睁开了眼,一道清澈的阳光洒进了竹林之中,照在身上,倍感舒服。 从落水的那一刻,到被麒麟兽驮起游到岸,又被平放到地上,他都假装昏厥,心里又暗暗得意起来。他乔装改扮,已非本来面目,脸上更是易容幻象,改成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这一副打柴郎的模样,少女自然认不出他是谁了。 眼帘之中,映入了少女袅袅动人的身形,蓝衣轻纱,皓腕胜雪,手中长剑指向左侧,一双如水般的妙目灵动地眨着,望了过来。 这一眼,竟然如此让人心动。 只是,见他醒了过来(其实是装模作样醒了过来),那少女的眼神也冷了下来,长发刚刚梳理,还未装束,飘飘随风而动,手中长剑,却指向了魔凤楼的心口。 “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对吉祥儿下手!” 魔凤楼看着眼前的瑶采,三年之间,变化竟然如此巨大,当年那个刁蛮的美丽小丫头,此时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那嫩颊粉腮,那黛眉水眸,就在一瞟一掠,神采飞扬间,意境全出,竟然是如此的动人心魄,醉人神魂。九天仙子,想也不过如此。 “啪!” 见魔凤楼发呆,亭亭玉立的少女好不耐烦,剑鞘鞘面重重的拍到了他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道红痕。魔凤楼已经打定主意,要胡佯装到底,咧开嘴傻傻一笑,忽然看到那麒麟兽,他身形一动,跃身而起,口中憨态十足地叫道:“大妖怪,你敢其负小丫头,我绝不与你甘休。”双拳一错,便隐隐泛起佛光,突然之间,又将佛光化得黯淡,故意重重的倒摔在地,装作受伤极重,口中“哎哟”一声,咧开嘴疼了起来。 少女妙目眨动,似有会意,脸色便缓和下来,道:“你是说,你见到它在水中追我,你就飞身而出,出手相救?” 魔凤楼道:“是啊。我听有人喊‘救命啊,救命啊’,看见这只妖怪在追你,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刚说到此,那麒麟兽不乐意了,大大的琉璃似的眼睛一瞪,十分吓人,冲魔凤楼便低吼一声。 魔凤楼假意吓得跳了起来,叫声:“哎呀,不好!你这妖怪,胆敢上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你!”双拳握紧,作防敌之状。 瑶采咯咯轻笑起来,道:“你放心,它不是妖怪,是上古神兽水麒麟的遗种,我的坐骑。” 魔凤楼心中暗惊,心想小丫头好大的派头啊,这水麒麟乃是至尊神兽,寻常难得一见,她却把这当成了坐骑。便是老魔头那般的一境之主,外公那样的一城之尊,也没有这般的神兽坐骑,她这小小丫头,却有如此福缘,真是不可思议。 魔凤楼傻傻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还喊‘救命,救命’的,好玩么?” 瑶采噗哧一乐,道:“是啊,我们就是在水中嬉耍呢!对不起啊,叫这位英雄误会了。敢问英雄,可否示下你的名讳?” 魔凤楼道:“啥叫名讳?” 瑶采道:“就是你的名字叫什么?” 魔凤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名讳就是名字。怪哉怪哉,我怎么不知道呢?哦,对了,我叫阿呆。阿呆的阿,阿呆的呆。你呢,你叫什么?” 瑶采道:“我叫瑶采。” 魔凤楼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不好,不好,你怎么可以叫妖怪?你这样漂亮的小丫头,怎么可以叫妖怪。这名字得改,小丫头,你的名字得改。不好,不妙!会叫人误会的。” 瑶采心头暗笑,心想这位阿呆兄弟倒和师弟小蒜头的性格有几分相像,若他们两人在一起,那不知有多可乐。她当下岔开话头,道:“阿呆,你是哪个门派的人?你的修行看来不低啊,好像是佛门大法。” 魔凤楼的脸色严肃起来,道:“是啊,我是我师父的唯一真传弟子,我的‘大光明佛法’很是厉害,我师父说,我们是地藏王光明大佛菩萨的传人。” 瑶采一听这位竟然是地藏传人,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地藏传人,失敬了。”但遍收脑中记忆,也不知这地藏传人,在人间是那门那派,便是三位恩师,以及青城派的长辈们,也从未提起过。只知道幽冥界的地藏王菩萨,倒是地界的一代宗师领袖。她心想:“看来这地藏王在人间的传人门派十分隐秘,想是不愿意叫世人知道罢?” 其实魔凤楼哪里是地藏王在人间的传人,只不过是信口胡谄罢了。他知道瑶采所学,尽是道家一脉,对佛门法诀知之甚少。他的“朝阳双璧功”兼修佛道两家,只要拿出这法诀中的佛诀,自然佛门之中的各种咒象及佛光不在少数,骗过瑶采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瑶采又问道:“那么尊师是那一位前辈?” 魔凤楼登时脸色不高兴起来,嘟起嘴道:“老和尚脾气古怪,不肯告我,说我是个大傻瓜,说了他的法号,报了他的弟子,会给他很丢人。哼!老和尚说我傻,他才傻呢!我降妖捉怪,行侠仗义,闯出很大的名声来,还不是给他长脸吗?竟然还怕我丢人,老和尚没算计!”
