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承拉过圣衣的手,两人飞在皇宫上空,正当两人落在正殿的屋顶上时,一道佛光从正殿破门而出,直冲黑夜,围绕在上空的魔气瞬间消失,星星点点的佛光散落在四周,仿佛净化了周围的浊气,佛光更是化作一层结界盖在皇宫上方。 圣衣伸手接过一星点佛光,说:“看来无根大师已经将皇宫里的魔物都消灭干净了。”在如此纯净的佛灵下,还有什么魔物可以生存下来?天承点头说:“无根大师真的不愧是人间的保护神。”他曾听说,无根大师早就可以升入神界,但为了凡人,他一直轮回在人间。 这时,佛光已经消散了,黑夜重新恢复,夜色聚拢,但少了一分浊,多了一分如莲般的清幽,圣衣深深地吸一口气,说:“没想到人间也可以有如此美丽的夜景。”天承抬头,巨大的圆月发出明亮的白光,两人静静坐在屋顶上,圣衣笑道:“天承,老头到底要我们来干嘛?难道就为了看无根大师将这些的魔障消灭掉?”不可能吧?! 天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先耐心等一会。”天承话音未落,宫殿里就响起了一股巨响,像是什么被撞倒了的声音,天承和圣衣对视一眼,齐齐从屋顶上飞下来,他们隐藏自己的气息后,隐身在下风口处,观察殿内的情景。 天承将圣衣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然后使用神识扩张自己的视野,只见宫殿里站着三人,除了皇帝和无根大师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天承皱了皱眉,心想,这人很是面熟,难道他在哪里见过?陌生面孔很快就发现了天承的存在,他向天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轻轻地挑了挑。 天承顿时将神识收起来,心里大惊,这陌生面孔竟然在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隐身,想必他灵力一定很强,天承瞬间警惕起来,暗中在圣衣和他自己身上结下一个防御结界,圣衣有点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天承一直挡在她前面不让她看。 圣衣拉着天承的衣袖,将他甩到一边,用眼睛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凭什么我不能看?’天承好笑地让开一下,圣衣轻哼一声,趴在墙上听起来,可惜她什么都听不到。 天承低头闷笑,他发现只要跟圣衣在一起,他总能得到很多乐趣,例如现在,圣衣一眼瞟过去,天承顿时立直身体,一本正经起来。趴在墙上半柱香时间,圣衣受不了了,刚想开口说话,天承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到一边。 隔着面纱,圣衣的朱唇能感受到天承手上的温度,圣衣急忙将脸转到一边,这时他们已经飞落在一个花园里,天承放开手,说:“圣衣,你有见过一个头上顶着三根树杈的……”天承看不出那个白发老者到底是妖还得仙,或者是魔。 圣衣不是很明白天承的话,不过她能猜到一星半点,“天承,你是不是在大殿里看到了什么?”天承皱眉说:“一个奇怪的陌生面孔,刚才我用神识控制全局时,他瞬间就辨别出我们的位置,不过他没有任何动静,可我看他的样子,他不像是仙界的仙者。”如今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现在蹦出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对现在局面来说,一点都算不上是好事。 圣衣也皱了皱眉,说:“会不会是无根大师的友者。”天承立刻就否则了这个说法,“不会,刚才我看无根大师的神情,他好像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而且他对无根大师的态度也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是……”仇人?看样子不像;过路人?看着还挺熟悉的;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天承现在脑子是一片混乱。 圣衣想了想,说:“会不会是魔界的使者?”现在魔尊想消灭人间,让凡人成为他的傀儡,但有无根大师在,他无从下手,因此,讲和是最好的办法。 “我刚才感受那位老者的气息时,他不像是魔界的魔,反倒像是一种混合气息,有仙气但也有魔气,深/入一点好像还有淡淡的人气。”天承说到这里时,圣衣打断他说:“天承,你确定你说的是三界中的人物吗?哪有人能够同时吸收三界的气息,难道他修炼了三界的灵气?但这也不可能啊!每种修为只限一种灵力。” 天承也觉得这有点诡异,但他确实感受到了,为了弄清楚,他决定再回去一趟,就在天承转身时,圣衣一把拉住他,说:“天承,你刚才说的那个老者会不会是神界的神者?”只有这个解释才符合天承刚才说的那些条件。 天承想了想,说:“可神界不是不管三界的事吗?”圣衣转眼一想,也觉得天承说得有道理,不过一想到天承描述中那个老者的厉害,圣衣宁可他是友,也不希望与此为敌。 天承从圣衣的眼里看出了担忧,他揉了揉圣衣的头发,说:“我们先不要多想,回头我们可以问一下无根大师,或者自己去查。”圣衣声音有点低沉,说:“三界这点破事,我真不想理了,怪不得神界的神尊下令不可以理会三界的事,原来还真有道理。”