瑶采差点儿笑出声来,看来这位“正道”的阿呆师兄,和小蒜头像得不是一点半点,连埋怨师父的那神情,都似乎如出一辙,她却哪里想到,魔凤楼杜撰出个“老和尚”师父,他的埋怨神情,倒完完全全是从小蒜头哪里学来的。 瑶采突然神色一正,神秘地一笑,纵然周围没有人,还是低声地问道:“阿呆,我刚才出水的时候,你是不是……是不是……”她脸微微一红,甚有羞涩之意,看来下面的话倒也难以启齿。 魔凤楼一怔,回忆方才情形,瑶采从水中出来时,那般动人娇体,他不禁一阵阵的心摇神荡,浑身发烫,一时竟然痴了。不过,还是勉强回过神来,愣愣的道:“刚才么,我就见你蓝衣飘飘的,拿着剑要杀我,可怕得很!”说着,还将双臂挡在眼前,以示害怕之态。 瑶采放下心来,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阿呆反应迟钝,还真没看见什么,但是魔凤楼后面的话,又叫她担心起来。 魔凤楼侧了脑袋作思索状道:“可是我好像还会想起什么似的,好好想一想,或许就想起来了。” 瑶采唬得俏脸煞白,在她心目中,这位“阿呆”道兄,口无遮拦,只要真得想起自已光/着身子破水而出,他什么都瞧到,再对旁人说了,那可大大不妙。她看了看阿呆,见他一副粗布衣衫,背上一个大包裹,又扁又大,沉甸甸的,不知是些什么,奇怪的是,他如何会来到这里,到此处干什么,可蹊跷得紧。 她既怕阿呆到江湖上,把自己出水那一幕,宣扬出去,便尽量拖延时间,问些无关紧要的话,心中想办法。她问道:“阿呆道兄,你孤身一人,来此地干什么?” 魔凤楼眼睛一瞪,甚不满意地道:“干什么?当然是打柴来啦。我们修行之人,又不能用法力赚不义之财,我别无所长,也只有打点柴,到城里卖点钱糊口度日,你这一喊‘救命救命’的,把我打柴的大事都耽误了!” 瑶采奇道:“你还得打柴?那你不回师门么?” 魔凤楼眼睛又是一瞪,怒道:“回什么师门,老和尚把我赶下山了,我还回什么师门,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罢了,不多说了,我打柴去了!”作势转身要走,但步子却没迈。 瑶采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道兄留步,我倒有个万全之策,也不知道你肯不肯居尊。” 魔凤楼立即转回身,乐呵呵的道:“不知道小丫头有什么好主意?给我钱么?那自然是最好的。” 瑶采故作沉吟,道:“只是有些委屈师兄。” 魔凤楼将手一挥,豪爽地道:“小丫头有什么话,直管讲,可不能吞吞吐吐的,没意思。” 瑶采眨了眨眼,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请道兄给我作个仆人,跟我回家中去。那里既有房子住,又有美味可口的饭菜让你吃,而且每个月还有几两银子的份子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