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两个好友,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插手三界的事。 天承的手停了停,说:“圣衣,三界的事是不是很让你为难,如果真的话,你可以……”“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神不神,仙不仙的,就当我在做好事吧!”圣衣是懒得理会三界的事,但如果其中威胁到了她的友人和……喜欢的人,她还是会出手的。 天承笑了笑,说:“圣衣,谢谢你。”圣衣拍开天承的手,说:“哼,我还没做什么呢?你谢什么?等我真正帮到你了,你再来谢吧!不过我想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因为我连自己的自由还没能完全掌控。”说到最后,圣衣的声音没那么轻快。 天承忍不住想抱圣衣,但圣衣轻轻侧身避开了,圣衣鄙视天承一眼,说:“别忘了你的晓晓。”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点醒了天承一直以来逃避的内心,他顿时定在了原地,圣衣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循环,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对圣衣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仅是朋友,还是他已经对圣衣有了别样的情愫?此时此刻,天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圣衣见天承还站在原地,回头叫了他一声,天承回过神,心虚地将眼睛转到别处,说:“我马上过来。”天承的心跳不断加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似的。 天承快步走过去,话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天承咽了咽口水,可每次当话快要说出来时,他身上的力气就好像瞬间用光,逼到喉咙的话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圣衣也察觉到了天承的不妥,平时天承是那种目光很清明的人,可现在他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的,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圣衣打趣道:“天承,你该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天承顿时站直身体,嘴角僵硬地说:“哪有!”圣衣伸手,纤细的手指将天承冰山似的脸弄成一个笑脸,说:“那你多笑笑啊!还有你干嘛这么鬼祟?” 天承无法自圆,只好说:“没鬼祟,只是想不通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的事而已。”这个说法很成功地让圣衣转移了注意力,圣衣说:“现在什么思路都没有,你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等会我们去找到原因才来分析吧!” 天承背着圣衣松了口气,转过头来说:“可我们现在过去还不是一样被他发现。”圣衣向天承投去诡异的一笑,天承见到这个笑眸,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每次只要圣衣发出这个笑声,就一定有人倒霉。 圣衣笑了笑,说:“既然我们去了没用,那么我们不如光明正大地进去。”天承很失礼地翻个白眼,说:“圣衣,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偷偷进来的吧!凡人还有理由说得过去,我们可不是人间的,你如何解释我们能进来的原因?难道说是用无根大师的善人血进来的,你是想被无根大师误会是吧!”圣衣想的都是馊主意。 圣衣很无所谓地说:“我们就照实说好了,更何况我们也是担心人间的事好吗?”天承擦擦不存在的汗,担心人间的事?亏圣衣说的出口,刚才是谁说不想理会三界的事?天承有时候也难以估量圣衣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圣衣挺了挺小胸膛,说:“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其实圣衣说那话还是挺心虚的,她刚开始之所以会进皇宫,完全是为了好玩,后来去了火狱,也是因为魔子的挑衅,可在天承面前,她习惯了强势,一时间让她认错还是有点难的。 天承很包容地说:“没错,没错,圣衣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他感觉他就是在哄一个孩子,圣衣听到天承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很霸道似的?”天承心想,不是好像,是真的很霸道,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